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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箐箐右手都是鲜血,匕首掉落在不远处,神色有些慌乱的摇头:“不是,不是我,我来的时候就看到……”
“本妃亲眼看到是你杀了我儿,你狡辩什么,这里离你的宫殿甚远,你大老远来到这里刺杀我儿,到底安的什么居心!”
惠妃厉喝着,语气凄厉,含着浓浓的质问之色。
上官箐箐看了看一旁四皇子的尸体,又瞧着后来的众人,额头的汗珠都要落下来了。
“我和四皇子无冤无仇,我没有必要杀他的,我真的不是凶手,之前我收到了一张字条,才来到这边找人的,听到惨叫声过来看看,没想就见到四皇子被人刺了一刀躺在这里,我手上的血,是因为我去扶四皇子的时候,沾染上的!”
“你别在这里装无辜骗人了,本妃若不是亲眼看到你行凶杀人,怎么会抓到你,你说你收到了什么字条,那快把字条拿出来啊!”
上官箐箐手指紧紧的捏着袖子,脸色极为难看。
她之前一直留在自己的寝宫之中,谁知道收到了林江洛的亲笔书信,让她来这宫殿不远处的长廊相见,她害怕被人发现,连丫鬟都没有带上就过来了,更是直接将书信烧掉了。
那书信的字迹和洛儿的一模一样,再加上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上官箐箐这才来到这里,没曾想等待自己的,却是这种局面。
第307章 被算计了
林江洛大步走到上官箐箐面前,“莹妃娘娘,前因后果你都和洛儿说说!”
上官箐箐点头,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来打这里等人,却听到惨叫声,一进门见到四皇子躺在地上,心中着急就上前扶人,可谁知我刚碰到四皇子的身体,就看到惠妃从里面跑出来,口口声声说我是杀人凶手!”
周围安静下来,陵瑾墨却走上前,让人将四皇子抬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四皇子身子还温热,看的出是刚刚毙命,心口处插着一柄匕首,鲜血已经凝固,不再流出了。
林江洛探了探四皇子的心脉,确定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又重新检查了一下四皇子身上大致的痕迹,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陵瑾墨红衣在风中轻轻飞舞,眸子里藏着半点笑意:“郡王妃可有看出什么?”
林江洛挑眉,实话实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要不要找个仵作,细细的看!”
林江洛笑道:“不必了,四皇子被人一匕首刺死,身上绝不会再有其他的痕迹,但就是因为没有痕迹,才让人怀疑!”
陵瑾墨微微一愣,对于林江洛的分析,很感兴趣。
“那又如何,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办法洗脱莹妃的青白!”
陵瑾墨刚想说话,林江洛忽然身影一动,手中银光一闪。
陵瑾墨连忙后退躲闪,眸子阴晴不定的站在安全的位置看着林江洛。
“郡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本世子吗?”
寂沧澜慢慢走到林江洛身边,挡在了林江洛的面前。
“要杀你,自然有本郡王出马!”
陵瑾墨狐狸眼轻轻眯起,却没有回话。
两人虽然看似和平共处,可像是天生磁场不对,恐怕这辈子也没有可能成为朋友。
陵瑾墨对寂沧澜的挑衅,当做没有听到。
林江洛却没有管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沉着眸道:“世子爷,就比如我刚刚要拿武器杀你,你会不会躲?”
陵瑾墨微微眯起双眸,瞳仁之中划过一道精光:“当然会!”
他语气顿了顿:“可是,四皇子没有习武,哪里又本世子的反应速度?”
林江洛微微笑了起来:“世子爷,四皇子确实没有您的反应,可莹妃娘娘也没有我的速度!”
“强词夺理!”
陵瑾墨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便转身回到了门口的位置,状似不再管了。
林清婉躲在暗中,双眼之中仿佛藏着毒蛇一般。
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林江洛面色平静,娓娓道来:“四皇子身上没有一点儿挣扎的痕迹,衣衫也未凌乱,能做到这点的,也就只有他最相信的亲近之人了,就好比我与世子爷的关系,两人虽然认识但并没有多交,心里自然会对对方有所防备,再加上四皇子怎么说也是男子,力气比莹妃娘娘大的很,在有防备的时候,莹妃娘娘怎么可能刺杀的了四皇子?”
林江洛最终,将目光落在了惠妃身上:“所以我觉得,真正的凶手,便是惠妃!”
惠妃脸色一变:“郡王妃,本妃知道你和莹妃交好,但也不要这般血口喷人,成儿是我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还请皇上明察,今日就算我拼了性命,也要让杀害我儿之人偿命!”
老皇帝瞳孔缩了缩,没有说话。
周围的官员大部分都是来看好戏的,对眼前的状况根本没法插嘴。
至于镇国公,因为身为莹妃的爹,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林江洛听着惠妃娘娘合情合理的反击,微微笑了笑:“这些话,只是我的一些猜测,也是一个怀疑,当不得真,但是任何线索也不能放过,只要搜一搜院子里面,别处有没有留下血迹就好!”
寂沧澜听到林江洛的话,直接让属下去办,众人在阴凉的地方等待结果,太阳逐渐落山,天色也慢慢幽暗起来。
不多久,侍卫回来禀报:“郡王,郡王妃,其他处没有任何血迹!”
林江洛皱眉,如果是惠妃杀了四皇子,她必然身上会喷溅到血迹,可如今惠妃身上手上干干净净,哪里有沾染了血的痕迹。
不对,林江洛的脑筋来回转着,盯着惠妃身上的衣服渐渐出神:“惠妃刚才和莹妃接触过,身上不可能没有沾到一点儿的血迹,见到自己的儿子出事,第一时间不是去看儿子是否还有生命气息,却跑来抓凶手,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
林江洛的话一出口,让原本还在哭嚎的惠妃声音一顿。
众人怀疑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惠妃,惠妃低着头,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惠妃娘娘,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连四皇子殿下都没有碰触,怎么知道四皇子已经死了的?”
惠妃半张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句话,就让惠妃漏洞百出,瞬间出现了破绽。
老皇帝勃然大怒:“惠妃,你为何这般心狠手辣?”
惠妃那双虽然红肿但依旧妩媚的双眼微微抬起,看了看陵玉珏的方向。
陵玉珏被这眼光看的毛骨悚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惠妃的这个动作十分明显,让人不得不对陵玉珏多加注视。
林江洛看到此处,瞳孔骤然一缩。
身边的上官箐箐面上也没有显露出一点儿高兴的样子,紧紧的抓着林江洛的手腕,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惠妃的破绽,为什么会这么明显?
只要平时用点儿心的人,都会察觉到这一处,惠妃在深宫多年,还能将四皇子养这么大,定然是心计颇深之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出现这种差错?
寂沧澜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细长的凤眸轻轻眯起,幽深的双瞳之中,藏着一道寒光,他大步走到惠妃身边,严阵以待。
惠妃看了一眼寂沧澜,再次瞧了一眼陵玉珏的方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看穿了,有人为了登上皇位,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本妃和我儿本就与世无争,却暗中用我娘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们母子,反正我们母子也没法活了,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问一句,以后这万陵,要改姓了吗?”
她忽然发疯似的大笑起来,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陵玉珏的方向。
嘴角突然溢出了一抹黑色血迹,眼底却含着笑意。
惠妃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眨眼间便没了声息。
周围的人看着陵玉珏,满眼的不敢置信。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惠妃的一番话,直接将陵玉珏置在了风口浪尖上。
惠妃直接用自己的死来将脏水泼到了陵玉珏的头上,这一招,当真绝的厉害。
林江洛手指微微收紧,抬起头看着陵瑾墨的方向,陵瑾墨依旧红袍耀眼,细长的狐狸眼之中含着淡然自若的色彩。
她转过头,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上官箐箐。
看来,早就有人安排好了,知道她在得知上官箐箐出事的时候,必将帮助她辩驳。
而惠妃,就在此间拖延时间,等待毒药发作。
这般大的手笔,林江洛能想到的,只有一人。
能够将他们到来的时间,还有她发现真相的时间都掐算的那么准确的,只有对面那个妖孽般的男子,陵瑾墨。
原来,她自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阻止陵瑾墨登上皇位,可是如今看来,她好像错了。
惠妃已死,所有的怀疑都落在了陵玉珏的身上,皇室之中四个成年皇子如今只剩下了陵玉珏一个,皇上刚刚下圣旨要传位给他,四皇子便突然暴毙,这件事要说和陵玉珏没有关系,就算打死这些大臣,他们都不相信。
陵玉珏脸色阴沉的厉害,清华无双的眉眼之间,却布上了淡淡的愁绪。
这下,麻烦可大了。
四皇子就算不受宠,那也是皇子,也是有皇位继承权的。
四个皇子现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即便他真的成为皇帝,也会被天下人的口水淹没。
老皇帝抬起头,凝视了陵玉珏半晌。
“你母妃乃是燕国之人,你身上含有他国之人的血脉,传位一事,朕回去还要仔细考虑!”
陵玉珏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冰冷凝固起来,看着老皇帝明显佝偻却目光决绝的身影,心思越发沉重。
他拱手行礼:“是,父皇!”
父皇两个字念的极重,众大臣看着陵玉珏和老皇帝,眸色波澜不定。
但现在,皇室只剩下了陵玉珏,老皇帝病重,眼瞧着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这皇位现在若是搁置的话,以后恐怕还会引来争端。
最重要的,旁边还有一个寂家人在虎视眈眈。
“皇位一事,众爱卿无需担忧,虽说瑞王不是朕亲子,可墨世子,却是朕的儿子!”
老皇帝看了看林江洛和寂沧澜的方向,微微敛起眼底的精光。
林江洛气急,明明老皇帝答应了不会说出陵瑾墨的真实身份,如今在所有人都针对陵玉珏的时候,却将墨世子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不是明显要让陵瑾墨成为皇帝吗?
陵瑾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仿佛早已成竹在胸。
林江洛紧紧的攥着拳头,闹到一阵嗡鸣,虽然这件事并不会真的伤害陵玉珏,可却让陵玉珏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再次远去。
因为众位大臣,绝对不会支持一个有着弑弟名声的皇子登上皇位。
第308章 郡王妃,出事了
众大臣随着老皇帝离去,林江洛骤然回过头来,看着寂沧澜的眼睛眨了眨。
寂沧澜微微垂头,站在原地摸了摸林江洛的脸颊:“阿洛,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陵玉珏毕竟有一半的血脉不属于万陵国,在那些排外之人的心中,根本站不住!”
林江洛眸子里满是忧虑之色,一旁的上官箐箐见到她为难,水眸之中闪动着一屡雾气:“洛儿,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傻,中了别人的圈套,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江洛笑着摇了摇头:“不关你的是,就算你不来,那人也自有办法将这件事,栽赃到你身上!”
上官箐箐语气一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眸子微微扬起,咬着牙,只感觉口中都是浓浓的血腥味:“洛儿,我给你添麻烦了!”
林江洛诧异的看着双眼红肿的上官箐箐,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坚强开朗的上官箐箐会变的这般……多愁善感。
她愁眉不展的抓住了她的手臂:“上官箐箐,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实话和你说了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
上官箐箐被林江洛郑重其事的话,惊的抬起头来,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苦笑道:“洛儿这么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