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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亚瑟半年前毕业回国之后,梅琳已经如愿以偿的搬进了自己的小窝。
当然,“小”是相对于自己娘家父亲跟亚瑟家的宫殿来比的,占地1千多平米的花园式小洋楼住个几十个人也绰绰有余。
不过梅琳只从婆家带了两个司机,一个园丁、一个厨娘,两个清洁女工外加一个保姆。
女儿才刚刚满月,家里不过三口人,而且梅琳也已经完成了为期两年的教育专业,苦于没有适合的职位,目前干脆就宅在家里做上管家婆了。尽管梅琳是个不甘于室的主儿,但一年的惊涛骇浪折腾下来,能在家宅上一阵子还真是让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自从漫荷那通午夜惊魂的电话之后,梅琳的生活就像被加速倒带的影碟一样,涤荡起伏精彩纷呈的剧情刷刷刷的划过去,连她自己都应接不暇,根本没有时间来放缓脚步细细品味。
当晚父亲率领一众女儿女婿赶到漫荷家里之后,却没能见到漫荷一面。
老王子也已经被飞去了伦敦就医。老王子的一个弟弟、二个儿子跟父亲闭门密谈了很久,之后父亲出来一挥手,不管梅琳的央求要见漫荷一面,一家人就打道回了王宫。
第二天一早,父亲跟大姐夫才乘了私人班机也赶去了伦敦探病。
三天之后父亲电话给大姐,说是家族的面子大约是保住了,漫荷大概不用被押到咔嚓咔嚓广场去行刑了。梅琳跟众姐妹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一周之后,父亲跟大姐夫回来了,说是老王子生命无碍,不过呼吸仍然困难,而且有哮喘的迹象,大约要住院观察一个月。所有的医疗费用自然一概由父亲承担,并且父亲还答应了要给老王子两个儿子掌管的一家建筑公司一份巨额投资,而漫荷则被休回娘家。作为对父亲投资的回报,休妻的事情会静悄悄的私下里进行,不会被四处张扬。
如此结局算是结大欢喜,虽然被休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比起被押送到咔嚓咔嚓广场挨石头砸,已经好的太多。当梅琳等几个姐妹终于把憔悴恍惚的漫荷接回家后,那个当初水仙花一般的美女已经憔悴苍白的像个幽灵。
不料一个月后,情况急转直下,伦敦传来了老王子感染严重流感不医身亡的消息。大家刚刚放下的心又立马纠到一起。
当然没人把消息说给漫荷听,但万一对方来找麻烦,就不好办了。然而出乎意料的,老王子的儿子们却没有来找父亲刁难。也许,巨额款项比砸死一个半死不活的小女人更有吸引力吧。
更何况,本来恢复的好好的老王子,突然就染上了风寒不治而亡,死的也未免过于离奇了点。毕竟,老王子的遗产可是很可观的呢……
既然对方不想追究,梅琳父亲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漫荷的命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保了下来。
姐妹们轮流看护了漫荷一阵子后,梅琳跟亚瑟打了个招呼,跟婆婆求情过后,就搬回娘家去住了几个月。漫荷可是她最为亲近的一个姐妹啊,每次看到她手套下面被烟头烫过的伤疤,手臂上深深浅浅的青紫淤痕,走路小心翼翼不敢落座的姿势,梅琳就又是心疼又是气苦,心底把全世界的男性动物都恶狠狠的诅咒了一个遍。
幸而寒假很快就到了,亚瑟跟仲玛直接留在了伦敦,而梅琳跟漫荷争得父亲跟亚瑟的同意,随同大姐一家人飞去伦敦消遣了几天,其实消遣事小,实际上是要给漫荷去妇科医院检查。
那位来过梅琳家里的老医生看到漫荷的状况之后,整张脸都痛惜不忍的皱到了一起,不住的大姐摇头:“我以为你当初已经是极端恶例的Case了,你妹妹居然能活下来可真是个奇迹了。”
“可惜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只能带妹妹来上医院。却阻止不了……”大姐说到一半闭上嘴,长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梅琳看着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女医生、女护士、甚至是女病人,不带面纱、不穿长袍,或是诊断护理、或是求医问药,自由自主、自信自立,不需要任何男监护的陪伴;而她们这群沙大女人,贵为王族,甚至会被虐待到糜烂的程度而被送进医院,那么跟她们一样的普通女子在沙大究竟遭遇着怎样的人生??
为什么?同在一片天空下,几个小时的距离,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社会制度?
为什么?真主阿拉倡导爱护全人类,沙大的女子却会遭到如此的践踏?
那一段时间里,梅琳看待亚瑟的眼光都是带着审视的跟狐疑的。
虽然亚瑟一直对她偶尔爆发的小脾气以及很是大逆不道的女权牢骚颇为迁就,而且顶着婆婆的反对,毕业后就带梅琳搬近了他们自己的新家(当然梅琳当时的孕妇身份是绝对占了优势的),但是毕竟她只是他生活中那么那么微小的一小部分而已啊。
她甚至无法搞清楚他大部分时间的行程,她只知道他白天一部分时间会帮他父亲工作,另一部分时间用来经营自己的公司。进几年石油价格的暴涨使得所有的沙大商人都赚的盘满钵满。他们王室家族凭着优先购买土地的权利,添置了不少田地,拥有了土地就等于拥有了征收税款的权利。那些石油开采公司跟搞建筑的,不仅在租赁费用上要竞相出价,而且都学会了从私人关系入手,想方设法的满足王室子弟的各项要求。
财富的积累迅速到连从小就不知道贫穷为何物的梅琳讶异的程度。女儿刚刚出生的一天,亚瑟就给孩子在瑞士开了一个帐户,存款1千万美金。这还不过是给女儿的存款,如果是个男孩子,估计就要上亿了。而一年之内,她们不仅在瑞亚丹建起了自己的王宫,亚瑟还在伦敦跟罗马市中心分别购买了一栋公寓。
梅琳不过是看到了公寓的照片,还一直没有机会去住过。因为前一段怀孕期间,婆婆跟姐姐们都不许她乘飞机。亚瑟偶尔因公出国,是会去公寓里面小住的。本来亚瑟上学的时候,两个人也不过是周末见面罢了,现在见面的时间是多了不少,不知怎的,却让梅琳越发的不安了。
也许是身份的关系吗?刚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份地位都是近乎平等的,他是个王子,而她是个公主,他在伦敦求学,她在瑞亚丹上女校。而现下,亚瑟已经做上了贸易部长的副手,而她则成了教导女儿的母亲。
即便是王子公主的身份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因为半年前老国王去世之后,是亚瑟的嫡亲叔叔在几个资深王子的支持下,继承了王位。自然而然的,亚瑟这个嫡系王子身份也就比梅林这个一般公主的身份多了一点含金量。而梅林也失去了几分跟婆婆针锋相对的底气。偏偏这头一胎生的又是个女儿,虽然亚瑟看起来很是开心,公婆却都难免有点失望,对孩子的抚养教育表现的也不怎么热心。
梅琳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很郁闷很有压力,而又无从宣泄无从抱怨。
因为跟千千万万的个沙大女子比起来,她应该是生活在幸福的天堂里面吧。连大姐跟漫荷都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吃饱了撑的幻想太多。
然而有了女儿,梅林的忧虑只是有增无减,倒不是因为公婆冷淡,而是担心女儿的在这个国家的未来。前几天还在网上看到一个地方法庭的案例,宗教警察判定一个47岁男子跟8岁小女孩儿的婚姻合法有效,因为小女孩的父亲跟老新郎签署了合约。她不担心女儿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却很担心,女儿要怎样来接受这样的社会跟观念。
从某种角度上,梅琳能够理解二世祖的离经叛道,每个有几分热血的年轻人都会被这里的条条框框憋疯的,约瑟绝对不是家族里唯一的一个饮酒吸毒的犯罪分子。可惜,叛逆的渠道往往不是把规矩变好而是变本加厉的比上一代更加腐化夸张。而这些人的狂野,不断的腐蚀整个王室家族的声誉,网上诋毁谩骂王室家族的帖子越来越多。信息部的人每天拼了命的封锁网站,每天却又有新的网站雨后春笋一样不住的冒出头来。
梅林后来才知道,漫荷真的是那个经营反动博客揭发老王子荒淫行径的犀利斑竹。
这种事情会由漫荷这个自小温婉柔和的人做出来,也可以想见是受到了多么大的刺激。至于信息部是怎么找到了漫荷的网站并警告了老王子,她们就不大清楚了。也许是漫荷太大意了吧,虽然行将就木的老王子在沙大也还有那么十个八个,但家眷有电脑会上网的估计还是不多。
无论如何,那场子风波下来之后,漫荷总算是因祸得福,脱离了苦海。虽然父亲对她依旧没有个好脸色看,但比起饮泣吞声苟延残喘的在老王子的阴影下生活,做个没面子的弃妇也实在没什么大不了。而且,从总某程度上来说,这算是漫荷捍卫自己的生命跟人权的一个胜利。毕竟老王子最后恶贯满盈咽了气,且不管是真病假病,漫荷的行动还是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
一众姐妹也对漫荷刮目相看,尤其是5姐,总是叹息着说,“如果我有漫荷的勇气就好了。”其实大家都明白,5姐缺乏的不是勇气,而是狠心绝情吧。她怎么可能忍心?两个小孩子一个三岁一个一岁半,如果离婚,在沙大,女子是没有抚养权的,而心痛孩子胜过自己生命的5姐,自然对先生的行为也就无法苛责了。
事实上,没有孩子的时候很难理解那种强烈的保护欲,但是自从女儿出生的一刹那,梅琳就知道,这辈子她无论如何也要竭尽全力不让那个小东西受到伤害。那个小小的人儿,粉嘟嘟的小圆脸,鼻子跟眼睛很像自己儿时的翻版,眉毛跟嘴吧则有着亚瑟的影子,一哭一笑都能牵动梅琳的每一根神经。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是经历了那10月怀胎以及恐怖万分的分娩…… 这个小东西可是她迄今为止的最为显赫的劳动成果呢,不管因为怎样的原因,她是坚决不会放弃了这个小生命的监护权的。
梅琳生产后的几个月里,小表姐给父亲又添了第二胎,一个小弟弟。人小辈分大,一出生就是梅琳家女娃儿的小叔叔了。
全家人回去给弟弟庆生的时候,仲玛带回来一个浓妆艳抹的意大利模特儿。父亲当然拒绝跟妖女见面。大姐却拉着人家的手不住打听当前流行趋势,漫荷只是厌恶的仍给仲玛一个卫生眼。梅琳呢,总是不经意的追逐着亚瑟的目光跟笑容,生怕他眉梢眼底的温情暖意不再是她的专属。而亚瑟的表现那是可圈可点,羡煞了一众姐妹啊。但愿梅琳真只是杞人忧天,身在福中不知福吧……
萝拉的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这是第二部了。想重申一下,这个故事不是为了体系女主们的爱情的,爱情故事反而是用来体现女主们的成长历程跟沙大文化的。
因为两个女主都不是平常生活中的你我,所以这个文的代入感不会强,
希望大家是抱着看看 人生百态各不相同 的心情来读文文,而不是寻求代入感。
这个萝拉的性格跟生活观念,未必讨喜,但故事想体现的是,这样一个人物后来因为对沙大的了解而逐步的改变了……
梅琳在后面当然还会出现的。
2008年十月, 阴国伦敦
13号周六晚 19:30
萝拉抱着一袋子薯片歪在自己的巴掌大的小公寓里面,例行看了会儿AlJezerra中东台的晚间新闻,这个看中东新闻的习惯是几年前认识他之后慢慢养成的。起初倒不是因为她想对中东时政多么关心,纯粹是因为他每次来吃晚饭的时候总是会把电视打开,而每次看的都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