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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知道今天难逃一死,唐幂也顾不上去计较她是怎么偷走的手札,只盯着她嗤笑道,“不要忘了,你的母亲虽然被扶正,但始终是妾室出身。狂妄自大的慕容承会允许一个庶女做他的皇后?”
出身一直是唐馨最大的痛。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千灵百巧心思机敏又如何?庶出始终是庶出!她自认哪一样都比唐幂这丑瘸子强出百倍,可唯有出身,她始终比不上她!多少个不眠之夜,她辗转反侧流了多少眼泪,砸烂了多少东西,始终无力改变!
——可是,一切屈辱都将过去,她马上就要摆脱这个身份了!
想到这里,唐馨笑得愈发扭曲,尖长的指甲用力掐进唐幂手臂,抓出道道血丝,好像要把这些年来的嫉妒不甘全发泄掉:“你还不知道吧,今天的计谋是我设下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临时和你换马车么?因为其他人只会收到‘唐馨’的死讯。他们还会听闻,‘唐幂’为了救妹妹摔成重伤,请到神医医治,却因祸得福,不但恢复了美貌,还治好了多年残疾。——我亲爱的姐姐,你将会顶着我的身份死去,而我,会接手你的身份,再加上我天成的美貌与智慧,站在承哥哥身边,做一个名垂青史的皇后!”
“所以——你、去、死、吧!”
满意地看着唐幂伤口中渗出的黑血,唐馨笑得异常甜美。
毒性发作,唐幂痛上加痛,像有几千把小刀同时割开身体,痛到快要发狂。
纵有千万不甘,视线还是渐渐模糊,已然看不清东西。但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唐馨楚楚可怜的声音:“承哥哥,姐姐还在骂我。”
“哼,馨儿不要怕,我现在就了结这个不要脸的贱妇!”
冰凉的铁器刺入胸口,带起灼烧般的疼痛,像要把瘦弱的身子活活劈开似的。可身体的痛楚却远远比不上内心的滔天恨意,翻江倒海地要寻找一个出口喷薄而出!
拼尽最后的力气,唐幂死死看定慕容承,字字句句,泣血而誓:“慕容承!唐馨!你们欺我负我,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定要千倍偿还!我要你们一无所有,永失所爱,身坠无间炼狱,剔骨凌迟,永不超生!”
“你——!”饶是杀人无数,手上早已沾满鲜血,慕容承也被她的决绝怨恨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松开长剑。
怦!
唐幂重重倒下,一双比寻常人更加清灵澄澈的眼眸瞪得极大,写满怨愤不甘,死不瞑目!
唐馨也被吓了一跳,顾不得再扮柔弱,颤声说道:“听说厉鬼怨气最大,只有烈火能压制,我们把她烧了吧!”
“好馨儿,都听你的。回去后就说他们摔下悬崖,尸骨无存!”
不过片刻,大火猎猎燃烧,吞噬一切。而两个狠毒的凶手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所以,也就无人得见,原本气息全无的“女尸”,被踩得不成模样的手指,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题外话------
改了一下,把绿茶婊庶妹放出来遛遛。
开头伏笔不少,会在以后逐一揭开滴。另,为何女主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后面也会有说明~
☆、001 新的身份
长熙国永泰二年,阳春三月,唐家江南祖宅。
“大夫,三小姐病情怎样?”
看着躺在床上眼睛紧闭,面色苍白如雪的美貌少女,当家夫人打扮的妇人心里愈加焦急,不自觉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这镇国公府三小姐唐若因天生有喘咳之症,太医说不适宜在风沙太大的帝都久居,打从五岁起便被送到唐家江南祖宅,交给分家来将养。初来那几年病秧秧的似是随时都会断气,好不容易长到十七岁,身子骨也渐渐结实起来,国公府内更是想起来要接三小姐回帝都议亲嫁人。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她居然又突然病倒了!
她虽是庶出,身份地位不知比她们高出多少。若是误了事惹得国公府那位手段厉害的大夫人不快,责怪他们分家照顾不周,不知要吃多少挂落!
分家夫人眼巴巴看着须发皆白的老大夫,手里的帕子不知不觉已是撕得稀烂。
老大夫捻了捻颔下稀稀落落的胡须,摇头晃脑地说道:“夫人莫急,你家三小姐这是心有忧思,所以才病了。瞧着厉害,其实喝两帖平心安神药,躺上一两天也就好了。”
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有忧思……也是,三小姐那位由妾扶正的母亲、如今国公府当家大夫人伍氏的赫赫威名,连远在江南的他们都知晓,三小姐自然更是清楚。她是个庶出,亲生姨娘又早死了,这些年与国公府从无往来。孤零零地回去被个手段厉害的继母搓揉,能不担心么?难怪竟焦心得病倒了。
心里虽有几分怜悯,夫人却不想多管闲事。毕竟,她家相公儿子,都还指望着国公府提携挣个好前程,何苦为个不得宠的庶女得罪了当家主母?不闲不淡地安慰两声,她便借口打发丫鬟煎药,实则兴兴头头地去告诉帝都来的妈妈,三小姐病得不重,可以照原计划上路。
她前脚刚走,后脚老大夫就以与年纪绝不相衬的身手,飞快坐回三小姐身边,隔衣认穴,施针针炙。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三小姐身上便出了一身薄汗,竟带着淡淡的黑色。难耐地蜷了蜷身子,她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一次,余毒该清干净了吧?”
收回银针,老大夫瞪了她一眼:“毒素干净了也得调养吃药。你天生在娘肚子里就被下了毒,后来又小小年纪劳心过度,大伤元气。这还不算,还中了见血封喉的牵机毒,又受了当胸一剑。还好你运气不错,心脏天生比普通人偏几分,没刺中要害。而牵机毒和你身体里原本的毒是相克的,一时反倒吊住了你的命。我偶然经过,刚好救了你。但保命不等于健康,你需要好好调理静养,知道么?”
三小姐微笑起来,原本苍白的面孔因此添了几分灼人的光彩:“我知道,叶大夫。”
“知道你还上赶着去送死!冒人家的名回大宅院里勾心斗角很好玩么?”自己辛辛苦苦救回来的病人居然不爱惜性命,让叶大夫很是愤怒。
但接下来,三小姐轻轻一句话,便压下了他的所有火气:“我当初打赌可是赢了你的,叶大夫。依照约定,你要帮我。”
闻言,叶大夫顿时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地蔫了下去:“我知道我输了,你也不用老是把这话挂在嘴边……唉,浪费我一年心血,用了无数灵药,最后还搭上珍藏的人鱼胶来做人皮面具,我真是亏大发了。”
叶大夫絮絮叨叨地抱怨,三小姐却只是淡淡一笑。相处一年,她再清楚不过叶大夫的刀子嘴豆腐心。当初在烈火中将她救出,为她拔毒疗伤,无数价值连城的药材灌下去,终究是救回了她这条命。
她也曾问过叶大夫,为何肯倾尽全力地帮她,叶大夫却只说了一句话:“你身上那股子拼尽一切也要活下去的狠劲儿,我喜欢。”
活下去——是的,必须活下去。因为只有有命在,才能报仇,才能夺回一切!才能让那对早该下地狱的狗男女送入深渊!就是抱着这份执念,她才捱过了大火、剑伤和毒药的痛苦,顽强地从阎王殿爬了回来!
见她默然无语,眼神却凌厉之至。叶大夫不由叹了一声:“我知道劝不了你。唉,你这小妞,看着柔柔弱弱的,怎么性子这般倔强?别的不说,你脸上的黑纹浮肿和腿上的残疾,都是娘胎里的毒素所致。换成一般的小丫头,肯定是先治脸再治腿。你倒好,非让我给你治腿,根本不在乎容貌。”
她不禁笑了起来:“谁先谁后不都一样?您不是已经给我配了清毒丸么,只要按时服用,我的脸就会恢复如初。”
“你啊……”拿她没办法,叶大夫气鼓鼓地摇了摇头,甩手就往外走:“门外那对小男女可等了你好久了,趁我在这儿当幌子,有什么话你们赶紧说了吧。”
紧接着,门外进来两个药童打扮,样貌清秀的年轻人。再仔细一看,便会发现帽子压得极低的那个,竟与床上的三小姐生得一模一样。
一进门,两人就跪倒在地,把头磕得怦怦作响:“大小姐,多谢你成全我们!我唐若宁死也不愿回那个无情无义的国公府,去做他们联姻的工具。我曾想过一死了之,幸好有你出现……有你愿意代替我的身份,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府里!”
“三妹妹快起来,不是早说过不要再提什么谢不谢的话。”见状,“三小姐”——不,唐幂连忙坐起身来,作势要去搀扶。
真正的三小姐唐若连忙起身按住她:“对不住,是我一时情急,忘了你身体不好,不能乱动。”
看着这位十天前才见面的庶妹,唐幂最后一次确认:“你真的想好了?决定放弃国公府小姐的身份,和这位秀才一起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过完下半生?”
唐若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早想好了,绝不后悔!其实,我又有什么身份呢?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女,打小被人丢到外头不闻不问,现在想起来要用我联姻了,又把我叫回去。我不想做那些无情人手里的棋子,只想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
“好,这笔钱你们拿上,日后有用。”见她心意已决,唐幂也不废话,直接递上一张五百两纹银的银票。
其实在她原本的计划里,没想过与这位庶妹正面打交道。但密信往来之后,发现对方外柔内刚,让她颇为欣赏。这才决定帮忙帮到底,索性再送他们一笔安身立命钱。
“这怎么行!大小姐,你肯替我回去,已经帮了我大忙了,我怎么能再要你的银子。”
“拿着吧,穷家富路,多点银子伴身总是好事。”
两人正在推让,外面忽然传来丫鬟的问安声:“张妈妈,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看我们三小姐,问问她准备何时动身。”
这位张妈妈,正是唐府当家大夫人伍氏派来接唐若的亲信。到江南后趾高气扬,一副二主子的派头。她知道伍氏正急于拿唐若的婚姻当筹码做文章,便想早早赶回去讨赏。所以,“唐若”突然生病,最着急的人也是她。
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屋子,她看也不看旁边将头压得低低的、正在收拾药箱的两个药童,直接便往绣床冲去。毫不避讳地打量了一番唐幂的神色,张口就道:“三小姐,你气色不错呢,可见那大夫老则老矣,却是妙手回春。你既好了,也别耽误,明天就回府去吧,大夫人可是等得心焦了。”
她这么说话,分明是以奴才的身份,行主子的派头,丝毫不把三小姐放在眼中。
装成药童的唐若担忧地瞟了一眼唐幂,正暗自担心间,却听唐幂淡淡说道:“好与不好,喝了药再说罢。恰好药端上来了,张妈妈,你替我尝尝烫不烫。”
“尝药不该是——”张妈妈哪里肯做这种差使,刚想让其他丫鬟接手,却发现药是叶大夫亲手端来的,除他之外,屋里只有两个男童。
她虽然孟浪,却知道大家小姐的东西绝不能让男子先沾了,刚想说另叫丫鬟来尝,却听叶大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药冷了就没效用了。”
“这……”
张妈妈还在犹豫,唐幂又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原来我们府上的规矩和分家不一样,下人原是不能为主子尝药的。”
这话却是重了,要是传回府里,平生最喜欢做面子功夫的伍氏必定要罚。张妈妈只好干巴巴地陪笑:“三小姐说哪里话,奴婢这就尝了。”
不想才浅浅喝了一口,她就差点吐了出来:这是什么药方子?苦得发涩,和黄连煎水差不多!
她刚想把药递给三小姐,不知怎的,原本要放下的碗竟然又倾了一下,整碗药汤一半直接灌进了嘴里,剩下的另一半把衣襟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