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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属下先一步下崖寻您……”
冥夜却不答话,冷如寒冰的双眸暗暗的闪动着一抹危险的光芒,那斗篷男子看了,急忙扭头怒道,“还不都给我出来拜见夜君!”
那人话音刚落,便有四人从四周隐秘的山石树木中闪身出来,他们的穿着打扮如出一辙,全都披挂着长长的黑色斗篷,拉拢的帽檐遮着半张脸。或许是畏惧冥夜一身的杀气,或是觉得我们立足的山石太小,那四人没有挪动半步,只远远的站在原处,齐齐俯身行礼。
冥夜环视一周,眼中的杀气渐渐隐遁,他看也不看我,却又上前一步,暗暗的将我挡在了身后,冷冷道,“月君他亲自来了?”
被断手的男子不敢迟疑,垂头答道,“教主听奚圣女说您坠崖,忧心万分,便立即动身一刻也未耽误……”男子说着,瞥见冥夜又慢慢变得阴沉的脸色,连忙切题道,“夜君,教主他现已在山崖之上,等您凯旋。”
冥夜冷眸一瞪,冷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助我上崖?”
那男子听了,却暗暗瞥了我一眼,迟疑的道:“夜君,教主说……要带上幻镜城领主一同上去……”
冥夜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见此,那男子便以为冥夜已默许了,向那四人使了个眼色,道,“你们四人上去一人通报教主,其余三人……”
冥夜却冷冷的打断那男子的话,道,“全过来。”
“这……教主吩咐……”
冥夜却拖着断腿,上前了一步,然后狠狠扼住那人的咽喉,咬牙道,“你两只眼睛是干什么用的?”
那男子自然发现冥夜迈步时候的不如意,忙颤抖的道,“是……就按照月君说的办……你们四个都过来,助夜君上崖……”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发现冥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可下一刻,一切都已晚了——
寻披戴着黑斗篷的四人前脚才落在山石上,还没有喘息的机会,就一一的被冥夜手中的碎石打中胸口,闷声跌下滚落山崖。
那男子见此向后一缩,怯懦的道,“夜君……夜君为何如此?”
冥夜却只是扯起了嘴角,道,“你不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么?”话音未落,他便挥起一掌,向那男子胸口击去,可那男子却早有准备,可他的指头还没有碰到我,便已被冥夜一掌击飞,跌下山崖。而这时候,却又听得呼啦一声,一片黑色从隐匿的黑石旁闪过,那人影一瞬便消失在了迷雾之中,显然那些莲华教徒也并不都是傻子,刚刚竟留下了一人躲在暗处没有现身。
“该死。”冥夜低吼一声,却因为吃痛,半跪在山石上面,可他又蓦的咬紧了牙,对着我冷冷的道,“你还不走,等着月君抓你回去问罪吗?”
我却不由得扬起了眉,计上心来!
“夜,你就不觉得泣月在怀疑你么?你对他那么忠心,可他却派人监视你……而刚刚那个一直隐匿在一旁的人就是——”
“住口!”冥夜却低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因为你,我已对月君不起,你竟然却还要逼我背叛他!”可他话还未说完,暴躁的神色便蓦的一变,他咬牙站起身,只一挥手便将我扯开,护在身后,可他随即说出的几个字却是恭敬而颤抖的——
“孩儿冥焱夜拜见爹爹。”
第三章 物极必反(3) 顿挫
就在那一刻,激荡的水声似停了。
山间迷蒙缭绕的白雾中竟隐隐的露出一只轻甩的红色长袖,随即,一抹人影便自那迷雾中走出,是,是走出,那人的双脚虽然被长长的衣裾遮盖住了,可他在空中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踩踏在飘渺的雾气上一般,就这样,他几步便踏上了我们栖身的那块窄小山石。
我紧紧的盯着来人,心中也不由得惊叹——轻功好到如此地步,是不是就可以被称之为腾云驾雾?
这么想着,我才抬眸看向来人,面前的男子身材修长纤细,却并不显得柔弱。一身嗜血红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宽大的领口微微敝开,不经意的露出一片如绸缎般滑润的白净肌肤。男子脸部的线条仿佛被阴湿了的墨水勾勒出的一般,有些淡淡的飘渺,并不清晰,可他垂拢的黑发却又像是泼墨的山水画,衬得一张柔美如花的脸愈加分明,而他脸上精雕细刻出的五官更是精致的如同艺术品——尤其是那双湖泊般忽明忽暗的碧色眸子,更是为他整张脸凭空的添了几分妩媚。若说精致柔美,他可胜未泯三分,若说气势与压迫感,他不输莫任情分毫,若再说到气质以及风韵,恐怕……就唯有箫荷身上的那份沉静温和可与他的妩媚张扬相提!
几乎是强迫着自己,我的视线才慢慢的从那张脸上移开,可这时候却蓦的发现,那脸上的碧色眸子正用一种观赏玩物的眼神盯着我的脸孔,可等我蹙眉看过去的时候,那眸子中的玩味却又一闪而过,只留下几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带着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将我密密实实的包裹住。
泣月,毫无疑问,我面前的男子就是莲华教主泣月,同时也是布下所有陷阱,企图利用朝廷与幻镜城的纷争而渔翁得利,称霸整个中原的人!而他……也是为莫任情下蛊的人,同时,他又是用欺骗利用着冥夜的人……呵,不能不说,他的确是一个费劲的对手,一个以现在的我不得不仰起头去看待的对手!
“夜。”
轻轻的扯开嘴角,吐出一个慵懒的音节,泣月好似漫不经心望过来的双眸中却挂着一抹魅人的笑意。
“爹爹。”冥夜垂着眸子蓦的抬起,却并不敢停留在泣月的脸上,可他暗暗背在身后的手,却在此时毫不迟疑的握住了我的手腕。
这个微小的动作并未逃过泣月的眼,可他却毫不介意似的笑了,慵懒的道,“夜,你不信任爹爹了么?”
冥夜蹙眉,一字一顿的答道,“孩儿不敢——”可他紧握着我的手掌此时却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呵……”泣月的嘴角慢慢的扬起,“夜,没有什么敢不敢的……”随即他漫不经心的挑起眉,身后便有一个黑斗篷的男子颤抖的上前,局促的跪在脚边。
见此,我不由得蹙眉,不知道这泣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再抬眸瞥一眼冥夜,却发现他整个后背都因为紧张的压迫感而绷紧了。
那黑斗篷的人颤抖的开口,道,“教主……夜君……是……是奚圣女命属下暗中跟随夜君……”
我心一惊,却并不是因为没有料到他是这前逃跑报信的那人,而是因为他刚刚所说话完完全全针对我那句离间的话而来的!我本想利用月君对冥夜的不信任,让他对月君也有所怀疑,可却没想到……这么做反而是为别人推了波助了澜!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越过跪地颤抖的教徒,直接越向泣月那张妩媚的脸——
此时那人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关键是冥夜原本就对泣月的话深信不疑,再出了这件事情,那他即使已对泣月的所怀疑,也被泣月推到引奚的头上却了!
我怒火中烧,却只能怪自己太过莽撞,而此时,泣月却玩味的望了过来,那双碧色双眸中若有若无的挂着淡淡的嘲讽。可冥夜对这一切根本毫无察觉,听了那教徒的话,他便蹙起了眉,咬牙狠道,“她让你跟着我干什么?”
“奚圣女说有什么事都要回去禀报……尤其是,夜君与……与……幻镜城领主说的话都要牢牢的记住……”
冥夜一挥手,狠狠扼住那人咽喉,可泣月却轻轻拂袖,修长纤细的手指爱抚似的划过冥夜棱角分明的脸颊,带着娇纵的口气,开口道,“夜,何必为了他弄脏了自己的手”
冥夜听了,蓦的松手,然后狠狠一甩,便将那男子甩落,跌下山崖,可这时泣月却冷笑着吐出两个字,“想死?”
这话音刚落,山石之间便闪出数道黑白的光影;都瞬得俯冲下山崖,只片刻,便将那负罪落崖男子挟制带上山石,而那数道黑白的人影也随即隐遁。
“教主……属下只求一死……”那人已被山间的锋利石子割破了面颊,此时正跪在地上低声下气的求着。
可压制他的人却冷冷的道,“冒犯了夜君,你还想死?教主,此人怎么处置?”
泣月却不答,轻轻的抚摸着冥夜的长发,宠溺的道,“夜,你说他该怎么处置呢?”
冥夜却只是轻轻 吐出了一口气,低低的道,“爹爹,是孩儿错了,伤了您派来保护孩儿的属下,还请爹爹责罚,不过——”说到这里,冥夜猛抽了一口气,才咬牙一字一顿的道,“请爹爹放她走!”
那声音中带着坚定,却又掺杂着微微的颤抖,但对冥夜来说,这样的请求,也已绝无仅有了。
“她?”泣月的眼波流转,口气中带着玩味,慵懒的道,“夜是在为奚丫头求情?”
冥夜却蓦的一怔,狠狠的扣紧了我的手腕,低吼道,“爹爹,孩儿只是忍不下,必须先把这个女人解决掉……”
可泣月却笑了,轻道,“夜还是放不下她?”
冥夜却咬牙,一字一顿的道,“不是放不下,而是想起了爹爹常说的话——”
“哦?”泣月挑眉,问道,“什么话?”
“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
“那带她走不是更好?莫任情活不过三个月,而那时候,她就是你的了。而且只是你的。”
冥夜却摇头,“我失去的,也要让他尝到。”
“说的不错,夜。”泣月的手指轻划过冥夜 耳廓突然邪妄的道,“死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幸福……而活着,才可以让他更加痛苦——”说到这里,泣月却笑了,“不过,我还是要带她回莲宫去。”
“呃——”还来不及说什么,冥夜蓦的睁大了双眸却又慢慢的闭上了,浓密的睫毛也慢慢的垂下来,擦过泣月纤细透明的指头,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上了一层淡淡的黑影。他就这样像一个孩子一般,卷缩在泣月的怀里,可他被在身后的右手却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腕。
“乖孩子。”泣月的嘴角弯成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却带着点点的嘲讽。随后他便慵懒的退开一步,将长长的衣袖从冥夜的怀里抽出来,可又因为看到宽大袖口上的褶皱而蓦的蹙起了眉,抖了抖衣裾上沾染的尘土。
冥夜失去了依靠的身体,就这样猛地向下倒去,我急忙上前,将他扶稳,然后一把揽入怀里,不知泣月刚刚对他下了什么法,让他的全身都软绵绵的仿佛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他会有一个美梦。”泣月没有抬眸,却又“看”穿了我心中所想,轻笑的道,“很多人都想从我手中要一个美梦,可我却从不轻易的给他们,只有夜是例外——”
“给他编造记忆,还让他管你叫父亲!你就不觉得这么做很可耻么?”
“我赐予他第二次生命,还让他像现在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被万人敬仰、被世人畏惧!呵……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我成为一个伟大的父亲么?”
我却握紧了手指,咬牙道,“你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是什么!你也不配做父亲!”
可泣月却漫不经心的绾起了耳侧的长发,挑眉道,“你很有趣,难怪他忘了自己的姓名,也忘不掉要找你。”
我却再也控制不住,嘶吼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不过是给他讲了一个有趣的小故事。”说到这里,泣月碧色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他随手拉了拉宽大的领口,邪妄的道,“还有什么问题?你想问的应该不止这些吧?比如幻镜城城主莫任情,比如你忠诚的属下律覃,再比如……那个种植罂粟草的孟清?”
什……么?我的头不禁嗡嗡的直响,他最后提到的人是……孟先生?难道孟先生也是莲华教的人?!
显然是得到了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