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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拉开上前阻拦的文书人员,屠飞白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一推即开。
孟蜻坐在办公桌后面,点着一支雪茄却只是将它搁在烟缸上面任其燃烧。他没有烟瘾,但屠飞白有,样子总要装装的,顺便给自己身上熏点烟味。
屠飞英怒气冲冲地问道:“哥,你是怎么回事?”
孟蜻没有看闯进门来的屠飞英,悠哉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平心而论,屠飞白的咖啡还真不错。随后他放下杯子,向后靠在椅背上:“飞英,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屠飞英自然否认:“绝对不是,可是,哥您最近……”
这时一名文员在门外询问:“司令,有您的电报。”
孟蜻命人将电报送进来,看了看内容,忍不住笑了起来。屠飞英不知他为何发笑,问道:“哥,是好消息?打胜仗了?”
孟蜻摇摇头,把电报放在桌前,示意他自己看。
屠飞英拿起来一瞧,见是某国特使发来的电文,其中除了指责屠飞白节节败退之外,还指出最近有激进分子潜入挂在屠飞白名下,实为某国所属的军工厂,将大半原料以及成品窃出后,又将军工厂炸毁。而这完全要归咎于屠飞白的昏聩无能。最后特使表示要替换其他更有能力与责任心的人作为合作对象。
屠飞英皱着眉头匆匆看完,不解地看向桌后:“哥,这么糟糕的消息,你笑什么?”
孟蜻指着电文道:“看看,‘更有能力与责任心的人’,哈哈,要是有责任心,能和他们合作卖国吗?说笑话吧?”
屠飞英疑惑地盯着孟蜻:“哥?你是怎么了?这几个月你指挥军队指挥的乱七八糟,一点也不像以前那样。要是你还是这么继续下去……”
“要是我还这么下去,你要怎么做?”孟蜻冷冷道。
屠飞英道:“不是飞英要怎么做,是我们两个都要完了!要是哥还继续这样下去,飞英不得不接管军队,代大哥收拾残局。”
孟蜻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早就想代替我了吧?龚石是被你收买的?”
屠飞英冷笑一声,他今日来早有准备,本就不是来与屠飞白做口舌之争的:“哥,章奇今天是不是带人去了邻市?你身边没人了,我的人早就把这里包围了,你就乖乖把军权交出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送你去乡下养老。”
孟蜻笑了笑,用指节在桌上敲了三下,门外走进几名军官。
屠飞英回头一见当先进来的正是章奇,心一沉立即反应过来,他设计调虎离山,屠飞白却将计就计,让章奇假装离开后马上折返。他在司令部里都没听到外面有过枪声,怕是他包围埋伏在外的人都已经被无声无息地收拾了!
眼见形势急转直下,屠飞英满脸灰败之色,哀哀求饶道:“哥,哥,你原谅我!”
孟蜻一扬下巴,示意章奇等人把屠飞英带走。屠飞英却突然拔枪,对准了孟蜻:“都不许动!”
屠飞英知道他如今唯一机会就是先制服屠飞白,但又不能真的打死他,若是屠飞白死了,他立刻就会被章奇他们乱枪打死。他想用枪威逼屠飞白,带着他一起离开司令部,这样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孟蜻却满脸不在乎地站了起来:“开枪啊。”他指指自己胸口,“这里。”
屠飞英一愣,强自镇定地喝道:“你们都把枪扔在地上!”
孟蜻慢慢朝屠飞英走过去,一面笑道:“飞英,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开枪打死我,要么就把枪扔了,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送你去乡下养老’。”
屠飞英听他把刚才那句原封不动地送还自己,却完全笑不出来,他倒退了一步,大声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了不起我们一起死……”
他话音未落,孟蜻突然向左侧一闪,随即猱身扑向屠飞英。屠飞英下意识地扣动扳机,却射了个空,被孟蜻的肩膀狠狠撞中小腹,顿时手里再也拿不住枪。他软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整个人像只大虾般弓起。
章奇立刻上前按住屠飞英,将他双手背在身后扣了起来。
孟蜻起身,拍拍双手:“把他关起来。”
屠飞英刚刚缓过气来,闻言大叫:“哥,你不是说送我去乡下养老吗?你说话不算话!”
“随便说说你也信。”孟蜻摆摆手,章奇身边两名军官就将屠飞英带走了。
章奇看向孟蜻:“司令……”
孟蜻知道他要说什么,这章奇倒是对屠飞白忠心无二,怕也是觉得他最近连出昏招,想要提出建议吧。孟蜻拍了一下章奇的肩膀:“最近我做的那些都是故意的,就是为了引飞英露出马脚。你放心,之后不会再胡搞了,我们会收回失地的。过来看看地图,接下来我要派你去……”
章奇放心地伸头去看桌上地图,突然后脑被硬物一击,眼前一黑便扑倒在书桌上。
他背后的孟蜻咧嘴一笑,把手中的水晶烟缸放回桌上。
于懿照顾丁静曼之余,偶尔会去看望从地下密室救出的那几个孩子,那个重伤的孩子经过手术,于懿又暗中给他服了孟蜻给的药后,身体渐复。强子的伤却都是老伤,他的一只眼睛被完全剜除,已经没了恢复的可能,脸上留下了伤疤之外,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这几个孩子伤好之后,暂时留在教会慈爱院,院方会替他们寻找愿意收养他们的养父母。
孟蜻在花旗银行以这四个孩子的名义开设保管箱,把屠飞白的半数存款、债券都换成了金条或是银元,存入保管箱中,另外半数捐给了慈爱院,并请慈爱院在这些孩子成年之前代为管理其银行保管箱。
滨城附近有两个村子都叫王村,孟蜻派人去两个王村分别问过,找到了强子的爹娘。他们起初还有惊喜,听说强子现在的情况后,虽未明说什么,但悲伤之余还显得有些犹豫。
孟蜻知道他们是担心以后的日子,这样的穷人家,如何养得起一个不能干活只能白白吃饭的孩子?农民怕是弄不清银行存款是什么,他在送强子回家同时,送了一大箱银元过去,两位老人都流着泪跪下了。
回程的路上,孟蜻异乎寻常地沉默。于懿问他:“你还在想强子的事吗?”
孟蜻挑挑眉毛:“难得啊,你会先开口聊天。”
于懿不置可否,只望着他等他回答。孟蜻瞥了她一眼,见她眼神认真地等着自己回答前一个问题,就又看向车窗前方,笑道:“我在想,拿别人的钱做好事,还真是过瘾。”
回到滨城,孟蜻开始安排屠飞白的家眷,将丁静曼与玉桃儿送往乡下,也留下了一笔足够她们余生度日的财产,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穷奢极侈,但亦能小康度日。
丁静曼对此默然接受。
玉桃儿却不依了:“飞白,我哪里能习惯乡下生活啊?那种破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想出门消遣消遣也找不到地方花钱。就算你要把我们送去安全的地方,也要安排去城里啊,最好是去前海那样的大……”
孟蜻直接把一叠钞票抽在她脸颊上:“想去前海,拿着钱自己去!以后别再说你是我屠飞白的姨太太,滚!”
玉桃儿捂着脸“哇”地哭了一声,才开了个头,瞄见孟蜻冰冷的眼神,吓得立时收了声,不敢再哭,也不敢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钞票,委委屈屈地回自己房里收拾行李去了。
送走丁静曼与玉桃儿之后,孟蜻接着加倍努力地继续糟踏屠飞白的军队。
于懿觉得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很愉快,她有时候会想,他先前所说的“玩呗”也许并不完全是开玩笑。
终于屠飞白的部队降的降,逃的逃,直至被完全打散。周千霖和郑雄的部队先后打到了滨城。
孟蜻把钱财分给佣工们,让他们自找生路,若是这房子里有他们拿得动又愿意带的东西也尽管拿走。
于懿从二楼窗户看下去,陆陆续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背着或大或小的背囊,手里提着各式包袱。她又在楼上等了一会儿,房子里再无人走动的声音,变得安静下来。
她缓步下楼,见到孟蜻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他坐的这一张西洋风格的沙发椅,就是当初她来应征女佣时,屠飞白坐的那一张。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孟蜻反问:“你不也没回去?”
于懿不解:“难道我们任务还没完成?”
“能做的基本都做了,但是……”孟蜻指了指自己,但于懿知道他指的是屠飞白,“他的身体被我治好了,我一走,他就回来了。”
于懿眉头轻皱:“可是他的部队大部分都没有了……”
“屠飞白并不简单,他是个人物。能从一个小团练一步步走到今天,可并不单纯是因为遇上了贵人。虽然他目前势力全失,但不将他置之死地,就难保他没有翻身的那一天。”孟蜻掏出枪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比划道:“为确保任务完成,看来还要给他一枪才行。”
于懿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倒退一步,瞪着孟蜻道:“你是要自尽?”
孟蜻嘴角一抽:“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疼?!”他将枪把倒转递给于懿,“你找个隐蔽处藏身,我先穿回去,等我走了之后你再开枪。”
于懿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接,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前两次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第一次是为了救人,第二次则为了自救,可这一次不同,孟蜻刚离开屠飞白的身体时,他一定有段时间茫然失措,那么她就是要暗杀一个毫无准备的人。
孟蜻见她犹豫,低声劝道:“你既然入了这一行,这件事在所难免。总要习惯的。”
于懿深深吸气,她告诉自己,屠飞白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她一面想着在密室地牢里的所见所闻,想着那些孩子的惨状,一面伸手去接孟蜻递来的枪。
孟蜻见她手在颤抖,便叹口气把枪收了回去,“算了。”
于懿一怔,讶异地看向孟蜻。
孟蜻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外面响起喝问声:“屠飞白!你出来!”
他“啧”了一声:“来的这么快!”随后他又对于懿道:“他们大概把这里包围了。”
、后宫之主9
伊德微一皱眉:“怎么会来不及做?她才刚有孕,还有好几个月孩子才会出生呢。再说了;这本就该做母亲的自己亲手编;你有空时帮着她做一些也就是了。”
拜娜妮无奈地笑了笑:“可是王妃急着要;我需要在二十天内做出九百九十九只……”
他眉头皱得越加紧:“二十天?是罗莎叫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来的?”
她低头不言;这就是默认了。
伊德不豫地坐起身;冷声道:“不要再编了,如果罗莎再找你,你让她直接来找我。”
她苦笑着恳求道:“殿下,拜娜妮还想和王妃好好相处,求殿下别……王妃只是心急了一些而已。”
“哼!心急?”伊德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声道,“过来;不许再编了。”
拜娜妮目的达到;当然不会故意再让伊德不高兴,便放下编了一半的吉祥鸟,双臂撑着床,慢慢爬近他,本就只是松松系着腰带的睡衣前襟几乎全敞,半遮半露间更显诱人。
伊德淡蓝的眸色转深,伸臂一把将她拉过来。她娇呼一声倒在他怀里,一侧睡衣滑下肩头。他俯低头,吻向她胸前柔滑肌肤……
一名女仆拾起地上削下的棕榈叶,装在一个大扁箩内拿去清洗并水煮。她把棕榈叶放进厨房后却没有马上清洗,而是离开厨房,脚步匆匆地到了罗莎寝殿。朵哈把她带进里间卧室。
林乔听女仆报告伊德去了拜娜妮寝殿,心中满意地暗暗点头,脸上却露出忧虑之色:“她有没有向殿下告状,说我为难她?”
女仆摇头:“她刚见王子殿下时没说什么,只说为了王妃的孩子祈福而编制,但王子殿下和她在房里呆了许久,在里面说什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