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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梵暗骂柳嫣没用,笑道:“六弟好兴致,半夜三更和弟妹玩刺客的游戏!亏你想的出来!哈哈……”
江暮寒转动桌上的茶碗,笑道:“听众们乐意听着一段,臣弟也只得勉为其难,上演一出呀!”
江暮梵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啪——”
太后一掌击在桌上,“你们兄弟见了面就掐!就不能让哀家省省心吗?自己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异姓兄弟尚能生死与共,你们连以礼相待也做不到吗?你们父皇在天有灵,安能含笑九泉?”
室内一片寂静,就连江暮梵也惭愧地低下了头!
靳无语此时方才见识到太后的威严所在,嘻嘻一笑道:“太后!你管教孩子的方法太棒了!这您可得教教无语!儿子们斗嘴争吵,您只说了一句话,满屋的人全静了下来!莫言那小子整天跟我叽叽喳喳,我说他一句,他有一百句在那儿等着我!气死我了!”
这丫,一口一个我呀我的!江暮寒向太后道:“母后恕罪,儿臣没教她规矩,在母后面前失礼了。”
太后宽容地一笑:“哀家就是喜欢小猴子这张巧嘴!”说着,在靳无语小嘴上,拧了一把。站起身道:“暮寒呀!去给你父皇和莲妃上柱香吧!”
江暮寒道:“儿臣正有此意!”
靳无语在左,江暮寒在右,扶了太后走出门去。
莲妃
江暮寒扶着太后上了凤辇,又将靳无语抱上车,自己则安步当车,随驾前行。
不一时,便到了泽芝院。
靳无语下了车,依旧和江暮寒傍于太后两侧。
不是去去上香吗?怎么又来到泽芝院了。泽芝好想是荷花的别名。
入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池残荷,荷叶已经腐烂,渐沉于池底,池水清澈,隐约可见荷叶的影子,一只只黑褐色的残梗星罗般密布与水面之上。
荷塘!莲妃!泽芝院!芙蓉国!芰荷王!菡萏王!全跟荷花有关,这个联想让靳无语眼睛发亮,精神抖擞!有故事!一定有故事!
江暮寒觑眼暗瞧,惭愧!他始终跟不上她的步伐!瞧她那个兴奋的劲!他除了莫名其妙,就是惊异非常了。
靳无语可没兴趣偷偷摸摸地去瞧江暮寒,她正忙着查找线索呢。
瞧!窗上雕的,墙上画的,水里种的……全跟荷有关!
靳无语东瞅西看,脚下不由得放慢了许多,与其说是她在扶太后,不如说是太后在拉着她。
“哎呦!老娘哎!”靳无语一声惊叫,绊到了门槛上,一个踉跄,险些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幸而有江暮寒在,方才幸免于难。靳无语感激地看了江暮寒一眼。她摔倒了倒是小事,带累的太后,她有两百个脑袋也不够皇上砍得!
靳无语缓了缓神,暗自念叨着:稳重!稳重!
一抬眼,忍不住再次惊叫:啊——
这丫头,怎么回事?在太后面前大呼小叫,状况连连,成何体统?江暮寒一把捂住她的小嘴:“你消停一会儿成吗?一惊一乍的!本王的魂都快被你吓没了。”尴尬地向太后道:“母后!都是儿臣的错!回头儿臣一定好好教她规矩!”
靳无语无辜地指着悬挂于正堂的画像……
苍天可鉴!她绝不是有意的!她实在是太吃惊了。哪怕今日是在朝堂之上,她也会惊呼出声!
她万万没有想到“莲妃”竟是……竟是江暮寒的意中人!
芰荷王府,飘摇帮均藏有这莲妃的画卷!江暮寒更是视如珍宝!
哎呦!她可怜的小心脏呦!
江暮寒是说什么都不能要了!
冷酷!无情!闷罐子!甚至跟柳嫣那女人纠缠不清,她勉勉强强都还忍受的了!没想到这家伙连自己的小妈也敢搭?差劲到家了!
哦?不对。
到底是江暮寒勾、搭他小妈?还是老皇上横刀夺爱,抢自己的儿媳妇?
说不准呢。
总之,江暮寒和老皇上都不是个好东西!
皇帝家的事情向来就是一锅粥!江暮寒和老皇上抢同一个女人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春秋末年,楚平王为联秦抗晋,与秦国接秦晋之好。秦王将女儿孟嬴嫁于楚国太子。楚平王听佞臣费无忌说,秦国这姑娘老漂亮了,也不管父子人伦,干脆自己要了。武则天本是李世民的爱妾,在李世民病榻前便于太子李治眉来眼去,李世民死后,又做了李志的皇后。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原为唐玄宗儿子寿王李瑁的王妃,二人已经结婚五年。五年之后,唐玄宗看见了杨玉环,一见之下便被杨玉环的姿色深深迷住了。唐玄宗却不管这么多,硬是给他儿子安了个罪名,把杨玉环抢了过来。至于后来的隋炀帝,那更是肆无忌惮了。
靳无语冷哼一声,这些个皇帝就会妄自给老百姓头上扣帽子,什么道德呀,伦理呀,礼仪呀,纲常呀,也就是拿来吓唬软弱无助的老百姓!
她对他太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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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妃·2
江暮寒静静望着莲妃的玉容,似乎正沉醉于某种幻境之中,自然无从知道靳无语的这些想法。
“暮寒!给你父皇和莲妃上柱香吧。”太后亲自将香递至江暮寒手中。
江暮寒凝神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接过太后手中的香,虔诚跪拜。
“无语!过来!”江暮寒向靳无语看了一眼,道。
靳无语磨磨蹭蹭地来到江暮寒面前,不悦道:“干嘛!?”
江暮寒重新点燃三柱香,递至靳无语手中。
什么?叫她给这个女人上香?她呸!靳无语盯着莲妃的画像,心道:我给你上香,你受的起吗?
她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也只得低头!谁叫人家是皇妃呢。再者,死人最大,她还能跟死人一般见识不成?
靳无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地磕了三个响头,跳起身来,随意将香插在香炉之中。她尚未退至江暮寒身边,那三炷香中就有两柱摔倒在香炉脚下,另外一柱摇摇欲坠,大有不堪重负之感。
她就说她受不起嘛!靳无语得意地一笑。
“你笑什么?”江暮寒颇为恼火,这是在祭奠,如此庄重的场合,这丫头怎么这副德行。
“没什么!”靳无语无所谓的摇摇头。
靳无语如此说,江暮寒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干瞪眼。
祭拜毕,二人扶了太后,上了车,返回寿康殿。
自泽芝院出来,靳无语的那双晶亮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太后的脸,她对太后实在是充满了好奇和疑惑。试想: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忍受的了如此的丈夫、如此的儿子?怪不得人家能做太后!就是这份包容万物的博大心就是她靳无语万万不及的。
“小猴子!哀家脸上是不是长出花了?你总盯着哀家不放。”太后笑问。
“哦!”靳无语尴尬地伸伸舌头,扯谎道:“太后,我越看你就越觉得亲切,忍不住就多看了一会儿。我老娘很早就死了,娘亲抱着是什么感觉我都快忘了,今儿个,嘻嘻,又找到了!”
“小猴子!就是嘴甜!”太后在靳无语头上敲了一记,果然将靳无语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吗?”
“嗯,是幸福的味道!太后!我叫您娘亲吧!”也不管太后乐不乐意,靳无语笑嘻嘻的喊了声:“娘亲!”
太后心花怒放,应了声:哎。
娘亲是叫了,靳无语可不敢再直勾勾地盯着太后不放了。太后闲坐了一会,便觉有些困倦,入内休息去了。
靳无语忿忿的挨着江暮寒坐下。
她想到这事儿就气得肚子痛!瞧江暮寒看莲妃的那个神情,对这个小妈还是念念不忘!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相较而言,她儿子的老爹就好多了。想到她儿子的老爹,她就忍不住多看上江暮梵几眼。
江暮梵那种与生俱来的威仪与气魄深深吸引住了她的视线,但愿她儿子多继承江暮梵的长处。至于父子一窝鸦的事儿,她可以放心地说,是永远没有机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地!
古怪的问题
“皇上,我问你个事儿呗。”靳无语笑眯眯地看着江暮梵,虽然她并不想与江暮梵有任何瓜葛,可是事关她儿子的身世,不弄个水落石出,心中总觉是一种缺憾。她曾经想从江暮寒哪里寻找答案,可她一提江暮梵这个人,他就翻脸,她只好自己问了。
“问朕?”江暮梵甚为惊奇,他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彼此还陌生的很呀!他还是点点道:“好呀!请说!”
“皇上,请问您喜欢什么颜色?”靳无语问。
江暮梵又是一惊,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靳无语问这么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问题,用意何在?据实回答道:“白色!”
靳无语一笑,点头道:“比如,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骑着白马,在空旷的道路上策马驰骋……呵呵,想想都是一种享受!”靳无语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白衣飘飘,飘然若仙的曼妙场景。
江暮梵更加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和江暮寒有关吗?江暮梵轻描淡写的扫向江暮寒时,江暮寒正满脸黑气地盯着靳无语的小脸。
“做什么白日梦!”江暮寒在靳无语的头上猛敲一记,如果他猜得没错,这花痴一定是在做什么不着边际的梦。
“不关你的事!”靳无语瞪了江暮寒一眼,向江暮梵道:“皇上,你有过雨夜骑马的经历吗?”
靳无语的问题问的太过古怪,任谁都无法弄清她的真实想法,但是江暮寒知道,定然和江暮梵有关!她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这秘密居然和江暮梵沾得上关系?他心中很不受用。
江暮梵又是一点头,靳无语的笑意更深了。
见到她笑,他心中简直就像浇了水的生石灰,咕嘟咕嘟的翻滚个不停!
“你有完没完!问完了,滚回去!”
“干嘛呀!宴会还没开始呢。”靳无语无辜地看了一眼江暮寒,“再说,人家的问题还没问完呢。”转脸向江暮梵道:“皇上!你喜欢一个人纵马驰骋,放飞心,还是每次出去总要带上大队的侍卫,以策万全?”
江暮梵见江暮寒怒气冲天反倒来了兴致,笑道:“那可不一定!朕大多数时间出门都有贴身侍卫跟随,心不好的时候,独自一人出宫散心,也是有的。”
靳无语兴奋的快要跳起来了。“皇上!那您一年之中……”
这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错,她根本就是没话找话说,故意和江暮梵近乎!
江暮寒忍无可忍,大吼道:“闭嘴!”
江暮寒这一嗓子来的太突然了,人声噪杂的寿康殿立时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江暮寒。他们说他们的话,干你芰荷王爷什么事了?
江暮寒讪讪的扫了一圈,向靳无语道:“关了你的话匣子!否则,咱们立时回去!”
靳无语甚觉莫名其妙:“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呀?我问皇上几个问题都不行吗?我问你,你理我吗?再说,我就最后一个问题了。”
这丫头真记仇!不就是上次没告诉她飘摇帮的事儿吗?“回头本王一一答复你就是了!”
靳无语盯着江暮寒良久,似在考虑江暮寒的可信性。也罢!在她没离开芰荷王府之前,有的是机会和江暮梵碰面。
半个时辰后,宴席开始。
各色菜系流水般地上到桌上,什么水晶虾冻、菠萝烤鸭、如意鱼卷、腐衣卷菜、茉莉鸡糕汤、佛跳墙、清蒸鳜鱼、桂圆杏仁茶。鲜豌豆糕、鸡丝春卷、四喜蒸饺……听过的,没听过,见过的,没见过的,看的靳无语目不暇接,恨不得多长出两双眼睛来,到后来,只顾着大快朵颐,吃过什么菜色,全然不记得了。
江暮寒可就没这么好的胃口。
宴罢,江暮寒不顾太后的挽留,靳无语的留恋,硬是将她拖了回去,他迫切需要知道她那个和江暮梵有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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