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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就好,今后你要是真的医死了人,我还把你送劳役营去!”
“啊!”穆子晴硬着皮点了点头,说道;“一定尽力。”
将领大手一挥;“带下去!”
一个将士走过来,带着穆子离开了操场。
穿着过几条巷道,走进一座大营帐内,几个身穿青衫的汉子正聚精会神的写着帐簿。
将士走到其中一个汉子桌前,说道;“保管,这是新征来的大夫,给他领两套衣服。”
那汉子头也不抬一下,说道;“穿多大号的?”
穆子晴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古代军营仓库,浑不觉那人是在叫自己。
那将士在旁边推了她一下道;“问你话呢。”
“哦!”穆子晴回过神来,也没多想便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那汉子抬起头打量了一下,悻悻的扔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朝里面走去,不多时便拿着一叠衣服出来,将衣服往桌子上一放,说道;“这是最小号的,你因该能穿着,过来签个字!”
穆子晴走了过去,看到那帐簿上如鬼画符一般的古文字时,脸上顿时写满窘迫,虽然这身体的记忆还在,可那也只是一个附庸,字她认识,可是要她写的话就有点难了,要是钢笔圆珠笔之类的话还兴许能够依样画葫芦的奏个数,可这毛笔……
弱弱的说道;“我、我不会写字。”
“什么?字你都不会写那你是怎么做郎中的?你怎么跟病人开药方啊!”那汉子险些让口水呛着。
其他几个汉子这时也抬起了头,纷纷投来了戏笑的目光。
穆子晴装出一副小白样,说道;“我给人治医从来不开药方的,就是偶尔有需要也只是将药方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抓药。”
大伙听了又是一阵好笑,只是这会他们的目光却是盯在自己的帐簿上。
那汉子则是挥了挥手,满脸不耐的说道;“行了,你别在编了,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只是我先告诉你,这军营里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弄不好当心掉了脑袋。”
穆子晴暗自己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们这里饭吃了
“叫什么名字?”
“肖瑶。”
“行了,拿上你的衣服滚吧!”汉子一脸不屑的下了逐客令。
忍得一时气消得百日灾,这样想着,穆子晴也就懒得去跟他多费口舌。心中说道——拽什么拽,你以后得了病最好别碰上我,不然,看我不整死你,哼!
出得大营,继续跟着将士穿过几条巷道。行至一个偏角处,只见几座营帐孤零零得独立一隅。
在古代很早的时候,军队中对防病防疫就已经有了一定认知度,对那些患了疾病的将士都会进行隔离。看到那几座帐篷,穆子晴想想也就明白——那因该就是这军营的卫生医疗部门了。
走近医工营,天色已有些昏暗,营帐内已点起了油灯。营帐外还有不少将士在排队等着大夫把脉。
里面两位大夫正忙着把脉开药方。将士们拿到药方后再到旁边一个抓药的地方去抓药。
穆子晴随着那将士走进营帐。
那将士道;“郑医官在不在?”
一个年逾五旬的老者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恭敬道;“郑医官不在,有什么事跟老夫说就行了。”
将士指身后的穆子晴道;“这是新来的大夫,你安排一下吧!”
老者看到穆子晴那张还带有些稚气的脸,眼中含着疑惑,问道;“是大夫还是杂役?”
将士道;“你问他自己。”
老者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将士了。”
将士摆了摆手,转身去了。
老者微微叹息一声,对穆子晴道;“小兄弟,你那来的?”
穆子晴有些没好气的道;“被他们抓来的。”
老者有些尴尬,笑了笑,便没再问什么,转身对后方大声喊道;“孙福,你出来一下。”
随着一声“哎”的回应,大营帐后门便走进来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青年。
“沈大夫,有什么事?”
老者道;“这小兄弟是新来的,你带他去吧!”
孙福点了点头,转对穆子晴时,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说道;“小兄弟,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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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朋友
穿过后门,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而,空地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火炉子和药罐子,有不少杂役穿梭在其间忙着煎药,那浓烈药味自是出自那正往外冒着热气的药罐子。
走进营房,里面点起了油灯。
“小兄弟,你就睡这个地方吧!”孙福指着一个空床位前对穆子晴说。
“我、我就睡这啊?”穆子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张能让几十个睡成一排的大床。
“对呀,就睡这,我正好睡旁边。”孙福笑着对穆子晴说。
穆子晴看了看中;别处;“还有没别的地方能睡了?”
孙福摇了摇头;“没有了,我们杂役房现在只有这一个空床位。”
“杂役?”穆子晴道;“我不是杂役,我是大夫。”
“大夫住在隔壁的营房,不过他们的住得地方也跟我们一样的,你总不会宁愿去跟那些老头睡一块也不愿跟我们这些年轻人睡一起吧!”孙福将一只手搭在了穆子晴上。
穆子晴忙着将他的手推开,说道;“那除了营房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那怕是柴房也行,我有一个怪辟,就是跟陌生人睡一起的话我会睡不着的。”
孙福挤了下眉;“这里是军营,那来的柴房?”说着又轻轻的拍了下穆子晴的肩膀;“你放心,这几个晚上我值夜,你旁边不会有人睡的,等过几天我们熟悉了就不再是陌生人了,你也就能睡得着了。”
穆子晴眼睛微一发亮;“要不这样吧!晚上我跟你一块值夜算了。”
“那你明天怎么做事?”
穆子晴拍了拍胸膛;“不怕,我挺得住的,你就当让我熟悉一下环境吧!”
“那随你自己,不过我先提醒你,要是明天做事的时候打瞌睡受了罚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
晚上值夜的人不多,包括穆子晴在内才四个人。穆子晴不是被安排值夜的,所以她也就无事可做。不过其他三人的事也不多,只在上半夜煎了几服药,下半夜就坐在角落里打起盹来。
穆子晴扒在一张桌子上闭目养神。其实她嚷着要跟孙福值夜地目的是为了想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可当她借着解手偷偷的溜出去看到那森严的警卫时,却又打消了念头。看样子就是想溜也得先计划一下才行,不然,想要逃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睡着了?”
正睡得迷糊,却听孙福在身后叫,同时还手推了下自己。
“你别老是那么喜欢动手动脚的行不行啊!”穆子晴坐直身子没好气的吼了他一句。
“嘘,小声点。”孙福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干嘛?”看他神秘兮兮的,穆子晴忍不住问了一句。
孙福正色道;“在军营里大吼大叫,那是要杀头的!”
穆子晴缩了下脖子;“没那么严重吧?”
“我骗你干嘛。”孙福在穆子晴对面坐了下来,问道;“你是那里人呐。”
“你问这个干什么?”穆子晴暗自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最怕别问她从那里来。
孙福淡淡一笑;“没什么,难得来一个年龄跟我差不多的,想跟你认识一下做个朋友贝,我叫孙福,你叫什么?”
“我知道你叫孙福。”穆子晴扒回到了桌子上闭着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叫孙福?”孙福饶有兴趣的问了句。
穆子晴闭着眼睛,语气有些不耐;“我刚一来的时候那老头就叫你的名字了,你的那些朋友也都叫过你的名字,我又不是聋子,当然知道了。”
“哦,这倒也是,那你是怎么来军营的?”
“被抓进来的。”说这话时穆子晴明显有些生气。
“原来跟我一样。”
“你也是被抓进来的?”抬起了头来。
孙福也是一脸愤然;“是啊,我都被抓进来两年多了,在这里经常被那些老东西当通用使唤,想起来就气!”
穆子晴疑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逃跑呢?”
“嘘……孙福立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点,要是让那些巡夜的人听到的话你小命就不保了,我告诉你啊,以后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要是被抓住了那是很惨的,最轻的责罚也是重打一百军棍,那一百军棍下来不死也残废,好死一点的就一刀将头砍下,死得难看的就五马分尸,总之没一个好下场。”
穆子晴浑身一阵恶寒;“有那么严重?”
孙福挑了下眉头;“当然有了,你以为那十七条禁令跟五十四斩是闹着玩的?在这军营里,每个人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平时别说是高声叫喊,就是无聊时造造谣那都是死罪,没事的时候也只能在自己所属的那个部队区域呆着,不能到处乱走,不然是要要砍头的。”
穆子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会吧!这样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孙福叹道;“军营都是这样的,要不然,怎么会暴发营啸呢。”
“营啸?”穆子晴好奇;“什么是营啸?”
孙福挠着头;“营啸你都不知道啊!”
穆子晴微微的摇了摇头。
孙福微叹一声;“好吧!谁叫我们是朋友呢,我就给你说说。营啸就是在深夜或凌晨的时候突然爆发出将士的尖叫,继而大量将士发狂,互相撕打殴斗,甚至于互相咬噬,那场面非常的疯狂恐怖。”
穆子晴一副小白的样子;“哦,原来是打群架呀,这跟那些禁令有什么关系?”
孙福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当然有了,我跟你说啊,其实这军营中非常黑暗的,那些将领经常肆意欺压士兵,老兵又结伙欺压新兵,军人中拉帮结派明争暗斗,矛盾年复一年积压下来,全靠军纪强压着,尤其是大战之前,人人都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一命归西了,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要是那天夜里突然有个士兵作噩梦尖叫,大家就很容易会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反正都是生死未卜,与其压抑着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翻,于是都纷纷抄起家伙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时候那些平时欺压士兵的军官都成了头号目标,混乱中每个人都在算自己的帐,该还债的都跑不了。
穆子晴听得心头有点沉重;“这样的事情那些将军不管吗?”
孙福道;“当然管了,只是手段也很残暴,就是把那些参与斗殴的将士全部暂杀掉,所以每一次营啸暴发都会死不少的人。”
穆子晴道;“全部杀掉?那也太残忍了吧!”
孙福叹了口气道;“是啊!更可恶的是杀完了之后还请些巫师来编个鬼话糊弄人,说是什么营神发怒或者是太岁临门,从来就没人去查真正的原因,再说,就算是查也没用,因为那些矛盾不是一天两积累下来的。”
穆子晴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提醒。”说完,又扒在了桌子上。
孙福笑着道;“没什么好谢的,大家都是同命相连,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
穆子晴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一弯。
孙福接着道;“以后你看到那些军官最好是远远的就避开他们,要是没什么事也不要去招惹那些将士,他们可没一个善类。”
“那要是他们惹我怎么办呀。”
“那你就忍着一点,反正别跟他们起冲突就是了。”
穆子晴扒在桌子上,点了点头,算是在答应。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孙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