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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我,你知道我是个活泼性子,如今却幽闭深闺,着实是寂寞得紧。”
傅秋宁忙答应下来,这里直送出门,看着轿子去了,方回转身来。却听雨阶疑惑道:“奶奶,这位六姑娘,在王府的时候倒的确也见过,只是和奶奶的感情似乎也不怎么深厚,这会子突然过来,倒是个什么意思呢?”
傅秋宁微笑道:“以不变应万变懂么?管她什么意思,只要我们自己没意思就行了,咱们不想着算计她,也就不会让她算计了去。”说完回到卧房,往榻上一歪,伸了个懒腰道:“好嘛,见了这会子客,倒把我这困劲儿又给勾了起来,左右离孩子们放学的时候还有一阵子,且让我先歪一歪。”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又有小丫鬟道:“奶奶,霍姨娘过来了。”
“霍姨娘?”
傅秋宁一下子坐了起来,先是疑惑的看了雨阶一眼,接着便恼火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敢情老天爷就是不想让我歇歇。雨阶,你等会儿去翻翻黄历,看看是不是什么不宜在家,在家就要一拨接一拨见客的古怪日子,这真是奇了。”
雨阶忍不住就想笑,可看见自家奶奶正恼着呢,于是也不敢笑,忙陪着秋宁来到偏厅,只见霍姨娘正坐在那里喝茶,见秋宁出来了,便站起身福了一福,又笑道:“素日里也没个空儿,我是早就有心来看看奶奶,偏事情一件接一件,竟得不了个闲暇,咱们那位婉二奶奶,奶奶又有什么不知道的呢?但凡让她遇见,不把我支使的团团转,也不能凸显她的才干。好容易我今儿早起觉得有些头痛,称了病,下午这才有了点空儿过来。”
傅秋宁微微一笑,在主位上坐下,淡淡道:“妹妹既是头痛,就该在房里静养才是,跑来我这里,回头再受了风,知道的呢,说是妹妹自己跑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顾妹妹病痛,支使你干什么,到那时,我岂不是比婉妹妹还要凶神恶煞了?”
霍姨娘一窒,旋即陪笑道:“奶奶说哪里话,再不会有人这样想,从您搬来了这风雅楼,哎,也不用说这会儿,便说您在晚风轩那会子,这府里上下还有一个人能挑出您的错儿吗?婉二奶奶闹了两回,最后是如何收场的?我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不单单是因为爷宠着奶奶,更因为有理行遍天下,奶奶行得正坐得端,怕它什么?”
一边说着,就伸手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盒子,笑道:“这是昨儿我娘家送来的点心,说是请了一个西洋人的点心师傅,我吃着倒的确是和咱们的点心不一样,倒不是说就比咱们的点心强,只是别有一般风味儿,晌午后我给老太太太太也送了两盒子,她们吃了也都说好。”
这霍姨娘虽然位份不高,但因为娘家怎么说也是个从三品的京官,所以时常也可以去康寿院江夫人等处走动,并不像别的侯门富户那样谨小慎微地位低下。
当下听了她这番话,傅秋宁整个人就好像被雷轰了一样,惊诧的看着那个盒子。
这西洋点心的确是新奇物事,霍姨娘的父亲只因为在礼部分管着外国人朝见进贡的差事,接触这方面的人较多,所以有了这么个师傅,做了点心出来,就忙不迭打发人送来给女儿,盼着她能在国公府稳固地位,不要像那个许姨娘一样,被打发到庄子上。因前头送到老太君和江夫人以及江婉莹等的房里时,大家也都觉着稀奇,吃了都说好,所以看见傅秋宁惊讶,她本不在意。只是这位宁二奶奶一幅被雷劈了的表情,就实在不能不让人疑惑了。
“奶奶,奶奶?”
霍氏连叫了两声,傅秋宁才终于回魂,看到对方困惑的表情,她才知道自己失态了。可这不能怪她啊,之前她一直都认为这个大宁朝虽然不至于太闭塞,但是和大洋彼岸的国家来往也是很少很少的。先前金凤举说的玻璃镜子,之所以能在京城卖出天价,不就是因为去西洋做买卖的商人很少吗?怎么……怎么现在一个小小京官的家里,竟然能请了洋人做点心?这……难道这个时期和西洋那边的来往其实已经很频繁,只不过自己在家里坐井观天,所以都不知道吗?那也不对啊,这国公府富贵之极,如果真的是贸易频繁,这府里的西洋物件也应该很多吧?可现如今,她除了在几个房里看见那自鸣钟之外,还有偶尔装香露的瓶子,几乎再就没看过别的东西。
第一百八十一章:奶油点心
于是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傅秋宁就接过盒子,打开还不等细看,一股久违的奶油甜香就扑鼻而来,险些让她掉下眼泪。
久远的回忆浮现,傅秋宁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才把眼泪吞回去,深吸了一口气,她伸手拈起一个奶油蛋卷,慢慢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这毕竟是古代,虽说是奶油点心,味道却和现代的有些差异。傅秋宁想起自己曾经在一篇小说里看到过古时候做奶油的方法,想来这时候西方那里还没有什么工业**,甚至这个架空时代的西方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个西方都不一定,所以这奶油之类的东西,也肯定是用古法炮制的,绝不可能有专门制作的机器。
“奶奶觉着怎么样?可是不是比咱们的点心要别致一些呢?”霍氏见傅秋宁慢慢咀嚼着,面上也露出感慨神色,心里便很有些沾沾自喜,因轻快地出声问了一句。
傅秋宁回过神来,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于是放下那点心盒子,点头笑道:“可不是,味道的确好。但不知要去哪里请这西洋师傅,不若让爷也请了来咱们家,专门做这些西洋点心,岂不是好?”
霍氏笑道:“奶奶说笑了,哪里有那么些洋人?咱们大宁开放通商口岸,也不过是十几年的事,听说那大海洋比两个大宁国还要大,一旦起了大风浪,任它多结实的船,也逃不过去。所以往来的人实在不多,也就是这两年,倒还比先前强了些。只是谁愿意在异国他乡漂泊着?我们家那个洋人,也不是当厨子的,乃是我父亲偶尔认识,两人十分交好,这才来我们家,素日里当贵客款待着,遇到年节,请他露一手罢了。不然的话,洋人的厨子哪里那么好找?”
傅秋宁听她开始时还说是请了洋人的点心师傅,这会子忽然又变成了贵客。她心里明白要么就是霍氏有意炫耀,让自己知道知道,她们家有洋人的点心师傅。要么就是听自己说这话后,害怕金凤举等京城权贵去她家要那个洋人,所以又改了口气。
她也不以为意,霍氏却似是没察觉出她的冷淡,只是一味的找话题闲聊。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接着小丫鬟的声音响起道:“少爷小姐们回来了。”话音落,门帘一挑,几个小小人影就钻了进来。
金藏锋和金藏娇金振翼等人都没想到霍氏竟会在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之后金藏锋和金藏娇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口称姨娘。金绣楠也连忙照做,只有金振翼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还不等说出什么怪话,便听傅秋宁轻轻“咳嗽”了一声,一边慢慢拨着茶盏道:“天这么晚了吗?想必小侯爷也快回来了吧。”
金振翼最怕的就是他老爹,一听这话,即使心里不忿嘴里咬牙,也不得不低下头,极为不甘愿的咕哝了一声,说的什么众人也没听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向霍姨娘请安的。
霍氏讶异的一挑眉,忍不住就看向傅秋宁,却见她只是沉静的拨着茶盏,她心中猛地一凛,面上却丝毫不露,忙站起身笑道:“的确,天色晚了,只怕我们家绣如也放学了,我这就得回去,不然找不到我,她还不定多着急呢。”
金振翼哼了一声道:“放心吧,四妹妹就差没变成尾巴跟在二妹妹身后,这会子指不定是不是在清婉阁呢。”他本来想讽刺金绣如是势利眼,然而说完才想起自己这话怎么倒好像是让霍姨娘放心,不必急着回去似的,因心里就更加别扭。
霍姨娘脸上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傅秋宁便看了金振翼一眼,轻声道:“这是谁惹着你了?口气这样冲。姨娘难得来坐一回,你这是小辈的态度吗?还不赶紧回书房预备好功课,仔细你爹爹回来问你。”
金振翼听说爹爹回来要问书,就更加抿着嘴不说话了。眼看着哥哥妹妹都去了书房,他也就在身后跟着。这里霍姨娘也便起身笑道:“时候的确不早,我这便回去了,得空儿还过来瞧奶奶,不必送了,自家人这样客气的话,将来怕是客气起来就没完没了呢。”一边说着就走出了门,虽然说是不用送,傅秋宁却到底是做了做样子方才回来。
却见金明带着两个小子从院门进来,给傅秋宁行了礼,接着便笑道:“爷今儿中午赴完宴,被几个朋友拽着去了西郊猎场,虽然只有一下午,倒也打了些东西回来,这会子正在老祖宗那里,吩咐奴才先送些野味过来,让奶奶先收拾着做上,他过会子就过来吃饭。”
傅秋宁命玉娘将这些野味收了,却是些鹿腿狍子肉等,那西郊猎场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林子,各种动物都有,例如这狍子本是草原居多,然而因为肉味鲜美,所以就有人捉了好些在这猎场中养,因为这个猎场不是皇家的,没养什么大型的凶兽,草木又丰盛,所以繁殖的倒十分不错,像金凤举这种文武双全的人,平时很少有时间打猎,但只要去了,就必定收获颇丰。
一时间金振翼和金藏锋等人都跑出来,看见那些新鲜肉,金振翼便对金明道:“爹爹去射猎,怎么不带上我?我如今也大了,也该去见识见识这些骑马射猎的事。”
金明不敢回嘴,只好求救的看着傅秋宁,却见她笑着摇头道:“你才多大?你哥哥如今还没学骑马呢。你就想着跟你爹出去射猎,你能做什么?这么点儿的小人家,怕是兔子也能一口吞了你。”
金振翼很是不服,他虽然年纪不比金藏锋大,但是因为从小营养就好,所以个子蹿的很快,这会儿也就是比金藏锋低了半个脑袋,因此听傅秋宁这样说,他便梗着脖子道:“怎么不能干什么?我可以帮着捡猎物,爹射死了兔子山鸡,我就去捡起来。”
这童言童语把傅秋宁也逗得笑了起来,伸手弹了金振翼的脑门一下,啐道:“你去捡兔子山鸡?就你这会儿,跑的还没有猎狗快,这边兔子还没捡起来,你爹不知道射了多少只野鸡狍子呢。”
金振翼气恨恨的看着傅秋宁,心里不服也没有话了,的确,别说自己,就连自己的老爹还不知能不能跑得过猎狗呢。因这边金明引着小厮去了厨房,他看傅秋宁笑吟吟进了屋,拿出几件新衣服给他们看,俱都是夏天里的薄料子,秋宁亲手绣了些花边儿,每人两套,又对他们道:“翼哥儿和三姑娘怕是有夏天的新衣裳,你们的娘亲焉能不预备下?不过那是你们自己的,但凡来了我这里,爷为你们往我这里拨了银子,这些穿戴就该有你们一份,来,都穿上给我看看合不合身。”
几个人试了衣裳,十分合身风凉,傅秋宁就把衣裳给了他们,吩咐各自回去收起来,待金藏锋等人都出去了,这里金振翼却是不动,只红着眼圈问傅秋宁道:“你刚刚说我娘亲,你告诉我,她……她到底还能不能回来了?”
傅秋宁笑道:“想娘亲了?她究竟能不能回来我也不知,这你要去问你们的爹。不过若是你用功读书习武,将来出息了,在你爹面前说话有了底气,到那时,还怕不能接回你母亲吗?”
金振翼撇过头,恨恨道:“你别拿话来敷衍我,我娘去了乡下庄子,那地方穷山恶水的,谁知道她能熬几年?我如今还不到七岁,我娘若是等我,等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