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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和金藏娇手中摔碎了的玉佩,看了几眼后笑道:“京城里有一家百年首饰铺子做的金镶玉是一绝,这玉质实在好,就这样扔了有些可惜。金明,你便替我拿去宋氏首饰铺,让他们看着做个什么好。”
“是。”金明接过玉佩收到怀中,这里金藏娇又问金凤举什么是金镶玉?却听娘亲道:“这个日后我也可以和你说,先让你爹吃饭吧,耽误了这么多时候,饭菜都凉了,好歹你们生日,吃了他一肚子凉菜,再闹肚子怎么办?”
“我就像你想的那样弱不禁风?”金凤举白了她一眼,看见面前这一回多了个酒杯,里面还装了琥珀色的酒水,不由得笑道:“闻起来倒香甜,这也是你做的?”
傅秋宁笑道:“玉娘以前酿过几回酒,是她教的我,去年用树上鲜果子酿的水果酒,只是甜,恐怕爷不喜欢,所以也一直没拿出来,今天是锋儿娇儿的生日,拿出来应应景罢了。”一边说着,金凤举就喝了一口,点头笑道:“味道虽然甜,倒是清淡爽口,我也不是时时都喝烈酒的,谁受得了?”
第五十二章:表态
一家人便吃喝起来,傅秋宁对玉娘道:“今儿是两个孩子的生日,你们也别站着伺候了,在地下整治一桌,请金总管也吃一些,再把那小桌子拿出来,你和雨阶也与我们一起吃就是,当做一起庆贺了。”话音落,金凤举啃着一块叫花鸡道:“这话对我心思,素日里每每吃饭,金明就杵在我后面跟个木头一般,难道我还用得着他替我布菜?也不必再找小桌子,就让他们三个一块儿吃,我和你还都在这里呢,哪里就有那么多规矩?不过吃饭而已,又不是什么私相授受。”
雨阶和玉娘忙答应了,另整治了一桌。众人放怀大吃,直吃了小半个时辰,桌上的饭菜几乎一扫而空。傅秋宁如今在金凤举面前也不似先前那般拘谨,忍不住摇头笑道:“你在我这里统共吃了两回饭,怎么每一次都这样风卷残云似的?说出去谁信这是金镶侯府的小侯爷,倒跟饿了多少天一般。”
金凤举掏出精致的手帕,优雅擦了擦嘴,才笑道:“你赶得时候儿不好,上一次也是我应酬了几日,实在吃腻了那些酒席,忽然遇到你那些粗茶淡饭,倒觉别有滋味。是了,我还惦记着那个荠菜盒子呢,什么时候你再包几个来吃,老太君也想着那蛋黄还有豆沙枣泥馅儿的粽子。你不用拿这种眼神来看我,放心,不白吃你的,回头让金明把食材都给你送几十斤过来,若不够,你亲自列了单子,让他取来就是。”说完看着桌上的残汤剩饭,感叹道:“也不知怎的,分明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滋味,厨艺也比不上咱们家的厨子,可是在你这里吃饭,就是舒心,忍不住也就多吃了一些。”
傅秋宁心想那是,你在别的妻妾那里吃饭的时候,不知道要听多少含沙射影的话,偏偏你又聪明,想装听不懂都不行,能不闹心吗?不过你也不能因为我这儿清净,就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不是?给点礼物什么的,怎么说也是给孩子的,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这要是动不动就来我这里吃饭睡觉,好吗,我正经成了和你妻妾们争宠的狐狸精了,别说晚风轩,我就算躲去后院的大水塘里,也别想得清净啊。
因这样默默想着,便觉得有敲打一下金凤举的必要。待雨阶和玉娘收拾完了桌子,金藏锋金藏娇兄妹两个也跑去书房用新镇纸了,金明则按照金凤举的要求出去办事儿,一时间屋里没了别人,只有傅秋宁和金凤举相对坐在榻上,傅秋宁便沉吟着道:“爷如今圣眷正隆,偏越是这样,就越成为众矢之的,如今外面可还有人难为你么?”
金凤举一挑眉头,微笑道:“难得你对我竟如此关心,我还以为你恨不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呢。放心吧,这些事情,我自会拿捏分寸,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傅秋宁听他如此说,便正色道:“既然爷开口,那妾身便直说了。当日妾身是为何嫁进来的,又为何被冷落至今,妾身和爷的心里都清楚。虽然妾身身在侯府之内,外面消息一概不能得知。然而镇江王府和金镶侯府的关系,怕是也未必就能同气连枝了。当日是什么样的状况,妾身还有印象呢。家父与爷爷对弘亲王忠心耿耿,小侯爷更是荣亲王的妹夫,这中间的过节,哪里有那么容易揭开?小侯爷,您说妾身说的对吗?”
金凤举点点头,淡然笑道:“没错,你说的都对,镇江王府与金镶侯府,时至今日连表面亲近也没有,暗地里更是势同水火,他日分出胜负,必然是胜者王侯败者贼,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
傅秋宁早料到这答案,听金凤举说的这样严重,她也不意外,微微点头道:“既如此,妾身以为,小侯爷不该多往妾身这里来,以避嫌疑。虽然说这里是侯府,然而越是高门大院,闲言碎语就越多,若是流传出去,说您堂堂小侯爷竟然亲近镇江王府的一个世子庶女,于您的脸面岂不是有损?荣亲王那里,只怕您也要费番唇舌,还将妾身卷入内宅争斗之中,怎么看,这都不是明智之举,小侯爷您以为呢?”
金凤举深深看着傅秋宁,只见那双并不美丽的眼中全是一片清澈坦诚,虽然没有半点儿自己那些妻妾们的风情和爱意。却好像两个漩涡,似乎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似的。他想今儿这幸亏是我,换了别人,这会子大概就失了定力了。
因轻轻咳了一声,带着笑意道:“我将你迎娶进门,却弃置在晚风轩,让你青春女儿虚度了六个春秋,女儿家最好的年华全都如风一样过去,你心里就不怨恨我?因何还为我考虑如此周全?秋宁,我自诩无心无情,然而你情深至此,就连我也不能不为之感动,你让我怎么忍心还辜负你,让你在这晚风轩中顶着一个正妻的身份守活寡呢?”
傅秋宁听的眼睛都直了,心想怎么……怎么回事?我……我的重点明明就在最后一句,是不希望卷入内宅争斗之中,小侯爷你醒醒啊,我前面那些都是客气话,是铺垫啊,你不要分不清主次拎不清重点好不好?你就继续无心无情下去啊,没有问题的,不要忽然间摆出这样一副深受感动的文艺范儿,我刚吃饱,不想吐啊。
心里狂吼着,只是这样大不敬的话怎么能出口?一时间面对自作多情的金凤举,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哭笑不得的咳了一声,垂头道:“小侯爷勿要误会,从妾身嫁入侯府那天起,这样的结局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我已是心如止水,再不敢多做妄想,只盼着能平安了此一生,已是心满意足。以上所虑,不仅仅是为小侯爷着想,更是为自己找一条安身立命之路,不然以妾身的身份,内宅争斗之中,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还请小侯爷成全。”
第五十三章:承诺
话音刚落,忽见金凤举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双目盯着她,磁性的声音充满了魅惑,轻声道:“秋宁,你真的就这样安分知命?对我一点所求都没有吗?所谓的内宅争斗,娘家势力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看你的子女能否争气,看你能否讨得了夫君和长辈欢心,虽然太太对你颇有微词,但是老太君却对你喜爱非常。我也会好好保护你,必然不教你受委屈,你……还要拒绝我吗?”
傅秋宁面色惨白,如同看疯子一样的看着金凤举,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就惹得这小侯爷情思大动了。当下吓的连忙抽出手,站起来施礼惶恐道:“小侯爷切勿冲动,一切当三思而行,妾身宁愿削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也绝不愿为您招惹祸事。求小侯爷成全妾身一片苦心。”
“你就……真的这么不待见我?”金凤举又盯着傅秋宁看了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口气,面上露出一贯淡然的笑容,伸手道:“算了,起来说话吧。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我自然不好逼迫于你。只不过,你可也不能太自作聪明,明明就是你对我毫无感情,又不愿和那些妻妾们勾心斗角,却偏偏大义凛然的非要说成是为我着想,秋宁,我可向来不喜欢人家骗我的。”
“有些话,有些理由,即使冠冕堂皇,也必须要说。”傅秋宁垂着视线轻声回答,心想难得糊涂啊小侯爷,既然你心里什么都明白,就别说出来嘛,咱们就这样谁也不点破,岂不是更好?
正想着,却见金凤举站起身来,摇了几下折扇,潇洒笑道:“我能看得出来,刚才你那一番话不似作伪,你能这样的说话行事,我也就放心了。秋宁,你的人品是值得人敬重的,锋儿和娇儿都不是你的亲生儿女,但你能够悉心教导,也不将侯府加诸在你身上的不公发泄在他们身上,将他们教育到今日这个模样,我很感谢你。你放心,我到你这里来,就如同是去朋友家里坐一坐,聊几句天,和锋儿娇儿说几句话,聊以排遣心中烦闷,定然不会做出什么过格惹火的事情,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你……明白我这番话的意思吗?”
“妾身明白,如此,妾身就谢过小侯爷了,能被小侯爷称一句朋友,妾身已足感荣幸。”
傅秋宁盈盈又施了一礼,金凤举终于明确的态度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她也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做丈夫实在是很渣,但是如果做为朋友来说,还算是值得相交的。更何况,既是朋友,身份便是对等的,这个结果要比做他的妻子好太多,而金藏锋和金藏娇显然也很得他的欢心,可以想象,日后的晚风轩,必定一天比一天更加欣欣向荣,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金凤举看着傅秋宁,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迷惘。这样一个秀外慧中的女人,他却自己亲口封死了与她之间的夫妻关系,注定一生只能相望不能相亲。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一旦后悔的话,又要如何转圜,将今日的诺言打破,毕竟他金凤举怎么说也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小侯爷,出尔反尔这种事情可做不到。难道……若是有一天,自己真的对面前的女人动心,还要死缠烂打,像一个少年般的重新追求这个早就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吗?
一想起这种情景,金凤举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摇摇头,他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去。看到傅秋宁又坐下来,眼中全部都是重担卸去后的释然,那目光如同夕阳下的小池,竟是波光潋滟。一时间,金凤举情不自禁的就脱口而出道:“秋宁,你放心,但凡金镶侯府不失势,无论外面是怎样的风云变幻势力交错,我金凤举一日不倒,就护你一日平安,一生不倒,就护你一生平安。你我虽然注定不能相亲,却也可以同命连枝,荣辱生死与共。”
傅秋宁的身子猛然震动了一下。金凤举的意思很明白,一旦将来弘亲王不能登上龙座,镇江王府必定势败,到那时,不要说她这个形同弃妇的庶女,就算是万千宠爱的嫡女,夫家为了荣辱兴衰,也不是不可能将她休出门去的,除非是亲身育有子女,对夫家有莫大功劳,或可免除这般命运,但日后的萧条凄惨也是可以想象到的。而金凤举如今亲口说出这样一番话,便等于他向傅秋宁做出郑重承诺,将来镇江王府势败之后,金镶侯府只要不倒,她这个庶女正妻,也不必面临被休回家受死的命运,只要他金凤举在一日,天大的麻烦,他也会护自己平安。
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个一直以来在傅秋宁心目中都有够渣的金凤举,在这一刻,于傅秋宁心中的形象蓦然高大起来。无关爱情,单单冲他在明明可以预见到日后麻烦的情况下,还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