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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情意
这话正说在金凤举的心坎儿上,于是忙笑嘻嘻答应了,这里众人也都作辞。待出了康寿院,江夫人看着金凤举和傅秋宁往拥翠园中去的身影,不由皱眉小声对身旁的江婉莹道:“你刚刚就该以凤举身子不好为缘由阻止,何苦还要助着他?”
江婉莹冷笑一声道:“姑姑也不看看表哥急成什么样儿,我能拦得住吗?现成府里各式点心供着,他不爱吃,倒是晚风轩那边送的粗劣面食,他竟当宝贝似的。既这样,我何苦不做个顺水人情?不遂了他的意,日后人就算呆在清婉阁里,我能服侍的好?与其那时各样不遂心,倒不如让他去晚风轩快活吧。”
江夫人道:“你这孩子糊涂了,越是这样,越该阻止才是,不然他们两个情和意顺,你怎么办?”
江婉莹向身边秋霞使了个眼色,她便和下人们一起落在后面慢慢走着。这里江婉莹见左右无人,方悄悄道:“姑姑不知道,这些天爷受了伤,那傅氏竟从没亲自来探过,侄女儿从旁看着,觉着竟像是爷要去就着她似的。姑姑还记不记得?春天时爷初见那傅氏几回,我曾经问过他,他说与傅氏并不曾涉及男女之情,也就是说他们并未同房,当日也是侄女儿粗心,竟未在意,后来爷与那傅氏渐渐厚密,我还想着他们必然已经是正经夫妻了,不然爷怎会如此抬举傅氏?然而从这些天来看,那傅氏分明是不愿露面,想来心中还有芥蒂,如此一来,爷这样的君子,自是不屑强迫于人的,只怕那傅氏……”
她说到这里,又向四周看了看,方在江夫人耳边一字一字小声道:“仍是处子之身。”
江夫人眉头皱了皱,沉吟道:“竟会有此事?不过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江婉莹笑道:“姑姑怎的糊涂了?那傅氏若真是处子之身,她嫁进来六年,却不曾服侍夫君,不等着被休,还想怎样?这事儿一旦查实,姑姑不用通过表哥,就可以直接将这不守妇德,骄纵轻狂的傅氏给休出门去,到时即便表哥回来,也是木已成舟了。”
江夫人凝神细思,慢慢点了点头,却又道:“此事关系重大,这一次你务必要查实了,方可一击而中,不然的话,若有半点错处,让那傅氏反将你我一军,那我们娘儿两个在这府里可真是无立足之地了。”
江婉莹点头道:“是,侄女儿明白,自当细细查证,姑姑且请宽心等待几天,如今表哥身子还未痊愈,这事情就算查实了,也要隐忍些日子,待他上朝,怕那时候圣眷隆恩,不忙碌几天么?那才是咱们的机会。”
江夫人欣慰道:“你这孩子心思缜密,又聪明,所以才能在侯府里有今日风光。如今看来,姑姑当日将你配给你表哥,倒还没辜负了你。不然,若是心思天真单纯,姑姑将你接进侯府,岂不成了害你入火坑?”
江婉莹忙笑道:“姑姑说哪里话?侄女儿自然是感激姑姑的。表哥这样的人才,就算是火坑,侄女儿奋不顾身也要跳进来。”说完江夫人也笑了,下人们见她们说完,方渐渐跟上来。
且说金凤举与傅秋宁离了康寿院,金凤举身子还有些虚弱,金明在旁边走着,心下不忍,想要上来搀扶,却被他瞪了一眼。于是便知道自家主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暗自苦笑道:得,我这下人当真是难当,让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说我恶奴欺主?主子虚弱成这样儿,我却不去扶一把。谁知道我这奴才的为难啊?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傅秋宁自然也见到了,有心当做看不见,但看着金凤举苍白的面色和瘦削的身子,在雪上慢慢走着,心下又有些不忍,只好转头吩咐道:“玉娘,雨阶,你们扶着小侯爷些,免得摔倒了。”
“罢罢罢,不敢劳驾。”金凤举一窒,自嘲笑道:“我是个没人疼的,何苦玷污你们?一个是要嫁人的,一个是待嫁人的,即便我是主子,也要讲究这男女之防,我自己走就好。”
傅秋宁这回是真无奈了,看看两个孩子,金藏锋就算是同龄孩子中长的较高的,却也刚刚到金凤举大腿而已,哪里能扶着他?因只好亲自走上前去,抿嘴儿笑了一笑道:“这可怜话说给谁听呢?爷若是个没人疼的,这世间还有招人疼的吗?上至圣上,下至府中奴仆,哪个不把你当宝贝似的护着?真正是万千宠爱在一身,还敢这样说,也不怕遭雷打。”
金凤举得她柔荑扶着胳膊,只觉心花怒放,呵呵笑道:“万千宠爱在一身么?我怎么不觉着,每次你看见我,就避如蛇蝎一般?别忘了,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发妻呢。”
傅秋宁脸一红,左右看看,幸好玉娘雨阶懂眼色,和金明故意落在后面,两个孩子一路玩着雪球,更不可能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轻声道:“不要说这些没有意思的话,当日也是你答应了我的,怎么怪得我如今遵守诺言?”
“这么说?若是我反悔了,你便由得我吗?”往常话说到这里,金凤举便会知难而退,不再追问。然而如今不同往日,见秋宁沉默不语,他悠悠叹了一声道:“当日那些贪官派了十几个杀手先后刺杀于我,最后一次竟有两个顶尖刺客,纵是侍卫们武功高强,我自己功夫也不弱,却也受了重伤,昏迷了两三日,生死关头,不知为什么,梦里除了老祖宗和老爷太太,竟全都是你殷殷含笑的面孔,我想着你还没原谅我,想着定要活着回来见你,这才撑过了最危险的那两日。秋宁,你莫要怪我今日不识趣,为何咄咄逼你到底?实在是……咳咳咳……经历了这死里逃生的劫难,我方知人生无常,有些话还是及早说出的好,不然只怕一生后悔遗憾。”
他说的恳切,傅秋宁也不由得动容,思及素日情意,思及他重伤回来时自己心中忧急,如今又有他眼盼盼在旁边等待答案,那一句本该毫不犹豫说出的拒绝之语竟然只能在喉咙里打转,说什么也没办法吐出来。
“小侯爷……且容我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情,实在是不能一时间就做出决定,何况你如今伤势未愈,还是专心养病为要。”傅秋宁轻声说完,心中就不由得长叹一声,暗道自己终究还是心肠太软,只是面对这样的绵绵情意,即使知道他有渣男本质,却又如何能够断然拒绝呢?
“若是……我现在就要答案呢?”出乎傅秋宁的意料,金凤举竟然锲而不舍,一脸坚决地看着傅秋宁,似乎定要她在今天做出一个决断。
“小侯爷,若是一定要咄咄相逼,那好,妾身便给你答案……”傅秋宁面色转冷,不等说完,却见金凤举苦笑一声,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专心养病吧。其实……我并非是咄咄相逼,我只是怕……若不利用这时候儿,在你还对我有一丝怜悯的时候,让你心肠一软就答应了我。等到我伤势痊愈,你的心肠就硬下来了。”
傅秋宁心中一颤,暗道这小侯爷当真是看事透彻。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一丝不忍,这个时代里,让一个男人软语暗示到这个地步,做为女人来说,都可以算是大不敬了。这是金凤举,如果是别的男人,就算粗鲁野蛮的要了你又怎样?只是那句金凤举想要的心软之言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她只能微笑道:“说的这样可怜,哪里到这个地步了?你的娇妻美妾还不算多吗?妾身不过蒲柳之姿,现下小侯爷不过是因为欲得不能,方才有不甘罢了。若真到了手,不一样是弃之敝履?”
“所以,你是怕被我抛弃,才一直不肯理我吗?”金凤举的语气忽然急促起来,紧紧抓住傅秋宁的手,满含期待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傅秋宁别开眼,好半晌却只有这四个字奉送。
金凤举似是燃着火的双眸慢慢黯然下去,傅秋宁实在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恨恨道:“你今儿个是怎么的了?平日里何等潇洒一个人,如何今日却在这上面纠缠不清?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答案就那样重要?只做知己不好吗?必然都要弄到手,看着她慢慢变老变丑,知道她所有的毛病和缺点,再也没有如今的美好动人,这样也是你想要的吗?”
“是。”金凤举果断点头:“只是不像你说的,因为知道了这些,就不再觉得美好动人,你做什么事,只要不是有了一颗蛇蝎心肠,我就爱你。”他说完,见傅秋宁又要说话,便微笑道:“算了,你既说我纠缠不清,那我就不纠缠了,总算刚刚你说的是不知道,而非‘不是’二字,不然的话,我真真是心冷如冰,知道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傅秋宁哼了一声道:“早知这样,妾身就该说不是,现在改还来得及么?”
第一百一十五章:伤愈
金凤举忍不住哈哈夫笑,结果刚笑了两下,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一边还摇着头断续道:“来……来不及……咳咳……,来不及了……”
“行了,伤还没好呢,还不忘了贫嘴。”傅秋宁真是服了这金凤举:“从现在起,不许你再说话。”
“好。”金凤举一点头,果然闭口不言,一时间!二人周围的世界静寂无声,偶尔风吹雪落!传来一阵簌簌声音,身后两个孩子的笑语也远远回荡着!伴着金明的叫声:“哎哟,小姐您轻点儿,别打到少…”
傅秋宁忍不住抬头看向金凤举,却正碰上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微微笑道:“怎么?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触么?”
“让你别说话,还是不忘贫嘴。”傅秋宁白了他一眼,心中却知道自己刚刚真的是觉着幸福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便是她在这架空时代里,唯一想要的平静幸福的生活。
回到晚风轩,雨阶和玉娘连忙在榻上放了大软枕头,金凤举便侍着坐了,微笑道:“如今你这里倒是暖和。”
傅秋宁笑道:“这还要多谢小侯爷,若不是送的那些炭,我们倒也没有这样儿的好屋子住,往年冬日,大家蜷缩在一起,坐在炕上还觉得冷…”不等说完,见金凤举面色有些黯然,她心知对方安然是愧疚了,连忙住口不说。
雨阶捧了茶来,听傅秋宁道:“秋天摘下来那雪梨如今在地窖里倒还有几个拿出两个给爷炖一碗银耳雪梨来,是润肺清火的。”待雨阶答应去了,她这才在金凤举对面坐下,轻声道:“这伤如今还没好利索还咳嗽,可见当日伤的是有多重了。怎么这次就下这样辣手?从此后朝臣谁还敢与你亲近?”
金凤举悠悠吐出口气,面上神情越发慵懒,摇头苦笑道:“非是我这一次不懂变通,实在是你没看到,那些黑了心肝的都做出了什么事?若他们只是贪墨银子,我怎也不至于甘冒这天下之大不韪。只是再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这些官员里,还有姐夫的几个人呢,这一次也都被我办了,不是为了做给别人看,而是个个都有取死之道。”
傅秋宁见金凤举说着说着,面色就转厉眉眼间都添上了杀气,不由得悚然而惊,轻声道:“究竟这些官儿都做下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动怒?我就说你不是这样刚烈的人,心里还疑惑着消息是不是传错了呢。”
金凤举冷哼道:“做下了什么事?你该问他们做下了什么孽才对。走了,这一次还多亏当日你给我的提醒,不然我怎也想不到那真正的扬州知府竟然早就遭了毒手,现任的竟是冒牌货。这是该抄家灭族的欺君之罪也就罢了,你不知道,去了扬州城的官员个个都要把良心挖了,不留一点儿渣子才成不然的话,迟早都是要被排挤暗害了。不说别的,只说去年江南暴雨,扬州运河有一段决了堤!那黑心的狗官们竟然故意诳了许多灾民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