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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身后的杀手抓住自己的前一刻,她到达了自己的屋。又珊火速冲进房内,然后反手就用闩子把门闩上。接着她便匆匆的跑到内室去翻找银针和盅虫。可她刚刚冲到内室,就发现她的床边已经站了一个人……
桐阴月已西 第四十二章:美人煞(一)
又珊看着那人一下呆楞住无法动弹,不是因为对方是个极美的女子,也不是因为对方拿剑指着自己,而是因为……眼前的女子有着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眸!
这怎么可能呢?蓝色眼眸是苗疆族人固有的特征,眼前的这个女子怎么可能是……
“你是谁?”又珊愣愣的问出这句话,她实在是太震惊了,在这个异世界她居然还能见到一个可能是自己族人的女子。
“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云侧,奉了主上的命今来杀了你,明白了吗?”女子说完,嘴角诡异的勾起,然后一个用力就把剑往又珊的喉间刺过来。又珊因为震惊,躲避的不及时,被剑挥划破了肌肤,脖子上流下了鲜红的血液。女子见没有一剑命中,随即发动第二轻攻击,向着又珊冲过来。又珊赶紧避开,朝着女子刚刚留出的空隙跑去。她的银针和盅虫都在那里,她要赶紧把东西拿到手才能有一线生机。
又珊拼命的跑过去,眼看着就要拿到东西了,她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扑上来,然后一下钻进了身体里。那东西开始在她身体里乱窜,又珊的身子一下就瘫软了,还开始阵阵刺痛。盅虫!又珊一下倒在地上,痛楚让她难受的蜷缩起身子,心里却是愈发的清明了。这女子手里还有盅虫!难道她真是苗疆族人吗?她的脑子变得异常的清楚,她想起了乌桑废皇后曾中过的盅虫,还有息惊翔手里的盅虫,那时候她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盅虫出现,难道说都是出自她的手吗?她说的主上又是谁呢?
盅虫开始吸食又珊身体里的血液和养分,使得她不仅全身疼痛不止,而且虚弱无力。难道自己要被盅虫给杀死吗?不行,她还没有找到契机,还没有真正的站在他的身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死在这里呢!
又珊努力恢复神志,深呼吸,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拿不远处包里的短笛。可现在的她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不过五步之远的路程,她却费尽力气到达不了。突然,她的背后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冰冷的剑锋刺中了又珊的脊背,温暖的血液喷涌而出,浸透了又珊的衣衫和银白的剑身。
虽然痛,但又珊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多亏了这一剑,让她的神志清楚了很多不说,盅虫的侵蚀也受到了干扰,使得又珊的身体有了一个短暂的缓冲。不过,血液的流失也让她的力气流失的更快了。她咬紧了牙,扑向放着的那个包裹,然后挣扎着从里面取出短笛,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因为她气力的不足,呼吸急促,声音便也有些断断续续的,好在对于盅虫的控制仍是有效。盅虫们开始听话的沿着又珊背后的伤口往外爬。
女子见势头不妙,便想冲过来抢夺又珊手里的短笛。她提了剑刚刚走到又珊的身边,屋子的门就被一脚踢开了。女子随即迅速的一遮面容跳窗逃走。
又珊继续的吹奏了几声,待盅虫悉数出来 ?? 后才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沈烈之一进屋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又珊,他急走几步过去把又珊抱起来就冲出去找大夫。他一听到消息就火速赶回来了,怎么她还是弄成了这个样子。沈烈之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医女给又珊包扎好了伤口之后,便开了药离去了。沈烈之守在又珊的床边,看着女子苍白的容颜,心里开始犹豫。那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呢……
又珊醒转过来的时候沈烈之已经走了,床沿边坐着的是阿颜和挽筝。两个人眼眶都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她们见又珊醒过来就赶紧让人煮了药和粥过来一一喂又珊吃下。又珊还是觉得很累,便打算再睡一觉休息一下,阿颜和挽筝便去了外厅。可又珊躺下后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尽是回想着那个蓝眸女子。她真的会是苗疆人吗?若是的话她怎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呢?同自己一样?可是她又怎么会成了别人的手下,她的主上是谁呢?这么多的疑问充斥了又珊的脑子,让她觉得一切都发生的匪夷所思。
可是,她没料到,更为匪夷所思的事在第二天发生了。
沈烈之从宫里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向又珊介绍的时候,又珊顿时就觉得这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
“蓝姑娘,小女云侧,从今日起就会住在景王府里,还请姑娘多多关照。”女子身着了一身水蓝色衣衫,微笑着有礼的向又珊打招呼。
又珊呆愣了片刻之后才应声回答。云侧?昨天要杀了自己的女人今天居然被沈烈之带回了景王府居住?她疑惑的看向沈烈之,却见沈烈之竟然目光温柔的落在一旁的云侧身上。又珊便觉得更奇怪了,这两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云侧是异国人,所以她的眼睛是蓝色的”,沈烈之对又珊解释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父皇的龙体抱恙,婚事只能暂且延迟了。”
又珊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这件事远没有那么容易成。现在,她更关心的是这个来路不明的云侧怎么就进了景王府了!
“好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同云侧谈,先走了。”沈烈之说完就带着云侧一同离开了。又珊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看着两人携同远去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云侧真就在景王府里住下了,府里的人都称她为小姐,对她恭敬有加。又珊呢,养伤养了几日,终日不过是同阿颜和挽筝聊聊天,日子过的清闲又没有目的。因为没有正式成亲,府里的人依旧称她为蓝姑娘,相比于云侧的小姐之称,倒显得她是个外人了。沈烈之一直在宫里陪伴国主,甚少回府,回了府却也不见又珊,而是每每去见云倒,这让又珊的心里一直觉得很是憋闷。她想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渐渐的,又珊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这日,也不知是哪阵风吹的,把云侧吹到了又珊所在的院子里。
“伤好了吗?”云侧也不打招呼,单刀直入的就问又珊背后的伤。
又珊笑笑,点点头,然后依旧埋进书里。
“我原是听说这景王府里有个甚得宠爱的侧福晋花礼月的,怎么这么些天了都没见到人呢?倒是日日能见到蓝姑娘。”
“侧福晋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至于你天天能见到我,这也是拜你自己所赐,若不是你那日伤我,我怎会天天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在景王府里待着养伤呢。”又珊对云侧的口气非常不满,不禁出言回击。
“呵呵,蓝姑娘言重了。蓝姑娘是这景王府未来的当家主女,终日待在景王府里无可厚非。小女不过是好奇另一个侧福晋的下落罢了,姑娘莫见怪。”
“云姑娘这么关心侧福晋的话就去她院子里找她好了。我还要看书,恕不远送。”又珊下了逐客今,然后不理会对方的反应,自顾自的看书。
那云侧的脚步似乎是动了一动,而后又珊便听到了沈烈之的声音:“云侧,你在这里啊。”
又珊放下书,朝着声源看去,果真就是沈烈之跨步走来。他径直的走到云侧的面前,然后温柔的替她捋过额前垂着的发丝,旁若无人般同云侧耳语了几句。云侧的脸颊微微泛红,嗔怪的用手锤了锤沈烈之的胸口。
又珊看着这一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奇怪又难受。什么时候起,云侧就站到了他的身边同他有那么亲密的关系了?什么时候起,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自己了?她不过就是昏迷了一夜而已啊,怎么突然的,所有的一切都因为这个云侧的出现而改变了呢?
“烈之,我有话对你说。”又珊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断了两人的交流。
沈烈之转过身,看看又珊,然后便应声说好,让云侧先去前厅等他。
“怎么了?”沈烈之看着又珊问道。他的语气还是关心的,但眼神却飘向了远处。
“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个云侧的底细?”
“你什么意思?”
“你是被她迷住了吗?你知不知道那天要杀了我的人就是她!”又珊有些生气,一口气把那天发生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她不会这么做的。一定是你看错了。”沈烈之听后却并没有又珊所想的那样表现的生气和惊讶,而是淡淡的说了句她不会。
这让又珊顿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了:“所以,你是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但我也相信她,她不会的。”沈烈之淡然的说道。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他的话仿佛一拳打在了又珊的心口上。他说他相信另一个她?可是,为什么呢?她跟他认识不过几天,他怎么可以……难道说……想了想,又珊终是问出了口。但一旦问出口,她又十分后悔,生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不知道。”沈烈之看着又珊的眉眼,看了片刻后说出了这一句话。
又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说……不知道?所以,对那个云侧他确实是有了感情吗?那自己算什么?又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觉得陌生极了,什么时候那个会逗她,会戏弄她的沈烈之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又珊……对不起。但我必须向你坦白,她是我一直梦想的人。”
一句话,把又珊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彻底击碎。所以,他们之间曾经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他对她说过的话也是假的?所以,她一直都是个替代品吗
桐阴月已西 第四十二章:美人煞(二)
又珊看着沈烈之,无言以对。
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她以为,他对她说的话再没有对别人说过;她以为,他对她的好都是出于爱;她以为,他们虽然经历困苦,但终会走到幸福;她以为,他说的无可奈何是担心她的安危;她以为,他的冷漠与生疏都是伪装的;她以为,太多的她以为了,多的她都忘记了,她以为也仅仅是她以为,罢了。
正如当初,她以为他对花礼月无情,但花礼月却怀上了他的孩子……而这一次,又出现了一个云侧……
“又珊……”
沈烈之在她身后唤她,可她却再也没有话同他说了。她的真心,她的爱,到头来都不过是一件替代品而已。现在他真正要的人出现了,她便再也没有继续存在的价值。所以,这些天,他才会对自己这般冷漠;所以他的温柔和目光都落在了云侧的身上;所以,他的一句对不起成了她的致命伤。
又珊回去屋里,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胸口意外的没有一丝痛楚,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和空荡。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很难说,只是一下就失去了方向,像是坠落到了无边境的黑暗之中。
她所希望和期待的一切因为他的一句话而颠覆,接下来的生活她又该期待什么呢?也许,她是该回去了,应着契机即将出现的这个月……
接下来的日子,又珊极少出门,只是一味的在屋里看书和研究紫毓。阿颜和挽筝同她说话,她也只是应和几声,笑容也少了,似乎回到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状态。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其它,只有回去的欲望。
沈烈之和云侧也没有再出现过。又珊心里不是不痛苦,不是不伤心,只是被他伤害的次数多了,她便学会了把伤心都藏在心里,面上不露分毫改变。只是藏在心里的东西往往会在梦里出现。她开始每晚都梦到他,梦到他们的初遇和相识、相知,身体冷的很,却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