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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站在哪一方?”
我可是如何也想象不到,玄元这样一个卓尔不群的天人,会混战与这般乌烟瘴气勾心斗角的朝廷之中。
玄元偏过头来看我,眸似星辰:“这干我何事?”
……干你何事?
你是臣,是民,是皇帝所器重所倚仗的人,你说这干你何事?
“我只是你陆随云的夫,与旁人什么干系也没有。”
……撇清关系可撇的真够爽快。
不过,玄元可是吃准了我受不住他这一套把戏。我羞得说不出话来。
还未成亲呢,再说,我们也还未洞房呢。
我问玄元那血滴子是如何拣拔的。
玄元说,血滴子皆是民间一些筋骨奇特的武学之才自幼被带进监司,由监司的师傅督导,千锤百炼,当然,模样还得生得好,否则太后也是不肯要的。
话虽如此,可玄元也未能亲眼见过,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此说来,我倒有些担心了,这血滴子的功夫必定了得,而我与玄元势单力薄,怕也是敌不过的。
可玄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也对,他都是在千军万马中赴过死的了,几十人几百人也是不在话下。
由此及之,那日在平顶山上之时,他也该有本事脱身才是,还是说,他是有心与我一同赴死?
我也没好意思开口问,毕竟我们此时此刻都活得好好的,虽然我早已是个死人,可玄元也是清楚的,我想我已无甚能瞒他的了。
说到此处,我也想了起来,虽着我已做好了这一世永远陪着玄元的打算,但我和君卿的姻缘结还在,玄元的情劫还得历,苟且了这一世,下一世又要重回正轨。
时而想到此事我便有些失落,可一看到玄元便又安心了起来。
古谚,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美人在怀,不如放肆一场,不醉不休。
那血滴子果然不负我们所望,早已拦截在了半途中。
我们的马行了一个多月,早已跑瘦了膘子。
行至一处荒废的驿道——当地人说,因着前几个月发的大水淹了这方圆百里的村落,这驿道也便废了。
龙王——姑且说是龙王吧,他此番可算是闯了大祸了。
一场疏忽便了结了这么多凡人的性命。
怕是要步敖广的后尘了,若是让天帝知晓了,不仅仙位不保,甚至乎他的龙筋龙壳也要被扒了的。
远远地便望到了驿道边站着一队人马守株待兔,初夏季节却是仍旧裹得严严实实,宽大的斗笠与一身赭红色,显眼的很。
玄元在离他们一里远的地方歇了下来,解了辔头让马去吃草。
我们便就这般与那些杀手遥遥相望,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也隔了一段路程,先下手只会让对方有更充分的准备,他们也是精明人,不愿吃这亏。
“你也只我毕竟不是这些刀剑能伤的了的,你还是莫要冒险了。”
我瞧见那一行人纷纷祭出了刀,锋利的刀刃闪闪发着寒光,不免有些害怕起来,扯着玄元的衣角。
玄元却一副从容自在的模样,慢条斯理的重又帮马带上面牢。
“莫担心,”他从衣料上撕下一条锦带覆在我的眼上,“这些蝼蚁挡了我们的路,我得扫干净些。”
我感到眼前一懵,便灰蒙蒙一片,只能瞧见玄元模模糊糊的人影儿。
“这是在做什么?”
我的手抚上了眼前的锦带,想扒开来看看,却被玄元一把拦住。
“待会儿我不想让你见血。”
我感到腰间一紧,玄元环住了我的腰。
“抱紧了。”
我听话的揽着他的脖颈。
眼睛看不见,万事皆不方便,我只能倚仗着耳力猜测四周的局势。
我听见一声嘶鸣,那马便朝前方奔去,清越的马蹄声渐行渐远。
玄元这是在作甚?怎的将马也驱走了?
也几乎是在刹那间,那群血滴子便呐喊着冲了上来。
我听见利刃出鞘的声音,该是玄元抽出了剑。
我听见了铁骑奔腾刀枪碰撞,察觉到兵刃的寒气从我耳边呼啸而过。
玄元紧紧地将我护在怀中,淡定自如的躲闪进击,我也未有颠簸之感。
我听见布帛裂开的声音,利刃入骨的声音,鲜血喷溅的声音,我听见玄元的衣袂飘忽衣角猎猎。
已而一切皆停了下来,万籁俱寂,我忽的感觉倒身下一轻,不似我平日里飘晃虚空,而是真有腾云驾雾的轻盈。
我虽则早已听闻凡人有那飞檐走壁的轻功,如今才算是真的领教到个中厉害。
不知行至了何处,玄元才将我放下,取走了蒙在我眼上的束缚。
午后的日头有点烈,我班眯起了眼睛,待适应后才逐渐睁开。
眼前是一条明澄如镜的河,我们的马便在不远处的树荫下歇息,玄元则蹲在捣衣砧上就着河水洗手。
河中的鱼嗅到了血的气息,争先恐后的游上前来抢食那一缕腥甜的血丝。
我瞧见玄元的剑鞘是空的,便忍不住询问他,那剑去哪儿了。
彼时玄元已经站起,双手修长,指尖淋着水,莹润漂亮通透。
“那剑方才我给扔了。”
……若我没记错,那剑该是君卿赐予他的,剑身上镶了一颗猫眼儿,是个宝贝。
玄元便是会铺张浪费,好好的一个宝贝怎的便给扔了呢,路上还用得着那剑,宰些兔子、獾猪,若是盘缠不够还可拿它去置换些银两,可他怎的便给扔了呢?
“那剑上沾了血,脏了。”
玄元晾干了手上的水,便又拉着我上了马,继续赶路。
虽则我生在屠户家,每日听着院子里杀猪的嚎叫,瞧着那猪血浸了一地,可猪毕竟不同与人,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在我面前断了气血而无动于衷。
或许玄元正解我意,因此他不允我见他杀人的模样。
可我实在想象不出玄元杀人时是甚模样。
我想象不出,玄元围着我杀人时,是怎样一个温柔而暴戾的模样。
自玄元一人杀尽数十个血滴子之后,太后那边便再无动静。
或许他们是被玄元给骇着了,行至现在也无人来阻挠,倒让我心觉没意思。
本想见识见识那血滴子的威名,可偏偏被玄元蒙上了眼睛。
“你想看他们做什么,又生的没我好看。”
玄元揉着我的脸,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人怎的生的这般自大,不过话粗理不粗,怕是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比玄元生的更好看的人了。
也不知是我和玄元招鬼还是这玄武梁国占地凶煞,邪祟横行,一路行来,竟让我们给碰上十几只山精妖怪。
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闹,我也能应付得了。
越是往南,瘴气越深,妖气越重,湿气也愈浓厚,灰蒙蒙的天总似一副要落雨的模样。
“玄元,你瞧。”
我瞧见前面驿道上有一个摇摇摆摆的小巧的身影,忙拉着玄元凑上去看。
那是个身材矮小的侏儒,手巴掌般大小,面态却是老成。虽说如此,那袖珍的身量却是让我爱不释手。
玄元一副嫌弃的模样:“你喜欢?”
我笑而不语,走上前去戳了戳那小东西的脊梁:“嘿,你是什么东西?”
无视玄元愈来愈难看的脸色,我满眼放光的盯着那小东西被我戳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慢慢的转过头来,看见了我们,骇的一下踉跄,惊慌失措。
我有些郁闷,我的面容难道就真的惊世骇俗到这种地步吗?
那小东西激动了一阵子后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表情都抹平了,重又变得老气横秋。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这种小东西好口耐啊~~~~(>_<)~~~~ 指环王那个里面的咕噜,想象一下
☆、第 31 章
“我是日和坊。”
那小东西笑着,本应天真烂漫,安到那样一张脸上,却又显得阴测测的:“看见了我,今天一整天都是好日头。”
“哼!”玄元抱臂冷哼一声,有些耍性的意思。
日和坊听见玄元不服气的冷哼,笑意扩大了些,把眼睛挤得眯成一条缝,像只秃了毛的老狐狸。
“怎么的,你不信?”
“不信。”
“为什么?”
“我说,现在就要落雨,你信不信?”玄元扬起了唇角,桃花眼儿狡黠又任性。
“不可能!”日和坊尖声尖气的大叫起来。
就在他二人争辩之时,细雨如织,朦朦落了一地。
日和坊脸色骤变,摇头喃喃道:“不可能。”
玄元得意的挽过了我的手,仿佛在宣誓归属一般趾高气昂。
雨下得更大了,淋了我一身,日和坊稀疏的几根黑发惨淡的贴在了光溜溜的脑袋上。
“违了天时,要遭报应的。”
玄元挑了挑眉:“谁敢报应我?”
日和坊怪叫一声,消失在了一片烟雾之中,泥泞的驿道上只留下几块黑色的残片。
我忽然忆起了琅嬛有本书名为《鬼道众》,曾记载过这种奇特之物。似是,他性喜光骇雨,沾水即溶,所以说,方才那小东西,是死了吗?
我抬头看着玄元在雨中模糊的侧脸,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
“那怪物去哪儿了?”
玄元偏过头来,对上了我的眼睛。
方才那个念头又彻底被我打消了。
玄元并不知日和坊的来历,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还是少让他知道为妙。
其实,那个猜测之所以可怕,并不是因为我担心玄元欺骗我到现在,而是,若他此刻已恢复了神力,便正如月老所说,七世轮回之苦将前功尽弃付之一炬。
据说玄元是天地间唯一也是第一个受七世情劫的上神,谁也不知若是此番功亏一篑,会有怎样难以预测的后果。
衣裳皆湿透了,我无甚感觉,只知身上的衣料吸了水,趁手的很。玄元仍是得逞般的痴痴呆呆的笑着,不识时务。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找个地方躲躲?”
玄元点头,出人意料的将我打横抱起,湿漉漉的衣袖挡在我的头上。
我们找到了一处荒废的驿馆,在驿馆正堂中央生了一堆火。
内外皆已湿透,玄元说怕我着凉,便坚持要我联通亵衣一同脱下就着火烤干。
偌大的堂室未得有遮挡的东西,我只得拿着玄元递过来的外衫,跑到一个角落里去换衣服。
转身,玄元已生好了火。
火星漫漫冉冉,烘的玄元眉目如画。
因着行李中仅有一件干净的外衫,玄元只是微敞前襟,湿、漉、漉的亵衣贴着结实的胸、膛,漂亮的让人脸红心跳。
我拈着方才脱下来的一身湿衣服,架在了火架之上。
水汽弥漫,想到此刻我身上除了一件外衫,外衫底下便是空空荡荡,便有些不大好意思,不由自主的朝旁边挪了挪。
“怎的,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玄元噙着细碎的笑。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目光依依不舍得从玄元撩人的身姿上移开。
方才那眼神是不是太过饥渴了点,我有点懊丧,在天宫见了那么多美人儿,怎的还是这么的如狼似虎呢。
突然我听见了那门窗啪啪啪的响,玄元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趁机又往我这边贴近了些。
奇怪,方才只烘了一会儿,他的衣裳怎的便干了?
玄元几近乎蹭着我的脸颊,手指尖儿若有若无的碰到了我衣下光裸的肌肤。
我也无甚心思同他打闹,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