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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啊吵死了!
“还是不肯出来么?”
坚持到底才能胜利!母后教给她的至理名言,此刻她誓言践行到底。
“若你坚持,我只能。。。。。。”
忽然感到有一双手伸入被子里,准确地移到她的腰上,轻柔地挠痒痒。
“唔。。。。。。痒。。。。。。哈哈。。。。。。放手。。。。。。曲若怀。。。。。。哈哈。。。。。。无耻。。。。。。放手。。。。。。”
被挠着痒痒得不行,拉着被子的手不自觉松开,在床上躺得东倒西歪。
曲若怀松了手,顺便将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按住她的手,道:“坐好。”
“你。。。。。。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也是你能做的。。。。。”
曲若怀微微笑了,仿佛不记得昨晚之事,真诚道:“能管用的都是好方法,若非如此,你想耗到什么时候,”他腾出一只手拿起药碗,道:“快凉了。。。。。。”
“我方才说了不喝。”
曲若怀迷茫着脸问她,“我记得,方才你不曾说过这话。”
她仰头尽量离药碗远远的,郑重道:“在心低说的,还发誓了。本公主一言九鼎。”
曲若怀笑了笑,道:“一言九鼎不是这样用的。别闹了,快喝。”
她眨眼睛,挑衅地问:“若我还是不喝你,你还有什么管用的好法子,来,我们谁能坚持到底,我也很好奇。。”
曲若怀低垂着眼,望着药碗,将碗靠近自己的嘴唇,喑哑道:“是不是觉得药太苦,不想喝?若我陪你喝呢?”
她看到,他的唇贴着碗沿,默默地喝下了半碗,将剩余的半碗递至她的唇边,幽深的眼眸映出自己怔然的影子,他说:“这样,会不会觉得好过点。”
没病喝什么药!洛蓁觉得好气,他这样做,分明是想让自己难受,但见他几近恳求的语气,心又柔软了一大片,低下头,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给喝完了。
“这下你满意了!喝了又怎样,不代表我不生气!”
她生气不是一回两回。她会同自己生气,这表明,她的状态还不错。若哪一天,她对着自己连起都生不起来的时候,划分界限,那时,才是最糟糕的时候。
一场为时不久的拉锯战,洛蓁以失败告终,但她觉得自个儿还没失败,她尚可垂死挣扎将曲若怀赶走:“哝,这下你可以走了吧。”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问:“疼不疼。。。。。。”
她撅嘴:“不疼,你可以走了!”
“我记得,你说,想我。”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昨日受了惊吓才会说出那番话的。若我未受惊吓,今日应该在长乐宫,”她打了个哈欠,含糊着说:“你可以走了。。。。。。”
这是已是第三遍,她说,你可以走了?
所以曲若怀把她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退出屋子,手掌离开门的一霎那,回头看了床上的人儿一看,却是背对着他,松开了手,他向书房走去。堆砌成山的奏章等着他的批示。他却不急,一本一本地翻开阅览,里面讲的大都是北州和咸州纷争之事。
自北苍与咸霖两小国纳入东旭国土之后,多年来,小纷争不断,内乱也不断。但这一次,未免太过于猖狂,若非有人在背后支持,咸霖那些成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皇室遗族尚没那么大的胆子。
瑾王不惜引起两州纷争要逼他离开么?
咸霖是边境之地,他是一国丞相,无论这场事端是否是瑾王的计谋,他绝不可能离开洛城。
“公子。”狄络在外敲门。
曲若怀合上奏章,道:“进来。”
“管家让属下传句话,五公主想请您进宫一趟。”
曲若怀直截了当问:“何事?”
“这个,倒是没说。”
曲若怀抬眼,冷淡道:“没空。”天岚慧的心思,他清楚的很,即便他有空闲时间,也不会去见天岚慧。哪怕此刻洢洢不待见自己,但知道让她知道,保不准使性子,发一通脾气还算轻的。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正病着。
“以后,不重要的事,无须报,找个理由打发即可。”
狄络心底唏嘘一番,公子偏心眼越发偏得厉害,与长公主有关的事无大小,每每亲自过问。这五公主重伤在床,若非因政事需要,公子理都不欲理会。唉,这五公主怎么这么笨,公子对她好无情意明摆着的事儿,揪着不放,脸皮着实太厚。
“是,”狄络从身后拿出一把剑,道:“还有一事,杨公子让属下将这把剑交给公子。”
曲若怀接过剑,出鞘,右手之中,只见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地面上却隐隐映出一个剑影,剑影只存了片刻,曲若怀左手一挥,一颗珍珠打在紧闭的窗户上,窗户一开,眼光映射着屋子十分明亮,剑影消失不见,直到他又是一颗珍珠打向斜开窗户的里侧,窗户合上,明亮与暗黑相交接的那一刹那,剑影又再一次出现,唯有剑身依旧不见踪影。曲若怀闭眼,扬起右手划出优雅的弧度挥向书架,只在一瞬间,红木制就的书架堪堪劈成两半,散落了一地书卷。
狄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不到剑身的剑,公子竟然能运用地如此顺手。
“它叫‘承影’,《列子。汤问》提及,竟然,真有。”剑归鞘,曲若怀注视着这把‘承影’剑,师兄为何将这剑曾给他?他又如何寻到的这把剑?
狄络不解地问:“公子是如何使用这把剑,您看的到剑身么?”
“不能。。。。。。凭心而已。”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这该是一把无比精致的剑。”
这等名剑非常人能驾驭,公子天赋异禀,不同于常人,自然另有一番见解与技巧。狄络不再追问,将视线移到地面,一地散乱书卷和木头碎末。公子也真是的,怎么随手便拿书架来试剑。
“你觉得可惜?”
“呃。。。。。。”他表现得很明显么?被公子看穿了?狄络尴尬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让老管家来收拾。”曲若怀将剑挂在身后的墙上,坐下继续看奏章。
洛蓁睡了一觉后在湖心亭嗑瓜子,踌躇着要不要去找曲若怀。差不多快到回宫的时辰了,走之前总要道个别吧。早晨说的不过是气话,他该不是真不来找自己了吧。
罗丝亲自去府外买了瓜子回来,笑盈盈道:“长公主,奴婢告诉您个事儿?”
“哦~什么事儿,说来听听!”
“奴婢碰巧撞见三皇子进了锦瑟楼!”
洛蓁赞叹道:“天承珂一边追着本公主,一边胆敢进妓院,够有能耐。”
罗丝对那三皇子本来就没什么好印象,又撞见他逛妓院,更加觉得三皇子就是一人渣,十分认真道:“长公主,这下您可知道了,三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洛蓁分析道:“男子逛妓院正常事儿,不逛才让人感到稀奇呢!”
“曲相可不逛妓院。。。。。。”
“哟,他逛不逛,小丝你怎么知道,你成日里与本公主在皇宫,怎知曲若怀不去锦瑟楼。今日你只是运气好,撞见天承珂这一码事。”
“您又说的什么话,曲相会不会去那烟花之地,您难道还不清楚么?”
她磕了一颗瓜子,眼睛眨了眨,坦然道:“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情感线进展问题……作者君写文比较缓。第三卷开始走虐路,额……一点点小虐而已。*^O^*唔~亲们淡定~
、尝心痛之味
有一种冲动,想要踏出房门,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曲若怀回到座位上,握起书卷,如往常一样,一字一句斟酌而过,可偏偏心却如何也静不下来。
她起床了么?
夕阳已经落山,一定起床了。
回去了么?
不会,管家未传来她回去的消息。
在做什么?
不知道,她说不想看见他。
心已经乱了,就算强迫自己看着每一个字,也无法掩盖每一个字都无法映入脑海的事实。因为脑中所有的空白已经被她填满。曾今的曾今,触手可及的人儿,时时刻刻粘在他的身边。而现在不同,她会对他说,我恨你,我讨厌你,句句发自内心,字字痛及心肺。
他很轻易地欺骗自己,洢洢是在使小性子,过些时辰,她便不会闹了,所以那些憎恨的话,只是随口的发泄,当不得真。可是,一次欺骗自己,两次欺骗自己,还能自欺欺人多少次呢!
他,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师父说,不曾体验人世间百般疾苦,乃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他,体验到了,可,不知,该,怎么做?
‘为什么你现在不能骗我说句我喜欢听的话。。。。。。’
‘所以,你要我喜欢别人么?要我嫁给别人么。。。。。。’
‘如果,数完星星前,找到我,我就原谅你。。。。。。。这么多的星星,我数完了,你一定要找到我啊。。。。。。’
空寂的屋中,耳边回荡着她愤怒的,痛苦的,期待的话语,连眼前都似乎看到她蹲在漆黑的弄堂里仰望着天空,小小的脸蛋盛满着期冀。
师兄说,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该知道,当断不断,只会徒增痛苦。
她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他只是想,她还小,等长大些,懂得男女之情,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但她问,‘所以,你要我喜欢别人么?要我嫁给别人么。。。。。。’
要把自己捧在心尖尖的人儿,交给另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要别的男人来哄她,安慰她,任她玩闹,他想,为什么不是自己呢,他甚至会做的很好,做的比任何一个人都好。
‘你是不是没来找我啊。。。。。。’
当时,他就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想,我怎么可能不来找你呢,怎么会不来呢!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哪里不好,嗯。。。。。。总要有个理由吧。。。。。。’
黑夜里看到她弱小的身躯,那一霎那,血顺着唇角留下,原来,不知不觉之中,
爱,已深入骨髓。
人的一生,或长或短,也不过如此。他于这世间没有任何的执念,没有留恋。
他从不觉得宿命不公,毕竟,上天让给予他一族,世人无比的天资。
可现在,他几乎憎恨这该死的宿命为何会落在他的身上。
三年后,他真能舍得走么?
到底是她离不开他,还是他离不开她呢?
若是眷恋,谁的眷恋更深?
曲若怀这样想着,手中书页已然在他的手下变成了碎片,窗外卷起一阵风,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闯入屋内,一时间,碎片迎风飞舞,散落四处,胜雪白衣裳,沾染上细小的碎片,如墨青丝点点白。
“走了!”洛蓁拉长了音,罗丝恋恋不舍地望着屋子,手指搭在门上。
“您就不说点什么再走么?”
“说什么?本公主还有什么可说的,”能说的,不能说的,抛去身份地位,她统统都已经讲了个明白,可人家就是不喜欢又怎样。当初听说柳家姑娘缠着秦黎轩非要人家娶自己,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最厌弃这种人,难道她也要成为这种人么?洛蓁拉开罗丝拽着门的手,道:“难不成,你要本公主逼婚么?东旭的颜面何在,让别国听了,又会怎样嘲笑本公主,嘲笑父皇母后。”
罗丝抹了一把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曲相同公主竟是这么个局面,这让她如何接受。
“您就这么算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洛蓁扯出一丝笑意,“若本公主执意要他娶,以他的心性,说不准会答应,可是,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嫁了有什么用,”她忽然底下了头,湿溜溜的东西掉落在地面上,“皇姑姑心里该有多苦,现在,终于体会。。。。。。”
皇姑姑呵。。。。。。姑父不爱你,你为何要执意嫁给给她,这么多年,无怨无悔,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
“长公主,马车已备好。。。。。。”知晓了一切,罗韧表现得比罗丝沉稳。
“把你妹妹带走。。。。。。”她拂袖,擦汗眼泪,仰着头,绕过一圈圈的走廊,余光瞥向一处,停留了一会儿,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坐上马车,挑了个合适的方式靠着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