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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钳制的兔子蹬腿跑得飞快,一流窜卯足了劲儿向着门口而去,很不幸地又被抓住,浑身地毛都险些竖了起来,落入另一个怀抱,冷到了极点。
罗丝未能来得及出手抓住逃跑的兔子,曲相一出手,她确实没有半分把握能先一手抓到。在她看来,没能先抓住兔子,事情变得有些麻烦。曲相是预备自己亲手将兔子交给长公主呢,还是递给她,由她交给长公主。另外,长公主此事茫然地站着,下一刻又会有怎么样的举动?唉,若她能先抓住那兔子,这些都不该是眼下需要考虑的事儿了。
当年救曲若怀的中年人,也就是他后来的师父,世称的陌先生,曾一度对他过人的天资惊讶不已,但让陌先生更加惊讶的则是他怎么也不会说话,直到五年后才勉强讲的出第一句话。领悟能力极高,表达能力弱得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内殿里沉静得连倾吐的气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罗丝大气不敢出,唯恐走错了一步,会酿成大错。
她看着他开始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缓慢的步调,脚下似是要开出一朵莲花来。宽大衣袖中的无指甲的手指紧拽着,手掌之处微微地疼痛。但这点疼痛与她一次次遭到他的退却与拒绝所感受到的那些来比,是在微不足道,所以拽着拽着,有点无谓的意味在里头。
她听到他极力维持平静的嗓音,“来、看看、你。。。。。。”
她想,如果是从前的她,或许真的会在伤心的时候将长乐宫闹个天翻地覆,但她现在忽然懂得了一些道理,闹,总要闹给人看才管用,光自己一个人瞎折腾有什么用呢?而且,闹,也要有人在意,有人心疼,方能显现出闹的价值,展露她伤心的心情,话又说回来,没人在意,没人心疼,她展露的那些伤心的心情又有什么用呢!
“我很好。”她确实很好,大把空闲的时光,下个棋,赏个景。天气不好,听雨煮茶也颇有乐趣。洛蓁的视线扫向他怀中的兔子,像是在告诉他,把它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之坚韧
“这个兔子是我的。”她指着拼死挣扎分毫不给面子且不识抬举的兔子,淡然地说道。
罗丝险些晕了一晕,长公主真逗,兔子是谁的,可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她不知道,说这话的意义在哪里。
洛蓁没有直视他,大约是不忍直视,个子本来就比曲若怀矮一些,又低着头认真仔细地盯着他怀中抱着,手掌按着的兔子。她说的那句话,确实没有意义,只是提醒木然的曲若怀把兔子递给她罢了。
曲若怀走近了几步,伸手将兔子交给她,看上去很是认真道:“这样握。。。。。。”
他教她,她学了,因为她得抱住兔子,不能又让它跑了,然后再上演一次刚才的戏码。按着他的教法,非常顺手且轻松的抱紧了兔子,她低首瞟了几眼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的兔子,心想,该不会还没把它拿去做试验就先被折腾死了。
唔,她的想法是多余的,因为这只养在珍禽园的兔子,虽然一直被娇养着,但也没少锻炼,身子骨还是比较硬朗的。就像洛蓁一样,看上去娇生惯养的一国长公主,实际上颇有几分抗打击能耐。
“小丝,本公主忽然觉得有些饿了,着御膳房将午膳送过来,”她腾出一只手抚了抚衣衫,走了几步,回头道:“我去用个膳,你自便。。。。。。”
罗丝险些又晕了晕,长公主说得是什么话,此处乃是九华殿,皇帝的寝宫,怎么搞得好像平常人家的小屋。自便。。。。。。两个字,她听得甚是别扭。
他是来看她的,哪怕皇帝没有中毒他也想要来看看她。狄络说得不错,她过得好,她说得也不错,她确实过得好。她这个样子,应该是不吵不闹的,可,为什么,看到她过得不错,不吵也不闹,反而,心底里竟生出一丝落寞。他竟希望,她此时是伤心的。
这个希望一跳出脑子里,曲若怀浑身一震,他为何会生出如此邪恶的想法。
洛蓁说用膳只是个逃避的借口,倘若她这时真的能吃下饭,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
“皇弟是个什么状况,你应该已经清楚了,不需我多说,”她顿了顿又说道:“你走后关一关门,我去御花园逛一逛。”
她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落在他的心头。曲若怀敛下眉眼的苍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这个时候该说一些什么样的话。
洛蓁将兔子递给罗丝,道:“本公主抱着累了,你抓好了,可别让它到处乱窜。”
结束了?好快!罗丝感慨,感慨之余庆幸两人没闹起来。
出了内殿,罗丝小心翼翼地跟在洛蓁后头,洛蓁回首笑着看她一眼,开玩笑地道:“是不是有些失望?”
“哈?”罗丝吃了一惊,很快明白后道:“您别取笑奴婢。”
“我觉得要是没让你失望,可能你在取笑本公主也说不定。”
“奴婢吃惊而已。”
她抚了抚额头的梅花妆,扯出一丝妖娆的笑意:“你是否觉得本公主有些长大懂事的意味”
罗丝低首不语,长公主的笑意,她看着心酸且心疼:“。。。。。。”
“或许那才是本公主也说不定。。。。。。。只是被埋藏得太久。。。。。。好比没有挖掘出来的潜力一样。。。。。。”她仰头,湿溜溜的东西还是从脸庞落下来,“你不知道吧。。。。。。本公主从前也不知道。。。。。。”
玉凌宫:
天岚慧得意于笼络了丞相府的一名奴才,此后欲得知曲若怀的消息易如反掌。
殿门被推开,天岚慧惊动后站起来,见天承珂暗沉着脸色自外面进来,随即冷哼一声,道:“虽说你我是兄妹,可皇兄你如此不打一声招呼便到皇妹的寝殿里是否越礼了些?”
天承珂犀利的视线扫向她,从手里拿出一枚发簪,沉声道:“这个是你的?”
精美的发簪在从窗户中透露进来的光中夜夜生辉。这不是她不知何时掉落的发簪么?怎么会在他的手里。天岚慧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天承珂的面前,似乎不相信地夺过簪子细细看了几遍,确实是她的,出自南启皇宫御匠之手。
“在丞相府埋线,固然是个好法子,但皇妹可知道,一旦事情败露有什么样的后果么?皇妹以为届时只需你一人承担后果便可以了解,还是,皇妹认为自己做的隐秘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天岚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愤怒道:“我做事自由打算,皇兄最好不要干涉。另外,这个簪子怎么会在皇兄的手上,难不成皇兄不喜欢长公主,喜欢皇妹了不成。”
天承珂深邃地一笑,道:“皇兄应该比皇妹更清楚何时掉落的簪子,莫不是,皇妹连自己少了东西也不知道么?”
“皇兄到底想说什么?”他话说得隐晦,天岚慧不想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道。
天承珂讽刺地说道:“你埋下的眼线,皇兄已经帮你解决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儿,皇妹以后少做。”
天承珂这一番话,足足泼了天岚慧一盆冷水。天岚慧气得咬牙:“天承珂你凭什么动本公主的人!”
天承珂镇定道:“皇妹应该感谢皇兄,若不是皇兄及时出手,皇妹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后果!哼,什么后果?哪怕被发现了,本公主不过是倾慕曲相而已,顶多是一颗痴心范的错。”
天承珂根本懒得插手天岚慧的蠢事,只因她所做的伤及南启国体,这才出手,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想看到她落魄的下场。
“你一颗痴心对着的不是寻常人,是东旭当朝的丞相。你以为,曲若怀会任由你算计,真是好笑。”
天岚慧听完他一席话后,冷笑道:“皇兄觉得自己得了长公主的青睐便得意忘形来嘲讽皇妹了么?两年是个什么数,天翻地覆皆有可能。皇兄才是真正的好笑。”她停滞了一会儿,又尖锐地讽刺道:“皇兄以为凭你的身份能娶长公主么?”
“哦~皇妹以为你能嫁给曲若怀么?”天承珂反问道。
“为何不能,除非曲若怀不想两国联姻,欲挑起战争!”
“这就是你所谓的最后的办法”天承珂轻蔑地一笑,拂袖离开。
洛蓁在外殿用膳,吃着吃着,忽然讲了一句话,“天岚慧的婚事,本公主准了如何?”
罗丝吓了一跳,道:“您不是不准的么?怎么又准了?”
她道:“照南启帝宠天岚慧的程度,本公主若是毁了天岚慧的婚事,可能引起两国交战。战争自古以来建立在无数百姓的枯骨鲜血之上,不是随意能够发动的。百姓为战争献出生命也要保护的是脚下踩着的土地不是一国公主虚无的爱情。”
罗丝分析道:“您说的自然有理。可何以见得,南启帝有魄力发战争呢?”
洛蓁握着调羹的手一抖,发现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舀了几勺汤入嘴,含含糊糊道:“唔。。。。。。小丝你讲的也很有道理。”
罗丝眼见汤碗都快见底了,长公主的勺子还在碗里舀着,忍不住出声道:“长公主,碗里已经没汤了。。。。。。”
“诶?没了?”
罗丝弱弱道:“早没了。。。。。。。”
一桌子的菜唯有一碗汤见底了,其余的,都没怎么动过,扔了着实太浪费,她珍惜地说道:”你唤一唤曲若怀来用个膳吧。”
“是。”罗丝愣着向内殿走去,走了几步回头见长公主从凳子上起身,问道:“您上哪儿去?”
洛蓁皱眉道:“御花园。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
罗丝绝倒,您真要躲御花园还不如别让曲相用膳躲在外殿好了,何必多次一举呢?再者也可以,曲相在外殿用膳时,您待内殿。
洛蓁出了九华殿,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太监下台阶,走下三十六步的时候,抬眼见几十米开外一群身着官服的大臣们浩荡地赶来。
以钦天监监正为首,几位老大学士为辅以及几位六部尚书纷纷跪地请示道:“臣等不甚担忧之心恳请探望皇上龙体。”
他们赶得这么及时,洛蓁感到欣慰,可谁知道,害自己弟弟的人在不在这其中之一呢。她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担忧。
手轻轻地抬起,她徐徐开口道:“皇上尚在养伤中,不宜打扰,此时皇上养伤,正是各位大臣需做好本分之事不出差错的时刻,各位大臣且先回去吧。”
“敢问长公主,皇上伤势如何,可严重?”其中一位大臣问道。
她道:“需将养一段时日,各位大臣关切之心,本公主记在心里,但眼下不是探望的时候,各位还且先回去吧。”
各位大臣低首相互看了几眼,表达了一番祝愿之意后又浩荡离开。洛蓁望着远去的一干众人,没见着当日给弟弟上课的王太傅,听小丝说病了,看来真的是病了。来王太傅是个做事严谨的太傅,此番弟弟出了意外,他此番必然自责内疚得很。洛蓁也有些内疚,随即派遣了几人去王太傅家中慰问。
作者有话要说:
、久伤成坚信
“轩儿!”手握着的账册,一袭青蓝色织锦华衣,秦黎轩一只脚踏进随意园时被一道清晰的女声唤住,收回抬起的脚,欣然转身颔首,恭敬道:“姑姑。”
秦氏曾苍白的脸色有了几丝血色,淡淡地笑着,柔声道:“姑姑见轩儿这几日如此忙碌,亲自熬了补身子的汤药,”向身后的婢女轻轻抬手,奴婢端着药碗走上前几步,棕褐色陶瓷碗,盖着盖子,依稀可以闻到一股淡幽幽的药香味儿,秦氏贴心道:“现下还热得很,睡前记得要喝。”
“姑姑身体才痊愈,做不得如此劳心的事。熬药让下人去做便好,怎可亲自动手。”秦黎轩心中不忍。这个姑姑是他养父的亲妹妹之一,亦是他敬重之人。瑾王妃实际上并不得宠的那点儿他心底里清楚的很,瑾王想做的滴水不漏根本是不可能的。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