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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不停地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呢?既能赢了陈千响、帮了岳父一家,又能让别人不知道自己功力深厚?最好是让别人觉得自己不会下棋。想到最后,他自己也有点想笑: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把在场的人全杀了,杀人灭口!不过云娘岳父一家也在的。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两全之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为了岳父,为了素素,也只好现出真身!心中暗骂:陈千响啊陈千响,是你逼我的!看我不弄死你!想到这是自己在古代第一次出手,心中忽然有了豪气。可随即又想起当官的种种好处来,越想越舍不得,越想越放不下,不由得唉声叹气。直到想累了,才睡着。
马小知一行人到了棋馆门口。陈千响老远就过来迎接,好像他是主人一般。他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青杉,手拿一把折扇,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倒也风度翩翩。他身边除了十几个也穿青杉的跟班,还有几位看上去应该是新近才结识的杭州名流。那些跟班倒不象是仆人,显然是玄武派派给陈千响的棋师。
陈千响一收折扇,对马小知拱了拱手,面带微笑:“马大哥,不知你这次请的棋师是谁?”
马小知叹了口气:“唉,我哪有钱请人,没办法,只好自己上了。”
陈千响楞了一下:“什么?你?”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敢问马大哥,棋盘是方是圆?”马小知假装发楞:“好像是圆的吧,说实话,我真不知道。”
旁边一位名流以提醒马小知的名义夸陈千响道:“马公子,你可不能小看我们陈堂主啊。我们陈堂主年少有为,年纪虽轻,可已经名震江湖了。”玄武派分堂虽然尚未开张,可陈千响要当分堂堂主的事已传遍杭州。陈千响立即朝这位名流拱了拱手,一副实在不敢承担的谦虚样子。
马小知在心里直骂:震你妈个叉叉,等会儿老子把他打成包,重新把他送回他娘肚子里去!假装笑道:“真没想到啊,陈兄弟居然这么有出息了。记得以前他在我家的时候,有一次我拉完屎不想擦屁股,就叫他帮我擦。你们说他帮我擦屎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日后会这么有能耐呢?”
几位名流有点尴尬,王大宝、张五哥、刘彩三位博士和柳府的仆人都一起笑了起来。陈千响忍住气,笑道:“马大哥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马小知赶紧道歉:“好兄弟,真对不起,是哥哥记错了胡说的。你现在这么风光,哥哥我怎么可以说你以前的事呢?”他语气虽然诚恳,可话里的意思,让人听了却觉得实有其事。几位名流在旁均想:马小知以前是知府的公子,他爹又做过玄武派掌门,陈千响那时不过是高万峰的一个小徒弟,自然会听马小知使唤了,陈堂主以前说不定真的做过这事。
陈千响见说不过马小知,心想反正他已道歉,就不再追究此事。他伸手作势,请马小知进棋馆,然后道:“昨日虽然说得迟了些,可陶馆主十分帮忙,当时就让人准备好了一切,”
马小知见他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派头,心想:这棋馆乃是杭州乡绅捐资建造,你算什么东西?刚要打断他的话讽刺两句,棋馆里的陶馆主正好出来迎接,只好算了。
陈千响立即上去见礼,道:“我刚刚还说着陶馆主呢,没想到陶馆主就来了。陶馆主的厚意,玄武派上下感激不尽。”陶馆主满脸堆笑:“哪里哪里,陈堂主年轻有为,日后还要多多关照。”说着,又过来和柳发财、那几个名流一一见礼,路过马小知这儿时,却只是拱了拱手,立即就过去了。
马小知一边生气一边想:这棋馆一向是永嘉派的地盘,这位陶馆主说不定还是永嘉派的,现在怎么和陈千响打得火热了?随即想到:这棋馆又不是陶馆主家的,他能不能做这个馆主,全靠地方上的势力说了算,玄武派现在势大,他当然要逢迎了。
柳发财看到女婿对陶馆主很不满意,立即过来,小声地劝道:“陶馆主如此对你,其实是你的错,谁让你以前老是说下棋没有用的?”
马小知只好在心里苦笑:自己以前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呢。
正文 第七章 第一次出手(5)
陶馆主带着大家进了棋馆。只见棋馆里十分幽雅,庭院里树木参天,花草繁多,一条小溪从馆中穿过,上面还有一座拱桥,倒是个下棋的好地方。
大家来到马小知和陈千响对决之处。这是个大院子,旁边连着个小小的别院。大家在大院子里看棋,小别院则是供马小知和陈千响用的。
棋馆里下棋的地方有很多处,此处则是最好的,这自然是看陈千响的面子了。他即将做玄武派杭州分堂堂主,棋馆当然要给他面子。
大家寒暄了一番后,陶馆主就向马小知和陈千响介绍棋正。棋正有两位,一位三十几岁,一位四十多。四十多的这位姓于,他长须及胸,一脸庄重。
陶馆主这时就对陈千响道:“时候已经不早,陈堂主就请入别院吧。”陈千响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就在大院里吧。”陶馆主皱眉:“只怕不合规矩。”陈千响笑道:“你让我入别院,不过是一怕别人喧闹,吵了我们,二怕有人在旁指点。只是在下一向喜欢于闹中取静,至于有人指点,我是不怕的,不知马兄怕不怕?”
马小知此时还在为日后做不到官而烦恼,根本没闲心烦这些事,于是挥挥手:“随便了。”陶馆主就觉得马小知在托大,“切”了一声后,才问两位棋正:“不知可不可以?”
于棋正一捻胡须:“既然他们两位没意见,那就合规矩。”陶馆主只好又重新布置。
听说玄武分堂堂主与人在棋馆对决,不一会儿,外面就拥进来一百多位看客。棋馆旁边的书馆里的书生们,听说与玄武分堂堂主对决的是马小知,个个奇怪,也不谈论学问了,纷纷跑过来看希奇。杭州知府李安仁怕马小知吃亏,也带着一帮衙门里的人过来了,看见果然是马小知,他心里奇怪,又不便多问,只好道:“贤侄,好好下棋,不要分心。”
人越来越多。陶馆主忙得一身大汗,又是和大家见礼,又是命人搬凳子搬桌子。
陈千响与众人一一见礼,有人就问道:“陈堂主,马公子不过是个生手,你们俩的功力,你在天上,他在地下,好好的你怎么和他下起棋来了?”
陈千响当即拱手道:“我玄武分堂可不象永嘉分堂那样等级森严、高手从不与低手过招。我玄武分堂内,高手与低手切磋,那是常有的事。再说,我和马兄乃是旧交。故人相遇,考较一下他的功夫,也是应该的。”又道:“待会儿我出招,大家若有看不懂的,可直接问我,不必因为我在下棋就怕打扰了我。”
看客纷纷夸起玄武分派来,有人就道:“还是玄武分堂好!”也有人夸高万峰调教有方的。马小知被大家冷落在一旁,没一个人搭理。
有一个名流也想夸陈千响两句,可又怕得罪了马小知的岳父,于是就两面讨好道:“马公子,听说你和陈堂主的师尊高掌门也熟悉,不知高掌门功力究竟如何?”
陈千响怕马小知不说好话,赶紧接道:“在下师尊功力,我们做徒弟自然不敢妄自推测。我只知道我们几个徒弟加起来,也不是师尊的对手。”众人一番惊叹。有人道:“陈堂主的功力已经深不可测,没想到天外有天。”
马小知笑道:“高掌门的功力,那自然是厉害不过的。”听到马小知夸师傅,陈千响不禁一楞,不知马小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马小知继续道:“高掌门曾说,功力之进退,全在于一个‘专’字,要心无旁骛,方能长进。”陈千响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确实是在夸师尊,心道:算你识相。
马小知接着又道:“高掌门即使走路,心也在棋上。有一次,他一脚踩进屎堆里,自己都不知道,据说还躺在上面睡了一觉。”众人一阵哄笑。
陈千响忍着怒气道:“马兄,你怎可如此说我师尊?”
马小知笑道:“庄子曰:道在屎溺。你这么在乎这个屎字,难道高掌门就不拉屎了?”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陈千响却是一楞,不知如何答马小知的话,若说师尊拉屎,那甚是不雅,若说不拉,那又有违常理,只好不作声。
马小知得理不饶人:“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真是奇怪,高掌门居然不拉屎,那他岂不是一肚子屎了?”这次大家的哄笑声比刚才还要大。
陈千响终于忍不住了,怒道:“马兄,你不要辱人太甚!”
马小知哈哈大笑:“我对高掌门一向尊敬,又怎么会辱他?要说辱,那是你辱的。是你自己默认高掌门不拉屎的。”
陈千响说不过马小知,只得道:“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场上见分晓吧。”心想:等会儿在场上看我怎么让你出丑!
一想到下棋,马小知就想到以后可能做不成官了,不禁长叹了一声。陈千响还以为马小知怕了,心里暗暗得意。
于棋正这时照规矩大声喊道:“棋师归位!”马小知只得上去坐了。柳发财一家和品香楼的人就坐到了马小知的身后。陈千响的跟班、那十几位玄武派弟子却不敢落座,全部站在陈千响身后。
马小知坐下后,看到棋子,想到自己只要一落子,以后就会麻烦不断,就再也不能安心读书,再也做不成官,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他心里不禁愁闷:官啊官啊,你怎么那么难当上?仕途啊仕途,你怎么那么难走?
陶馆主这时大声道:“棋馆中几位名手今天早上已经议定,陈堂主为上手,马公子为下手,陈堂主让马公子十六子。”下面有人就轻声道:“让这么多子,怎么好意思下啊?”
陶馆主身后的陈千响这时故意皱了皱眉头:“怎么让这么多?”陶馆主转身问道:“怎么,陈堂主不同意?”陈千响故意叹气:“唉,只是这样让马兄如何下得了台?我和他毕竟是故人。”陶馆主追问道:“陈堂主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陈千响又叹气:“既是馆中名手所定,在下只好从命。”
陶馆主也不问马小知同不同意,心想你自然巴望让得越多越好,转身就喊道:“双方皆无异议,”正准备喊开局,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我不同意。”陶馆主皱了皱眉,大声说道:“双方已经同意,旁人不得喧哗。肃静!”可看棋的人却发出一阵哄笑。
陶馆主正要出口训斥,忽然想起刚才那声不同意是从身后发出的,于是又转过身问陈千响:“陈堂主怎可儿戏?你刚刚不是答应了吗?”陈千响无奈地笑了笑,指了指马小知,道:“不是我。是他不同意。”
正文 第七章 第一次出手(6)
陶馆主吃惊地望着马小知:“你为什么不同意?”直到此时,他才和马小知说了一句话。他为难地道:“马公子,已经不能再多让了,在我杭州棋馆下棋,让十六子是最多的。”
马小知笑了笑:“我不是想再多让子,我是想一个子不让。并且要抽签决定谁先下谁后下。”心想我让他子还差不多,他哪有资格让我子?算了,这次让你占点便宜,给你一个和我平起平坐的资格吧。
看棋的人这时一阵骚动,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就说马小知有骨气,也有人说马小知不自量力。柳发财在马小知身后却急得要命:能让十六子,全是他昨天晚上连夜托人情挣来的。真不知女婿在搞什么鬼。
云娘和素素在旁本来就很着急,现在听马小知说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