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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泰山派的总堂内,看上去已有八十多岁的吴两峰长老正站在台阶上欣赏风景。他的胡须头发已经全白,只有声音才能听出他才三十几岁。
吴长老一边轻捻着自己头上的最后一根黑发,一边感慨:“李掌门,这是何必呢?这一手要算出一万多步才能找出正解,以你的功力,再想三天三夜也想不出。你何必白费功夫,非要象我一样熬出满头白发才甘心?”
在他身后,泰山派李入之掌门和三位得意弟子正在竭力思索,丝毫没理会他的话,这一战败了,泰山派就得在大门口挂三天“某年某月某日泰山派输在吴两峰手下”的招牌,本派的荣辱,在次一局,他不能不竭尽全力。
吴两峰长老忽然重新在桌旁坐下,叹了口气:“李掌门,这一招你已经想了大半个时辰了吧?再这样下去,你的时间就不够了。”李掌门一头大汗,却不作声。
吴两峰摇了摇头:“唉,算了。”他忽然拿起棋子,替李入之下了一手:“李掌门,看到没有?应该这样出招。”李入之和身后的三位弟子一起摇头:“怎么可以这样下?如此一来,我们不是要全军覆没,再也没救了?”吴两峰只好也摇头,然后一招一式地替四人拆解起来。直到说了一百多招,李入之和他身后的三位弟子才恍然大悟,很快就欢喜起来:这一下吴两峰倒是没救了!
李入之正想拱手道谢,随即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和吴两峰对决,不禁又将举起的手放下。
吴两峰替四人拆解完,自己又出了一招,立即将自己的危险解了,李入之倒又陷入了困境。吴两峰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这招你也是想不出的。算了,还是我来替你下吧。”说着自顾自地下了十二手。十二招后,两方都脱了困。
李入之和身后的弟子却对这十二招摇头不解,吴两峰只好又替他们拆解。到了最后,李入之才发觉只能如此。想到自己终于脱了困,他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吴两峰这时才抬起头来:“李掌门,接下来你应该能快点了吧?”
正文 第十三章 六大长老 (3)
永嘉总堂内,王管家对马小知道:“要做掌门,就得先熟悉这六位长老。吴两峰长老乃是我永嘉求道一派的高手,他与人对决,只求能穷尽变化,找出正解,对输赢倒是毫不在意。吴长老二十六岁时因参研名谱,五天之内,不吃不睡,最后熬得须发皆白,三十六岁的人,看上去倒象是八十多岁。
这次我怕他又犯老毛病,因而临走前对他一再叮嘱,此次应以求胜为主。只是旧习难改,就怕他到时就会忍不住。以他的功力,挑泰山派自是绰绰有余。只是接下来对阵龙虎门第七太保青州分舵舵主方鸣久,让人有点不放心。方鸣久的功力自然不如吴长老,可他为人刁钻,吴长老的宿疾若是发作起来,只怕会被他利用。”
马小知皱了皱眉:“龙虎门?这个名字怎么这么俗气?”
王管家笑了笑:“俗气中往往有大雅。龙虎门这个名字,可是大有来头。约两百年前,天下棋界出了两位神人,一位是中原郑州的范玉亭,另一位则是金陵的周铁山,就连我永嘉当时的掌门也不是这他们两位的对手。
范玉亭当时在北傲视中原,周铁山则横扫江南,当时人称‘南周被范’。又因那周铁山出招势大力沉,虎虎生风,人称猛虎;范玉亭婉转轻灵,矫若游龙,人称玉龙。因而两人又被合称为‘周虎范龙’。
两人三十几岁时,在徐州相遇,于是在徐州西郊的云龙山上大战了十场。为了争那天下无敌的名头,两人都用尽了平生之力,最后平分秋色,各胜五场。那十场对决的棋谱,后来被人称为‘龙虎前十篇’。
两人力战过后,惺惺相惜,最后倒成了挚友。两年后周铁山因得罪了权贵,被人陷害。眼看着就要被逮去官府,以死罪判决,他就潜逃到我永嘉总堂,寻求蔽护。我永嘉当时的掌门害怕祸及本派,不敢收留。他没有办法,只好又逃亡去了郑州,投靠范玉亭。
当时官府对周铁山追捕甚急,范玉亭散尽了家财,也没能开脱掉加在他身上的无端罪名。兄弟情重,范玉亭无奈之下,索性陪着他逃入了深山,一躲就是四年。四年之中,两人在深山中一边著书立说,一边对决自娱。
后来那权贵倒了台,范玉亭的家人就四处疏通,终于替那周铁山洗脱了罪名。周铁山感动之下,就在那郑州安了家,和范玉亭相邻而居。嘿嘿,龙虎皆在郑州,那郑州立即名扬天下,去郑州讨教的棋师自是络绎不绝。天下棋师敬重两人兄弟情深,因而约定,去郑州时,没到城门前就得下马步行。
两人得天下棋师敬重后,索性就势创立了龙虎门。那龙虎门内,到现在还分龙门与虎门。两人后来从山中的对决谱中精选了三十五局,教导弟子,天下人就称那三十五局为‘龙虎后篇’。‘龙虎前十篇’天下流传,那‘龙虎后篇’却是龙虎门的镇邦之宝,只有龙虎门的入室弟子才能研习。
周、范两人逃入深山后,对世上名利早已不再牵挂,对决时也就不计较胜负,只求能各逞其妙,因而那‘龙虎后篇’就奇妙无比。据说龙虎门的弟子每参研一次,功力就能增进一分,倒和我永嘉的入定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范玉亭的义薄云天,马小知心中不禁佩服起来,想起那“龙虎后篇”,又不禁有点悠然神往,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看看这些谱里究竟有什么奇妙。
马小知想起王管家刚才称方鸣久“第七太保”,又有点奇怪,王管家笑道:“龙虎门靠近东京汴梁,自然染了官场习气。只因以前龙虎门有位高手在朝廷中做官时,被封为‘太保’,龙虎门的人以此为荣,就将门内的高手也叫作‘太保’,现在龙虎门内共有太保十六位。只不过龙虎门内高手如云,倒不限于这十六太保。”
马小知:“你派吴长老找那第七太保方鸣久麻烦,难道就不怕龙虎门日后找上门来报复?”
王管家哈哈大笑:“报复?只怕龙虎门门主‘天杀’刘子仙听说方鸣久败了,会高兴得直拍大腿,大夸吴长老干得好!”
马小知不解。王管家笑道:“那方鸣久为人刁钻刻薄,在龙虎门内可谓声名狼籍。龙虎门上下,个个对他厌烦。只因他功力高,再加上朝中有后台,刘门主无奈,只好将他远远地打发去了青州。方鸣久仗着功夫比别人高,平常在龙虎门内不可一世,他输给了吴长老后,不但刘门主,龙虎门内其他的人也会拍手称快。我倒怕他们会埋怨我派吴长老去派迟了。”
没想到方鸣久被人讨厌到这种程度,马小知不禁觉得好笑。
王管家又道:“就连龙虎门的后台楚王,听说方鸣久败了,也会暗中感谢我永嘉派。龙虎门内年轻一代的好手一直在为将来继承门主的位置而明争暗斗,而楚王已有属意之人。可笑这位方鸣久,仗着自己功力深厚,也出来争,居然在棋盘上将楚王属意之人杀败。龙虎门刘门主没法,只得以他年纪偏大为由,将他排除在了未来门主之外。”
王管家笑了笑:“吴长老去将他挑了后,龙虎门上下只怕是一片欢呼。刘门主自然知道我们敲山震虎的意思,不过顶多碍于面子,来信责问一下而已。”
马小知也笑了:“这倒是个现成的便宜。”
青州的酒楼上,须发皆白的吴长老飘然而出,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酒楼上,方鸣久坐在桌子前,一句话也不说,他身后龙虎门的弟子则个个幸灾乐祸。刚才他败了后,吴长老将他中间的三十几招批了个体无完肤,引得酒楼上的龙虎门弟子大笑不已。直到他已经恼怒,众弟子才停了下来。
方鸣久望着面前的棋盘,发呆良久,不知是在想自己为什么艺不如人,还是在思索自己做人为何如此失败。
正文 第十三章 六大长老 (4)
这天信鸽飞来,王管家看了信后,不禁哈哈大笑:“苏州城内的玄武派弟子四处宣扬,说高万峰的二徒弟一定会赢。现在苏州城内,五个人中有四个是买申名高赢。丁长老对此倒颇有抱怨。哈哈。”
马小知心中一笑:玄武派这一招实在太烂,苏州人输了钱后,不但会把火发在玄武派身上,而且会觉得玄武派弟子都是说大话的人,火气发完后就会没有,看法却能一直保持。
马小知坐在亭子中,看着被王二、王三细心照料着的曹杰,一边听王管家说话,一边想着四川的情形。
永嘉派的长老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狠脚色,现在三位长老齐入川蜀,四川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王管家把三位长老一起派到四川,如此浓彩重笔,自然是要将四川唐门一举剿灭了。
王管家却笑着摇了摇头:“一举踏平唐门,不能靠一朝一日之力。唐门在蜀中已久,可谓深入人心。再加上这十几年来,外界棋师去四川挑战,都被蜀中霸王、奉旨饶天下先的唐天雄杀得大败,因而蜀人都以为唐天雄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如果我没有记错,天下高手没去动四川唐门,应该有四年了。我这次让三位长老一起进蜀,就是要在蜀人中引起震动,让他们知道天外还有天。把他们心中的常理打破后,将来对唐门动手才会容易。”
险关剑门!
三队人马慢慢地过了这座天下第一雄关。三位领头之人互相对笑了一下,然后分头而去。一位朝南,一位朝北,另一位则居中。
永嘉总堂内,马小知站在亭中,欣赏着前面湖泊中的水纹,王管家这时在他身后道:“南面的那位是周长虹长老。周长老为人老成,是我永嘉正统派的绝顶高手。我永嘉正统一派,出招时以稳妥见长,十分讲究分寸,擅长用最普通的招式对付最凶险的局面,因此有些高手输了后,就会觉得莫名其妙。
北面的是萧不疑长老。萧长老以前是个书生,和你倒有几分相像,只是他愤世嫉俗,脾气中狂气就多了些,他是力战派的,人称‘狂夫’。中间的那位则是任渭南长老,任长老是求道派的大家,为人城府很深,故而以前我和孙前掌门有让他接承我永嘉掌门之意。”
马小知看着湖水,笑了笑:“不知六位长老中,谁的功力最深。”
王管家:“六位长老的功力都已通天,彼此之间相差甚微,六人都去过皇城,都是金殿棋士。不过若真的区分高下的话,西面这三位长老要略微强一些。”
马小知:“那这三人又是谁最强?”王管家摇了摇头:“不知道。三人曾经比试过六回,每回都是十场大战。可每回都是平分秋色。”王管家说完又笑了笑:“你不必担忧六位长老,要做掌门,只要胜过总堂内年轻一代的棋师就可以。”
马小知忽然哈哈大笑,王管家十分不解:“不知什么事这么好笑,难道是老夫说错话了?”马小知一边笑一边摇头:“你是老狐狸,怎么会说错话?至于我笑的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敢保证,你要是知道我为什么笑后,说不定笑得比我还要厉害。”
王管家立即闭上了嘴。别人不想说的事他从来不去问,因为他要是想知道,别人即使不说,他也有法子。
马小知忽然十分好奇:“王管家,你的功力比起六位长老来,是高还是低?”王管家脸上忽然有讽刺之意:“以前任长老陪我去相州,在一位富商家遇上两位当地的棋师下棋。当时一位棋师形势万分危急,我随便指点了一招,立即让他反败为胜。后来相州人都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