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能放心吗?”
“怎么不能?二小姐有太后娘娘您照拂着,还能有谁敢将她给欺负了?再说,奴婢见睿王殿下此次回京之后对二小姐也是大有改观,时常便拜访见个面什么的,他二人的婚事,也该近了,到时候二小姐又是睿王妃,比这宫里的娘娘都要尊贵些,沈夫人见着,定是高兴放心的。”
太后听着这话,脸色也便不由缓和了些,微微浮现了一丝笑意,目光轻柔而期待,又有些不确定的迟疑,摇着头说道:“哀家也实在摸不准玥儿到底是什么心思,还有小曼,这性子一变,连带着她那模样都似乎变得跟先前不一样了,对玥儿也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模样。”
“太后多虑了,睿王殿下神仙般的人儿,这天底下哪里会有不喜欢他的姑娘?二小姐怕是害羞着呢。”
“呵呵,若真如此,那才是好的,就怕……”
就怕什么,她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想着前次与小曼见面时候的事,目光轻轻,似乎心情也并不是很坏,沉默半饷,她忽然说道;“秀兰,你去准备一杯碧螺春。”
那嬷嬷闻言一怔,然后恭敬答应后退了出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太后娘娘并不喜欢喝这茶,倒是沈夫人生前最喜欢喝的便是那碧螺春。
她很快就从延禧宫外寻来了碧螺春,将茶泡好端到了太后面前,然后她便看着太后以这一杯茶简单祭拜了沈夫人。
她看着,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而另一边,沈思曼等着众人祭拜骆梦雪全都祭拜完之后,让人先走,她自己一个人又在坟前待了一会儿。
倒也没人来打搅她,连奶娘和春儿也是没有多坚持的先朝着山下走去,沈思曼便蹲在那墓碑前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么静静的待在那儿,好像只是想让这墓中人多看看她女儿的模样,然后她站起,转身,一路朝山下走去。
前面的人因为比她先行一步,她在那墓前待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她行走速度不慢,不过在她还刚下到半山的时候前面的人就已经全部到了下方,那车马所在的地方。
她在半山上俯视下方情况,忽然便皱了皱眉,连下山的脚步也因此而一顿。
从她这里看下去,能很清楚的看到卢氏等人已经到马车边,不过她们可没有如她先前的那般自顾自离去,而是都在下方等着她下山,然后要一起回去。这本也没什么,可忽然有谁发现了不速之客,那接连响起的呼声于是连还在半山腰的沈思曼都听得很清楚,甚至她还看到有人穿雪色锦袍迤逦着出现在下方人群中,宽大的衣袖与袍角在风中轻摆,飘然如谪仙神祗,长身玉立,逶迤而来,接受着身前众人的跪拜。
沈思曼站在半山腰,与那里相距至少十丈以上,却清楚的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疏离又亲善,在所有人都对着他下跪的时候,他则施施然抬头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风玄玥!他跑这里来做什么?
她脚步不过一顿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走,他看她一眼就也低头看向跪伏了一地的人,摸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下,似乎、好像小曼曼从来都没对他这般恭敬的行过礼呢。
下一秒,他随口说道:“不必多礼,都平身吧。”
沈思曼还在下山的途中,当然以她的速度走到山下平地也不过是短短几分钟,她下山,看到沈思瑜正微垂俏脸,含羞带怯的站在风玄玥面前说着什么,好一副柔美娇艳的俏丽模样,沈思曼看到这般,便索性远远的站住了脚,双手抱胸冷冷看着。
不过她是站住没再朝那边靠近,那边却有人在她停下脚步的瞬间抬头看过来,然后也不理会身旁四小姐正柔声细语,抬腿从她身旁走过朝沈思曼走近了过来。
“小曼曼,你怎么落在最后面下山来?”他几步就到了她面前,微俯身来看她,目光十分真挚和略带着歉意,说道,“这段日子有些重要事情,本王整日忙碌奔波以至于连日子都没有去刻意的记住,刚刚才忽然想起今天竟已是夫人的忌日,便急忙赶了过来想要祭拜,不想还是迟到了一步,你们都已经祭拜结束,请原谅。”
他与她相距不过寸许,不禁呼吸可闻就连他身上的富贵清香都朝她鼻子钻了进去,她倒也没避让而是抬头看他,看到他脸上神情真挚不见往常的嬉闹浅浮,缓缓收起了审视的目光,说道:“王爷能屈尊降贵前来祭拜母亲,母亲若地下有知也定会深感荣幸之至。”
这样客气而没有带上任何冷峭的对答从沈思曼口中说出,让他眨了下眼然后轻柔浅笑,直起身也稍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抬头看向那高耸山峰,说道:“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本王一直到今日才来祭拜已是十分不该,小曼曼可否再陪我上山去祭拜夫人?”
你还真要上山祭拜?
沈思曼反倒有了点诧异,看他一眼然后漠然点头,也不说话转身就又朝身后山上走去。
转身时,目光扫过瞥到风玄玥的身后,沈思瑜正死死盯着她,目光怨恨而刻毒。
对此,她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甚至,她都不想浪费任何精力到这些无关紧要之人的身上。
想怨恨就怨恨吧,若忍受不住那怨恨就尽管出手来攻击陷害,她更担心的,其实就是她们一直忍着不出手。
沈思曼刚下山,便又带着风玄玥一起上山,两人独自到了骆梦雪的坟前,再一次祭拜了她,之后下山与那依然等候着的左相府众人一起上马的上马,坐马车的上马车,欲要返回。
“小姐。”
沈思曼上了马车,奶娘却还站在下面没有要上来的意思,对她说道,“小姐,我想要再在这多待会儿,多陪夫人说说话,就让春儿随你先回去吧,可好?”
她的神色中难掩伤心,沈思曼听到她的这个要求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并且还没有多说的直接就点了头,道:“既如此,我给你留下一辆马车。”
她忙摇头,说道:“不必了,小姐给我留匹马就成。”
沈思曼想到她也是身怀武功而且还很是不弱的,况且还好歹出身元帅府,骑马该不会有任何问题才对,也就答应了。
春儿又探出身来宽慰了她娘亲几句,然后便随沈思曼往回走。
奶娘站在那儿,看着左相府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她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闪烁略微有些古怪,尤其当她转头看向山顶上的时候,那眼神更是复杂而古怪。
马车辘辘往前,沈思曼在马车内摇晃,春儿在旁边有些静不下来的东摸摸西摸摸,间或小声嘀咕几句,说的大都是先前睿王殿下出现时,沈思瑜怎样的不要脸,巴巴就凑了上去,也不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竟想我家小姐来相比。
沈思曼听着她的嘀咕,微微缓和了脸色,然后她听到一侧马车壁上传来“笃笃”的敲击声响。
春儿当即伸手将那边窗帘掀开,抬头就看到竟是睿王殿下骑马走在旁边,不由眼睛一亮忙就让到一边并转头对沈思曼说道:“小姐,是睿王殿下!”
她如此激动,简直就好像是见着了她自己的心上人,不不,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应该是忙着害羞了哪里会如此激动?
沈思曼瞥她一眼,然后看向马车外的某只王爷,问道:“有事?”
春儿吐了吐舌头,觉得小姐竟敢如此对睿王殿下说话,真是好厉害啊有木有!
而风玄玥,即便是有了免疫,却依然还是觉得被刺中了玻璃心,撇着嘴不满的哼唧,说道:“没事就不能来找小曼曼你说说话儿?”
“最好不要!”
“咻”的一道利箭临空电射而来,一下子就射中了睿王殿下的小心肝,他不禁伸出手到胸口用力抚慰,并长长叹息一声,很伤心很失落很幽怨的那种。
然后他终于还是直接说上了正事,道:“小曼曼你今日有空吗?可否有时间随本王去个好玩的地方欣赏美妙风景?”
“可以!”
于是她也从这队伍中离开,独自和风玄玥前往那个他口中好玩的地方,在沈思瑜嫉恨到近乎发狂的目光中,春儿都十分乖顺并一脸了然暧昧的没有说半个想要跟随服侍小姐的字。
沈思曼中途换道,左相府的其他人却还是都要回去京城,而就在他们从城门穿过的时候,有一人与他们擦肩而过朝城门而出,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没人知道他出了城之后,便直朝着骆梦雪的坟墓所在方向飞掠而去。
006 二爷
日头已经高升,左相府众人出京祭拜之后又回了京城,沈思曼中途被风玄玥带走去某个据说好玩的地方欣赏风景去了,而奶娘则留在了骆梦雪坟前,说是想要再多待一会儿。
五月的天气已十分炎热,尤其越是接近中午,那日头从头顶照射下来,便越是火辣辣的,即便旁边就有着树荫的阻隔,也并不能太多的将这炎热缓解,偶有风从远处吹来,也是带着融融的暖意。
骆梦雪的坟墓就在这山顶树木环绕中,不过一个坟包,一块墓碑,周围以青石铺地,两侧种了玉兰花树,想若以她的身份来说,未免太简单了些,不过这倒不是沈家轻慢她这个正室大夫人,而是这本就是她生前所要求的。
她不要什么奢华藏穴,也不要死后依然富贵荣华,而只愿薄棺一副,墓碑一块,简单写上“骆梦雪之墓”五个字,就够了。在墓碑的下方边角,另外又写了“沈仲文之妻”五个字,除此之外这墓碑上再没有其他多余字眼,没有她的生平没有她的子嗣名字,不知情者见着还当一位这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坟墓一座。
此刻天上太阳已接近当中,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枝叶在这简单坟墓上投下一点点的耀眼光斑,本是说要留在这里多陪夫人一会儿的奶娘,却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山峰脚下出现了一个人,浑身都被宽大的黑色斗篷笼罩,阳光落在他身上火辣辣的热,寻常人怕是早已经汗湿衣衫,他却浑然不觉,甚至连一点点汗渍都没有在那黑色斗篷上印出来。
他站在山峰下抬起了头,从斗篷中露出了一个十分精致的下巴,如刀削斧劈,似精雕细琢,再曼妙一笔,刻画上那如花瓣美妙的唇,只是此刻那唇紧紧抿着,几分刻寡几分悲悯几分冰冷,这么看过去,又似乎还有些熟悉。
然后他又低头藏进了斗篷里面,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整个人便如轻风飘拂,无声无息的朝山峰顶飘了上去。
山顶便是骆梦雪的坟墓,他从山脚到这山峰顶上,这一路飞掠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悄无声息就如同只是轻风吹拂,然后他就直接来到那墓碑之前,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那儿许久没有动弹,黑色斗篷笼罩看不到他的面容更看不到他此刻是怎样的表情,衣角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摆动,头顶烈日骄阳,照拂到他那黑色斗篷上,那炎热似乎连他身周的这一片空气都略微扭曲了起来,林间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蝉鸣,更为这天气添加焦灼。
然他却浑然不觉,甚至在这骄阳灼热中缓缓的散发出了清寂冰冷的气息,更将那空气扭曲,恍惚中似乎还发出了“呲呲”的宛如水汽蒸发的声响。
他忽然往前,迈出了脚步,一步一步,与刚才他上山时的轻盈极速截然相反,他那一步迈出,落地沉重,从他那站立的地方到不足两米外的墓碑,他足足走了近乎有十秒。终于到了墓碑前,他伸手轻抚,从那粗糙青石,从那深刻大字,最后从那边角的那一行小字抚过,动作十分缓慢而轻柔,从上往下如情人的抚摸,当指尖从最后那一行小字抚过的时候,他也已从原先的站立,到此刻蹲在了那墓碑前,手指反反复复的摩挲着边角那一行小字。
这一刻,世界都忽然安静,仿似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人,还有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