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玄玥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施施然站起身接过下属牵过来的马翻身坐上,说道:“那就别多耽搁了,启程吧,尽快赶回到京城!”
“是!”
此时,另一边,沈思曼和太子两人也刚将那一张干硬的面饼就着清水撕咬下肚,又略微休息了一阵让被烈日灼烤了小半天的太子缓缓劲。在那一会儿的时间里,沈思曼不顾他的反抗直接伸手就扒下了他身上的明黄外袍,一阵蹂躏之后将尊贵太子殿下也包裹得跟那印度神女一般。
对此,太子殿下尽管十分的抗拒别扭,但看到树荫外火辣辣的阳光,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要去拉扯的手,心里默念丢脸就丢脸吧,反正这一路过去也没人,就算偶尔遇到一个,也不可能会知道他乃堂堂太子殿下。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别扭又好过了些,然后和沈思曼一同站了起来,又上马朝前奔去。
日过了中天,逐渐往西偏斜,那气温却越发的灼热,一股股热浪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晕眩,视线看出去,看到眼前的这一片空气都是微微扭曲的,刚在那树荫下河流边略微消退了下去的一些的暑气顷刻间就又冒了出来,且比先前还要更加的汹涌,热得人也不禁有些心烦气躁。
太子在马背上扭了扭身子,唯一露出在外面的一双眼睛闪烁着十分别扭苦恼的神色。他虽也是自幼练武,相比较同龄人而言功夫还很是不弱,但毕竟年纪还小,没有沈思曼那般深厚的内力,也就没法做到如她这般的近乎寒暑不侵,在这样大太阳底下竟都没有冒出许多汗来。
现在,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觉得浑身蔫搭搭的,衣服什么的都黏糊到了身上,幸而他的所有衣服不管贴身还是外袍皆都是最精贵的丝缎,给他稍微的带了点清凉,但也因为丝缎不吸水,那冒出的汗就一直黏留在身上,分外难受,尤其身后还有个自动发热体。
他忍不住幽幽叹息了一声,扭着身子说道:“失策,早知如此本宫真不该与你同骑一乘。”
沈思曼策马,也没有忽略了其他事情,听到他这话当即说道:“确实,太子殿下您虽说还是个未成年人,但毕竟年纪也不是很小了,与您同乘,我实在是很吃亏。”
太子殿下当即翻起了一个白眼,说道:“混账,本宫何等金贵,愿与你同乘那是给你的莫大荣幸,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竟还敢说自己委屈吃亏了!你可知有多少人求神拜佛也求不到本宫对他们的多看一眼?”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扔你下马?”
说着她就真的伸手去抓他肩膀,稍微一用力就能将他从马背上拎起扔下去,这让太子殿下当即眼神一变,二话不说先抓住了马鞍死死定住身子,并又连连说道:“放手放手,你这是做什么?本宫不过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人怎么如此小气连这么点小事都要动手动脚的,没气度!”
“那你就给我闭嘴!”
他撇撇眼角,但也真的不再说话了。
若非有求于她,他才不会对她这么客气呢!不过放眼全京城上下,胆敢这么带他出京的确实只有她啊,另外的那些,若非不敢,就是各有顾忌对他小心翼翼的,又或者是别有用心的,而且,皇祖母好像真是很喜欢她,竟这么放心的让她带了他出京来找十三叔。
想到宫中情况,他不由得轻拧了眉头,那水光盈动的眼眸之中也有了阴郁之色,一瞬间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沈思曼低头看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不会安慰也不想安慰。
快马奔腾,飞快的在官道上踏过,飞踏起一片蒙蒙尘土,在空中也跟着灼热空气扭曲飞扬,让这酷暑午后越发的燥热,一天中最最炎热的时辰正在到来。
不过这最炎热的时辰,他们一路终于来到了那传说中的刀锋峡。
还在很远,沈思曼抬头就看到了前方一座巨大高耸的山峰,近些她才看到那山峰并不是一座,而是两座。正如太子先前对她所说的那样,这两座山峰之间就如同有刀从天际劈落下来,将一座山劈成了两半,劈出中间的一条缝隙,劈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裂谷峡口的确十分的狭窄,宽不足五米,两边就是极其陡峭的山壁,上面有怪石横生看看起来分外狰狞,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从山壁中断裂掉落下来,抬头看去,连一线天都没有,只断断续续的有光斑在头顶浮动,让这里总算还不至于一片漆黑。
沈思曼策马到峡口前也慢下了速度,缓缓的驱马走了进去,太子在马背上伸手将罩在头上的外袍扯落了下来,转头四处看着这峡谷的环境,目光闪动也是有着惊叹之色。
他们进入到里面,入口还有不少的光亮,可随着深入,从入口探入的光芒已经照射不到这里,唯有头顶还有些微的亮光照入,四周昏暗,也将那酷热暑气阻挡在了外面,刚没进入多久,便让人觉得有些凉了,他连忙将那外袍又给穿到了身上。
“这地方也真奇怪,要如何才能形成这么一条通道来?”
他喃喃自语着,虽然先前说得头头是道,但亲眼看到他也才是第一次,难免惊叹。
他话音未落,沈思曼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侧耳仔细的在倾听着什么,然后说道:“前方有人,很多!”
016 捆绑太子
沈思曼的话让太子一愣,本欲要去将她扒拉开的手也当即顿在了中途,一双眼睛在头顶照射进来的点点亮光中闪烁出清透光芒,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他一怔之后也是仔细的侧耳倾听,并迅速拉下了沈思曼捂住他嘴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确定?为何我什么都没有听见?若真有人,会不会是十三叔他们?”
一说到十三叔,他的眼睛就越发的明亮了,堪比头顶透射而入的璀璨日光,并忍不住的探头朝这峡谷更深处看过去,似乎这样就能让他看到那深处究竟是不是有他此刻最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这峡谷很长,且是弯弯绕绕的并非笔直,所以说当初将这山劈开两半的那把刀,肯定也是长得甚是奇特。
沈思曼在原地略微一停顿之后就又继续策马往前走去,走不出百米,绕过了几个弯绕,她再一次勒住马停下了脚步,太子忽然从马背上滑溜下来,直接趴了下去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倾听着,脸色变了变,半饷抬头看向前方更深处,说道:“好像真的有很多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沈思曼也已经从马背上落下,将马暂且放置在这里只徒步往前走去,太子见她如此不由一愣,然后连忙跳起紧跟在她的头后。
这夹在两边山壁之间的通道弯弯绕绕,行走在其中,感觉两边的山壁就好像正在朝着他们挤压,给人以十分强烈的压迫感,刚才在马背上还多少有点倚靠的感觉,此刻徒步行走,太子不禁逐渐生出了一丝怯意,不知不觉中伸手轻轻拉住了前方沈思曼的一片衣角。
沈思曼好像顿了顿,又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如既往的朝前,又弯过几个拐角,前方的声响已经能够十分清楚的传到他们耳中。
这通道并不短但也不很长,只是那响动被一层又一层的弯绕山石所阻隔削弱,以至于沈思曼他们刚进入这儿的时候都没有能听到这边的声音。
太子已从她身后窜了出来,此刻压迫力十足的环境也暂且被他忽略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手依然拉着沈思曼的那一片衣角,快步往前奔去。
越接近,那声音就越清晰,很快他们就分辨出了那是刀剑相击声,是重物碰撞声,是什么东西从山壁上滚滚落下的声音,综合在一起,便是那里正在发生着一场厮杀。
两人的脚步更快,但鞋底落与地面却几乎没有声响,也或许是因为那边的响动太大将他们的脚步声都给遮掩了,隐隐有嗡鸣,越接近,越能感觉到这地面,这两边山壁都在隐隐的颤动。
在这一路往前的过程中,沈思曼却在抬头看头顶两边山壁上的情形,看到这如板壁陡峭的山壁上,并不是真的平坦光滑,而是有着许多山石凸出凹陷,甚至还有不少植物覆盖,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生长在这险峻、贫瘠,没有阳光照拂的山壁之上。
她这么一眼看过去,发现这两边山壁虽然陡峭寻常人无法攀爬,但也其实并非完全不能攀登,甚至能够藏下一个两个人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至于更具体的,她在这下面看着倒也看不分明。
她再仰头,看向更高处,看到头顶的一线天也因为山壁上的凹凸山石和植物显得并不连贯,总断断续续的连不成一条连贯的线。那遮挡了阳光照射下来的地方,是否也可供暗藏?
前方的打斗声更加清晰的传来,她终于将视线从头顶收了回来看向前方,眸色深深。
这里是从南面进入京城的必经之路,且此地险恶,用来埋伏是最好的,只需前后夹击,敌人连想要逃都没处可逃。
如果前方真的是风玄玥,刚才从太子口中她已得知他此次离京是去找那能给皇上治病救命的神医,时间急迫他必然不会绕远路从另外几个方向或者是另寻蹊径。
有血腥味从前方飘了过来,前方的山壁上已经能看到有刀光闪烁,厮杀声惨叫声打斗声连成一片,沈思曼的脚步忽然顿了一顿。
她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现身出去,不管那转过弯之后究竟是不是风玄玥,她何必要去蹚这一趟浑水?
亲王出京为皇帝寻医问药,竟在回程遭遇了伏击阻挠,是什么人竟胆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争斗搏杀,而是关系到了国家、江山、天下,其中的杀戮能让无数的人粉身碎骨尸骨无存,而她若贸然涉足进去,能否全身而退是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她对这些朝党之争天下博弈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能给她带来什么让她心动的好处。
太子朝着那边直冲而去,不知何时那拉着沈思曼衣角的手也已经松开,朝着那杀声震天,那刀光剑影的方向冲了过去,从那个弯角转了过去。
然后他忽然一愣,脸色迅速的变幻,有些白有些扭曲有些隐忍的恐惧,忽然看到那其中某一个身影顿时神情一振,张嘴便喊道:“十……”
忽有手纤纤如玉,从他背后伸过来,一把将他给拉扯了回去。
这个地方现在可谓是一片狼藉和血腥,而厮杀的其中一方,正是风玄玥没有错。
半个时辰前,他们吃过午餐略一整顿之后便再次上路赶往京城,并在大概一刻钟前到了这峡口。
其实在刚进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头顶有不寻常的气息,当即便是心中“咯噔”一下,却并不是因为有埋伏而是想到了在这之后的另外一件事。
皇兄难道已经撑不住了?不然他们还没有那个力量能让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在此设伏拦截,除非皇兄发病已经众所皆知并且情况十分危急,而他们的目的则是拖延时间!
想要阻扰他及时赶回到京城,或者说是阻扰能救皇上性命的人进入京城!
他当即加快了速度,甚至没有稍微犹豫迟疑那么一下,考虑是否要改道避开埋伏,而是真的就那么直接冲了进去。
有淡淡的烟雾从那马车里面钻了出来,微不可察,即便是仔细看也未必能看得清楚,更何况此地光线不足,十分的阴暗。那烟雾就从马车的门帘窗户缝隙中无声无息的钻出,袅袅往上升腾散开,消匿在无色空气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味。
他们继续往前行走,除了马蹄声和车轮辘辘声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然而没安静多久,头顶忽有“悉索”声响,然后有人直接从上头载落了下来。
那人栽落下来,并没有昏厥,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那么高的崖上掉落全身却无法动弹,几乎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