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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烁不会想再回宫时便见不着你了。”玳彻顿了一下,又道。“我也不想。
第十一章 生死一线
第二日,玳烁果然没有来,秦阮昕醒得很早,将头发挽起,坐到庭院空地上,听着乐师弹琴。
只是今日的园中较之昨日又更添了风采,秦阮昕心中激起几番波澜,昨日她不过多看了几眼这莲花,玳烁竟能这番心思,一天功夫便是满塘的清莲,红莲翘楚,白莲柔目,一株株摇弋生姿,春华竞放。微风袭来,便更是漾起一园的阳春白雪。
秦阮昕觉得倒是像极了自己现在的心境。
玳烁,玳烁……
第三首曲子响起没多久,莺鹂园的园门便应声而开,吱呀一声扰乱了这清丽的曲声。
来人并不多,一个妇人,十多个宫女。这宫里的女人自是不能有侍卫随从,但这十多个宫女却是步伐矫健,一副练家子模样。
在莺鹂园看守秦阮昕的也都不是等闲宫女侍卫,立马将秦阮昕围在身后,其中一个侍卫道:“娘娘,主子说过,不让任何人动云姑娘。”
“噢,是吗?那本宫就更要动了。”那妇人冷笑道,秦阮昕明眸一凛,看着她,想必她便是那赫连羽,她二十又三才产下玳烁,如今四十出头的年龄,可岁月却没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相反,给了她更多的韵味。
一双凤眼流转,不知道年轻时迷住多少人。
只是再如何撩人的容颜,却也抵不过一双眸子的慑人,不过只是短短的交汇,便能感觉得那两道凌厉的目光,致命而锋烁。
可是,也许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生出玳烁那般堪比日月的男子吧。同样的美貌,同样的狠戾。
在她身后,一个要出园报信的人被她身后两个宫女拦住,腰间匕首一出,腿上砍上了一刀。
可是受伤的人却没有反击,这赫连羽是玳烁的亲母,也是他们的主子,自是不能回手。
这情况,也许只有玳烁来了才行,只是这情景又容得谁出了莺骊园去报信呢?
玳彻果真是帮了自己的忙,她提早就找来了玳彻所说的宫女夏儿,挺伶俐的丫头,她找了个理由将她遣出园外。
她没告诉夏儿赫连羽也许会来,一是怕赫连羽没有行动,二是她不确定赫连羽会有什么动作,三是怕自己的未仆先知让玳烁怀疑到玳彻头上。
可如今看来,这赫连羽的确是动了杀意。但她知道夏儿只要得到赫连羽要来的消息,必会通知玳烁回宫。现今,只看自己能不能撑到玳烁回来。
秦阮昕站起身来,一双明眸看着赫连羽,赫连羽眼睛轻眯着,说道:“杀了吧。”语气比她的话语听着更为阴冷。
身后的宫女听命,抽了腰间的小刀上前来,宫里不能明目张胆地带兵器,能随身的也只有这小刀了。这些莺鹂园守着的宫女侍卫们上来与其搏斗,只可惜这些人只能守不能攻,施展不开,两刻功夫便一一被牵制住。
剩下两个宫女见势朝秦阮昕袭来。
秦阮昕双手握拳,脚步轻移,左手主攻,右手护颚,一副散手架势。
对她来说,近身搏斗就是家常便饭,不过两个宫女,饶是两个硬汉来,她也不惧。
那个高些个的宫女首先袭来,一小刀直攻秦阮昕心口,秦阮昕向右边一侧,右手抓住那宫女手腕,反向一扭。。
那宫女并未料到这女子竟然会武,一时大意,手腕没来得及收回,让秦阮昕反扭,卸了武器。
秦阮昕高抬膝盖,一个右边腿,直踢那宫女头部,踢得她直接倒地。
秦阮昕这一招虽不致命,力气却用得大,踢得那女子站不起身来,旁边人看着皆是一脸惑意。
莺鹂园的云姑娘会武,三年来,竟无人知道。
另一个宫女见同伴倒地不起,立即收了轻敌之意,把刀上前,小刀横刺,秦阮昕左手挡住宫女右手小臂,顺势一游,抓住那宫女手腕,宫女右手往回蛮力一收,逃出束缚,左脚横扫。
待秦阮昕一个小跃躲过扫腿,又立马横手一刺,直逼肋部。
秦阮昕右手一抓,挟住宫女手腕,紧接着一脚踢着宫女掖下,将其踢开几分。
旁边有两人见同伴一人不敌这女子,立马躲开其他人纠缠,抽刀前来,其他同伴见了也立刻挡住要阻止两宫女前去的莺鹂园人,与其打斗纠缠,这莺鹂园的人不敢随意伤了赫连羽的人,浑身本领只恨没地施展。
秦阮昕见对手又加了两个,立刻左腿向外一踢,扫开面前那宫女的小刀,右拳捏紧,一个勾拳狠力打到宫女下颚。
对于这种群攻,打掉一个是一个。
那宫女承受不住这狠力一拳,踉跄几步倒地,吐出一口血来。秦阮昕却不懈怠,立马又与身后两人纠缠。
远踢近打贴身摔,秦阮昕的打法不花哨,但很是实用。
纠缠了些许时分,秦阮昕得空右手一拳过去,那宫女侧身躲过,秦阮昕趁机抓住对手的头部,下盘的膝盖一顶,随即立马往后一踢,防住身后的宫女。
身后的宫女一个软身下腰躲过一踢,前头的人却没防住,头部被膝盖一顶,眼前立刻看不清楚,晃悠几下跪倒在地。
秦阮昕又右腿一劈,在宫女背上补上一脚,直踢得她趴在地上,再无起身气力。
之前那两宫女却恢复了些许气力,围上来,三人一同攻来。秦阮昕左手抓住一宫女手腕,顺势一扯,挡住其他两人小刀,右腿正要狠力一踢,将三人齐齐踢开,却不料突然感觉有些吃力,右腿速度一慢,让那宫女钻了空,左手一掌击中秦阮昕胸口,击得秦阮昕一阵后退。
三女子见情势一变,立即再次抽刀向前。秦阮昕只觉身上气力似乎在慢慢抽退般,使拳使得越来越吃力,难道身上这伤还没全好,前几日不使大力时并没觉得有多大影响,这回打斗时才觉吃力。
秦阮昕不敢多想,身体迅移躲过一把小刀,一个鞭腿踢开一把小刀,一个直拳却因力气大减,速度一慢,让那宫女得空躲开,手腕一游,小刀划开了秦阮昕手臂,鲜血立马染红了衣服。
她往后退了几步,捂住伤口,没有简单处理伤口的时间,三个宫女又齐齐攻了过来。
秦阮昕气力总有些使不上来,只得挡着避着,却没有攻击的机会,即便没让三个宫女刺到心口等危险地方,腿上、手上、背部却添了几道刀痕,月牙白的衣裳处处是血迹。
秦阮昕又一个滚跃避过攻击,可是脚步力量却越来越使不出来,一个不慎,背上深深中了一刀,伴着那血肉撕裂的声音,她终于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再没有力气避开那宫女向自己心口上的一刺。
只是那一刺还未刺下,小刀却生生被一把利剑弹开,只见得莺鹂园门口,那傲气得让日月无光的男子飞奔而来。
秦阮昕心一松,意识很快模糊起来。也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不是焦急,有没有担忧,她浅笑一声,咳出一口血来:“你,来了。”
终于昏厥过去。
第十二章 愿否重来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对于秦阮昕来说不过是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很乱,很多的场景交错着重叠着,出现最多的总是一个站在不远处的男子,剑眉星目,一张鬼斧神工雕刻般精致的脸,却是满脸的焦急和痛苦,眉头皱的深深像黑渊般。
可是秦阮昕总是想不起他是谁,只觉得有一个低低的声音在呢喃着。
渐渐地,呢喃声越来越清晰,秦阮昕皱了皱眉头,突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般,背上一阵一阵地疼起来,意识慢慢地回来。
秦阮昕睫毛轻颤,一双明眸微微睁开,那梦中的男子跃入她的眼帘。
沧桑,憔悴。
这,还是玳烁吗?
她看见过玳烁很多的样子,他可以风采奕奕,可以一脸淡然,可以眼中戾气,可以唇角冷笑,可是却不可以像现在这般憔悴无力。
只是上天太不公平,给了这男子太多的风采,就连现在这般憔悴的样子,秦阮昕都不得不承认,他是美的,他的脸太精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太夺目,太聪目,所以在他身边,越是靠近,越是窒息。秦阮昕看着他,不由轻轻得一笑。这笑中些许感谢,些许无奈,些许同情。
这样的男人,精心设计,步步为营,做每件事都像在下一盘棋,筹谋在胸。他能赢得万千瞩目,可是有多少目光不是带着怖惧或者不显山露水的敌意。
也许也便是这样,他才会喜欢她。
玳烁,他这一步步走来见过太多的眼神,有的爱慕中带着恐惧,小心翼翼;有的恭敬中透着懦弱,亦步亦趋;有的坦然中又看得出丝算计。
可是,那么多眼神,却没有一个眼神像她那一般。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在轻舞。
那日的阳光太和煦,照得他的心都不再那么紧绷,她每一点步每一轻挪每一婉手每一云舒每一旋转。
他都记得,最记得的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她的眼睛太美,美得百花失色,她的眼眸太亮,亮得日月无光,她的目光太纯粹,所以一望,便望进了自己心扉。
没有怖惧,没有算计,没有恭维,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淡然纯粹。
这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双眼睛,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用了心思,而当那眼眸中终于对他出现了一丝对爱人的娇羞后,他沉醉了,他搂着她,用尽他的温柔,他不知自己也能这般温柔。
他想娶她,可他却也知道娶她的时机未到,他的身边还有太多的毒瘤,他还有自己的事情没有做完。
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的使命。
这三天,好似三载。他守着她,每时每刻都在害怕她会就这么离他而去。他不恨他的母亲,只恨自己还没有足够大的力量去保护好她。
若到有一天他能权倾朝野,覆手遮天了,他必要昭告全天下,风风光光迎娶他的妻,他定要好好护她周全。
可是其实,他也是眷恋这三天的,她那般安静地睡着,终于对他没有了冷漠。
她是在怪自己吧,怪自己没有相信她,可是前路太凶险,他若不步步小心又怎还有命在,她怪自己的不信,可是他也是气的,气她如此得不体谅。
他知她的清白,只是不得已才关她入牢。如今,他可以原谅她,原谅她的不体谅,原谅她对武功的隐瞒。可是姒儿你呢?你如何才能将你眸中的冷淡退了呢?
玳烁眼眸中尽是温柔,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轻轻溢出一句:“你醒了。”嗓子却是沙哑得不像话。
“嗯。”秦阮昕轻轻答道,亦是一副低哑的嗓音。这一觉睡得太久,把她的棱角都快磨平了,声音虽平淡,却听不出冷漠之意。
玳烁的心情她看在眼里,教她如何不动容。她搀着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却跟她的房间很像,一片清雅气息。
不由一双眸子里闪出疑惑。
玳烁说道:“这是我的寝宫,清偌殿,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穿过小花园便是我的寝间,离得近我也放心,之前只是担心母后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意,如今也没什么顾忌了。你的东西我让他们搬过来了,都是按照你的房间布置的,你不会住不习惯。”
秦阮昕点点头,问道:“我睡了多久?觉得好累。”
“三天。”
三天?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面前的男子,他憔悴至此,难不成她昏迷了三天,他便照顾了她三天吗?“这三天,你一直都在陪着我?”
秦阮昕语中带着多少谢意,玳烁却习以常事,宠溺一笑:“这一生我都要陪着你,何况三天。姒儿,这次是我来晚了,往后,我定会好好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