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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岩皱了皱眉头,又接着说道,秦阮昕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云岩,你不必劝了,我去意已决。”
“阮儿。”能这么称呼她的。在这里,便只有楚君亦一人了,他微微颦着眉。淡淡说道,声音却依旧是一贯的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波澜。“你要去遂城,我知道我想拦也拦不住。但是你也要清楚,翊云宫的人如果不随你去。遂城境内,玳烁的人马众多,若是出了什么事故,我亦家军有心保你也很难保住。”
“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我想问他。为何要背叛我。所以阿楚,这一趟我必须去,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秦阮昕点了点头,语气中依旧笃定得很。
“那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只能相信你了。”楚君亦淡淡笑了一声,终于也不再说什么。她和玳三皇子之间的感情。她走不出来,他也便只好一直缄默着。
只是。遂城之内,他的亦家军很难作什么动作,她这一路,也不知要如何保护她。
秦阮昕也笑了笑,对于楚君亦的相信,她很是感激。
其实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她不是不明白。但是,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她相信他和玳烁之间的感情,他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可是这一次,遂城之内,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引自己和翊云宫被蛮夷所害。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玳烁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怎会下如此的军令。
秦阮昕抑制不住担心的是,他真的像翊云宫之前探查的情报里所说的一般,受了重伤难以控兵,才让有心人钻了圈子吗?
如若如此,她便更不能放着他不管了,这一次来,她就是要帮着他解除遂城的危难。如今,更不能因为危险便轻易离去。这遂城,她是定然要去的。
但如若不是这样,是他故意而为,将她和翊云宫害至如此,这笔账,她也一定是要和他算清楚。
秦阮昕深吸了一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这命令是不是他下的,遂城主将调兵遣将乱人眼目,害得她翊云宫人深陷险境,差点全军覆没,害得云书受了如此重伤,险些丧命。
若是不能给她一个交代,她不会善罢甘休。
秦阮昕收回思绪,这个决心,在她从蛮夷的包围圈里头闯出来时她便已经做好了,自然不会随意更改。她看着云岩,眸中是显山露水的笃定神采,沉声说道:“云岩,你待云书和其他伤员伤势稳定了,你便带着他们回翊云宫去。翊云宫接连两次的重创,还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你去解决。那边,就有劳你了。”
云岩却摇了摇头,眉头依旧皱得生紧,说道:“宫主,我知道去遂城之事,属下无需再拦,但是这一趟,属下要跟宫主同行。”
“不行,翊云宫中还有诸多事宜等着去处理,不能拖,否则翊云宫整个情报网会崩塌的。”
“翊云宫的事还有云书和其他堂主处理,但宫主这边,却不能只有宫主一个人。”
“云岩,难不成,你又要违背宫令不成。”
云岩一低头,拱手沉声说道:“属下不敢,但属下更不能让宫主以身犯险。”
秦阮昕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楚君亦却先她开口说道:“阮儿,翊云宫的事还有其他人去解决,但是这遂城之中,云岩比你了解情况,更比你知道如何和里头的宫人接应,了解情形。有他在你身边,你想见玳三皇子,也会简单地多。”
亦风也点头说道:“阿昕姑娘,静王说得在理。有了云岩的帮忙,你去遂城办事也会顺利些。否则,过多地拖沓,对于遂城的战况,对于翊云宫,都不是好事。”
秦阮昕抿了抿唇,她知道楚君亦他们的担心,也知道他们说的确实是事实。但经过今日一战,她实在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翊云宫人陪着她犯险。
只是,她还想再说什么,云岩却神情凝重,眸中笃定,朝着秦阮昕单膝跪了下来,沉声说道:“宫主,属下决心已定,若是宫主还不同意,便直接按宫规将属下处置了吧,属下绝无二话。”
“你……”秦阮昕看着云岩,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带着百余翊云宫人,已经出了蛮夷的包围圈,却依旧不怕身死地掉马回头。面临着一千蛮夷军,他都没有退缩,这一趟,又怎会轻易改变主意呢。
她又何德何能,可以被面前这么多人无条件地相信着,保护着。
她对不起他们这么多次,如今,却还是要拖累他们。
秦阮昕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云岩,终于点了点头。
而在离他们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人站在一个乡野小镇客栈房间的窗口,往遂城的方向望着。五官端正,清秀有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两道卧蚕眉微微地舒展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轻微地眯起,笑容越发地显得鬼魅。
他站了许久,门外才有了些动静,不急不缓地三声敲门声。
男子收回视线,坐回到房中的椅子上,左手捻住绣着青梅的月牙衣袖,右手端起茶壶,往茶杯里缓缓倒着茶,说道:“进。”
门应声而响,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清朗的眉目,微微地颦着,走到了桌子旁,同样是清朗的声音,说道:“主子,来消息了。”
“说。”
“遂城内兵马整顿,却只是侧门走了一圈,引得秦姑娘二百翊云宫人落入自己圈套里头。”
“她怎么样?”
“无碍,被楚静王的亦家军救了。”
“噢。”男子捻起茶杯,声音转着调,有着难以言清的意味。他缓缓地喝了一口茶,笑道。“真有他的,对美人,可是用尽了心思。她居然把脸上的疤也去了,女为悦己容,这女人,真不知心里是装着是哪一个。”
“主子,遂城那边,您怎么看。”
男子又是笑了一声,“啧啧”了两下,说道:“这玳三皇子,果真没那么简单,比那个什么玳习谨可不知高明上多少倍。”
“那主子的意思是……”
“禽择良木,人择强者。玳国内乱,对于我们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们巴不得要跟我们合作。自然,是哪方得利更多,便选哪方。”
“是。属下这就去送信。”一旁的男子沉声应道,几步退出了房间。
门“吱呀”一声轻轻合上,屋内又只剩下男子一人。
他长呼出一口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脸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淡了许多。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样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只是一支简简单单的玉簪子,银色的簪尾,簪上只有一颗小小的墨绿玉石,再朴素不过了,甚至玉石上还有了微微的裂痕,那是摔落到地上造成的。
男子看着桌上的玉簪子,唇角轻扬,却说不清有多少笑意。
许久,男子的眼神也没有从玉簪子上离开,更不知此时是在想着什么,只有一声轻微的呢喃从他嘴中溢出,轻微到连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滞着没有动静。
他缓缓地念道,只有三个字:
“秦阮昕。”
第146章 夜闯太守府
经过一夜休整,第二日早早,秦阮昕便和云岩策马往遂城去了。昨日一战,他们虽然都有受伤,但都不过只是皮外伤,亦家军的军医敷了药便没有多少大碍了。
翊云宫暂时也交由另几个堂主管理,他们都是云恒一手栽培的,跟着云恒处事多年,对翊云宫的宫事自也十分了解,有他们处理翊云宫的事情,并无需多担心。
楚君亦也带着亦家军的人往楚国走了,对于他,秦阮昕还有一件事没有放下,就是他身上的七虫蛊毒,玉清虽然已经帮他封住了,可是还没有彻底化解,否则,便只有五年的时间了。如今,那个药方里头,也只剩下雪瑶国的冰莲了。
她说过要帮着楚君亦拿到药方里头的药材的,只希望,玳烁的事情可以顺利解决,可以让她有时间完成她的承诺。
离遂城的马程并不远,秦阮昕和云岩两人从山道翻进玳国境内,再从遂城西城门进的遂城。
遂城因为打仗,里头的气氛很是凝重,城门口也查的很严,好在秦阮昕和云岩都没有底子,翊云宫又有分派在遂城里头,两人便只称是找亲戚,很快便进了遂城之中。
云岩带着秦阮昕往遂城的东街走去,那儿离军营最近。东街原是遂城内最为繁荣的一条街,房屋密集,大街小巷穿插而成。
可是如今,却都家家户门紧闭,街上都是空空的摊子,春末散落了一地的花瓣,也无人理会。
秦阮昕和云岩走了许久,都不过才见着寥寥的几人,脚下却也是匆匆,不张望。也不停留。
她跟着云岩绕过一条街,走到东街的一条小巷里头,有一户人家便是翊云宫的分派所在,之前遂城的情报也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只是里头人却是不多,大多都应是出门办事去了。一个中年模样的人走过来,向云岩拱了拱手,低眉说道:“云堂主。”又看了身旁的秦阮昕一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
云岩点头说道:“二小姐,新任宫主。”说罢,又指着中年人对秦阮昕说道:“宫主。这是遂城分派的分堂主,在这里的名字叫李序。”
李序这才急急朝向秦阮昕,单膝跪下。拱手说道:“属下有罪,参见宫主。”
秦阮昕忙扶起他,说道:“不必多礼,你不在宫中,认不出我。正常。”
李序这才起了身,带着两人走进了正厅。
秦阮昕走到桌子旁坐下,便径直开口问道:“李序,遂城城内情况如何?”
“遂城之前因为有军头背叛,又几次出兵失败,城内士气低落。百姓慌乱。但玳三皇子之前打的胜仗不计其数,从他来后,遂城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一些。可是。他带着不过才出兵两次,便一直休战到今天。其中,不过只有被迫和蛮夷应战几回,都是草草而去,草草而归。如此一来。城中士气更为低落,再加上水源被堵。百姓都已经有好些迁了家。”
李序说到这,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前日宫主带兵将穗河炸通了,这城中才稍稍安定下来。但百姓却一直因为之前遂城中内乱到处砍杀无辜的事情心有余悸,是故家门紧闭,无人出门。”
“军营里头情形如何?”
“守城的一边倒是毫无松懈,日日都是好几轮地探查。只是蛮夷数次城口叫战,遂城都未出兵,只在他们猛烈进攻时,才稍稍作了应付。”
“怎会如此让蛮夷消耗遂城兵力,这样下去,遂城被破是早晚的事。玳三皇子呢?”
“玳三皇子对外并没有什么消息,只是宫人探查来的,却是说他一直重病在床。前日为宫主送信之时,属下是和几个宫人一同去的,他屋外守备森严,屋内也是有好几个军医在,玳三皇子躺在床上,床边尽是带血的布条。”
“你如何进入屋中送信的?”秦阮昕又问道。
“其他宫人引开了屋外的守备,属下才从窗户将文书射了进去,他身边的随身侍卫亲自取下的,青色衣裳,刀把上有特有的纹路,玳三皇子的青卫无疑。”
秦阮昕不再发问,只是眉头依旧微微皱着,她抿了抿唇,玳烁,他受伤到底是真是假。若是他的青卫接的信,应不会背叛他,将信交与他人。
可是,李序将文书射进去的时候,翊云宫人只引开了守卫,却没有玳烁的暗卫出现。这个时候,能近他身给他送文书的也只有翊云宫的人。
他是故意让暗卫不行动好让李序能顺利将文书送达,玳烁的暗卫只听他的命令,难道这一次,她陷入圈套之中,真的是他有心设计的。
秦阮昕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