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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大哥在后面。已经绑起来了。”水溶压低了声音,即使现在身边都是自己人,他也不想大张旗鼓说一些事情,“我进来的时候父皇真的已经死了,不过死的有些蹊跷,总觉得有些不对。”
“既然暗卫和戴公公都说先皇是被气死的,那剩下的都与王爷无关了,至于直亲王,再过几日把他抓起来就好。大牢里的一些人也可以死了。还有外面养病的人……”
“学生明白,只是学生……”
“有些事情皇上放心,臣会帮你办妥。”
听到林海变了称呼,水溶心中有些堵,却也明白,有些事情是以师父帮徒弟的原因做的,有些事情却只能为帝王而做,“贾环应该将外面处理的差不多了。”
“皇上也该去大殿了,有些事情急不得,却也等不得。”
水溶又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先皇,先皇做了半辈子小透明,当了十几年的傀儡,终于掌权了,却不到十年就去了,不得不说先皇的一生就是个悲剧。多疑是帝王的通病,但是将多疑病发挥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水溶去了大殿,有张廷玉和禁军合力,有意见的已经被处理了,水溶平稳的走到皇位前坐下,“兄弟阋墙,先皇驾崩,朕临危受命,舔占帝位。”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用人告诉,朝臣们都跪下了,没有让水溶继续谦虚的说下去,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没有必要再浪费大家时间了,被关了这么久,这些朝臣们都有些麻木了。何况让北静王当皇上挺好的,没有党争,没有派系,大家都好做事。
先皇驾崩,水溶登基,京城被白色包裹,一直没有归家的朝臣在禁军的护送下,回家收拾一番,第二日就要进宫给皇上守孝。接着就病倒一片文臣。
“父亲,这算不算结束了?”林禟看到林海回来松了口气,“接着就等着27日孝期过了,姐姐嫁进去入主中宫了。”
“希望如此,不要再起什么波澜。”林海握着贾敏的手,“总觉得没有那么容易离开。”
贾敏叹了口气,“别忘了还有珏儿的事情,茜香国还要去一趟,真是操心的命。不过皇上去的痕迹都抹干净了么?”
“他自己装作中毒,最后真的中毒,然后气急攻心去了,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水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何况黑锅已经有人背了。”
“那就送理亲王和诚亲王最后一程吧,没想到好多准备都没有用上,就这样落幕了。”贾敏有些遗憾,“果然不够厉害。”
“夫人是觉得老夫培养的徒弟不够厉害,还是对手不够厉害?”林海挑了挑眉,“其实本没有这么容易,不过是老皇帝的多疑让他的几个儿子坐不住了,自乱了阵脚,逼宫这种事情想做就做了,那还有什么不好解决么?”
“父亲说的是,不过浪费了我好多银子,得赚回来才是。不然怎么给姐姐添嫁妆?”林禟对于政治书桑德事情本来就没兴趣,这一世更是没怎么接触,还是从商赚钱有意思。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这种事情我们不要插手,让水溶手下其他忠心的人去做。做多了,难免留下痕迹。即使水溶不说,总会有人想要找麻烦。”
“夫人说的是,我已经透出口风了。自然会有人替我们解决所有的事情。”林海摸了摸贾敏的头,“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贾敏狐疑的看了林海一眼,自去休息了。
确定贾敏已经走了,林禟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让她知道什么?你想多了。”
“父亲!八哥,你不能总是这样。”林禟怒道,“二弟你说呢?”
“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让母亲知道。”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祥决然的站在了林海这边,“只是不知道母亲的身体到底还能撑多久。”
屋内瞬间就沉默了,林海和贾敏的身体自从他们来时就不是很好,后来经过调养好了许多,甚至又生下了三个儿女,这些年来也没病没痛。但是曾经中过剧毒的身体哪里那么容易好?唐晓生都对林海的身体没办法,说最多还有五年,而贾敏因为生孩子排出了很多毒素,寿命反倒是长一些。
“解决了这一切,带着她出去走走,游山玩水,总是好的。怕什么,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死,唐晓生也不一定说的是真的。”
“还不是真的,那个该死的老皇帝,又给父亲下过毒,不然怎么会只剩下五年的时间!”林禟青筋暴露出来,林海这么小心的人还是中了招,唐欣都没看出来,要不是唐晓生回来了,林海怕是真的给老皇帝陪葬了。
“安排了太多,算计了太多,总是会有些结果不一样。”林海倒是看的很开,“好了,剩下的就是为玉儿铺路了。我的女儿可是不能受委屈。”
林海岔开了话题,两兄弟倒是不好在说什么了,“不过张廷玉也中了招,倒是不影响寿命。”
“他嘴贱,自然能多活几年。”
先皇停灵七天后,很快葬入了皇陵,先皇生性不喜欢铺张,但是葬礼却不能过于简陋,算是中等规模。在断龙石放下的那一刻,水溶有些茫然,终于,他真的成为了一个帝王了。也许父皇是不想被葬在爷爷身边的吧?斗了这么多年,憋屈了这么多年,却又不得不被葬入同一片皇陵。
礼部给出了先皇的谥号,很快昭告天下,一个厚字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先皇的忠厚老实么?只是这样的随意定下来,也看出新皇和先皇那过于微薄的父子感情了。
先帝入土为安,新皇上位三把火,火还没烧,礼部先把选秀的折子递上去了,虽然还算是先帝的孝期,但是新皇后宫空虚,连个理事的人都没有,先帝的皇后养子叛逆,她自然不配成为皇太后,而其余的先帝妃子更是没有这个资格,也就是说后宫彻底没了主事人。
“此事不急,等到皇后入主中宫,一切自有定论。”水溶倒是不在意,有戴权在,自然没有人敢出来挑事。想给自己后宫塞人,自然要等到三年后,三年后么?这天下自然是乖乖听他的话了。
☆、第112章 对话甄家
二十七天后,水溶出孝。第一件大事就是封后,当时他和黛玉的大婚时间还是先皇定的,只是先皇突然病倒又出了叛逆之事,此事只能推迟,现在皇帝出了孝,直接封后也是正常的,而他作为王爷之时那两个宠妾,被封了嫔,在后宫已经呆了一段时间了。
林家为黛玉准备了多年的嫁妆,开始有一批先运进了后宫,戴权负责接收,看着黛玉庞大的嫁妆,饶是戴权作为后宫大内总管多年,也有些惊讶,“林侯爷果然疼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的嫁妆真的很多。”小太监边登记边感慨,“听闻皇后娘娘最是宽厚,希望以后奴才们的日子能好过点。”
“还不干活,就会碎道。”戴权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迅速叫停。不过对于皇后娘娘,他也有些期待,后宫好久没有安详日子了,如果皇上只有皇后娘娘一个,这日子真的好过多了。
黛玉的嫁妆理清后,放到库房锁好,凤仪殿重新修整过,很是漂亮。
“戴公公,皇后娘娘会喜欢么?”
“自然,不过娘娘不是喜欢浮华之人,这样端庄正好。”戴权赏赐了负责收拾的宫人,“接着就等待皇后娘娘入宫了。”
林府,黛玉拉着贾敏的手,有些不安,“母亲。我……害怕。”
“玉儿,你和溶儿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水溶又是你父亲一力教导出来的,你怕什么?”
“我怕……”
“姐姐是觉得怕做不好皇后吧?”林禟指出了黛玉的担心处。“别担心,很简单的,学学母亲就是了。”
贾敏一头黑线,直接狠拍了一下林禟的肩膀,“怎么说话的?连母亲都敢说。”
“有什么的……”林禟看了看贾敏的眼神,“母亲我错了,这不是安慰姐姐么,姐姐这么知书达理,皇上的后宫有没有什么人,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很好处理。”
黛玉皱了皱眉头,她当然希望一生一代一双人,只是现在总觉得有些麻烦,“可是……”
“怕什么,宫外有我和二弟呢,二弟掌握着兵权,我掌握着贾环,姐姐怕什么。”
黛玉咳嗽了几声,不太想要理会自己的弟弟,“你出去吧,我跟玉儿有话说。”
林禟又看了看两个人,转身离开了,他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出去找了林海,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又挨了林海几个白眼,不得不说,林禟越活年龄越小了。
“不用理会你弟弟,他想的比较简单。不过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玉儿,别担心。”贾敏握着黛玉两只小手,“何况玉儿一直这么厉害。”
“母亲有笑话我。”黛玉笑了笑,倒是放松了许多,“也不知道溶哥哥如何了,他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
“这女孩子外向呀,去吧,别赖在我这了。”贾敏挥了挥手,将黛玉撵走了,不过当天晚上黛玉还是和贾敏一起睡的,直到她出嫁那天,林海都是睡在书房里,为此有些怨念。
这几日黛玉备嫁,林海没闲着,看着被关在甄府里的甄应嘉和甄宝玉,“甄大人可还有话说?”
“成王败寇,只是林大人觉得这外戚真的好做么?”甄应嘉很是淡然的看着林海,“甄家出了两朝贵妃,卷入了两朝叛逆之中,最后落到如此下场。甄家的今天就是林家的明天,林海,你也不要高兴地太早。”
林海平静的看着甄应嘉,“甄大人继续……本官听着。”
“林海,如果我是你,就不要让女儿进宫。”
“放心,你的女儿可以隐姓埋名活下去,不用殉葬。”
“你!林海,这么多年,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也活不了几年了,不是么?还这么忠心做什么?你难道不明白,你身上的毒跟当今也脱不了关系,如果你死了,你的女儿怕是会下场更惨。”甄应嘉苦口婆心的劝道。
“甄大人如此为我考虑,我该好好感谢你才是。”
甄宝玉打住了甄应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林大人觉得家父在挑拨离间么?其实林大人心中早有猜测不是么?不管是否是两个阵营,林大人一直是一个聪明人。”
“那你也该知道,今日你所说的每一句话,当今都会知道。”
“如果林大人在这里,而且不希望这里的话传出去,自然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甄宝玉笑了笑,“想必林大人已经处理好了。”
林海微微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周围落下四个黑衣人,“今日之后,两位怕是再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所以今日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出来吧,挑拨离间也好,感慨也好,骂人也好,都无所谓,今日林某有足够的时间跟两位共处。”
甄应嘉和甄宝玉对视一眼,“金陵那边如何了?”
“甄老太君已经去了,王氏负责守孝,到还算是贤能,比她父亲好多了。作为节妇,自然可以活下去。”
“是么?”甄宝玉想了想,“贾氏,她要生了。”
“如果是女儿,自然皆大欢喜,如果是儿子……甄大人是明白人,甄家一脉自此除名,这是必然结果,参加两次叛乱不可能再活下来。没有牵连九族,已经是当今开恩。”
甄宝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不妨送她一程,让她先去等我。”
林海诧异的看了一眼甄宝玉,“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