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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于某人滔天的盛怒,爷忙闭着眼儿,瘫软着四肢装死,任他在耳旁又恐又吓的,愣是意志坚定的将装死任务进行到底……
莫府门外,于初晓时分得知了消息的司徒俊浩,即刻火烧火燎的奔来了莫府,敲门人家不搭理,硬闯被人抬了出来,叫嚷怒骂人家视他无物,派人去皇宫调来禁卫军谁知那群猴崽子们不知为何都过了午时还未来。
司徒俊浩万分恼火,好你个莫子谦,平日里对堂堂一国太子殿下没大没小倒也算了,他竟可恶的、可恶的掳他的女人!!
淫贼!放荡!
还有皇宫里的那群废物,迟迟不来,莫不是不把他堂堂太子放在眼里?!
旁边心急如焚的王凌眼巴巴的瞅着紧闭的莫府大门,只要一想到那刻于醉生坊里莫大人对沈弟那种火辣辣的眼神,他额上的冷汗就如雨般哗哗而下。莫大国舅的强势早在醉生坊时他就敏感的从国舅身上的气场深刻领略,掳了人于府中这么多时辰,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沈弟偶尔脂粉气了些,但他终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更何况他向来洁身自好没有那种癖好,这要真是被国舅大人给糟蹋了——王凌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双手合十祈祷他的沈弟能豁达些,想开些。
在莫府门前一行人束手无策的等待中,在司徒俊浩急的几欲爬墙时,威严的莫家大门竟然幽幽开启,霎时亮了王凌和太子的眼。
“沈弟他到底如何了?”
“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快给本殿下让开!”
莫府小厮不卑不亢,单臂拦住要往里闯的王凌,转身对太子殿下躬身:“太子殿下,公子只允许您一人进入,其他人等,一律于府外等候。”
小太子忍了一腔怒气,也罢,只要能让他进去先看看那贼婆娘是否安好,待日后,他再来收拾这群不知尊卑的奴才!
留了王凌于府外,跟着引路小厮,在他不停的催促下,快赶慢赶的绕了几个廊庭,终于在一处庭院前住了脚步。
小厮退后几步,再次冲着司徒俊浩躬身,手左下低垂明确指向一个方位,卑微道:“太子殿下,公子的房间在那,您请便。”语毕行了一礼,矮着身子退出了司徒俊浩的视线范围。
目光顺着小厮所指方向看向了不远处那两扇紧闭的猩红大门,不知为何,他的心猛烈开始跳了起来,不知是迫切还是不安。
生生拉住了想要逃离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迎着平地而起的萧风朝着两扇门步步趋近。一枚落叶贴上了他的发间,他无暇理会,脚前一块尖石划破了他的脚腕,他似无所知觉,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感官只在那紧闭的缝隙,他在想,隐没在那道紧密缝隙之后的房内,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
抓着首辅的手颤抖的握成了拳,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刚刚闭起的眼,手上力道用力向前——
入眼的这一幕恐怕到死都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煞。
十七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加起来都不及这一刻。
扶着门摆他拼命的眨去眼里的水雾,虽然他恨不得此刻刺瞎自己的眼,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仔细看着,牢牢记着,永生永世牢记今日之耻!!
他司徒俊浩对天发誓,不雪今日之耻,誓不为人!!
被翻红浪,呢哝娇语,肢体纠缠,缠绵悱恻……
诉不尽的情话衷肠,激情下的巫山云雨……
屋内欢好的气息陌生的让他惶恐,床上激情正浓的两人熟悉的令他想要拔腿而逃——
一双含着挑衅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他不由抓紧门摆,愤怒的眼神迎了上去。
对方挑衅的桃花眸微微一挑,似讽又似不屑,好似示威般,只见他猛然抓住身下女体加大了动作,娇媚的如泣如诉的呜咽声讨饶声断断续续响起,如故酥软,荡人心魄,但唯独对门外的司徒俊浩来讲却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剑,残忍的将他维持的所剩无几的骄傲击的粉碎!
来的时候,他尚是一身骄傲意气风发的小太子,走的时候,他却如磨平了棱角的铜镜,如丢了利爪掉了利牙的小兽,一夕之间失了所有的骄傲……
莫子谦够毒!
呼吸尚未平复,爷喘息着抬眼,复杂的看着已然空荡的门扉,再垂眸看了下因‘不听话’而被掐得发紫的小腰,眼神不由自主的飘上了某个正起身,慢条斯理的开始穿戴衣物的人身上,看着他穿戴整齐利落,折扇潇洒一打,整一副浊世翩翩公子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
“你在想什么?”折扇合起,他俯身趋近,湛黑的眸霸道的将人攫住,仿佛在无声告诉爷,不仅是人,就是思想他也得牢牢霸占。
扭过脸躲开他垂落于爷脸上的发,爷意兴阑珊:“说了你会不高兴的,自取灭亡的事儿爷可不会做。”
手捏上了爷的鼻子,他宠溺的笑着:“听你这般说,我今个还非听不可了!说吧,我心情好着呢,没那么容易惹得我不高兴。”
“真的要说?”
“说。”
“那,是你自个非要爷讲的,你要恼的话就恼你自个,千万别迁怒到爷身上。”
不应下来但也不否定:“你尽管说就是。”
掐着手指爷垂了眸:“其实吧,也就是觉得你这个人脱了衣服就是禽兽。”顿了顿,严肃了小脸一本正经:“可穿了衣服就是衣冠禽兽!”
听罢他不恼反笑:“总之,我莫子谦不是人,是吧?”
抿着唇角不接花,继续将手指玩得出神入化。瞧,连你自个都这不能认为,看来还有些自知之明。
桃花眸闪过不明意味的色彩。
折扇击掌踱步至铜镜前坐下,拉过抽屉拿出其中的桃木梳和一个别致华贵的紫玉冠,握在手中把玩片刻,他垂着眸淡淡吩咐:“鼠崽,过来给我梳头。”
什么?是爷耳朵出现幻听了吧?
扯过薄衾翻了个身,直接盖过头顶将讨厌的人事物统统隔离在外。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过来,我知道你听得见的,惹我不高兴你是知道后果的。”
不高兴,不高兴?!!
谁,是谁刚刚大言不惭的说心情好,不会那么容易惹得他不高兴?!是谁,究竟是哪个王八蛋王八羔子说的!!
出尔反尔,心眼比针眼小的男人,究竟是哪对父母早就的这样的极品!
跟我一个小女子瞎计较,他瞎了他的狗眼!
“第三遍,过来。”
不听,不听!蒙着被子捂着耳朵打滚,爷听不见,谁惜理你!
“第四遍,过来。”
爷耳残疾,您老人家再大声点!
“第五遍……哦我差点忘了,女人只会给自己的夫君梳头,你尚且没名没分的,也难怪会闹些小别扭,使点小性子。看来成亲是势在必行了,愈早愈好,你放心,我这就令管家准备准备咱这就赶路,早回去就早成亲,父母亲早就在家等着抱孙……唉,鼠崽,你这是为何?”
披着薄衾爷黑着脸夺过他手里的桃木梳,梳梳梳,爷梳的你毛发凋零!
虽然头皮阵阵发疼,但透过倒映在镜面上的那张俊美容颜上,依旧可以看见那完美的唇线还是悄悄的扬起……
翌日,天刚擦亮时,尚且睡眼惺忪的爷,就被人惨无人道的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干什么……”极端不满的咕哝着,胡乱挥动了两下手臂要赶走揪着爷的讨厌鬼,睡意朦胧中感到唇上一热,湿滑的温热强悍的堵了进来,似乎夺了爷好长时间的呼吸方恋恋不舍的退了出去。恍惚中,貌似还感到舌尖被吸的麻麻的,痛痛的——
“小鼠崽,咱们要上路了……”醉若熏风的气息轻轻吹拂耳畔,可待飘入耳中与此刻正做着的梦境纠缠,就十分巧合的给了正吐着黑色枝桠,万里追杀爷的黑山老妖配了音——要上路了,送你上路了……
猝然一竦浑身惊汗,惊魂未定的睁大了无焦距的眼儿,爷沉浸在黑山老妖带来的恐惧无法自拔。
“小鼠崽?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探过爷的额头,他抱起爷放在膝上,掏出一方帕子给尚心有余悸的爷擦着冷汗。
过了好一会爷方从噩梦中缓过了神,环顾四望,这才发现此刻身在马车上,难怪梦中被枝桠拖得上下颠簸。
赶忙从莫子谦膝上爬下,蹭到车窗边,掀开纱帘急急环顾,来往的人群,繁华而熟悉的街道昭示着爷尚未走出都城。庆幸激动之余,爷扯掉纱帘跨着腿不管不顾的就要从车窗上跳下,要不是莫子谦眼明手快的一把将爷按住抱下,指不定此刻爷正卡在狭窄的车窗上哭爹喊娘呢。
“你这是要干什么?想逃?”某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爷,不掩微愠的桃花眸眯了眯,无疑是发怒的前兆。
半咬着唇直摇头。说想逃纯粹就是找死。
“不想逃就好,鼠崽乖乖坐好了,若是能听话不惹事,等到了下一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重新将爷抱到他膝上,捋着爷耳边的发丝于耳后,顺便掐掐爷的脸颊,桃花眸温柔着含着威慑,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端起前方红漆小案上尚冒着丝丝热气的燕窝粥,温润的手握着白玉瓷碗,另一手优雅的持着汤匙不紧不慢的搅动着碗内莹润通透的稠粥,浓而香甜的粥香不多时就溢满了不大不小的车厢。
“走的早尚未来得及吃早膳,鼠崽,你也饿了吧?今个的燕窝粥做的不赖,你尝……”
“爷得下车一趟!”
啪嗒!汤匙半轻不重的搁在碗边,刺耳的响声仿佛是某人严厉的警告。
“下车干什么?”
“买点东西。”
“所有路上用品我早令人买齐,你还要什么?”
垂眸掐手指:“女人家要用的东西你也准备了?”
低低一笑:“当然。用不用我亲自拿给你瞧瞧?”
嘴角抽搐了三下:“不用了。其实,其实我要去买点……买点女人家的……”后面的话低不可闻。
“到底要买什么?”
恼羞成怒的抬头吼:“女人家的东西你刨根问底作甚!”
端着燕窝粥一口一口从容的喝着,对某人的吼叫不为所动,偶尔掀帘朝外看两眼,似无意嘀咕:“再过会就要出城了……”
“其实我是想去药铺抓点女人用的药……”
话未讲完莫子谦就陡然变了脸色,泛白手指抠着的脆薄碗沿欲裂欲碎,微微狰狞了俊脸,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可怕:“你要去买送子药?”
来不及怔愕于某人敏锐的洞察力,爷急急摇头如拨浪鼓,抱着他的胳膊又是解释又是说明,就只差三指向天发毒誓澄清自个了。没有比爷更加清楚此刻状况是多么的危险,要是今个爷消除不了他埋在心里的那颗怀疑的种子,那么爷今日非血溅当场不可。
“真的真的,爷去药铺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本来不想说的,毕竟这种事情好令人家难以启齿……其实,每每晕厥于你的昂扬身姿下,爷就觉得……觉得……觉得爷有病……”扇着长长的睫毛装纯良小媳妇,掐着手指扭捏,声音唧唧如蚊子,至于莫子谦他信不信那就另算了。
湛黑的眸依旧攫住面前人不放:“晕厥是我索求过猛,不是你的问题,下次我注意点就是。不要胡思乱想,我们继续赶路,父母亲还在等着……”
“不行!不去抓药爷心里就死有根刺不舒服!请你就大发慈悲让爷去吧,否则爷整日里疑神疑鬼的,会憋出病来着!爷保证绝对不会抓乱七八糟的药,反正你也略通些医理,等爷将药抓回来,你严格把关就是!在大人你的眼皮底下,小小的爷断然掀不起风浪的,让爷去,让爷去吧——”摇着他的胳膊爷软着声调撒娇,自个先被恶寒了下。
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白玉瓷碗,他手指抚平衣服褶皱,温文尔雅的笑笑:“我陪你去。”
指尖点上了他脸上的八道血痕:“这里。”
莫子谦黑了脸,估计是这才想起来某人在他脸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