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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郎君说,大人,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拖下去!”
一声不耐烦的冷喝下达,便有两个粗野的大汉夹了妃儿的两条手臂,欲将她拉下去,妃儿拼命的挣扎大叫:“大人,求你了,我和我夫君的婚礼还有最后一个礼节没有完成呢,求你成全我这一个良家弱女子吧,好么?各位大哥大姐、大姨大嫂,大叔大伯,你们都帮我求求情呀!让我和我夫君完成最后的一吻之礼……”
“一吻之礼?”坐在刑场上的监斩官皱紧了眉头,示意那两大汉松了手,妃儿仿佛不堪折腾,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头哭诉道:“大人,你就体谅一下我这一颗想和心上人并结连理,终成眷属的心吧!如果民女不能与他成婚,这辈子都活得不开心的,求您了,再给民女一点时间,好么?”
“你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
“求大人成全!”百姓们终于也跪下来纷纷求情,那监斩官恼怒却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妃儿的请求,妃儿感激得连声答谢,磕了几个响头,迅速的爬到“玉树子逸”面前,悄声问道:“你刚才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兵师华澈为什么要为玉树子逸找一个替死鬼?玉树子逸的罪名不是他定下来的么?”
“姑娘问的这些恕我难以为答,因为我并不知实情,不过,从那天兵师与玉公子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他十分器重玉公子,并不是真的想要杀了他,而这一场布局,他们实际上有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姑娘,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了,现在行刑时辰已到,你快走吧!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和玉公子喜结良缘,长相厮守!”
“你说什么傻话,我要和你在一起……”妃儿的眼泪忽然夺眶而出,她将螓首微抬,轻轻的吻上了“玉树子逸”的唇角,和他紧紧的拥在了一起,梨花带雨的表情换来百姓们潮水般的感动,妃儿却在“玉树子逸”耳边低声正经道:“如果是这样,你就更不能死了,你死了,玉树子逸岂不是也活不过来了,他这人最注重的是名声,如果你代他而死,玉树子逸这一个名字也将永远死去,你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世人?兵师华澈这一计,分明是别有用心!”
“但如果我逃走了,玉公子便又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也将永远也无法翻身,而兵师降罪下来,我的家人……”
“我们再等等吧!这是缓兵之计,别这么没耐心!死囚怎么啦,死囚若是能浪子回头,知错能改,也善莫大焉!死囚也是一条人命!”
“姑娘……”
妃儿丢了个眼神,忽地大哭了起来:“呜呜,相公,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吧!”
这什么情况,生离死别呀!百姓们跟着一起哭喊,那监斩官拿着条木欲拍案几,却被妃儿泪眼婆娑的表情给堵了回去,监斩官怔怔的看着妃儿,仿佛害怕似的,眼皮跳了又跳,神态极为尴尬,十分滑稽可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刺客
“你真不是玉树子逸?”
妃儿仿佛玩游戏似的,玩够了,又露出一脸困惑不解的神情,再三的问,那死囚惭愧的点了点头,妃儿的脸色立刻就哭丧起来:“你不是玉树子逸,那我这场戏不是白演了,真的玉树子逸哪儿去了?”
死囚摇了摇头,妃儿皱紧了眉头,反问:“你不知道?”死囚又一次点了头,妃儿不耐烦了,靠近死囚,对着他身后的群众装出一副泪水涟涟的表情,语调却甚是大怒,咬牙沉声道:“大哥,你不要只是摇头点头的,好不好?我说一句话,你最起码要用十句来回我,这样才可以拖延时间。”
死囚张了张口,一脸的震惊与感激,原来这位姑娘不停的问他问题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原来姑娘你……你是为了救我……”
真是个呆子,真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犯下滔天大罪被兵师华澈打入死牢的,在妃儿的眼里,大凡极恶之人也必有过人之处,这些人虽做不出什么好事,但上天给的聪明才智却是不一般,也就是如玉树子逸那般的天才!
不过,玉树子逸那小子肯定是行善行过了头,别人犯下的罪也往自己身上扛,才落得如此狼狈的田地。
“喂,你叫什么名字?”
“一江月。”
“能再多说几个字吗?”
“一江明月如钩。”
妃儿的秀眉陡地竖了起来,她抚着胸口,只觉得肺都要气炸,然而,触及到群众的目光时,她的双眼很快又湿润,眸中的秋水之光汇聚成似堕的晶莹。
“相公,相公……”她连声哭叫了几声,又瞪着那死囚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罪,被叛处死刑的?”
“通敌卖国之罪!”
“通敌……”妃儿差一点惊呼出声,她赶紧捂了嘴,悄声问,“怎么你也是通敌卖国之罪!说说看,你怎么通敌卖国了?”
死囚苦涩的一笑,叹道:“说来,我也是被人欺骗被人利用才落得如此下场……”妃儿像听故事一样认真的听着,见死囚顿了声,似乎沉浸在一段悲惨的往事当中,便急不可待的催促道:“嗯,接着说,我听着呢!”
“我原本是麝月国息风郡一小小的县令,一个月前,我郡遭遇洪灾,家园尽毁,百姓们陷入恐惧与饥荒之中,饿殍遍野,白骨累累,其状无甚凄惨,我派人快马赶进京都将此事上奏月主月君,未料,派去的人一直没有传消息回来,百姓们等待朝廷发粮救济的希望也渐渐落空,而就在那个时候,我郡来了一位从海外游历到我麝月国的商人,那商人慷慨豪爽,行侠仗义,不忍见我郡百姓遭难,便施舍了千两白银,让我去城中购粮振济百姓,此事让我感激不已,百姓们终于可以有饭吃,终于可以有勇气再重造我们的家园,他们将那商人当救苦神灵一样的崇拜拥护着,而我与那商人也在多日的交往之中感情日益深厚,最后结为拜把子的好兄弟……”
“不错呀,这么听来,你还挺仁道,挺善义的,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虽然只是芝麻小官,那商人听起来也不错,舍得花自己钱来帮助别人,也很有人情味,但你说你被人骗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骗你的人该不会就是……”
“不错,就是他,他只是用一千两银子就收买了我郡所有百姓的心,也包括我对他的信任,但是,我却愚蠢的将我麝月国边塞防御基地状况以及一些军事情况告诉了他,而他便是利用我得到的一些信息,找到了我国修建长城的军事城堡,杀了驻守在那里的宁将军以及建筑师,引进洪水,捣乱工程基地建设,致使长城一线坍塌。”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会不会冤枉了他?”
“不,我其实到最后都还不相信这些事是他做的,就包括洪水发难,淹没我郡,也是这个商人做出来的,直到兵师华澈派下来的钦差大臣查出了长城坍塌的真实原因以及他作为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我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是我泄露了军机,出卖了自己的国家,我活该……受此惩罚……”
死囚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愧责,握紧的拳头恨不得要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这个一直淡然等死的男子竟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啜泣:“只可惜,我连我家人都连累了,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便跟我一起……”
“喂,喂,你别哭呀!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有听说过么?”
妃儿但觉心里也酸楚楚、凉飕飕的,一张妩媚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同情,她又问道:“那个商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呀?能毁长城一线,还能引发洪水天灾,他竟有如此本领,难不成跟公子莲汐一样,是个神人?”
“他怎么能称之为神人,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与魔无异!”
“也是,那就是魔鬼,那这个魔鬼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曜光,饮差大臣查出他的身份是……”
“是什么?你快说呀!”
死囚忽然顿住了口,妃儿急得几乎要跳起脚来,蓦然之间,天空陡然一沉,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壳猛地盖了下来,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再也找不到一丝光亮,妃儿的耳边响起一阵人群中的尖叫,仿佛面临末世的惊悚卷去了那些人的理智。
妃儿却暗喜道:“太好了,莲汐姐已施法完全遮蔽了阳光,这位公子,哦,你叫一江月是吧,那我叫你江公子,江公子,你现在就跟我走吧,时间不多,快——”
妃儿急切的去拉面前人的手,可这家伙长得虽清瘦却沉得跟死猪似的,怎么拉都拉不动,真是比玉树子逸还顽固,一个玉树子逸是这样,二个玉树子逸也是这样,怎么这等艰难的事情就让她来做了呢!
“喂,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本姑娘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的,你别拖了本姑娘的后腿让我跟你陪葬,本姑娘还年轻貌美的,不想死这么早!”
“姑娘,我说过,我不是真正的玉树子逸,多谢你听完我刚才对你说的话,我一江月对姑娘的盛情感激不尽,但是,我真的不能逃走,如果我逃走,性命难保不说,我的家人……”
“唉,我知道我知道,有句话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我见你也算是个好人,就这么死了,也挺可惜的,你要救你家人,我可以让莲汐姐想办法帮你,我家公子莲汐很厉害的,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大名!”
“神龙阁公子莲汐,我当然听说过……”
“听过吧!听过就好了,快起来,莲汐姐说过,她术法维持不了多久,我们得抢着这时间逃得远远的,快起来快起来……喂喂,你是木头呀!本姑娘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妃儿真恨不得一棒子将这家伙打晕了,再拖出去,但是这关键时刻,又到哪里去找棒子?人群吵杂,陡然又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似的尖叫:“有刺客,有刺客……”
瞎叫你个头呀!大黑天的,谁能见到刺客?
“还真是有刺客,姑娘,这个人,我帮你带走,好么?”突然,一个极为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妃儿立刻绷紧了神经,按住了盛装暗器的锦囊,黑暗之中,她当然看不到人,可为什么连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这个人,这个人……
“姑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那一语未落,妃儿便被一只大手抓了起来,她吓得拼命挣扎,大叫了起来:“你是谁呀?我才不要跟你走呢,你快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
“不跟我走么?可现在由不得你了,谁让我看上了你这个机灵的小女孩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是恨还是宽容
现在是什么时辰?
当全身的寒气退去,灵玥终于从黑暗的意识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而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玉树子逸是否在刑场上得救?现在行刑的时辰是不是已经过了?
一直守护着她片刻不离的恩师华澈此时竟然不在身边?灵玥感到一丝不祥,立刻抓了车轿里的珠帘,慢慢坐起身,不料,车骄陡地一阵剧烈的颠簸,灵玥的身子也跟着猛地一震,额头撞到了车壁上,她禁不住一声痛叫呻吟,迎来了车轿外两名男子惊惧大叫的声音:“玥儿——”
两边的轿帘被同时揭开,她左顾右望,竟然看到了两张熟悉到令她震惊的脸——
“恩师——”
“飞城哥哥——”
飞城哥哥,你果然还活着,可是你为什么又来了?你为什么还要来?灵玥看到飞城的一刹那,热泪盈眶,差一点就脱口唤出他的名字,她也看懂了飞城眸中的那点希翼与等待,那样令她心碎的目光总是那样无怨无悔的如同暖日一般的照耀着她,可是他不知道,他能给她多少快乐,就会给她多少痛苦。
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