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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官烟儿发泄似的拍击着牛奶,溅的满地都是,从喉咙中发出尖锐的叫声。
为什么田荷花在禁牢中不仅相安无事,还成为了王身边的红人!
那些个见到女人就俩眼放光恨不得扑上去将人四分五裂的囚犯们脑袋被驴踢了吗?还是命根子被人割了?
有关王,上官烟儿也听说过一二,如此一来,田荷花有了王的庇佑,那她岂不是在禁牢中混的风生水起,这不是她想要见到的事情,她要让的是田荷花生不如死而不是让她去找个强大的男人!
上官烟儿美眸喷火,越想越是觉得胸口一股郁火难平,吐不出又消不掉,怪不得今夜噩梦缠身,如鲠在喉,田荷花一日不除,她便如芒在背。
长长的指甲扣入浴桶中,印出几道痕迹,上官烟儿眯起了眼睛。
半晌后,红唇中溢出阴测测的笑声,“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兽场,它们可是冷血的野兽,哪怕是最凶狠的人类都比不上它们,因为你在它们眼中只是食物,我会亲眼看着你被野兽分食,发出凄厉的叫声,哈哈,田荷花,看你还怎么办?”
阴冷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中,如同一只腥冷的蝎子挥舞着前肢……
——
“还剩二十下。”王不紧不慢的提醒道,双臂枕着靠着墙壁,脸上优雅从容的表情仿佛一只线条流畅的雪豹逗弄着猎物。
闻言,田荷花的脸色没有因此而出现慌张,冷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手中的动作从容不迫。
“十,九,八,七……”王每悠闲的晃一下二郎腿便从削薄的唇瓣中吐出一个数字来。
“三,二,一。”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咔嚓”一声脆响,田荷花手中的锁链应声解开。
地上还躺着一副解开的冰冷脚链,田荷花将手中的锁链扔在了地上,碰撞出清灵的响声。
王挑眉站起身来从地上捡起锁链重新锁上,交到田荷花的手中,“二十下,今日最后一次。”
田荷花接过锁链,将手中的铁丝插入锁孔中一阵拨弄。
这次王只数到五的时候,田荷花便解开了锁链。
王无声的笑了,拿过田荷花手中的锁链把玩着,蓦地,锁链快如闪电的袭向田荷花!
田荷花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便退离了王三步开外,顺势抽出绑在小腿外侧的匕首冲向王。
匕首直刺王的咽喉,来势迅速而猛烈。
王扣住田荷花的手腕压下她的身子将田荷花的手臂反钳背后,长着薄茧的拇指按住手腕上的命门。
不再是第一次被压制时的无法动弹,田荷花右脚向后勾住王的脚踝向前狠狠一拉。
身子趁机向下一滑,如同一只滑腻的泥鳅一般从王的手中逃脱。
一招一式,温柔中带着嗜血的冰冷。
王将田荷花抵在墙壁上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扣着田荷花白皙的脖颈,而田荷花手中的匕首对着王的胸膛。
四目静静地相对,没有任何色彩的波动。
俩人对峙了片刻后,田荷花收回匕首语气不带一丝起伏的说道:“我的绰号。”
刀身隔着衣料传递着冰冷的温度,一点点的侵入熨烫的皮肤,王挑了挑浓黑的剑眉,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把你留在身边还真是危险。”
“我的绰号。”田荷花依旧语气不带一丝起伏的重复了一遍。
王站好身子,看到一头幼狼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点的长大,变得越来越强,他很欣慰,但是这是一头养不熟的狼,这让他很苦恼。
当一头狼被训练的连一根毛发都无法让人碰得的时候,作为一个想抚摸狼柔软毛发的主人该怎么办?
当然是要在这之前刻上自己的烙印,让狼冷血的心永远都忘不了它主人的味道。
王倾身而上,田荷花闪身避过,王追击,比以往更快的速度。
在王的唇瓣离田荷花的脸颊只剩一寸的时候,田荷花手中的匕首不是在王的身上而是抵着她白皙的脖颈。
若是以前的田荷花,王会继续接下来的动作,但是现在的田荷花,王知道她不是在吓唬他,她是真的会下得了手。
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落在田荷花脸上的那道疤痕上,“欠本王的总该拿点利息回来,三娘。”
对于王自顾自非要叫她血三娘的事情,田荷花表示很无奈。
“你叫什么名字?”
“田荷花。”
“真清新,让人有一种很想欺负的感觉,血似乎更适合你,你看天上有三颗星星,以后就叫血三娘吧。”
“娘?”
“你长得很像本王的娘亲,哈哈,说笑的,不过本王也不介意是娘子的意思。”
收回思绪,田荷花顺着王的目光向外看去。
“花花。”一声饱含喜悦的叫声,慕轩看到田荷花正准备给一个热情的拥抱时被王拦在了身前。
“谢谢。”田荷花低声道谢后,绕过王的身后站在慕轩的身前。
“花花。”似乎什么不一样了,慕轩看着眼前冰人一样的田荷花小心翼翼的叫道。
“王,新货送进来了。”丞相大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懒懒的斜靠在门沿边禀报道。
慕轩的身子几不可见的一颤。
“走。”王沉声说道,长腿随之迈出。
王朝着禁牢的入口处走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跟在他的身后。
靠着结界的地方放着五个大竹篓,是从外面推进来的,一双双眼睛如狼似虎般的盯着竹篓。
各种蠢蠢欲动的身影迫于王身上散发出的威严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和欲望,朝着竹篓冲去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人做过,饥饿可以让人丢失一切理智,而最终人彘便是他们的结果。
一人跳出便有无数人跟着跳出,曾经发生过的一次哄抢让禁牢真正的血流成河,厚重的血腥味弥漫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散去。
修长的双腿在竹篓前站定,王弯身从盖在竹篓上方的方巾上拿起一个信封,利落的撕开,抽出里面的纸张。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白纸,阳光打在蜜色的肌肤上,看上去很赏心悦目。
“三日后将举行斗兽。”王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皱眉宣布道。
人群中传出暴动的声音,短暂的惊讶后反应过来的众人便兴奋的欢呼起来。
比起看到竹篓双眸中还要露出更加狂热的色彩,那种狂热仿佛可以融化一切。
“真是奇怪,今年的斗兽为何提前这么多?”丞相大人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道,“又是贵族们玩的把戏,无聊了便看我们这些小猫的乐趣。”
“什么是斗兽?”被周身阵阵狂欢的热浪快要掀翻身体,慕轩忍不住拍了身旁的一个人问道。
第四十章 上官噩梦前夕
“通向自由也是通往地狱的道路。”懒散的声音穿了进来,丞相大人双手抱胸抬眸望向天空,“从十条路中任意选择一条走过去,其中只有一条不是通向万丈深渊,你会怎么选择?”
疑问的语气含着些许轻佻,一双眼睛波光流转,是那种让人无法直视的不怀好意。
慕轩别过脸去,朝着田荷花的身边挪了几步,从田荷花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虽然很冷,但是让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从周围其他人谈论的只言片语中田荷花知晓了斗兽是有权有势之人玩的生死游戏,从暗黑禁牢中挑选十个人出去与野兽搏斗,最后留在场上的人作为奖励可以获得自由。
高贵的人坐在台上观看着人和野兽之间的较量,或许在他们眼中禁牢中这些肮脏低劣的人只配称作供他们玩乐的野兽,没有丝毫的尊严和人权,所要做的便是感恩戴德这些高贵的人施舍了一个重生的机会。
当然永远不缺想要参加斗兽的人,虽然知道参加这个非人游戏的结果是九死一生,但是在暗黑禁牢中哪一天不是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在生死边缘挣扎,这样通往自由的一线生机谁都不想放过。
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扛起竹篓亦步亦趋的跟在王的身后离开。
竹篓全部被放在走廊上,王掀开方巾在每个竹篓中都翻了一遍,修长的手指碰到一件黑色的衣服时停顿了一下而后将它捡起来。
“拿下去吧。”王挥了挥手,竹篓又被人重新扛起带下去。
“就要这个?”丞相大人扫了一眼王手中的黑衣后挑了挑眉,跟在大汉们的身后下去分配竹篓中的东西。
王未作多言拿着黑衣迈起沉稳的步伐,王找到田荷花的时候,她正独自一人屈膝坐在一块土坡上。
眼前一黑,田荷花扯下盖在头上的衣服,一件简单地没有任何花式的黑色衣服,纯粹的黑色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在想什么?”王靠着田荷花的身旁坐下身子问道。
“斗兽。”田荷花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前面的一块石头回答道,那里有一棵绿色的小草。
“你想参加?”王的视线随着田荷花看向了那颗青绿喜人的小草。
“想与不想,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最后她肯定会出现在斗兽场上,没有猜错的话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饕餮盛宴。
上官烟儿,我是何德何能让你如此费尽心思,丢进了这残酷的暗黑禁牢中仍旧是不放过。
王偏头看了田荷花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提前举行斗兽这是第一次发生,他们早已让人遗忘,原因肯定是出在这些新人身上,不难猜测这次斗兽的提前是因为田荷花,专门为她准备的便怎么会有选择的余地。
“那你知道吗?每年最后本该获得自由的人已经都被秘密处决了。”王从削薄的唇瓣中吐出残忍的事实,隐藏在希望后的绝望。
田荷花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一场表演结束了,表演者便没有了观赏的价值,这样一个危险的因素上层贵族们又怎么会放过,让自己夜不能寐。
也许很多人都隐隐猜测到了这一点,但是谁都抱有一份侥幸的心理,也许自己最后可能会逃脱掉。
“你很看重那小子?”也许这个话题太过压抑,王转化了话题问道,似乎这个更让他感兴趣一点。
在暗黑禁牢中便是只将自己的命看做是命,其他人的命什么都不是,无论是谁,这样才会让自己活得更长久。
田荷花指着被石头压着却仍不屈的从石头下方生长出来生机勃勃的小草说道:“他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
慕轩每天纯粹无暇灿烂的耀眼的笑容就像是在黑暗中顽强生长出的小草,哪怕是被残酷生活的铁蹄无情的践踏,依旧是散发着自己温暖的芬芳。
让她冰冷的身躯汲取着维持着最后的温度,让她有血有肉的身躯不至于支撑不住而倒地不起。
王站起身来朝着那颗小草走去,高大的影子在小草上方笼罩出一片黑暗。
田荷花心里微微一紧,看着王慢慢的抬起他的右脚。
碧嫩的小草在王的脚底下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随着田荷花的呼吸一窒,王一脚踹翻了压着小草的石头,让在石头缝隙下的小草完全暴露在阳光下。
修长的双腿站定在田荷花的身前,王弯下身子一张俊脸放大在田荷花黑色的瞳孔中,近在咫尺的呼吸萦绕在俩人的鼻尖,削薄的唇瓣勾起一道性感的弧度,散发着让人心悸的魅力。
看着田荷花那张清秀的小脸,王用额头轻轻地撞了田荷花的额头一下,而后直起身来离开。
“幼稚。”目送着王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田荷花看了一眼那颗小草后说道,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泥土,将黑衣搭在肩膀上离开原地。
暧昧的呻吟声婉转低吟,让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田荷花目不斜视的从走廊上走过,哪怕是路过激烈颠倒凤鸾的俩人身旁时眸光也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