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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画荷这幅欲盖弥彰的模样,尹左眯了下冷眸。
画荷望着俩人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画轴,夜千狐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尹左将夜千狐放到床上去,抬起他的长腿正欲脱靴子时,本该晕倒的夜千狐突然懒懒道:“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尹左转身离开房间掩上了房门。
室内陷入无声的静谧,夜千狐睁开狭眸,妖媚的双眸一片深邃,内敛的骇人,如同一抹吸人的漩涡,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的色彩。
——
树林中传来鸟儿清悦的鸣叫声,不知名的小野花吐着芬芳。
千锦月驮着田荷花穿梭在灌木丛中,手中的柴刀挥开荆棘,劈开一条道路。
田荷花骑在千锦月的肩头,抱着他的头纤指缠绕着柔软的发丝,笑得眉眼弯弯,“月月,好高啊。”
穿过了灌木林,千锦月将田荷花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到一个深坑的前面。
陷进中掉进了一只小野猪,估计已经挣扎的没有力气了,此刻正趴在坑中,听到动静,躁动的拱着长着獠牙的鼻子。
站起身来又软弱无力般的跌倒了下去,一条腿微微屈起,应该是掉下坑的时候摔到了。
“月月,它好可怜,我们不要吃它好不好?”田荷花晃着千锦月的衣袖眨着水眸说道。
“这次叫什么名字。”千锦月从竹篓中抓出一把麻醉草来扔进坑中笑问道。
“小黑。”知道千锦月同意养着野猪了,田荷花高兴的趴在他的背后灵动的转着眼圈。
“家中已经有只兔子叫小黑了。”千锦月偏头看了田荷花一眼,近在咫尺的容颜彼此交缠着呼吸,弯唇宠溺的笑了下后看向坑中已经晕晕乎乎的野猪。
“那就叫大黑。”田荷花灵光一动,双眸亮晶晶的。
“就依你的。”千锦月言罢跳进坑中捡起野猪抓着坑壁上的小洞足尖一点跃出坑中。
“回家咯。”田荷花欢呼一声,抚了抚头顶歪掉的花环,“好看吗?”
“好看。”千锦月点了点头。
“好看吗?”田荷花继续锲而不舍的问道。
“好看。”千锦月不厌其烦的回答道。
田荷花掩嘴笑了下后将花环戴到千锦月的头顶上,“月月也好看。”
千锦月伸手亲昵的刮了下她的琼鼻。
俩人嬉嬉闹闹的返回小木屋。
“花花,你帮忙去喂一下兔子们。”千锦月指着木栏说道。
目光一直追随着田荷花蹦蹦跳跳的身影,直到她蹲在了木栏前,压抑的咳嗽从唇缝间溢出。
看着帕子上的鲜血,千锦月阴柔的眉目间染上了一抹忧郁,连眼角处鲜红的泪痣都黯然失色了些。
和田荷花相处的这几日,整个世界都是明亮而温暖的,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只是几日便可以抵他一生的光阴。
他真的好想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可是现在的他只能祈求上苍施舍给他多一点时间再多一点。
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旧疾经过莲心塔中和白衣人的一战以及后来和黑衣人的打斗爆发出来,再也压制不住。
他现在只想在剩下的时间里好好地宠着田荷花,把她当做珍宝一样呵护在手中,给予她最大的幸福和单纯美好的快乐。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沐浴过后的田荷花披散着秀发松松垮垮的穿着里衣爬上床。
“月月,晚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田荷花打着哈欠说道,眼睛一闭不多时便进入了睡梦中。
“莲儿,你有没有爱过吾?”
“莲儿,你为何如此狠心?”
“莲儿,吾想看看你的心是否是黑色的。”
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割在胸膛上,挖出鲜血淋漓跳动的心脏,鲜艳的血色弥漫了整个世界。
“啊!”田荷花尖叫一声,香汗淋漓的坐起身来,心如擂鼓,一下一下的仿佛要蹦出胸膛一般。
“花花。”千锦月掀开被子,挥开夜明珠上的黑布,顿时室内一片柔和的明亮,将脸色苍白如纸的田荷花揽入怀中,“做恶梦了吗?不怕,我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月月。”田荷花窝在千锦月的怀抱中,颤抖着声音,“我好怕,好多血。”
千锦月抱着田荷花,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田荷花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田荷花脸颊上汗湿的秀发捋了下,“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擦一下。”
田荷花摇着头,像只无尾熊一样扒拉着千锦月不放手,“我不要,月月不要走。”
用袖子擦拭着田荷花脸上的汗水,千锦月柔声道:“好,我不走。”
“我一个人睡觉害怕,你陪我一起睡。”田荷花拍了拍身下的床板,“月月上来睡。”
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田荷花,千锦月踌躇了下后道:“好。”
将田荷花重新塞回被子中,千锦月揽过被子盖在身上,凑近田荷花的额头轻啄了一口,吻的极其轻柔,如待珍宝一般,“睡觉吧。”
雪白的里衣敞开一道口子,露出横亘在结实胸膛上的伤痕,狰狞的疤痕交错着。
纤柔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上凸起的伤疤,田荷花心疼的问道:“月月,为什么这里会这样?”
感受着柔软指腹摩挲着胸膛,千锦月心中划过一股馨甜的暖流,握着田荷花柔软的素手,声音平淡道:“有一个小孩从小因为他长得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大家便忌他,避他,恶他,辱他,他的娘亲更是每天想尽各种法子折磨他。”
闭上眼眸,千锦月轻叹了口气,“睡吧。”
“花花要一辈子都和月月在一起,一直保护着月月。”田荷花蹭了蹭千锦月的胸膛,“嗯,睡觉。”
泼墨一般的黑暗中,田荷花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睡不着。
“月月,我睡不着。”
“你抱着我的手臂睡。”千锦月将手臂伸给了田荷花,田荷花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当然没法睡觉。
田荷花将千锦月的手臂抱在怀中仍旧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梦中怎么也挥不走的声音就困意全无。
“你别动。”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暗哑。
软玉香怀,田荷花一直不安分的动弹着,千锦月被尚不自知的田荷花撩拨的浑身发热。
鼻尖萦绕着淡雅的幽香,此时仿佛变成了靡香,吸入鼻中顺着血液流遍全身。
身上的每一处都着火了一般。
“月月,这是什么?”田荷花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作势要掀开被子钻入被窝一探究竟,“你为什么要在被子中藏一根棍子?”
“轰!”千锦月整个脸颊都烧了起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而上,白皙的肌肤此刻红的沁血。
“我藏在被子中打坏人的,若是花花再做噩梦,我就用棍子把花花梦中的坏人赶走。”千锦月伸手抓住田荷花到处摸索的双手,吐出几口热气。
“月月真好。”田荷花在千锦月的颈窝中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
惹得千锦月一阵闷哼,倒吸了几口凉气。
硕大的莲花中,白莲指着田荷花傲然道:“你若就此臣服,我兴许会放你一命,如若不然,就让你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田荷花捂着胸口冷冷地看着白莲,没见过夺人意识这般盛气凌人的,嘴角扯出一道冷笑的弧度,“你若能够除掉我,早就动手了,这句话应该由我送给你吧。”
被人戳破,白莲懊恼十足,如果可以消除田荷花,以她的实力早就动手了,偏偏是她必须依附田荷花,可是她不甘心,既然她有了自己单独的意识形态,她就不想消失掉,只存在于田荷花的记忆中。
白莲是她前世的记忆,白莲现在这般可以说相当于用了一根发丝克隆复制出来的人想要除掉头发的主人,而后心安理得的鸠占鹊巢,享受属于另一个人的一切。
只不过现在若是主人死了,依附于主人存在的她也活不下去。
感受到外面的动静,白莲身形一闪,恼羞成怒道:“回来再收拾你!”
身体外面的一举一动田荷花和白莲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千锦月目光灼灼的看着身下的田荷花,在这样炙热的目光下,田荷花的脸颊上不由的飞上了俩片红晕。
陡然,田荷花纯净中带着羞涩的目光变得冷酷无情,屈膝一脚将压在身上的千锦月踢下床。
在田荷花那里受了气的白莲目光淡淡的掠了千锦月一眼,嘲讽道:“我的身体岂是你能碰的。”
田荷花回来了?还未等千锦月反应过来,白莲声音的讥讽让他的心蓦地抽痛了一下。
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起来,“花花,我……”
嘴唇嗫喏了下,最终只化作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不该这般趁人之危的,田荷花纯粹无暇的目光让人有一种负罪感,仿佛玷污了世间最美好的圣洁,任何非分之想都无处遁形。
“我不是花花,别用这么恶心的名字叫我。”白莲皱眉说道,起身向屋外走去。
那个梦让她恐慌,她不会给君子仙任何报复她的机会。
“你去哪里?”千锦月伸手攥住那柔美的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掀翻在地。
“好大的胆子!”白莲拂袖飞出片片花瓣割向千锦月。
千锦月侧身在地上一个翻转,花瓣片片钉进地板中,入木三分。
心下凛然,眼前眉目高傲的女子真想杀他,千锦月还未多想,下一波花瓣的利刃又飞割而来。
急速旋转的花瓣刮过手臂,立刻溅出鲜血,千锦月一跃而起取下墙上的六弦琴抱在怀中,手指划过,音刃和花瓣撞击在一起,迸射出肃杀的光芒。
“田荷花呢?”千锦月光洁的指腹按压在琴弦上问道。
“不准提她,她的存在是对我的侮辱!”白莲手上杀招尽显。
俩人破顶而出,小木屋在俩道气浪的相撞之下爆炸开,四分五裂的木板摔落在草坪中。
硕大的莲花中,田荷花剧烈的撞击着莲花壁,“白莲,不要杀他!”
白莲手上的动作一顿,捂着自己的脑袋呵斥道:“闭嘴!”
“花花!”随着白莲的动作,千锦月立刻按住波动的琴弦,眉眼间是难掩的忧色。
“嘭!”白莲一掌拍在千锦月的胸膛上。
千锦月的身子在草坪上滑出一道痕迹,殷红的鲜血顺着他淡粉的唇滑落,沿着白皙尖而柔和的下巴蜿蜒。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三只山魈,鬼魅似的面孔,鲜红的鼻梁,鼻两侧有深深的纵纹,颔下一撮山羊胡子,头部掩映于长毛之中,身上的毛为褐色,蓬松而茂密。
鬼面獠牙的山魈一阵桀桀怪叫后扑向俩人。
白莲的手中出现一朵硕大的莲花,握着翠绿的茎杆挥向山魈的头颅,被击打了一下的山魈翻滚在地嗷嗷直叫。
片刻,三只山魈便都冲向了重伤的千锦月。
白莲双臂抱胸冷漠的看着被三只山魈围攻的千锦月。
蓦地,脑中阵阵抽痛,白莲颦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一只山魈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见绝色女子脸色苍白神色痛苦柔弱无比的倒在地上,心中一喜,这女子细皮嫩肉,想必口味极佳,而且大补特补,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硕大的莲花中,白莲和田荷花之间的打斗前所未有的激烈。
山魈潜至倒地绝子的身旁,猛然伸出长满黑毛的长臂抓向女子。
“花花!”千锦月抱着女子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剑眉紧蹙,背后被利爪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千锦月!”目光定格在千锦月苍白如雪的脸上,紧闭的双眸,田荷花眸中寒芒闪过,一拳砸在了白莲的面门上。
拳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速度,白莲的脸一阵扭曲狰狞后,身形溃散开,化作片片花瓣。
闭着的双眸猛地睁开,田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