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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携金国残余的宗室与大臣从容北渡。与蒙、宋联军隔河相对。
其时黄河改道,并非流入渤海,而是流入黄海。以河为界,山东的大部分皆在黄河之北,被完颜康收入了囊中,河南则被宋、蒙联军占据。到得此时,反而是完颜康隔岸观火,看这两家如何分配战利品了。
张柔、史天倪等人希望能够休整之后渡河作战,徒单衡则忧愁不已,生恐宋兵破坏了两位金主的陵寝。完颜康承受着颇大的压力,一挑二,现在是打不过的,就此退却,又要担心两家追击。除非再次达成和解,否则谁也不敢大大方方地走,将后背给对方打。
相持十日,完颜康忽然觉得不对——周与宋因为国号的关系,更因为完颜康屡次拒绝接见宋国使者,不通音讯是应该的。但是蒙古呢?约好的互不攻伐,却一丝消息也不通,要么是决定与自己大决战,要不是蒙古营内出现了变故!
完颜康亲自攀上了旗斗,凭高而望,离得远,细节看不清,大势反而会更清楚一点。比如蒙古人这回扎营很奇怪,即使他们已经很注意了,从整体上看去,还有两部分收缩得很紧!这不是进攻的态度,另外两部分则不然,他们活动如常。
完颜康心中一突,急急跃下旗斗,凌空而下的姿势优美已极,地上等待的人却没有心思欣赏,只担心他会不会摔死。直到他安全落地,诸将才围了上来,张柔道:“太冒险了。”
完颜康阴着脸道:“出大事了。”
众将一惊:“怎么了?”
完颜康比了个手势,示意入帐细说。一入帐内,徒单衡便询问道:“怎么了?”
“铁木真或许重病。”他没有将话说得太满,直言铁木真已经过世。盖因忽然想起,小说里说得并不很分明,铁木真亡于征途,死在西夏。则金亡时他尸骨已朽,然而郭靖还是在汴京被蒙古兵攻占之后得到召见。完颜康不敢以自己的记忆作标准来断定,只能根据所见来推断。
“不动的两个营盘,一个其本部,一个当是太子窝阔台所在。”
徒单衡道:“遣使去问就是了,咱们两国可不算是敌国呀。”
信你才有鬼!但是说起来还是可以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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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次日日出而行,过午方回。回来之后面色十分诧异:“并不曾见到蒙古大汗,只有他的太子接见了我。我看太子面似平静,其实难掩哀戚之色。恐怕蒙古大汗已经不在人世了。”
死于征途,大约就是铁木真的宿命。
完颜康道:“比起老死卧榻之上,或许这样更适合他。”
徒单衡道:“如果铁木真不起,蒙古应该很快就有使者过来了。”
完颜康道:“正好,我有一事也想问一问他。”
史天倪奇道:“不知殿下想问什么?”
“蒙古为什么会联宋伐金?并且到了这个时候还不退兵。”这不是蒙古已经将北方领土吞并的时候,与宋夹击金国,然后竞争天下。如今周国起于北方,从纵向来说,蒙古金中间还夹着一个周呢。从横向推进来说,河南虽然靠西,但开封是不可能被让给蒙古的。所以,它图什么呢?如果是伐辽时显得稀烂的宋军,一切都好讲,现在却是勇猛得很,先入汴京的宋国。蒙古在想什么?
徒单衡道:“也许,是估量宋军的战力。”
两人都猜错了,其实是想将你们推到海里呀!
然而周使来过之后,窝阔台便很快地作了最坏的打算,遣使递了讣闻,并且约定,与完颜康重划疆界。承认完颜康对山东等地的占领,要求完颜康不过问河南。这与完颜康的底线是重合的,使者也不会告诉完颜康蒙古与宋接下来的计划,完颜康便不再问。
只要求一个附加条件,归还二帝遗骸。窝阔台对此并不执着,答允了完颜康的要求。
二帝埋骨之所乃在汴京城外,并非宋军控制的汴京。二帝遗骸很快被迎了回来,完颜康亲自素服迎于河岸,与蒙古使者办了交接。
以徒单衡和金君二人护送遗骸北上中都安葬,并且在中都筹划称帝事宜,兼顾北方防务。而蒙古军也往西撤退,似乎对这里并不感兴趣。仿佛之前死了大汗都没有走的不是他们!
必有古怪!
完颜康小心谨慎,连夜召集将领,布置了沿河的防务!然而缓缓北归。心里的疑惑升到了极点,因为担心沿河生变,他没有去中都,而是回了陕西,这样即便有事,行动也能更快一点。
数月之后,疑问终于被解开了——
完颜康北还,蒙古人西归为大汗举行葬礼,临安趁机出兵收复了黄河南岸的领土。蒙古人办完了葬礼,窝阔台作为新汗,需要给帝国带来财富和胜利,与完颜康相争,胜负尚在未知之数,打临安就方便得多,也顺手得多了。
并且,大迂回包抄的战略,也需要灭掉南宋,防止它与完颜康联手。窝阔台很直接地派兵将大理拿下,从南方进攻南宋。
临安懵逼了!一个北方民族!你不从北面先将周国打败了,绕到我们南边来是几个意思?
窝阔台的借口听起来也很像那么回事儿——约好了灭金,你们却侵占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是你们违约了。
到此,完颜康终于放下心来,奉包惜弱启程北上,定都北京,择吉称帝。
第127章 完结了
蒙古帝国征服的脚步从来不会主动停下,直到打不动为止。自从隔岸通使之后,“互不攻伐”的约束力便突然下降了,蒙古兵时不时便要越个界。完颜康恨得牙痒,却碍于国内需要休养生息,而山东等地饱经兵火犹自残破,根本无力进行大规模的反击,深入草原,给蒙古一个深刻的教训,令其不再寇边。
无奈之下,完颜康只有自己坐在镇中都,然后苦哈哈地做一件他先前十分不齿的事情——沿长城布防。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甚至连之前的经济封锁都因为蒙古国土的扩大而失去了犀利,以往对各部族比较有效的扶植代理人与挑动内乱,因为草原的统一都不管用了。
农耕对游牧,积蓄不足的时候就是这么憋屈。
其实,比起南宋,完颜康算是好的了。他还可以沿长城布防,被戳出真火来还会点起兵马稍作反击,可以一路追着地方打,以示自己不好惹。蒙古也没有集中优势兵力与他作决战的准备,两家就这么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南宋就比较郁闷了,谁也没想到蒙古是真的这般气吞山河,大迂回包抄包抄得范围这么大!
南宋的布防,主要集中在对北方,西部也有,西南方向却不是重点。大迂回包抄的战略,原本应该是到忽必烈时期才会被贯彻执行,现在因为完颜康挡在北方,它提前出现了。南宋却没有相应的重视起来。
对此,完颜康也无能为力,南宋并不相信他,他也没有为南宋火中取栗的情操。不趁火打劫,是因为他需要消化现在的所得,并且……应要求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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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可以说因为连年征战,事务繁忙没有功夫成家。现在另两家掐作一团,与自己只是小打小闹,不趁此机会办场喜事,还有什么时候更合适呢?
包惜弱这么说的时候,完颜康正坐在她的对面喝茶,噗的一声喷了一桌子。侍女急急上来擦桌子换茶,包惜弱无奈地问:“你究竟在别扭什么呢?”
完颜康擦擦嘴,问道:“阿衡是怎么对您讲的呢?”
包惜弱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阿衡对我说过什么了?”
完颜康道:“除了他,还有谁呢?”
“他说得也不错,你也到年纪了。”
“他自己还没成家呢。”
包惜弱道:“你不要与我歪缠,他的事情,自有他家里人作主。我现在说的是你。”
“我并没有别扭,”完颜康冷静地道,“你们选吧。反正,谁跟我过都不能叫我不痛快了。”
“那也行。”包惜弱没有犹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这么过来的。纵然心有疑虑,儿子都答应了。至于人选合适不合适做国母,前面自有人把关。过了前面的关卡,她再看看此人会不会照顾儿子,也就妥当了。
完颜康鼓起双颊:“还是有点儿不得劲。”
包惜弱道:“他对我讲,有后有妃,总要有几个人的。多几个备选,觉得不合适的,便发予财帛遣送还家。我想,不要太多,你说呢?不然这新婚的时候还杵着个人,心里也不好过。”
完颜康呆了一呆:“我要一个就够了!”
包惜弱欢喜道:“那好。我还是给你看几个好姑娘备选,你看中了谁悄悄儿地告诉我,我便当成是我取中的,旁的姑娘不是不好,是与我不投缘儿。免得回去之后被人说长道短,好不好?”
完颜康道:“好。”
自从他答应了,徒单衡却先将好些闺秀的家族来历拿来与他挑选。徒单衡所择,尽皆是大家出身,祖上不是清流就是文学大家,又或者是累世功勋之族。完颜康道:“我不看啦,这般择妻,是否不庄重?”徒单衡翻了个白眼:“难道这些人没有称量过你吗?”
完颜康哑然,将卷轴堆回了桌上:“不是说让我妈过目之后再给我看的吗?”
徒单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给你反悔的机会,不要吗?”
完颜康大笑:“到得现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谁家也不能将女儿与我相处一阵,看我与她相不相合,不相合了便不要。”
“相处可以,不要可不行,”徒单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相合也养着,又不是养不起。多养几个也没人说什么,你须得广延子嗣的。”
完颜康不在这上面与他争执,也不看卷轴:“反正我妈不会坑我,你也不会坑我,我就不看了。我只等缘份就是了。”
徒单衡道:“不看你可别后悔,万一后来发现漏掉的才是缘份,日后见到心动的时候已经罗敷有夫了,你要学赵王吗?”
完颜康一字一顿地道:“我信我自己!”
“信你还不如信我。”徒单衡一指堆的这许多卷轴,两臂一伸,都抱了走。
完颜康摇头而笑,让他颁布律法,现在也不敢讲婚姻自由的。既然大家都不自由,那他就后天下之乐而后好了。将手背到背后,慢慢踱去见包惜弱。才到宫门口,却见一位中年妇人,着诰命服色,身边一个盛妆的少女,两人相扶往内而去。
完颜康止住了脚步,见两人进去了,过不一会儿,那少女却被宫女引了出来。少女初时微低着头,走到凉亭子里坐着,上的茶点她也不动,仿佛一座雕像。又过片刻,少女抬起头来,她不顶美,却自有一股温婉和顺之气。完颜康略有些扫兴,却听宫女说:“天儿热啦,您少坐,我去取扇子来。”少女道声“有劳”,声音也是温温柔柔,却又没有太多的特色。
完颜康愈发觉得无趣,却见这少女忽然动了,四处张望了一下。完颜康心下觉得奇怪,止住了离开的脚步。却见少女好奇地将周围都打量了一回,又将亭内石桌上的盘盏都研究了一遍。
完颜康微微一笑,心头忽然一动,走上前去。他没有放轻脚步,少女很快从里到外听到了,微颦着眉头望过去,少女的表情变了数变,终于化作一丝恭顺,行了大礼。
完颜康跨步走来,命她坐下,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少女与他对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