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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雨楼是在关心自己,嘿嘿笑道:“……我被我爹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大好。今天累了一天,有点不舒服。”
她冷笑道:“怎么没打死你。”
夏宣鼻子一酸,赶紧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遮掩自己的窘相。雨楼讥讽道:“装的够像的啊,劝您一句,算了吧,装可怜不管用的。”
他低声辩解:“不是,喝了酒,眼睛有点不舒服。”然后把脸埋臂弯里,趴在那不动。过了一会,他睁眼坐起来,见雨楼抱着腿缩床里侧,温和的道:“你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我不困。”
“……那我也不困,陪你坐着。”
夏宣当真坐到床边,陪她熬着等天亮。雨楼看他眼烦,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时就听夏宣道:“……你对我怎么样都行,只求你一件事,我对好的时候,别拒绝,府里有些事,靠你一个人,是搞不定的……你肯定想,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面对这些。可你现在已经嫁过来了,咱们一起面对吧,好吗?”
“……”
夏宣自顾自的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雨楼无奈的叹道:“夏宣,你这是何苦来呢?你不缠着我,而是另娶他人,不也能轻松吗?”
“……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以前就不觉得是褒姒的错,完全是周幽王犯贱。”夏宣道:“所以,你也不必考虑我是不是值得,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怎么会替你考虑?!”说完雨楼抱着膝盖,闭目养神。心里烦成一团,天亮之后,她就要面对种种严峻的考验了。
片刻后,夏宣道:“……雨楼,你若是睡不着,咱们找点事做吧。”
她立即警惕的瞪目:“你想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有点东西想你给看。”见雨楼兴趣缺缺,便道:“如果不想看,那就以后再你看吧。”
听到还有以后,她就不耐烦了:“什么东西,拿出来吧。”别留到以后烦了。
他开心的咧嘴一笑:“你等着。”说完下了床,跪在地上从床下拽出一个藤箱来,翻腾了一阵,递给雨楼几张纸:“这个给你,我写的。”
她接过来一看,见是一封书信,自然是写给她的,是夏宣的笔体,主要是表达对她的歉意,粗略估计有个几千字。她面无表情的大致扫了扫,随手扔到床上:“我看完了。”
夏宣趴床沿上,笑道:“这是我离开登州回京后,第一天写的。”
雨楼忽有不好的预感:“第一天?”
他重重的点头:“是。”
“……就是说以后还写了?”
他笑眯眯的道:“一直写到昨天。你还看不看了?”
她赶紧爬到床沿,向下一望,只见藤箱里满满的盛的全是一封封信件,看得她眼晕。
“……”她立即斩钉截铁的道:“不想看了,眼睛疼。”
“那我给你念吧。”他道:“念完了,天就亮了,这样行吗?”
、第七十章
“那我给你念吧。”他道:“念完了;天就亮了,这样行吗?”
夏宣总能引出话题;让人不得不理他;这大概是他的策略之一,尽可能的找存在感。雨楼瞅着他;眸底不动声色;但心中则对他的行为做了一番猜想。她道:“……刚才那封我已经看过了;无论你写多少封信,说的都不是一件事么,要我原谅你,要我体谅你。夏宣,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别做无用功了。”
“不一样,我每天想的都不同,我都比之前一天还想你。”他追寻着她的视线,缠着不放。
“哎呀!”她一咧嘴:“肉麻。”抱着肩膀做了个打寒颤的样子,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夏宣见雨楼不买账,语气中包含着无尽的失望:“那……我就不念了,待你哪日心情好了,自己看吧。”
她冷笑道:“我若是哪日心情好了,就把它们扯碎了听响。”夏宣顺着她说:“那也好,至少对你有点用处。”
他明白雨楼对他的恨意,可谓悠远绵长,不是一时之间能够抚平的,他不急,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
雨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就别做无用功了,难道你没发现吗?爱一个人也就三五年,恨一个人却可几十年,上百年,乃至本人故去,也要子孙报仇雪恨,恨总比爱长,拼时间,你也是输。”
夏宣叹道:“我从来没想过和你比什么,我哪里舍得。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就在雨楼准备开口的时候,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让你离开。”恼的雨楼,气哼哼的道:“求你了,别再说话了,安静一会不行吗?”
夏宣便十分‘乖巧’的望着她,不言不语的坐着。
这家伙一旦开口,他们两人就会陷入恶行循环,一句一句的,最后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往床里爬去躺好,侧卧着休憩。
待熬了一会,只觉得背后的感觉,特别不舒服。回眸一瞧,见夏宣可怜兮兮的绞着手指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能让我和你同床而眠吗?可你刚才又说了,不许我开口说话……我就只能看着你了。”然后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挺愿意看你的。
雨楼越发觉得夏宣是故意恶心自己,她不想他做什么,他偏做什么,明明是一肚子坏水,却偏这装天真无邪。她恨的一捶床板:“随便你!这不是你的府邸吗?何必问我。”
夏宣道:“也是的。”
“……”她抓起枕头砸向他:“不许跟我顶嘴!”
“是,娘子。”
雨楼低头抓着锦被,压抑着怒气:“——”
夏宣特别委屈的说:“我没跟你顶嘴,我服从也不行吗?”
她恨道:“你是没眼力见还是故意气我?我在生气,你看不出来吗?还一句句的非得戳着我的肺管子说话?”
“我看出你生气了,我这不是哄你吗?你不许我说话,我就说我听你的。”他摸了摸鼻尖,不解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我生气的时候,不许和我说话。”见夏宣又要张口,她一瞪眼,他便向后缩了缩身子,默默的点了点头。雨楼这才长叹一声,重新躺下睡去了。
夏宣自此算是安静了,她得了清净,没多久就再度睡去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睁开一看,眼前是夏宣的脸,提醒她今后都要与他生活一起了。
所谓债多了不愁,抛去夏宣,叫她烦心的事还多着呢,此时顾不得厌烦他,推了他一把,道:“醒醒。”见他不动,便道:“我知道你醒着。”
夏宣缓缓的睁开眼,低声道:“你怎么醒的这么早?”然后‘自卑’的嘀咕道:“是不是因为在我身边?”
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和这个‘怨夫’生活在一起?她冷声道:“不光是因为这么简单,还有别的事。我只问你一件事,一会太太派人来收白绢,该怎么办?”
“……”夏宣有些茫然:“什么?”
“我是说,要不要造个假,割破的手指在白绢上抹点血。”雨楼声音平直的道:“你没想过这个问题吗?这可是个叫人脸上难堪的好法子,不管是拿得出来沾血的白绢也好,拿不出也好,都够丢人的。”
她作为昭宁郡主,被皇家认回后,可从没有对外宣布过她曾做过镇国公的官奴,所以对不知情的人来说,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可对皇族内部的,和镇国公府的人,她是个什么人,众人心照不宣。
假如,一会夏宣的继母派来取白绢,便是假作没认出她,将她当做郡主对待,若是不派来取白绢,言下之意,就是明白她是卓雨楼,是自家的官奴,曾跟夏宣厮混过,早没了贞洁。
可不管王夫人怎么做,都无可厚非。
但都会造成同样的结果——让她丢人丢个彻底。
见夏宣呆住了,她一歪头,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从没考虑过这一点吧。”借机打击他道:“都是你,叫我置身这样的两难境地。嘴上说和我一起承受,你如何能感同身受?哼!”
夏宣心中有愧,道:“你不必理会其他人……一会我将白绢收起来,不给她看。若是问你,你就说我想留起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掩耳盗铃。”她哼道:“别人照样会在心中嘲笑我。”
“……”夏宣只能听她抱怨,谁叫他做作孽呢。
雨楼估计的果然不假,待门开了,她由丫鬟们伺候换衣裳的时候,就见一个上了岁数的婆子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施了礼,便暗示自己是夫人派来娶白绢的。
夏宣没好气的道:“我收起来了,你就这么复命罢。”
反正那婆子新婚第一天恶心卓雨楼和夏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毕恭毕敬的道了声:“是。”便走了。
那婆子前脚刚走,雨楼从宫里带来的唐嬷嬷和高嬷嬷就走了进来,朝两位新人道了礼,侯在一旁等着雨楼梳妆完毕去见公婆。
这两人根本就是太后派来监视她的。怕她这个做过官奴的商人之女,做出有辱夏季的事,时时刻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合礼数的地方,立即给与纠正并报告太后。
雨楼从镜中发现站在身后看自己的人,心烦意乱的剜了他一眼,心里道都怪这厮!夏宣挨了一记眼刀,愁眉苦脸的轻叹一声,移开目光。
待去请安敬茶的路上,唐嬷嬷和高嬷嬷距离两人有段距离,走在后面。唐嬷嬷低声对高嬷嬷道:“我……是不是不中用了?刚才好像看到郡主瞪了国公爷一眼。”
高嬷嬷干笑道:“怎么会?你可别胡猜了。”言下之意,她能有这段姻缘,乐还来不及,又怎么敢挑衅丈夫呢。
话虽这么说,不觉得更仔细的开始观察雨楼的言行了。
他们到了老爷太太的上房院子,往屋里走的时候,皆有仆妇和丫鬟引着,夏宣和雨楼不方便说话,总算让雨楼安静了一会。
进屋后,雨楼便看到王氏独坐上座,本来夏庆庚的地方,是空缺的。王氏笑意融融,解释道:“你爹最近闭关,不方便出来,希望郡主不要怪罪。”
什么闭不闭关,分明是不给面子,夏宣气的重重哼了一声。好在夏宣在府内除了他爹外,无人敢惹,除了他父亲敢明目张胆的拂他的面子,其他人是不敢的。因此他四哥夏宸,妻子聂氏,六弟夏寰等一干人都在。
身为郡主,是不用给婆家行跪礼的,于是雨楼只接过茶盏,站着微微欠身改口叫了声娘,向王氏敬了茶。
王氏笑的极是和蔼,仿佛早上叫人去取白绢的事和她无关。喝了茶后,不忘暗叹:“郡主殿下真真是秒人,万中挑一的好相貌。”
夸女人长得美,并不是什么好事,正经的夸奖应该是赞雨楼女德好,美艳的容貌是选妾用的,可不是选正妻的。可惜这王氏说的话又模糊不清,只说雨楼容貌好,若是计较起来,她可以解释说赞的是雨楼的福相。
雨楼挑挑眉,笑着回道:“在婆婆您前面哪有儿媳妇出挑的份呢。”
王氏一怔,面上笑了笑,起身亲自拉过雨楼的手,对四儿媳聂氏道:“这是你四嫂。”雨楼见过礼,聂氏谦恭的还礼,最后到了六少爷夏寰面前,雨楼还记得上次撞见他和一个女子在梅园的事,彼此见了,眼中都是寒光一闪,然后又都露了笑意。
敬过茶,互相见过礼,众人便簇着新人往饭厅处走。新妇第一天要伺候公婆用早饭,到了这个时候,雨楼不得不感慨,这个郡主的身份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表面上不用对公婆嫂子太过谦卑,礼数点到为止即刻。
加之雨楼也不想表现自己的贤惠,按规矩不用她给婆婆端茶夹菜,她就安然落座,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