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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的,身边有几个靠得住的,我才敢接手这样的事。我的确有点发憷,但也是为了稳妥,我做不好,不仅丢皇家的脸,也丢你的脸,你说是不是?”
夏宣甚是感动,她居然还考虑到了自己的颜面,这不就是为自己着想了么。不禁动情的道:“……雨楼……”看着她灿若桃花的娇嫩容颜,‘动情’很快变成了‘情动’,脑子内渐渐空白,便想去吻她。
她见他不大对劲,身子不觉得向后靠,冷声警告道:“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
夏宣越挫脸皮越厚,涎着脸道:“对我不客气?好啊,我巴不得呢。”
她也不躲了,一本正经的:“把你的左手给我。”
“干什么?”虽疑惑,还是伸出左手递给了她:“打手板吗?我小时候挨过不少,你小心打了手疼。”
谁知雨楼却叹了一声,然后握住他的左手小手指,向外掰了一下。
夏宣没防备,疼的他呲牙咧嘴,赶紧甩开手,道:“听没听到指节‘咔吧’一声?”揉着麻木的小指:“我明天还得进宫呢,断了怎么办?”
她撇了下嘴:“所以才掰的左手,就算掰断了,也不影响你举箸提笔。”
“……”夏宣咧嘴瞅着雨楼:“连这个都算计到了,真是心狠。”
心狠的雨楼不为所动。
他自个揉着的手指待了一会,得不到怜悯,便悻悻的走了。明日回宫,他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一直忙到傍晚时分,和雨楼用了饭后,他想跟她一起,又怕明目张胆的起腻被她驱赶,就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在灯下一边偷瞄,一边不时看她。
见她不时惆怅叹气,不时呆望出神,便忍不住猜想,自己可在她的思绪里占了一席之地。如此一想,心中便不禁酸涩起来。
就寝后,夏宣装了一会‘正人君子’,但熬了一会,觉得自己定力不行,于是决定铤而走险,搏一把。他轻声对雨楼道:“……咱们别为要不要纳妾的事争执了,我纳不纳妾,和你生不生嫡子有关系吗?”
“当然有。你说了,老爷不许。”
“哎,别管他!”夏宣道:“我又不是和他过一辈子,陪我一辈子的人是你,给我养老送终的是儿子。你们才是永远和我在一起的。”
雨楼枕着胳膊道:“你不是说了么,我那里窄,生孩子危险,等妾生了,我抱过来养就是了。听说岚哥的父亲自小就是养在母亲那里的,不就是很好吗?”
这个例子举的太有分量了,夏宣沉默了一会,才道:“别人的和自己的,终究不一样。夺人家的骨肉,你有那么狠心吗?”
她不过是嘴上说说,离间别母子的事,她哪里做的出来。她的确喜欢小孩,对赫珍的孩子都稀罕的不得了。
见她沉默,夏宣就猜出她心动了,赶紧在一旁扇风:“就算不是嫡子,生个女儿也很好。一定像你这么漂亮。”
雨楼何尝不想生个女儿,粉嘟嘟的多招人喜欢。
夏宣胆子放大,她唇上吻了一下,很幸运,没挨耳光,他心花怒放,去揉她的浑圆。
“不行……我累了,怕明天精神不济,应对不好皇上和太后。今天不要了,明天再说吧。”
“明天?”
“嗯。”
“真的?”
“嗯。”
“不骗我?”
“嗯。”
“说话算话?”
“烦不烦?!”她终于怒了。
夏宣这才闭了嘴,得寸进尺的搂着她睡了。对于这件事,他看的稀松平常,雨楼却紧张万分,一个盼着明天快点来,让他成就美事,一个盼着明天晚点来,好让她再多做点准备。
第二天一早,先去别了修道的老国公,虽没见到,但雨楼隔着门问了安,算是礼数到了,又去见了王夫人,大家假惺惺的寒暄着,雨楼装病,夏宣替她说了暂不能协理家务的打算。王夫人除了让雨楼多注意身体外,并没多说别的。
上了马车后,她在车厢内思虑,难道是她把事情想的严重了?王夫人只是单纯的想让贤?听说她生病了,就不强迫她了?不,她不会就此放弃,肯定想怎么算计她,让她彻底断了插手家务事的念头。
正在此时,她只觉得车身一震,扶住车壁,隔着车帘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唐嬷嬷在外面问:“郡主,您有没有事?”得到雨楼的回答后,她道:“前面……似乎跟什么撞到了。老奴去看看。”一会,唐嬷嬷的声音再度响起:“是行在最前的司兵冲撞了一位大人的官轿,国公爷正在理论。”
雨楼叹道:“不要与人争执,正事要紧。你去告诉他,就说我不舒服,让他过来一下。”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对了,是哪位大人?”
“那位大人,您认得,是刑部的季清远季大人。”
、第七十六章
听到季清远三个字;雨楼的心揪了起来,上次分别时还是兄妹,没想到他一回京转瞬之间,他们就成了陌生人。
雨楼叹了一声;重新对唐嬷嬷的道:“你去请国公爷过来;说我身子不舒服,想跟他说说话。”
唐嬷嬷道了声是,过了许久;夏宣的声音才颇有怨气的在车帘前响起:“你真的是不舒服吗?”
“是不舒服。所以;有什么误会改天再解决吧;赶时辰要紧,咱们是进宫;不是去菜市口。想哪天去,想什么时辰去什么时辰去!”说完这句话,她觉得自己尖酸刻薄了点,便缓和了语气:“我知道是季大哥的轿子和司兵发生了冲撞,你别找他麻烦,行吗?”
“他是哪门子的大哥?”夏宣显然没找到这句话的重点。
“他是你的表兄,难道我不该称呼为兄长吗?”
夏宣静了下,道:“我不是得理不饶人,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总想蹦出来,叫别人注意到他。你瞧,你才嫁过来几天,他就变着法的想打听你消息了。”
这不是你常干的么。雨楼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没用的。”半威胁的道:“好说好商量你不听,那好吧,不去宫里了,我打道回府,你在这儿跟他理论罢。”
夏宣嘟囔道:“我才下马跟他说了几句话,多是嘘寒问暖,根本没生口角,你担心什么。”然后轻轻哼了声,表示不满。
雨楼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拉开一角车帘,露出一只美眸,对他冷声道:“怎么着,你不满吗?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嘟嘟囔囔的。”
夏宣赶紧告饶:“我哪敢啊,雨楼,你好生坐着,我保证片刻后便起程。”说罢,拽好车帘,折返到队伍前去了。
她则郁闷的出了口气,心想,哼,姓夏的,后悔娶我了吧,哼,活该,让你算计的美。
好在果如夏宣所说,很快马车重新动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雨楼很想掀起车帘向外看一眼,或许季清远就站在轿边,能让她看上一眼,看看他是否健康。
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她没做这个危险的动作。只是身不由己的在马车行进的时候,看了眼封的严严实实的车帘,仿佛他真的站在车外一边。
雨楼在皇宫住的日子不多,不过她已经充分的讨厌这个地方了。人一进去就像被压扁了一般,任何人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微不足道。
雨楼和夏宣先去拜见了皇帝和皇后,说些场面话就过去了。雨楼觉得像进庙宇进香,皇帝和皇后就是两尊神佛,她拜一拜,他们露出貌似亲善实则不在乎的笑容,匆匆的就把她给打发了。
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了,皇后带她去拜见太后,皇帝留夏宣说话。高兴的是,能和夏宣分开了,心烦的是,太后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
在去见太后的路上,她用余光扫过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嬷嬷,心道但愿这两个人没抓住她什么小辫子。
太后显然没把她回门当回事,雨楼去的时候,太后身边聚了几个王妃和妃嫔,正在说话。皇后带着雨楼进去,让她给太后磕了头,就把她丢在一边了。
皇后年岁也不小了,既没青春的朝气又没老人的‘童心’,完全加入不到太后的其他人的谈话中,坐了一会,就有太监来禀告,说后宫里某个嫔妃病了,皇后借口说要去看看就离开了。
这可苦了雨楼了,只能自己干熬着。
她努力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如果太后累了,遣散了她们,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她就夹杂在众人中悄悄的离去,就像她悄悄的来。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夏宣过来给太后请安,太后让众王妃们退下,留她和夏宣说话。
当然是第一种结果最好。
她不想跟夏宣还有太后共处一室。
现在屋内有几个女眷,除了几个上岁数的太妃,剩下几个年轻的,她都认得。
其中朝气蓬勃,明眸善睐,笑容甜美的是康王妃,长的很像她的母亲夏宓,难怪太后喜欢,一直跟她说话。
她记得一个寓言故事,说驴子看到猫咪被主人抱在怀里,亲昵的舔主人,很得主人喜爱。它也照搬照学,蹦到主人身上,使劲的舔主人。结果么……主人晚上吃了驴肉餐。
对于一个太后看不上的人,她安安静静的别做出格的事,把热络气氛的活儿交给康王妃罢。其实她也没仔细听康王妃说什么,只知道太后微笑,那么她也在嘴角抿出一点弧度,若是太后开怀的笑,她就低头笑的灿烂一点。
雨楼很快发现一个和她一样不合群的人,立在太后身边,显得心不在焉,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质,女子蛾眉淡扫,妆容素淡,白净的像腊梅枝头的一片白雪。
是闽江王妃。她发现了雨楼的目光,便朝她微微一笑。
雨楼不好意思,自己先不礼貌的看人家,哪怕是自己的嫂子,终归也是失礼了。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转机终于出现了——夏宣出现了。太监来报,说是国公爷求见。太后仿佛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来,高兴的道:“可等来了!”
女眷们道了万安,各自退下了。闽江王妃路过雨楼身边时,轻声道:“有空过来看看我们。”语气轻柔,听的人暖心。
不久后夏宣进来,给太后利索的磕了几个头,就被太后拽到跟前坐着了。而雨楼仍旧被晾晒在一边。
她没什么怨言,反倒很高兴,被人漠视,总比被人记着挑刺强。她看得出太后是真的挺待见夏宣,她不禁更加奇怪了,这厮究竟是怎么说服太后的,能让她老人家允许他娶她的?
终于过了很久,太后终于想起雨楼这个人了,道:“昭宁,去把粟米百合红枣羹给皇后娘娘送去,她最近忙着冬至宫里的筵席,受累了,就说哀家让她好好补补。”
补一补,就用这么寒酸的一碗汤羹?分明是支走自己,她领了命,退了出去。出门后,身后跟了两个大宫女,在她身后端着托盘,唐嬷嬷们并没跟出来。
她知道,跟领导汇报的时候到了。
希望能说点自己的好话吧。
待雨楼走了,太后便对夏宣道:“看到你精气神还不错,哀家这颗心可算好受了点。她呀——”自然说的是雨楼:“倒是个安静的人,这点还算不错,哀家最不喜欢那些十面打锣,九面有她的主儿。”
夏宣笑道:“您上次不还说她小家子气么,怎么您又看她顺眼了?”
“康王妃那样性子跳脱的,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哀家可受不了。”太后道:“哀家也想通了,反正不需要她做什么,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也就不多求什么了。民间乡野出身,这样也算可以了。”
夏宣压抑住替雨楼辩白的心,违心的附和道:“您说的是,我也是这样想的。”一边说着,眼睛一边扫着站在旁边的唐嬷嬷和高嬷嬷。
他还记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