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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似乎想要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抬眼看向玉玲珑,向她举了举酒盅:“陪我喝一杯吧。”
看着旭王再次饮尽杯中酒,玉玲珑默然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
桂花酒清甜的味道充盈在口中,她忽然发觉,好像自从老夫人去世后,她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了。
桌子上的东西都是生的,根本没法吃,玉玲珑索性将手中的酒仰头饮尽,填补着空虚的肚子。
桂花酒虽然不是烈酒,她喝得猛了,脸上却也起了酡红,旭王深深地看着她,薄唇微抿,似乎在阻止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有些艰难地从她脸上收回目光,旭王的声音是竭力平复后的冷静:“刑部今天并没有抓到凤轩辕,你尽可放心。”
见他提起这个话题,玉玲珑微微蹙眉:“他有没有被抓住,跟我有什么关系?”
旭王平静地看向她,说道:“看得出,你和他之间,关系不一般。”
玉玲珑只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算是在吃醋?
只不过,就算是旭王吃醋,她也没心情理会,他愿意误会就误会吧,她懒得解释。
别过脸,玉玲珑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今天来只是为了劫喜轿的吗?”
旭王脸色微沉:“你是说……”
玉玲珑淡淡一笑,却并不多言。凤轩辕和旭王不一样,他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行事乖戾,为所欲为,的确不愧是邪教的首脑。几次三番和凤轩辕交手后,玉玲珑隐隐觉得,凤轩辕对自己更多的是利用,而并不是单纯的喜欢。
这也是正常的,他毕竟是青莲教教主,在他的心目中,青莲教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今天凤轩辕突然出现在京城,孤身一人拦截她的喜轿,她并没有像很多女人一样被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认定,凤轩辕此举并不完全是冲着自己。
若不是为了她,那就是为了……
再联想凤轩辕和旭王之间的恩怨纠葛,玉玲珑很容易就得到了这个结论,凤轩辕应该是想用这种偏激的手段,迫使旭王当众显露武功,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旭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色渐渐冷了下来:“凤轩辕,今天还真是便宜了他!”
以他的头脑,想通此节并非难事,只是凡是涉及到了玉玲珑,他就实在难以保持冷静,这才会让凤轩辕借机钻了空子。
玉玲珑端起酒盅,垂眸饮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你还是想想,该怎么掩饰今天的事吧!”
旭王的眼底划过一抹惊喜,轻声说道:“你别担心我——”
玉玲珑有些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担心你,只不过,我既然嫁了你,你的事就难免会连累到我,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免得殃及池鱼。”
旭王眼中的火光黯了下去,半晌才说道:“我答应过会保护你,就绝不会食言。只要我还有命在,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玉玲珑别过脸去,似乎没听到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掩饰身份,只是你既然要演戏,就要做足功夫。你府里这么多人,难保个个忠心。”
这话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旭王的脸色凝重起来,道:“我知道,你也要多加小心。”
顿了顿,他沉声说道:“该打发的人,一个也不会留。”
玉玲珑不再多说,起身向床边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睡了,你走吧。”
130 你是故意的!
听到她下的逐客令,旭王却并没有起身离去,而是淡淡地说道:“我不能走。”
玉玲珑微微一滞,这才发觉到先前的想法太不周全,今天是他们两人的新婚之夜,要是旭王没有在房里过夜,只怕明天一早,各种流言就要满天飞了。
这是来到古代,她第一次和男子单独过夜。
玉玲珑并没觉得有什么羞涩或者为难之类的情绪,过夜就过夜吧,这屋子这么大,除了床,有的是地方给他睡。
想起那些无数双在暗地里窥测他们的眼睛,玉玲珑只觉得有些头痛,嫁给他还真是件麻烦事。
玉玲珑从床上拽了条被子,随手丢给他:“那就找个地方,赶紧睡觉。”
旭王接过被子,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让他随便找个地方睡?他这新婚之夜,还真是够狼狈。
看玉玲珑的意思,是要将这假夫妻是做到底了。
没理会旭王沉郁的脸,玉玲珑掀开被子上了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她忽然想起刚才让萱草等人扫出去的那堆花生莲子之类的东西,不禁觉得,古代人的生活实在是太不幸福了,新婚之夜连个像样的床铺都睡不上,还要在一堆硬邦邦的东西上打滚,想想都觉得难受。
闭上眼睛,她却听见旭王走近的脚步声,直到走到床边才停了下来。
玉玲珑眼睛都没睁,冷冷地说道:“又想找打了?”
这小子想干吗,不会想借机揩油吧?
沉默,旭王没回答,却也没离开,就这么静静地伫立在床前。
半晌,玉玲珑才勉强睁开眼睛,带着几分困惑看向他。
床上的人儿墨发如绸,瀑布般铺散开来,映得那张美艳的小脸越发娇俏动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带着些许睡意,慵懒地看着他,花瓣般的粉唇微微嘟着,在高高的红烛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一双露在红绫被外面的柔荑白皙水嫩,仿佛一碰就能掐出水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种慵懒爱娇的少女模样。
明知道不该再继续站在这里,他却挪不开自己的脚步,只能放任自己就这么站在这里,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好。
玉玲珑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当然看得懂他眼中那燃烧着的火苗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微微蹙眉,脸上恢复了冷意:“你打算就这么站一晚上?”
似乎是被她的话惊醒,他的薄唇陡然抿紧了,喉结艰难地滑动着,半晌才说道:“你早些睡吧。”
伸出大手,他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转移了方向,替她掖了掖被角,便转身向窗下的榻子走去。
房间里是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玉玲珑望着默默燃烧的红烛,不知怎么却忽然睡意全无。
蜡烛不知不觉快燃尽了,两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出声。
她知道,他也没有睡。
分明是劳碌了一天,晚上又喝了几杯酒,可是玉玲珑却仍然无比清醒,连她自己都有些奇怪,为什么忽然会失眠呢?
想了一会儿却找不到答案,玉玲珑便认定,应该是忽然换了床,她才会睡不着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晚饭没吃饱,所以饿得睡不着?
总之,肯定跟窗下那个男人没关系。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玉玲珑刚要朦胧睡去,就听见门外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启禀王爷,王妃,奴婢是来取帕子的。”
帕子?什么帕子?
玉玲珑迷迷糊糊的,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风声,原本和衣睡在榻上的旭王已经瞬间上了床,躺到了自己身边。
“喂!你——”玉玲珑猛地清醒过来,刚要开口说话,嘴上就多了一只大手。
旭王轻轻掩着她的嘴,低声说道:“嘘。”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玉玲珑却知道,此刻还是听他的好,因此出奇地没有反抗,一声不出地躺在床上。
只见旭王大手一伸,从她的枕下抽出一条白绫帕子,咬破了中指,在帕子上抹了几下。
玉玲珑终于明白,外头那人说的帕子是什么东西了。
脸上没来由地一红,玉玲珑别过脸去,假装去看即将燃尽的红烛。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带着他独有的薄荷香,玉玲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推开身边的他。
小手刚刚抵住他的胸膛,她就敏感地觉得他浑身顿时绷紧,呼吸也不免粗重了几分,仿佛她的触碰点燃了他周身的火焰,连靠在他身边的她都觉得要灼热地燃烧起来。
感觉到他滚烫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玉玲珑又羞又恼,低声道:“离我远点儿!”
冷冽的声音,让他清醒了几分,旭王有些艰难地向后退了退,声音是说不出的黯哑:“进来。”
门,轻轻地开了。
尽管有低垂的帘子做掩护,玉玲珑还是觉得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紧张,万一被人发现他们两人和衣而卧,谎言不是就被拆穿了吗?
幸好,进来的人显然很懂礼数,脚步声走到床边几步远的距离,便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旭王将手中的帕子从帘子内丢出去,低声道:“退下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让人听来自然会有心知肚明的了然,那人将地上的帕子捡起来,低声说道:“奴婢告退。”
听到房门重新关上的声音,玉玲珑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
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在床上,半晌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旭王才几若不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进宫。”
……
反正也睡不着,玉玲珑索性起了床,叫了萱草和灵儿进来服侍梳洗。
两个丫鬟眼底发青,显然都没睡好,表情也是怪怪的,总是偷眼打量玉玲珑和旭王的神色,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脸色上推断出些什么来。
只扫了一眼,玉玲珑就知道两个丫头在打什么主意,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灵儿向萱草偷偷吐了吐舌头,赶紧端着铜盆进来,走到玉玲珑身边。
萱草无奈,只得迟疑地走过去服侍旭王。
玉玲珑看在眼里,便说道:“叫你平时用惯的丫鬟进来服侍吧。”
旭王淡淡地说道:“不必了,她就挺好。”
听到旭王夸奖的话,萱草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不敢。”
玉玲珑秀眉微蹙,说道:“怎么动不动就跪?让人看见,还以为我的丫鬟有多么上不得台面。”
萱草慌忙又站了起来,在旭王面前却仍旧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玉玲珑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还是叫你的人进来吧,免得别人说,新王妃刚来一天,就大发醋劲,把你的丫鬟都撵出去了。”
旭王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说道:“你在意我,我又怎么会生气?”
玉玲珑哼了一声,道:“你做梦!”
两人一问一答,在旁人眼里看来却是一副打情骂俏的模样,萱草和灵儿这才放下心来,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因为是新嫁娘,又是要进宫,玉玲珑被折腾了足足大半个时辰,才算是收拾停当,可以出门了。
头上不用戴那沉甸甸的凤冠,却也没轻松多少,瀑布般的长发全部梳了上去,梳成一个繁冗的百花髻,又插戴了一整套赤金猫眼头面,仅额披上就坠了七颗硕大的猫眼宝石,正中间的足有鸡卵大小,沉沉地坠在眉心。
妆扮既毕,玉玲珑看着铜镜中美若天仙的女子,心里不由得叹道,美则美矣,可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旭王则换了一身月白色银线绣蟠龙锦袍,以乌金冠束发,丰姿潇洒,器宇轩昂,又恢复了白日里倜傥风流的神情。
两人走到门口,旭王忽然顿了顿,伸手握住了玉玲珑的手,这才走出了房间,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玉玲珑心底暗骂,这家伙是吃准了自己不会甩开他,这才趁虚而入吧!
外头那么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看着他们,玉玲珑只得银牙暗咬,表情有些僵硬地跟着旭王出了门。
清晨的阳光下,旭王胸前的蟠龙绣补银光焕发,绚烂夺目,给他颀长的身影笼上了一层不真实的光辉,身旁的玉玲珑则穿着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