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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明艳的笑容里,似乎藏着锋利的刀刃,刺得人不寒而栗。
一想到旭王心里在“惦记”着他这个殿下,太子就觉得心头没来由地一阵发紧,旭王“惦记”的,到底是他这个兄长,还是他将要登上的那个宝座?
太子端起茶盏,喝了口热茶,稳定下心神,才重新开口:“九弟,你出事以后,父皇雷霆大怒,命人在猎场里到处搜寻,却一直没有抓到可疑的人,你受伤之前,可曾看见那个射伤你的人?若是你认得他,不妨告诉我,我一定倾尽全力,助你捉到那个凶手,将他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玉玲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太子,想要从他脸上发现一丝一毫心虚的神情,却一点儿都没有找到,她心里不由得对太子生出几分佩服。
分明是他自己下令追杀旭王和玉玲珑的,可是现在他这个幕后主使就坐在被害者的面前,竟然还能言之凿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丝毫看不出贼喊捉贼的心虚。
或许,太子这是在进一步地试探旭王的态度,看他们是否已经知道了真相。
感受到太子那探究的目光,玉玲珑脸庞上带着柔和的笑,却是一语不发。
旭王剑眉微蹙,似乎在努力地思索着,随即说道:“夜里太黑,那些人又离得太远,我只听见有人说了几句话,却根本看不见他们的相貌。”
太子脸上露出几分惋惜的神情:“真是可惜,九弟,怕是有人想要加害与你,往后你可要多加小心。”
旭王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约莫知道是什么人,只不过……算了,不提也罢。”
见到旭王一副欲擒故纵的模样,玉玲珑心里忍不住暗笑,果然太子按捺不住,立刻开口问道:“九弟,你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跟我说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什么忙。”
旭王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您也知道,我曾在上元国住过一段日子,那几年着实得罪了不少人,我猜测,估计是有人一直监视着我,想要趁机报仇罢了。”
见旭王是在怀疑上元国的人,太子明显松了口气,脸上却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这群人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追到这儿来,莫不是欺负我东楚无人?九弟你放心,我回去就启禀父皇,请他多加派人手保护你,一定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玉玲珑心里一凛,保护?太子这是想要再多加人手,监视旭王吧?
旭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笑着说道:“殿下不必为我费心,那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这次是我大意,才让他们钻了空子,如今我住在王府里安全得很,他们除非插上翅膀,才能飞进来。若是就因为这等小事兴师动众,岂不是会让人说我大题小做,怕了他们吗?这话传出去,我的脸面倒还是小事,若是连累父皇和殿下颜面尽失,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事关东楚国的脸面,太子也不好再坚持,只得作罢。
太子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去了。
送走了太子,旭王脸上笑容尽失,脸上第一次露出严肃的神情:“玲珑,你怎么看?”
玉玲珑微微踮起脚尖,抚平他衣领上的褶皱,轻轻地说道:“我看,他很快就要动手了。”
墨眸里闪动着几丝复杂的情绪,激荡而又痛心,旭王低声说道:“难道他就当真不肯顾念一丝一毫的手足之情,一定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玉玲珑轻叹道:“一帝功成万骨枯,只要能成就霸业,区区手足,又算得了什么。”
她能够理解旭王的心情,他已经用了所有的办法,逃避,伪装,步步相让,只为了能让太子不要与他为敌,可是太子却始终不肯相信他,一定要致他于死地。现在,他已经让无可让,退无可退,除了放手一搏,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保护自己。
脸颊靠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玉玲珑轻声说道:“夫君,该做的你已经都做了,不必觉得愧疚。若是你和他只能活一个,我宁愿活下去的是你。”
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丝缎般的长发,薄唇里吐出的却是冷冽坚定的话语:“我不可能永远躲避下去,现在,我还要保护你,若是我不在了”
玉玲珑蓦地仰起脸,主动堵住了他的唇,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俯下脸,转瞬便化主动为被动,或轻或重地啮咬着她的樱唇,他的吻时而如狂风暴雨般猛烈,时而却又如和风旭日般温存,似乎恨不能即刻将她拆吃入腹。
唇舌交缠中,她口齿不清地呢喃着:“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哪怕只是想一想,我都不许……”
既决定了要将自己托付给他,她又怎么肯容自己失去他,那种失去他的锥心之痛,她承受不起,她甚至不敢想象那样痛,哪怕只是他随口说说,她都会觉得心惊肉跳。
大手握着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几乎要将她整个融入自己的身体,旭王低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两颗心,跳动着同样的节奏,化成天地间最动听的音符,奏出美妙的乐章,这种感觉,只有相爱至深的两个人才能体会。
只要拥有彼此,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艰难险阻,他们都将无所畏惧。
窗外飘着和风细雨,屋内两人相拥而立,时光仿佛也舍不得破坏这美好的一幕,生生凝固在这一刻。
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玉玲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冲他展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道:“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对付他吗?”
旭王抱着她坐在榻上,替她拢着鬓边散落的发丝,沉吟了片刻,说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父皇废掉太子,只要他失去了身份和势力,就不会再对我们构成威胁。”
“光明正大的理由?”玉玲珑歪着头,脸上带了几分灵动和慧黠,想了想才说道:“造反,怎么样,够不够光明正大?”
旭王被她的模样逗得一笑,忍不住轻轻啄了下她的鼻尖:“这个理由当然好,只不过,他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是啊,太子是当一不二的储君,皇上百年之后,这天下理所当然都是他的,他要做的,只是耐心地等待而已,他有什么理由放弃这稳稳当当就能到手的一切,而要冒险走上一条充满未知数的不归路呢?
玉玲珑的脸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他不反,我们就逼他反!”
旭王的眼眸蓦地一亮:“你是说……”
玉玲珑揽住他的脖颈,笑靥如花,柔声细语,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一句句,一字字,听在人耳中都是那么惊心动魄。
“夫君,你想想看,若你是太子,会有什么原因逼得你不得不造反?”玉玲珑呵气如兰,撒娇般地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自己的想法,“他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皇上虽然年过五十,却还身强体壮,精力充沛,若是等到皇上百年再登基,只怕他还要再等十年,甚至二十年,到时候,他就算登基,又能做几年的皇帝?他现在之所以疑心过重,想要除掉这些皇子,又何尝不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若是真的让太子再等个十年二十年,到时候他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而这些皇弟正值壮年,若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他又该如何反抗?
太子之所以这么害怕别人争夺他的位子,就是怕有那么一天,这些皇弟会对他产生威胁,所以才会想要提前下手,将这些潜在的威胁统统除掉才能安心。
旭王点点头,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了个吻,说道:“玲珑,你真是聪明。这些道理,我只隐隐约约猜到过,却从来不曾深想。”
玉玲珑浅浅一笑,继续说道:“这样看来,太子并非没有造反的理由,只不过,他还在观察,还在犹豫,这个时候,只要我们推他一把,那么他起兵造反,就只是迟早的事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而选择一条冒险的道路,尤其当他拥有全天下一人之万人之上的位置时,这种抉择就会变得格外艰难。
旭王墨眸深沉,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调侃:“听你说得头头是道,我甚至以为,你早就有所图谋了。”
玉玲珑忍不住轻笑,粉拳朝他肩上一捶,道:“我为你出谋划策,你还取笑我,当心我不管你了。”
旭王捏住她的手,笑着在她粉嫩的手心烙下一个炙热的吻,道:“我是你夫君,你不管我,管谁去?”
玉玲珑笑着扭过身,假装要起身离去:“你耍赖,我不跟你说了。”
旭王一把拉住了她,柳黄色的暗花披帛滑落了下来,露出她莹白如玉的脖颈。
这一落,也露出了她脖颈上那乌金缠丝的细绳来。
以往两人亲热的时候,都是在夜晚熄灯之后,旭王也不曾注意到她脖子上所带的那块玉佩,此刻一看见,不由得有些奇怪:“咦,这是什么?”
144 不准戴!
玉玲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俏脸上露出几分恼火的神情,一想起那次被凤轩辕莫名其妙地戴上这个摘不掉又拆不了的玉佩,她就心里窝火。
将玉佩从衣领里拽了出来,她指给旭王看,口中说道:“这是凤轩辕给我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东西摘掉?”
一听到凤轩辕的名字,旭王的脸色沉了下来,伸手便去扯那条乌金细绳,方才还带着宠溺的语气顿时变得专横:“他送你的?不准戴!”
坚韧的绳索在他的大手中抻得有些变形,却怎么也扯不断,玉玲珑有些无奈地看着旭王的脸,说道:“你以为我没试过?这绳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邪门得很,无论是用什么都割不断。”
旭王薄唇紧抿,仿佛是在跟一种无形的力量置着气,大手渐渐加劲,一副不把绳子扯断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看着他手心勒出的深痕,玉玲珑立刻将绳子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嗔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块玉佩嘛,等下次见到他,让他解开就是了。”
旭王剑眉紧蹙,显然心情很是不爽,他伸手揽过玉玲珑,将她放在榻上,语气里充满了孩子气般的霸道:“你坐在这里不许动,我这就取宝剑来,就不信割不断它!”
看着他撩起长袍,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去,玉玲珑只觉得哭笑不得。
这块玉佩,有那么严重吗?
她以前倒没发觉,这小子竟然还是个这么大男子主义的家伙。
一转眼的功夫,旭王就回来了,那速度,简直让人以为他是飞着去飞着回来的。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三尺许长的宝剑,剑鞘上刻着行云流水的花纹,以乌金吞口,一抽出来,只觉乌黑的剑锋寒气森森,显然十分的锋利。
旭王沉声说道:“这是玄铁制成的宝剑,无坚不摧,我倒要看看,是它硬还是这绳子硬!”
看着他如此较真,玉玲珑也没有办法,只得顺从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旭王将剑尖小心地穿过她脖子前的细绳,迅捷地一划。
果然是无坚不摧的宝剑,那条玉玲珑始终拿它没办法的细绳,竟然真的被割断了。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玉佩应声而落,玉玲珑只觉得脖子上一松,这个困扰了她许久的难题,竟然就这么解决了。
旭王将宝剑插入剑鞘,俊朗的脸庞露出几分孩子般的得意,玉玲珑见他如此,忍不住失笑,调侃道:“这下高兴了吧?”
旭王随手将宝剑一丢,将玉玲珑搂在怀里,大手带着霸道的力度,重重地揉着她的头,沉声说道:“以后,除了我给你的东西,别人给你什么也不许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