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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中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奴婢曾经见过最小的才不过三岁,还什么都不懂,也被人拉出去卖了,那孩子的娘亲叫着我们听不懂的话,哭得死去活来。王妃,奴婢真的不明白,他们也是人啊,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玉玲珑轻声
问道:“他们都是什么人?”
灵儿说道:“他们有的是战俘,有的是囚犯,有的是边疆被人捉来的未开化的蛮人,好多甚至还拖家带口,连几岁的孩子都被捉了来。因为他们家世不明,或者语言不通,或者有犯罪记录,所以正经人家都不会买他们做家丁,他们落在人牙子手里,就只能去最苦最惨的地方,比如妓院……”
灵儿细细的眉毛紧紧拧成了一团,几乎是咬着牙才能说下去:“可是连妓院也不是好去的,他们只要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而其他的人,就只能去盐场,去煤窑,去采石场,甚至石灰窑,奴婢听人说,去了这些地方的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个月的。”
即使是铁石心肠的玉玲珑,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心头大震,在这个时代,没有机械,没有防毒面具,一切都要靠人力,靠手工,若是情形真的像灵儿所说的那样……
她真的不愿想象,那些人是在怎样艰苦的条件下,苟延残喘地活过生命里最后的一点时光,在那里,人命卑微到连草芥也不如。
玉玲珑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这件事交给你,拿上银子,去把那些奴隶买下来,有多少就买下多少,但是,只要十二岁以下的。”
尽管她的打算也很残酷,但是,至少能让这些只剩一条死路的奴隶活下去。
灵儿将思绪拉了回来,听到玉玲珑的话不禁有些奇怪:“王妃要买那些孩子?他们能做什么?”
玉玲珑不再回答,而是向花园里走了过去。
不知哪里吹来一阵疾风,将盛开的春花吹得漫天飞舞,不知不觉间,残红落了满地。
花间深处,那个身披红裳的女子,背影决绝,似乎带着一切都无法阻拦她的决心,向前走去。
有些事,既然决定了要做,就要做到底。
……
一切正如玉玲珑所料,既然要达到震慑太子的目的,那么旭王的册封仪式,将会极其的盛大。
那一天,她盛装华服,出现在城楼的顶端,明亮的美眸凌厉地飞起,远远地看向城外的高台。
那里,甲胄分明,帅旗烈烈。
即使是相隔甚远,她依然能听见震耳欲聋的礼乐声,带着皇族的威严,带着大军的凛然,利剑般刺入人群的耳中。
象征皇上的明黄华盖,在黑色的铠甲中格外明显,皇上,亲自驾临。
金属色的光芒如铺天盖地的潮水,泛着冷冷的寒光,那是传说中的九营十二卫,旗帜分明地站立在偌大的空地上,散发着隐隐的天子之威。
他们是全天下最顶尖的军队,他们担负着守卫皇城的重要使命,他们是出身高贵的九营十二卫。
即使一言不发,军人们仍然身姿挺拔,散发着让人心生敬畏的冷酷和优秀。
就在那刀枪林立的军队中,有一抹身影,即使在万千人中仍然傲然生辉,吸引着她的目光。
绵延数里的红毡上,一个颀长的身影步伐坚定,向高台走去。
他身着墨黑的铁甲,腰佩重剑,纯黑色的披风在风中高高地飞扬,身形笔挺如松,仿佛汇聚了全天下的力量,直破苍穹。
走到高台十丈之外,他卸下宝剑,递与礼官,提步上了台阶。
那百十节的台阶,是那样的长,那样的高,她微微眯起眼睛,在绚丽的阳光下追随着旭王的身影。
那是她的夫君,她的依靠,她的骄傲。
这一刻,她的心底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玫瑰金祥云纹云锦长袍中,她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暗暗捏紧。
这是第一次,她深刻地感觉到,她与他,荣辱与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她与他,不是谁在扶持谁,不是谁在提携谁,而是彼此守护,相互守望,他不是参天的青松,她亦不是他庇护下的小花,时时刻刻需要他遮风挡雨。她与他,是在地下根部紧密交缠的两棵树,倔强的枝杈向天空无限伸展,谁也不会限制谁,只会默默给对方输送能量,分享阳光雨露,分担疾风骤雨,最终一同成长为参天巨树。
完美的爱情绝不是让她放弃世界,而是让她透过他,看到整个世
界。
149 你真的要杀我吗?
册封典礼还未结束,玉玲珑已经悄悄走下了城楼。悫鹉琻浪
瑰丽的长袍沉重地拖在台阶上,还带着些许料峭寒意的春风拂来,却撩不起她一丝衣角。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肩上陡然多了几分重任,可也因为这重量,让她的脚步越发沉稳有力。
既然卷入了这暴风雨的中心,那就让他们,一起搏击风云吧!
朱轮华盖车的旁边,玉玲珑扶着灵儿的手,再次抬眼看向城外的方向,那里,太阳已经完全挣脱了云朵的遮盖,洒下漫天的霞光。
微微眯起眼睛,她忽然想知道,这光芒洒在他伟岸的肩膀上,会是何等的壮观。
缓缓地抬起脚,她登上了马车,灵儿恭敬地放下了车帘,转过头脆声吩咐道:“走吧。”
马车应声而起,粼粼的声音响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悠长。
铺设豪奢的车厢里,玉玲珑坐在厚厚的锦褥上,沉思着接下来的计划。
旭王册封为九营十二卫总统领,这几乎相当于与太子彻底撕破了脸皮,不知一直以仁德孝义伪装自己的太子,这回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是咬牙切齿,恨死了旭王,也会因此将旭王列为自己头一号敌人。
这样更好,既然他不仁,就不用怪别人不义了。
只不过,他们的计划想要实施,恐怕还需要缜密的设计。太子隐忍多年,绝不会轻易动手,更不会贸然放弃自己的地位,想要逼得他造反,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准备。当然,这其中也需要旭王的谋划。
默默地思量着,玉玲珑并没发觉,不知何时,马车已经转入了一条寂静的小巷,骨碌骨碌的车轮声,在静谧的小巷中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是空无一人的安静,马车也在平稳地行走着,可是玉玲珑的心头,却没来由的猛地一跳。
这几乎是她的一种本能,每当危险要来临前,她都会有预感。
四下的风忽然呼啸了起来,打着旋地卷向她所乘坐的马车,玉玲珑先是听见一直稳步向前的马蹄声忽然凌乱了起来,似乎是拉车的马匹受了惊,紧接着就听见车夫的叫声:“什么人——”
车夫只吐出了两个半字,就戛然止住了话头,悄无声息了,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莫非是有人袭击!?
坐在车门口的灵儿立刻浑身戒备了起来,一把掀开了车帘,玉玲珑只来得及看见车外有一个鬼魅般的人影倏然闪过,就听见灵儿的惊呼:“是你——”
灵儿的话没说完,小小的身子就被唰地一下拉出了马车,只听见一声闷哼,灵儿也没了动静。
早在车夫喊出声的那一刻,玉玲珑就已经拔出了匕首蓄势待发,她这次出门并没有带侍卫,除了车夫和灵儿,就只有她了。
很明显,外头那人用迅捷狠辣的手段解决了车夫和灵儿,接下来就要冲着她来了。
果然,还在颤动着的车帘唰地掀了起来,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出现在玉玲珑面前。
他这一进来,却也正好对准了她早已等候在帘内的匕首,那寒光闪闪的刀尖,恰巧抵上了来者眉心间的一点朱砂。
这一刻,玉玲珑竟然有了瞬间的错觉,还以为那颗朱砂痣,是她刺破他眉间而流出的血。
狭长的凤眸扫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凤轩辕却丝毫没有紧张的神情,只是邪魅地一笑:“玉儿,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笑容是这样的完美无瑕,却又充满了妖异的邪气,玉玲珑前生今世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男子,行踪诡秘,性情乖张,却又像一个阴魂,纠缠不散地出现在她的身旁。
玉玲珑的手心不由得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虽然只见过凤轩辕几次,可是她非常清楚,他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她绝不是他的对手。
就如此刻,她的匕首就直指着他的眉心,他却毫不以为意,看向她的眼眸带着些许的揶揄,仿佛她已是他掌中的玩物,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玉玲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沉声道:“出去!”
凤轩辕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说话的口吻如同在哄一个天真的孩童:“玉儿,我好容易才找到了你,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匕首向前送了送,锋利的刀尖已经抵住了他的肌肤,似乎转瞬就要破皮而入。
美眸喷射着怒火,玉玲珑厉声喝道:“凤轩辕,你当真不怕死吗!?”
下一刻,没等她看清楚凤轩辕的动作,手腕就被他突如其来地握紧,玉玲珑银牙暗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向凤轩辕刺去!
叮地一声脆响,刺向凤轩辕的匕首却中途转了方向,带着玉玲珑全部的力量,没根刺入了车厢上的木板,只留下一个刀柄在外微微颤动。
玉玲珑重心不稳,转瞬就被凤轩辕一把扯入了怀中,纤细的身子顿时被他紧紧箍着,丝毫都动弹不得。
下巴被他熟稔地捞起,被迫地迎上他迸射着阴冷光芒的凤眸。
“玉儿,你真的要杀我吗?”
玉玲珑咬牙切齿地说道:“凤轩辕,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
“你就怎样?”狭长的眸子带着戏谑的笑意,凤轩辕的大手带着几分留恋不舍,摩挲着她精致的下巴,“咬舌自尽么?”
玉玲珑狠狠一扭头,摆脱了他的手,连看都不看他,冷冷地说道:“再不放开,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箍在她纤腰上的大手猛地一紧,即使隔着几重衣物,她仍然能感觉到他掌心里传来的紧绷和灼热。
“你以为他能来救你?”凤轩辕的声音重重地咬在那个“他”上,显然不愿意提起旭王的姓名,“你去看他册封仪式了,怎么样,很风光是不是?”
听到凤轩辕不正常的凶狠语气,玉玲珑微微一怔,转瞬却是怒火中烧。
他一直在跟踪她,监视她!?
这个变态!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凤轩辕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充满霸道和专横的力量,“你是我的,你去哪儿,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我都要知道!”
陡然听到他孩子气般的话,玉玲珑有些发愣,这小子是在说胡话吧?
因为被他箍得太紧,玉玲珑只能努力抬起头,才能看见凤轩辕的脸。
他的脸上迸射着奇异的光彩,神情变幻莫测,忽而愤怒,忽而阴戾,忽而暴躁,狭长的眸子却是闪闪发亮,带着不可一世的锋芒。
玉玲珑冷冷一笑,话语如冰冷的刀刃,又冷又利:“凤大教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已经嫁给了旭王爷,这可是你亲眼所见!别忘了,如今我可是旭王妃!”
被她的话一激,凤轩辕双眼顿时精光大盛,凉薄的嘴唇犀利地扬起,迸出他狂躁而强横的话语:“我管你是谁的王妃!?就算你是皇后,皇太后,王母娘娘,我只认你是我的人!”
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情绪随时随地可能失控,玉玲珑心里暗叫不好,可是没等她有所动作,下一刻,她的后脖颈已经挨了一击,她顿时两眼一黑,软软地昏倒了过去。
击昏她的力度拿捏得十分精准,凤轩辕看着怀中这个神志不清的女子,脸上的狂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