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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连登家的吓得冷汗涔涔,慌忙跪倒在地上:“奴婢知错。”
玉玲珑扫了一眼吓得魂不守舍的赵连登家的,却没继续责备她,只是说道:“行了,叫她们去我房里。”
她知道,这件事怪不得赵连登家的,平阳公主送来的人,她一个奴婢敢不收?再说这歌姬的身份不上不下的,不管怎么安排,都讨不得好去,赵连登家的也是左右为难。
算了,这种烂事,只有她才能处置。
她可不管什么平阳公主太阳公主,敢惹她,天王老子的面子她也不给!
萱草和红杏服侍玉玲珑洗了脸,换了身衣裳,就听见外头的丫鬟禀道:“启禀王妃,歌姬如烟、晚晴到了。”
玉玲珑坐在梳妆台前,说道:“叫她们进来吧。”
外头的两个歌姬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喜形于色。
早就听说过旭王妃的名头,她们俩来之前,都已经做好了被晾在外头的准备,谁知道旭王妃这么好说话,直接就叫她们进去。
两人赶紧走了进来,乖巧地跪在地上行了礼:“婢妾如烟(晚晴)给王妃请安。”
玉玲珑对着镜子,仔细地插上一支红翡翠滴珠梅英采胜簪,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两个人。
被她冷厉的目光一扫,如烟和晚晴下意识地垂下了头,刚刚放下的心,倏地又提了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艳若春日桃花,却又冷如腊月冰雪,未及她开口,只是看到她那一双眼睛,便让人不由得心生怯意。
玉玲珑打量着她们,方才的些许不快竟然一下子烟消云散,平阳公主是脑子被门挤了吗,竟然送来这样的女子。
如烟身穿一件月白蝶纹束衣,露出里面的锦茜红明花抹胸,衣裳倒是很淡雅,乍一看仿佛人如其名,淡若云烟,只是里面那件抹胸看上去实在是太扎眼了,给她清雅的脸蛋添了不少俗气。
再加上她头上那一堆碧玉簪,手腕上的翡翠镯,弄得整个人不伦不类,又是红又是绿,好像生怕自己身份不够似的,各种首饰争先恐后地往身上划拉。
至于旁边那位晚晴,身上一件海水绿重重莲瓣玉绫罩纱,衣裳倒是很华贵,可是这样式,活像观音菩萨的莲座倒扣了过来,直接从她脑袋上罩了下去,这人看起来比木偶还僵硬,也真难为她穿着这样的衣裳还能跪得下去。
看着她们两人忐忑不安的样子,玉玲珑忍住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一丝情绪:“起来吧。”
听见王妃的声音如此平静,如烟和晚晴总算放下了心,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
接过青梅端上来的茶,玉玲珑漱了漱口,才说道:“你们多大了?”
如烟忙道:“回王妃的话,婢妾十八岁了。”
一旁的晚晴也不甘示弱,答道:“婢妾十七岁。”
玉玲珑微微点点头,十七八岁,比她还大两三岁呢,平阳公主这是在向自己示威吗?嘲笑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幼chi?
玉玲珑平静地说道:“你俩都会什么?”
听到玉玲珑这样问,如烟和晚晴脸上都是一副很受打击的神情,低声答道:“婢妾会唱歌。”
王妃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她俩的身份是歌姬,可是却还要这么问,这是轻视她们的意思吗?
玉玲珑一副刚刚想起来的模样:“噢,对,你们是来给王爷唱歌的。”
如烟和晚晴无言以对,是歌姬就得唱歌吗?这位王妃是太纯洁还是太天真?
玉玲珑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个时候,王爷也该起来了,你俩去书房伺候着吧,既然你们只会唱歌,就在书房外面唱,若是王爷喜欢,你们的造化就到了。”
如烟和晚晴万万没想到,这位王妃竟然如此好说话,谁家的主母对待她们这种身份的人不是严密提防,暗地使绊子?可是旭王妃却一口答应让她们近身伺候王爷,这等心胸大度的主母,真是难得啊!
两人欢天喜地,立刻跪在地上道:“是,婢妾多谢王妃!”
看着两人兴高采烈地出了门,玉玲珑忍了许久的笑终于浮上了脸庞。
谢我?过了今天,你们就该咬牙切齿地咒我了吧?
前一天夜里在山上没睡好,玉玲珑将人打发了出去,便靠在窗下的湘妃榻上小寐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忽然觉得身边多了几分温暖,疲惫了一整夜的肩膀,也依靠在一个坚实的怀抱里,慢慢放松起来。
舒服地吸了口气,玉玲珑连眼睛都没睁,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略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颊,旭王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叫人告诉我一声儿?”
玉玲珑故作吃惊地睁开了眼睛,十分无辜地迎向他深邃的眼眸:“我明明派人去通知王爷了呀?那两个歌姬,叫什么烟什么晴的,竟然没告诉王爷吗?”
旭王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转瞬却又止住了笑,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语气中带了几分虚张声势,沉声道:“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大清早的,叫人去我窗子底下唱歌,吵得人没法睡觉!”
玉玲珑故作惊讶地掩住口:“咦?难道王爷不喜欢吗?”
话音未落,纤细的腰肢被他一把抓住,惩罚般地捏了几下,弄得她又是痛又是痒,差点儿笑岔了气。
“喜欢什么喜欢?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还故意捣乱,你说,我是不是该罚你?”
玉玲珑一边笑一边躲,偏偏被他抱在怀里挣脱不开,只能一边笑一边说:“好好好,这次是我错了,王爷就饶了我吧。”
旭王这才停住了手,故意带着薄怒道:“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
玉玲珑拢了拢鬓边的碎发,笑道:“那谁知道呢,你姐姐体谅你,给你送了两个歌姬,我总不能拦着不要啊。更何况,万一王爷您喜欢呢——”
俊脸陡然一沉,旭王道:“你还敢说?”
玉玲珑这才住了口,脸上却还带着掩不住的笑意:“那两个女人,你怎么处置了?”
旭王不在意地说道:“还在书房外面跪着。”
这两个女人一早上就跑到他窗子下聒噪,偏偏还觉得自己的嗓音最美妙,几乎在书房外展开了一场斗歌大赛,你一声我一句唱得不亦乐乎,直到被旭王吼了一嗓子才消停,赶紧跪在了书房外头,使出百般娇媚,求旭王原谅。
旭王懒得和这两个女人纠缠,又被吵得心烦,索性从后窗子里翻了出来,直奔后院找玉玲珑。
而那两个女人,还以为旭王留在书房没出来,正哆哆嗦嗦地跪在院子里,娇声嗲气地冲空荡荡的书房撒着娇。
玉玲珑听得眉眼弯弯,满脸都是忍耐不住的笑,她早就知道旭王不可能给这两个女人好脸色,不过她没想到,旭王竟然如此不怜香惜玉。
提起那两个聒噪不已的女人,旭王心里就来气,他伸手在玉玲珑那几乎掐得出水的脸庞捏了一把,沉声道:“以后有这种女人,都替本王给打发了!”
玉玲珑巧笑倩兮,心情极好地答道:“是,王爷,妾身遵命!”
两人紧拥着靠在榻上,斗嘴取乐,房间里充满了暖融融的甜蜜气氛。
只不过,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第二天早上,赵连登家的就来回禀玉玲珑:“……如烟、晚晴两位姑娘,昨儿半夜就开始发高烧,奴婢已经请了郎中进来诊治,听说是风寒入体。”
是啊,这样的天气,两位歌姬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书房外面跪了一整天,不风寒入体才怪。
玉玲珑隔着窗,不耐烦地说道:“进府还不到两天,哪来的风寒入体,依我看,定是她们身上有什么邪病!传我的令,立刻备车把她们送回平阳公主府,就说得了邪病的人,旭王府不敢收留。”
知道自家王妃说一不二,赵连登家的忙答应下来,下去安排了。
只可怜两个如花似玉的美貌歌姬,连旭王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被送出了旭王府。
至于平阳公主会怎么处置这两个只会唱歌的女子,就不关她玉玲珑的事了。
……
冬至将到,因为这一年旱灾蝗灾等各种灾难降临京城,因此皇上下令,祭天大典要格外的隆重,并指明由太子亲自负责。
太子自然不敢怠慢,事必躬亲,任何事都不许出任何差错,尽管此时太子在朝廷中并不得人心,但是祭天大典这等大事,无人敢懈怠,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这一日要挑选祭天大典中的法师,此事事关重大,太子决定亲自挑选,以保证万无一失。
一大早,太子便带人去了西配殿,早已有几十个法师等候在殿中,有的身披袈裟,有的手捻佛珠,有的头戴玉冠,有的手持拂尘,个个儿看起来十分端严肃穆。
见太子进了殿,众人各自起身见礼,却并不跪拜,彼此之间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显得有几分神秘感。
太子向众人依次问过话,便选出了十名和尚,十名道士,定为祭天那天的御用法师。
做完了决定,太子便向殿外走去,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殿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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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蹬鼻子上脸
寂静的大殿中,忽然响起这么一个突兀的声音,即使是在场的人都是修行有道的法师真人,却都还是有些意外。舒悫鹉琻
太子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打量着这个敢出言留下他的人。
只见眼前的男子年近四十的模样,身披一件青灰色的道袍,天庭饱满,鼻若悬胆,打扮与其他的道士并无二致,外貌看起来也并不出众,但是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隐隐的气势,眼皮虽然看似恭敬的半垂着,却掩不住那锐利的精光。
一时间,西配殿中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
太子看着面前这个道士,却并未发怒,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道士向太子行了个礼,沉声说道:“贫道观殿下的面相,印堂中黑气缭绕,恐怕您未来一年的前途晦暗莫测——”
他的话还没说完,太子的随从已经忍不住出声喝止:“放肆!殿下乃是堂堂太子,国之储君,怎么可能前途晦暗?你休得胡言乱语,难道不想要脑袋了吗?”
道士恍若未闻,目光直视着太子,继续说了下去:“贫道愿意助殿下一臂之力,化解眼前的危机。”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如若不然,恐怕这天,就要变了。”
看着他笃定而沉着的目光,太子的心头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这道士的话,无疑戳到了他内心最大的隐痛,在所有人面前,他是一呼百应的太子殿下,未来将会荣登大宝,造福天下,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味道,这个位子,并不是那么好坐的。
遑论其他的皇子个个优秀,即使是最小的那个旭王,也是深得皇上器重,他几次三番想要下手除去,却总是棋差一招,反而将对方推向了巅峰,就连皇上也开始对太子有所猜忌,而越发倚重旭王。
前不久的变法之事,更是让他得罪了朝廷里大部分的官员,就连后宫的妃嫔们也是怨声载道,他耳目众多,早就知道那些妃嫔没少在皇上面前说他的坏话,尽管皇上还没有责罚过他,可是他这颗心,却越发地忐忑起来。
而这道士的话,无疑说中了他的心事。
心里却这样想,太子却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