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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惠如看着玉玲珑,心底升起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她轻轻握住玉玲珑的手,感叹着说道:“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你虽然是庶出,可是旭王毕竟对你一片真心。我呢,世子爷对我可是从来没正眼看过……”
076 就是她!
玉玲珑正在生气,一时还不明白施惠如话语里的意思,施惠如已经自顾自说着埋藏在心底深处的重重心事:“……我从第一次看见他就一直忘不了他了,我还记得他就站在一棵树下,我和云筝说着话,他就在一旁默默的听,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真好看啊。”
玉玲珑心头的恼火不知怎么渐渐消失了,马车辚辚,走在安静的山路上,车子里只有她和施惠如,以及施惠如如同喃喃自语的自诉:“我听说谁家有他的画,总要找各种借口去看;听说哪家有他的扇面要出手,我当掉了自己的首饰也要买回来;我总是去找云筝说话,为的就是能时不时看见他一次……”
玉玲珑终于想起来施惠如说的世子爷是谁了,那天在长亭侯府,和旭王一同出现的那个儒雅男子,她只不过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可是现在,有个春心萌动的少女,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絮絮地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
有过前世的经历,玉玲珑并不打算再相信爱情,可是她此刻却很佩服施惠如的大胆,在这个时代,女子总是应该含蓄的,典雅的,能这般坦白自己喜欢的人,能这般坦白自己的心情,施惠如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
方才的些许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玉玲珑反握住施惠如的手,默默相对。
她不擅长安慰别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别人,或许施惠如也不需要安慰,她只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心事,而刚刚替她挡住浪荡公子调戏的玉玲珑,就是一个最好的对象。
山林寂静,鸟声啁啾,一天一地间,只有一辆孤单单的马车,载着少女心事缓缓前行。
……
玉玲珑知道,她们乘坐的马车上有施家的标志,冯思淮要查到她们不是难事,所以,当第二天有人来通报说冯家有人来访的时候,她并没有很惊讶。
二门报信的丫鬟胆战心惊地低着头,小声说道:“……兵部尚书府的冯夫人来了,说请四小姐过去说话。”
玉玲珑冷笑,找她说话?只怕是来问罪的吧!
玉玲珑也不起身,轻轻吹了吹温热的茶水,漫不经心地说道:“哦?还有谁在前面?”
冯夫人亲自驾临玉府,得有个正经主子迎接吧?
丫鬟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四小姐的话,是老爷在前头陪客。”
玉玲珑闻言一窒,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陪客?玉鹏一个大老爷们,陪着顶头上司的老婆在前厅聊天?这场景单是想想都觉得可笑。
估计玉鹏也是没办法,按理说,冯夫人驾到,应该由慕氏出头迎接,可是慕氏被他打得连床都起不来,怎么可能出来陪客人,其余几个姨娘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几个女儿年纪幼小,也没法接待这样重量级的人物。现下玉府除了玉将军,还真没什么人能陪客了。
玉玲珑忍着笑,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也不敢催促玉玲珑,反正话是传到了,这位四小姐去不去跟她也没什么关系,赶紧行了礼退出去了。
玉玲珑擦了擦嘴角,扬声唤道:“萱草,灵儿,来帮我换衣裳。”
灵儿赶紧走了进来:“小姐,您真的要去见那个冯夫人吗?”
玉玲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当然要去,不去,她还当我是怕了她了。”
灵儿一边拿出衣裙,一边有些紧张地问道:“小姐您那天把冯公子打了一顿,只怕冯夫人是来找茬的呢!”
玉玲珑冷笑:“找茬?我看她要找什么茬!”
萱草在一旁劝道:“冯夫人肯定正在气头上,小姐何必要出去硬碰硬?要不然,奴婢去回了老爷,就说小姐您身子不舒服,今儿就别出去了吧。”
玉玲珑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昨天刚把人打了一顿,今天就说不舒服?要是你,你信?”
萱草语塞,灵儿说道:“也不知道那个冯公子伤势如何,要是不重还好,要是重的话……”
玉玲珑站起身,由着萱草和灵儿将衣裳披在自己身上,一边说道:“不重有什么意思?要是不重,我就再狠狠打他一顿!”
灵儿听得不禁一笑,萱草却笑不出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那您可要当心。”
玉玲珑正了正头上的碧玉簪,冷声说道:“怕什么?敢惹我,我把她打得找不着北!”
……
玉府前院,玉将军站在地上,一时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是个粗人,上阵打仗还行,让他在内院陪着上司的媳妇聊天,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尤其,对方还是沉着脸,带着儿子亲自上门问罪的。
冯夫人一袭翠蓝马面裙,头上戴着蓝宝金簪,冷着一张团脸,从头到脚透着寒气,高高地坐在上首,虽然不发一言,却很明显让别人感受到她愤怒的气息。
在她的右手侧,冯思淮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鼻青脸肿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还发出咝咝地倒吸冷气的抽痛声。
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冯夫人的脸色更是越来越难看。
再怎么说,她也是当朝一品夫人,她的夫君是手握大权的兵部尚书,可是就这样的身份,她的宝贝儿子竟然还被人打成了这副德行。
更可气的是,打人的不但是个卑贱的庶女,而且还是她丈夫的属下家的庶女!
冯夫人很火大,冯夫人很生气。
所以,无论一旁的玉将军是如何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冯夫人和冯思淮都是不理不睬。
当玉玲珑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尴尬的局面。
冯夫人听见脚步声,抬眼望去,只见门内站着一个一身身着淡绿色绸衫的少女,眉如新月,面似芙蓉,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虽然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却是她生平从未见过的绝色。
只是在这女孩俏丽的小脸上,却满是凛凛的冷漠气息,看得人不禁内心发寒。
冯夫人不禁一怔,她是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的,无非是在外拈花惹草,调戏人家不成,反被打了一顿,不过她也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一个如此弱不禁风的小姐。
玉将军看见玉玲珑这个罪魁祸首进了房,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呵斥她,不骂吧,对不起上座那位来兴师问罪的冯夫人;骂吧,他又实在没这个胆量。
他完全相信,自己如果敢开口指责玉玲珑,这个庶女绝对会当众给他下不来台,为了不让他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玉将军决定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清了清嗓子,玉将军说道:“这……这位便是小女了。”
冯思淮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玉玲珑就向冯夫人告状:“娘,就是她!”
077 本王惯的
这么一蹦跶,不小心又扯动了身上的伤处,冯思淮疼得一个劲揉着胳膊,愤愤不平地看着玉玲珑:“娘,你看她把我打的!”
玉玲珑压根就没看他,也不行礼,进房便往右侧的椅子上一坐,美眸扫了冯夫人一眼,冷声道:“怎么,昨儿没打够,今天还想来?”
冯夫人闻言顿时气得眉毛倒竖,受害者都找上门了,这个女子还不知悔改,难道真当她们尚书府是好欺负的吗?
“玉将军,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冯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尖刻的眼光直射玉将军,“你就是这么管教子女的吗?”
玉将军站在地上,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顶头上司的夫人,一边是桀骜不驯的女儿,哪个他敢得罪?
不过,没用他说话,玉玲珑已经把话头接了过去,只见她冷眸一抬,目光锐利,毫不客气地看向冯夫人:“你还有脸问?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女子,挨揍也是活该!”
冯夫人没想到玉玲珑竟然如此不客气,简直气炸了肺,也不顾自己的形象,顿时拍案而起:“你连我的儿子都敢打,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玉玲珑冷笑:“谁惹我,我就打谁!你要不服,不妨也下场来试试!”
冯夫人双目圆睁,怒火蹭蹭地往上窜,这小丫头,竟然敢跟她叫板!?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无法无天?!来人,给我拿下!”
她就不信,她堂堂尚书夫人治不了一个庶女!
没等玉玲珑说话,门外已经响起一个冷冽的声音:“谁敢!?”
话音未落,一个颀长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旭王白扇轻摇,一袭玉衫,墨眸朗若繁星,薄唇似笑非笑:“你说要抓谁?”
冯夫人脸色一变,却不得不起身行礼:“臣妇参见旭王殿下。”
她怎么忘了这茬了,这丫头如今是旭王的心上人,风头正盛,又怎是她儿子惹得起的?
旭王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冯夫人的座位上:“本王刚到,前面的话还没听清楚,冯夫人想抓谁?不如跟本王说说,看本王能不能给你做主。”
旭王一口一个本王,压得冯夫人抬不起头来,冯思淮更是连哼都不敢哼,躲在一旁装死人。
冯夫人团团的脸涨得通红,却又不能说是专门来跟玉玲珑问罪的,可是看到自己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这口气又实在咽不下去。
可是她能怎么说呢?要是让旭王知道她儿子敢调戏玉玲珑,恐怕冯思淮身上旧伤未愈,就要又添新伤了。
冯夫人心头转了几个念头,也想明白了,此刻她除了咽下这口气,别无选择。
脸上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冯夫人说道:“臣妇没别的事,只不过是想找玉四小姐说说话罢了。”
旭王剑眉一挑:“是吗?那本王怎么好像听说,有人说玲珑无法无天呢?”
冯夫人冷汗直流,旭王这是没听见刚才的话?分明是要她下不来台。
“这……臣妇不敢……”
旭王冷哼:“哦?那你是说,本王耳朵不好使,听错了?”
冯夫人怎么答都不对,一时憋得吭吭哧哧,说不出话来。
没等冯夫人想好怎么搪塞,上首的桌子已经传来一声重重地摔茶碗的动静。
“玲珑动手打人怎么了?是本王惯的!她无理取闹怎么了?还是本王惯的!她没上没下怎么了?都是本王惯的!”
几句重话扔出来,厅中众人都是心头直跳,旭王性情乖戾是出了名的,要是惹恼了他,这厅里所有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旭王环视着厅中噤若寒蝉的众人,冷声道:“本王的女人,轮的着你们管教!?”
早在旭王出现的时候,玉玲珑就已经粉唇抿紧,一脸不爽了。
再听到现在,这家伙简直是把她划归到自己的保护圈里,谁也不准碰啊,当她是什么,他的小猫小狗吗!?
玉玲珑冷傲惯了,最受不了的就是谁要想当然地保护她,占有她,这对她的自尊心来说,简直是最大的侮辱!
不顾所有人的目光,玉玲珑霍然起身,随手抓过案几上的花瓶,想也不想就砸了过去:“谁是你丫的女人,给我滚出去!”
旭王敏捷地闪身,花瓶呯地砸在墙上的字画上,碎片和水顿时四溅。
旭王回眸,俊脸顿时勃然大怒,不过,他不是冲着玉玲珑,而是冲着冯夫人和玉将军。
“看你们把玲珑给气的!还不给本王滚!”
玉玲珑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旭王,转身快步出了客厅。
“哎,玲珑,你慢点儿走,当心脚下的水——”
旭王立刻紧随而去,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着小眼,大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
自从玉将军把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