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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毒手?”
所有的人顿时噤若寒蝉,面面相觑,大家都隐隐猜到了玉维武是在说谁,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连玉将军都抿紧了嘴唇,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玉维武看着玉将军,怒道:“父亲,您为什么不说话?您告诉我,家里这些人,有谁会这么狠毒?”
玉将军缓缓低下了头,他就算再傻,自然也知道玉维武是在说谁了,他的手下意识地抚上了鼻梁,那里,还有玉玲珑曾经鞭打过的伤痕,不曾完全痊愈。
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玉维武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自从玉玲珑进了咱们家门,咱们家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现在连母亲都死在了她手里,要是父亲不处置了她,恐怕整个家都要被她掀翻过来了!”
玉将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语气难得地放缓了下来:“武哥儿,你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玉维武怒道:“这还要什么证据?她对母亲一向忤逆不孝,稍有不满就拳脚相加,现在母亲死得这么惨,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
玉将军也觉得玉维武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潜意识里,他还是不想去招惹那个狠辣的庶女。
此刻玉维武步步紧逼,玉将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向外一推:“那你说怎么办?”
玉维武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当然是让她偿命!”
玉将军吓了一跳:“什么?”
谁不知道玉玲珑悍名在外,想要整治玉玲珑,能那么容易吗?
不用说别的,就说这玉府上下,有谁能打得过她?想要派人去抓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人群中,玉千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想起被玉玲珑剃光头发以后,自己一直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玉千柳想起自己喝了一肚子臭水,多少天嘴里都是一股洗不掉的泥腥味;玉千娇想起玉玲珑单刀屠狗的凶残,再抿了抿光秃秃的牙床,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所有的人都面露胆怯,不敢抬头看向玉维武,更不敢说话。
玉维武孤零零地站在地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庶女竟然已经让整个玉府为之臣服,连身经百战的玉将军都是一脸畏惧。
他的声音不禁悲愤起来:“难道你们就让母亲白死了吗!?”
玉将军觉得十分头痛,他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充满了一家之主的威严,说道:“武哥儿,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玉维武的声音陡然拔高:“还什么从长计议,不行,必须报官!”
玉将军眉头紧皱:“报官是不可能的,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玉将军虽然不算聪明,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慕氏还是死在庶女的手中,这事传出去,玉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和甘太傅的亲事还能不能成?
玉维武看着玉将军,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就是这个男人,对他母亲的死视若不见,对亲生儿女的愤怒置若罔闻,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享乐和前程。就是这个男人,在外寻花问柳,一夜风流,留下玉玲珑那个孽种,如今更是因为这个庶女,让他失去了母亲。
他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冷冷地说道:“不报官,那我就请父亲,给母亲一个交代!”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不报官也行,但是玉将军必须处置掉玉玲珑,替慕氏报仇。
玉将军没想到几年没见,自己的儿子竟然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他烦躁地吼道:“报仇,报仇!都是一家人,报什么仇?报了仇你娘能活过来?还是你想让全家都牵扯进去!?”
见玉将军这个态度,玉维武对这个父亲已经彻底不抱希望了,他别过头去,坚决地说道:“我现在就去外祖家报信,让外祖家为母亲主持公道!”
玉将军大怒,霍地站起身来:“你——”
玉维武再也不看他,一甩袖子,大步出了门。
玉维武果然去了慕氏的娘家慕府,向外祖家说明了慕氏的死,也说出了自己认定就是玉府的庶女玉玲珑杀害了慕氏,当天晚上,慕府的二夫人就和玉维武一起来到了玉府。
毕竟是慕府家的人,玉将军只得命家里的人都去了前厅,见过慕二夫人。
慕二夫人身材很是瘦削,一张瓜子脸上,细长的眼睛显得十分刁钻,此刻她穿着一件黛蓝色花鸟纹宫缎大袖衣,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首,一双眼睛时不时抬起,冷冰冰地打量着屋子里的这些庶子庶女。
玉千娇一见了慕二夫人,立刻就扑了上来,声音里满是凄楚:“二舅母!”
慕二夫人看见玉千娇,脸上才露出些许悲痛的神情,她抬手揽过玉千娇,叹道:“唉,我可怜的娇儿啊,这么小就没了娘……”
玉千娇听了这话,哭得更是凶了,把头埋在慕二夫人怀里就不肯出来。
玉千芳玉千柳等人则乖顺地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站在廊下。
玉将军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他对慕氏并不关心,对慕氏娘家的人更是知之甚少,此刻他坐在旁边,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说。
慕二夫人见他这副模样,目光重新恢复了冷淡,她拍了拍玉千娇的背,示意她先站起来,接着便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玉千芳等人,冷哼道:“谁是玉玲珑?站出来!”
玉千芳玉千柳等人面面相觑,这种场合,玉玲珑是从来不参加的,这个慕二夫人是不知道玉府的情形吧,竟然以为玉玲珑会来迎接她吗?
玉维武皱了皱眉头,说道:“二舅母,她没来。”
慕二夫人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眉头一扬,奇道:“什么?区区一个庶女,竟然敢不来跟长辈问安?”
玉维武无语,玉玲珑连嫡母都敢杀,一个慕二夫人又算什么?还指望她来请安?
慕二夫人怒道:“你们府里这都是什么规矩?你们长辈都是怎么教导你们的?连这点儿起码的教养都没有吗?”
玉将军本来就不是个口齿伶俐的,余下的人中,两个姨娘身份在这种场合没资格说话,剩下的庶子庶女更不可能顶撞她,所以她这话虽然说得难听,可一屋子人却都是鸦雀无声。
慕二夫人耍了通威风,觉得心里很是畅快,便清了清嗓子,拿腔作势地说道:“玉大人,我妹妹可是死在你们府里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玉将军此刻哪还有什么主意,他皱着眉头说道:“内人死得蹊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二夫人细眉一挑:“怎么着,我妹妹就白死了不成?”
玉将军愣了愣,试探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
慕二夫人哼了一声,强硬地说道:“这第一嘛,自然是要给她报仇,要不然,她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
玉维武立时附和道:“没错,必须要给我娘报仇!”
慕二夫人又继续说道:“娇儿也不小了,眼看又要出嫁,她娘这一去,还有谁给她做主?她娘的嫁妆单子我也一并带来了,这些东西,将来都是要留给娇儿做陪嫁的!”
玉千娇听到这里又适时地哭了起来,用哭声来支援自己的二舅母。
玉千芳等人抬眼向上看去,几人心里都是一样的想法,原来,这慕二夫人是来趁火打劫,想要图谋慕氏的嫁妆的。
玉将军也愣住了,慕二夫人的这两个条件,第一条他就做不到,玉玲珑那顿鞭子抽得他一个月都没下得了床,心里对这个庶女充满了畏惧,哪里还敢去处置她!?
至于第二条,他又不管家,慕氏的嫁妆有什么东西,他就更不知道了,至于嫁妆单子,都这么多年了,他手里那份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就只能以慕二夫人那个单子为准,那不是人家说要什么,他就得给什么?
玉将军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答应,可是看慕二夫人那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一旁玉千娇又哭得那么凄惨,他这话,就不知道该如何出口了。
玉维武看到玉将军肉痛的表情,隐约猜到玉将军的想法,便趁机继续向玉将军施压:“父亲,只要您处置了玉玲珑,替我母亲报仇,其他的都好说。”
玉将军看了一眼玉维武,心里又琢磨开了。
不错,如果慕二夫人一定要取回慕氏的嫁妆,自己这个长子倒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才能处置玉玲珑呢?
在玉将军的心里,不是不想收拾玉玲珑,他也想让这个庶女彻底消失,可是他却实在没有这个本事。
玉将军沉吟了片刻,说道:“好,那我就把玉玲珑,交给慕府处置。”
他只需要开口答应,其余的事,就交给玉维武他们吧,要挨打,就让他们去受,他可不管这些事了。
见玉将军答应了,玉维武和慕二夫人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玉维武想了想,向慕二夫人说道:“二舅母,那个女子凶蛮得紧,要不您从府里多派些人手,先把她绑了,咱们再慢慢拷问,如何?”
玉府的下人谁不知道玉玲珑的厉害,要是玉维武用玉府的人,估计没一个敢上去抓玉玲珑的。
慕二夫人没见过玉玲珑,自然也没把这个庶女放在眼里,便一口应允了下来:“好,我明天就带人过来!”
……
深夜,品兰苑的灯光早已熄了,下人们都陷入了沉睡。
黑暗中,鬼鬼祟祟地出来两个人影,四处张望了一遍后,轻轻地叩响了大门。
守门的婆子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问道:“谁啊?”
一个细细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我。”
婆子听着声音耳熟,便打开了大门,这一看不要紧,她顿时吓了一大跳:“姨娘,您怎么来了!”
门外披着天青色披风,一脸紧张神情的女人,竟然是梅姨娘!
梅姨娘带着丫鬟闪身进来,说道:“去叫你们小姐起来,就说我有要紧事跟她商量。”
婆子犹豫了片刻:“姨娘也是知道我们小姐脾气的……”
玉玲珑睡觉的时候,谁敢叫醒她?脑袋不想要了么?
梅姨娘给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往婆子手里塞了块银锭:“我们姨娘真的有要紧事,还请妈妈多费费心吧。”
见婆子还有些迟疑,梅姨娘又加了一句:“就说这件事,跟你们小姐也有很大的关系。”
婆子这才进去通禀了,半晌她才折了回来:“小姐起来了,姨娘快进去吧。”
梅姨娘松了口气,赶紧向里面走去。
房间里,玉玲珑披了件月白色的外衫,显得很不耐烦。
她冷冷地打量着梅姨娘,目光最后落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不由得蹙紧了柳眉。
“说吧,你有什么事?”
梅姨娘轻轻掀开了披风,露出一张圆润妩媚的脸庞,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眨也不眨地看向玉玲珑,沉声说道:“四小姐,我来,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玉玲珑秀眉一挑:“哦?说说看。”
她一直知道,这个梅姨娘的心思一向不小,她也能隐约猜到梅姨娘的意图,现在玉老夫人没了,慕氏也没了,玉府里主母的位置空悬,梅姨娘一定是想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为自己在玉府争得一席之地。
只不过,她不明白,梅姨娘为什么会偏偏想要她来帮助自己。
梅姨娘凝视着玉玲珑不施粉黛却仍旧娇美非凡的容颜,轻声说道:“四小姐,您命好,性子也刚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不像我,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能在府里安安分分地活下去——”
玉玲珑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到底要什么?”
她没兴趣看什么苦情戏,更没心情大半夜地听梅姨娘在这里废话,她只想知道,梅姨娘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