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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好几天过去了,玉府里却跟往常一样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梅姨娘不由得心里暗暗纳闷,转念一想,说不准是玉玲珑怕了自己,不愿多事,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人都是会自欺的,梅姨娘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免自视甚高,连玉玲珑都不放在眼里,这就注定了她是要吃大苦头的。
还有不到一个月,梅姨娘就要临盆了,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笨重,夜里要起来好几次,为了不打扰玉将军休息,她前些日子便搬去了院子里的西厢房,静候生产的日子。
这天晚上,西厢的梅姨娘照例早早就关门落闩了,玉将军一个人在正房独对孤灯,着实寂寞难耐,便饮了几杯酒,才稍稍有了几分睡意。
正躺在床上朦朦胧胧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明显压低却又十分焦灼的声音叫道:“老爷,老爷!”
玉将军被吵醒,显得极不耐烦,扬声道:“什么事?”
敲门声停下了,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姨娘她快要生了!”
“什么!?”玉将军听了这话,顿时睡意全消,一骨碌就爬起了身。
房门一开,一个面生的小丫鬟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显然是吓坏了,连头都不敢抬:“老爷,梅姨娘嚷着肚子疼,怕是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玉将军抬头向西厢看去,只见那边隐隐亮着灯光,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不由得着急起来,顾不得多问,大步便向西厢走去。
身后的小丫鬟见玉将军往那个方向去了,忙悄悄地溜走了。
玉将军走到西厢门口,提起拳头就擂起门来:“开门,快开门!”
一个披着外衫的婆子赶紧打开了房门,恭敬地说道:“老爷。”
玉将军见内房里的门紧闭着,外头守着的婆子们个个睡眼惺忪,不由得奇道:“不是说梅儿快生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婆子吓了一跳,忙道:“姨娘要生了?这……奴婢们没听见动静啊?”
玉将军更奇怪起来,再回头见刚才那个小丫鬟早就没了踪影,不禁更是一头雾水。
见玉将军不说话,婆子们也不敢多言语,一个机灵点儿的婆子忙走到内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向玉将军说道:“老爷,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
话音未落,只听见房内忽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动静,啪的一声,在深夜里听来格外刺耳。
玉将军心头顿时疑云大盛,刚才看西厢还亮着灯光,梅姨娘显然是没睡,可是听见自己来了,梅姨娘不但没出门迎接,甚至连个招呼的声音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再听见刚才那阵瓷器跌落的声音,里头的人却还是不出声,到底出了什么事?
玉将军立刻叫道:“梅儿,梅儿!你在里面吗?”
停顿了片刻,房内才传来梅姨娘带着颤音的回答:“老爷,您……您先别进来!”
听到这一声,玉将军彻底愣住了,和梅姨娘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梅姨娘第一次拒绝他。
就算他脑子再笨,也知道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想起梅姨娘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玉将军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大步走到房门口,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看到内房里的情形,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梅姨娘只穿着一件中衣,鬓发蓬松,满脸通红,正闷不做声地和一个**上身的男子缠在一起。
见玉将军带人闯了进来,梅姨娘和那男子的动作一齐停住了。
那男人反应倒是很快,一见有人来了,立刻返身就从窗子里钻了出去,显然很是熟门熟路。
梅姨娘一见玉将军,脸色顿时唰地变成了惨白,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老爷……呜呜……”
玉将军本想再上演一次英雄救美,没想到却意外地给自己捡了一顶绿帽子,脸色立时铁青了起来。
梅姨娘拖着笨重的身子,哭得梨花带雨,断断续续地说道:“老爷,我刚要入睡,谁知道不知哪里来了个男人,从窗子里跳进来就要……”
梅姨娘显然是被吓坏了,泣不成声地道:“我拼死反抗,这才保得清白,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刚才那一幕被玉将军看到了,会是怎么一个后果,可是她要怎么解释呢?疼她宠她的玉将军,会相信她的话吗?
玉将军的大手攥得咯吱咯吱直响,看着梅姨娘那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便大手一挥,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他妈当老子眼睛瞎了吗!?”
117 做坏事,就做绝!
梅姨娘挨了这么一个重重的耳光,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睛看向玉将军,颤声说道:“老爷,您……您不相信我?”
玉将军气得暴跳如雷:“老子信你?老子信你个鬼!”
如果真是歹人,梅姨娘为什么不呼救?外头这么多婆子守着,只要高声喊一嗓子,自然会有人冲进去保护,她又怎么会被人非礼?
就连自己已经到了门口,梅姨娘竟然还说不让他进去!
玉将军虽然大大咧咧,可是这方面却不傻,他想起梅姨娘花言巧语,用不愿意影响他夜里休息为借口,单独搬到了西厢居住,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找机会跟奸夫鬼混!
玉将军哪里猜得到梅姨娘的想法,作为一个女人,大半夜地被一个跳窗进来的男人非礼,她敢喊吗?外头一堆婆子,正房里还有自己的夫君,要是被他们看见了,她这个管家主母的脸面还要不要?玉将军又怎么会相信她是清白的?
可是现在,她遇到危险却不叫人来帮忙,反而更落实了她与人通奸的罪名。
梅姨娘捂着被打得肿起的脸颊,伏在地上,哭哭啼啼地扯住玉将军的袍脚:“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我不认识那个男人啊!”
玉将军狠狠地踢了她一脚,甩开了她巴着不放的手,怒道:“不认识?你不认识他,那他是怎么摸进来的?”
玉府的后院虽然不大,却也是重门深锁,要不是有人在内院里领路,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可能进来,而且还正好闯进了梅姨娘的房间?这话说出去,傻子才会信!
梅姨娘百口莫辩,又是怕又是伤心,哭道:“老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没做任何对不起老爷您的事啊!”
只是无论她说什么,玉将军都不会相信她了,自己的女人深更半夜和一个**的男人搂抱在一起,这是他亲眼所见,要是再相信这个女人,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玉将军恨恨地盯着梅姨娘,骂道:“贱人,给我滚出去!”
他不会像很多男人一样,被戴了绿帽子却还要傻傻地追问为什么,在他的眼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女人背叛了自己,那绝对没有任何原谅的可能,他没拿鞭子抽死她就是对她最大的宽恕了。
梅姨娘惊得脸上血色全无,仰起头怔怔地看着玉将军:“老爷,您……您要赶我走?”
她的整个世界,因为玉将军这一句言简意赅的话而彻底轰塌了。
玉将军要把她赶走?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能去什么地方?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她为了他远离故土来到京城,她为了他费尽心机操持家业,她为了他怀孕生子备受折磨,可是他竟然不相信她,竟然要在寒冬腊月将她赶走!?
她仰望着这张刚毅决然的脸,这张她曾经深深爱慕的脸,面前这个男人,让她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她却换得这么一个结局。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知到母亲的恐惧和绝望,不安地扭动起来,梅姨娘捂着肚子,拼命地摇着头:“不……老爷,您不能赶我走,我还有孩子……我还要生下孩子……”
不提孩子也罢,提起孩子,玉将军更是怒从胆边生,他蹲下身,一把捏住了梅姨娘的脖子,逼着她和自己对视。
“孩子?你还敢说孩子!?老子问你,这孩子是谁的野种!?你说,你说啊!”
梅姨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地滑落下来,梅姨娘痛苦地摇着头,哭道:“老爷,我跟了您三年多了,您竟然不相信我吗?这孩子当然是您的!老爷,您就算不可怜我,求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
回答她的,是玉将军狠狠的一掌,梅姨娘被推倒在地上,手上和脸上擦破了皮,渗出丝丝的血迹。
她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撑着地面,想要坐起身来,努力去抓玉将军的手。
“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如果她的良人是别的男人,或许她的哀求会换得对方的可怜,只可惜,她的男人是玉将军,一个自私凉薄的男人,一个连自己妻儿都能置之不顾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又怎么可能同情别人,更不可能原谅一个被自己当场捉奸的女人。
他对她的喜欢,连占有都不算,只为了发泄自己的**,只为了自己感官上的愉悦。
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比他自己更重要,更不会有任何东西能挑战他的男人尊严。
玉玲珑正是算准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安排了这么一场闹剧。
玉将军厌恶地看着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梅姨娘,转过头向一旁的婆子们发出不耐烦的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扔出去!?”
婆子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终究不敢违拗玉将军的命令,只得挪着脚步走了过来。
梅姨娘虽然是她们的主子,可是玉府里最大的主子却是玉将军,没有人敢惹这个脾气暴躁的主子,更没人想挨他的鞭子。
梅姨娘紧紧地捂着肚子,眼里满是惊恐的泪水,拼命地摇着头:“不……不要……别过来!”
只可惜,她柔弱的样子引不起别人丝毫的同情,婆子们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生生地拖出了房间,向大门外头走去。
深夜的玉府上空,回荡着梅姨娘哭喊哀求的声音,经久不息。
……
得知梅姨娘被赶出府的消息,玉玲珑只是微微一笑。
其实这个计划算不得周详,如果仔细推敲,还可以发现不少漏洞,如果玉将军能冷静一些,理智一些,就会发现梅姨娘通奸之事其实疑点颇多。
但是她算准了玉将军的火爆脾气,算准了玉将军不会考虑那么多,只会急吼吼地往前冲,不用别人煽风点火,就会自己往圈套里跳。
自从和梅姨娘撕破脸皮之后,玉玲珑便决定要除掉这个不再听话的傀儡,她很清楚,梅姨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是一个没用的废物,以她管家的能力,以及积累起的众多耳目,想要给她设下圈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现在的梅姨娘很得玉将军的宠信,要想一击致命,彻底将梅姨娘打垮,设计她与男人偷情是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办法。
只不过,这男人要去哪里找呢?
这对玉玲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她命人去寻了个在市井中厮混的泼皮,许了他三百两银子的好处,趁着天黑悄悄将他带进内宅,指给他梅姨娘的住处,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有很多愿意为钱做任何事的人,这个道理,她前生就明白了。
她并不觉得诬陷梅姨娘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毁了她的名声和清白又怎样?留她一条命已经是够客气的了。
只不过,偏偏有人就不肯承她的情,明明已经是死路一条,却还要将南墙撞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