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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佳瑷无数好东西的浇灌下,郭爷爷那些灰暗的记忆都被浇没了。连带的那三位老家伙本该衰败的身体,也还硬朗的很。
郭佳瑷发呆间,呈姥姥拿出了一个陶罐,往里面放了几块饽饽,然后依次呈姨妈郭老妈呈大舅妈呈二舅妈呈呈,一直传到郭佳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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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百九十四章 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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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四章 亲情
“嘛呢你,放啊,太太爱吃什么你肯定知道的吧?”呈呈捅捅郭佳瑷,“这时候你还发呆呢,回头就能睡觉了,叫你逞能,跟着忙活一晚上啊”瞅瞅那一大袋子的纸钱,都是瑷瑷一个人剪的,快追上奶奶剪得了。
郭佳瑷这才知道要让自己干嘛。加了两块沙其马,小心的放进去,这是太太最爱吃的。
“瑷瑷放好了?给姥姥。”郭佳瑷抱过去,呈姥姥接过,又往里放了一包用手绢包着的大米,“以后这米是能保命的东西,等你们这些小的都长大了,几个告诉你们的后辈,你们太太给你们存了保命的米呢。吃了就治病了。。。”
郭佳瑷一时就红了眼。这么迷信的事,就是只有姥姥会一直挂在嘴边,直到上辈子自己重病,姥姥还在说这件事。一直说要是老太太的坟地还在,那些大米还在,郭佳瑷的病就能治好了。这是一种盛满了拳拳疼爱的精神寄托。
社会在进步,老的封建迷信思想,慢慢的在被人们所舍弃遗忘。都说这是一种进步,但在郭佳瑷看来,这也是一种忘本。迷信思想固然会有落后的,但在某些方面来说,也是有好的。
郭佳瑷不是想宣扬什么迷信思想,只是真的希望像姥姥这样的人,能多一些。姥姥总说人在做天在看,做了恶事是绝对没有好报的。但是这世上,就是有那些黑心的人,什么都不怕,恶事做尽,照样逍遥自在。郭佳瑷有时真的希望有鬼神,能给那些人应有的惩罚。这样心怀善意的迷信不见得就是坏事,在良善的人心里,迷信是一种美好的寄托。姥姥迷信了一辈子,善良虔诚,对上对下都呵护有加,虽不识字,却用自己的老迷信教育保护了好几代的子孙。重要的是怀着一颗良善之心,找寻一种美好的寄托,来庇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出殡不空嘴。一大早,几个大灶就都煮上了白肉汤。白事宴席上的肉食都是白水煮的,不能放作料,所以都是没有味道的。这种白肉汤多是放些大骨头,喝起来到也还可口。九月末的早晨,穿长袖都冷了,热乎乎的喝上一碗,也很不错。
幡子做好了。找的是三米多高的老竹竿,裹上了白纸,几条纸旗,一直被呈晋华抱在怀里,到时要交给呈大舅的。这辈子因为呈姥爷还在,摔盆是呈姥爷,打幡就是呈大舅了。上辈子都是呈大舅一个人干的。
郭佳瑷瞅着姥爷低头抽着烟,盯着地上的泥瓦盆不言语,整个人冷硬的很。郭佳瑷想劝解下,又不知能说什么,哼不能说,姥爷,您别难受啊,您上辈子想做孝子摔盆儿还没机会呢。要是真这么说了,自己也甭活了,直接自己挖坑自己埋了吧。
摔盆要的是一个碎,一声碎响之后,就是正式出殡了,不碎不能动不能哭。所以一般都是泥瓦盆,还要那种底下带圆洞的,这是规矩。
扬纸钱的人也来了。纸钱要撒得很高很散,不能断,一定要有漫天飞雪的效果。这也是门技术活,一般人可做不来的。
一阵车响,是呈大舅的车回来了。呈大舅妈和呈二舅都迎出去,一下就搀住了哭得上不来气的呈五姥爷,还有呈五姥姥,最后下车的是他们的二闺女和老儿子。还有一个勤务兵。呈五姥爷的身价,到是用的起,就是以前回来的时候,这勤务兵都没跟来过。话说,皮肤好黑啊。
郭佳瑷瞅着,以前也见过五姥爷的三个孩子,这俩是老2老小,好像都三十来岁,但是这二闺女可不好惹啊。只要她来住,就都很挑剔,从天气抱怨到吃食。郭老妈那时心疼被折腾的呈姥姥,想把她接来自己家,但被明智的呈姨妈给拉住了。
兄嫂都在,怎么说都没有住外家的。这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呈姨**原话是这样的,“人介这那自个儿当千金大小姐的,恨不得住进皇城,哪都摆不下她了。喉眼儿都看不上咱们,把咱们当土豹子,把她亲爹当软和的发面饽饽,生怕咱们啃一嘴瞅咱们穿的好点儿的,也当是在她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你上赶着讨人嫌去干嘛?一准儿当你是想臭显胡说呢再说,要是让她瞅见咱们住的地方,保准该喝了半缸的老陈醋了,酸也酸死你消停会儿吧你有大嫂那贤惠有八面儿玲珑的,轮得着你出头”
这话没背着几个小辈,顺带呈二舅妈和呈呈都听了个真灼,得,一时间这二闺女的形象就定型了。其实在郭佳瑷看来,姨妈说的很对。这二闺女就是明显看不上姥爷家还有自家这几家的。一跟着五姥爷来,就是一副捍卫自家财产的老母鸡样子,好像谁都是穷酸的土匪,五姥爷是块金砖,都想想辙去刮一刀似的。这比喻好像还不如呈姨**那个呢。。。
这二闺女身上,就完全显示出暴发户和真有钱的区别来了。没有富贵超过五代的,甭想身上有神马贵气。多一半都是像二闺女这种,香飘千里的小家子气。在高级的成衣和顶级的香水,都遮不住骨子里的卑贫。
郭佳瑷觉得自己身边,就没有一个人有那种举手投足间,风华无限气质的。夏家大爷那种,还是差了些,书卷有余,气势不足。气质涵养这种东西,有点儿就是很不错的了,想要靠气质胜人一筹,光靠钱是堆不出来的。丑小鸭能变天鹅,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只天鹅。话说,唐显的妈妈绝对是郭佳瑷见过的人里,气质最好的一个了。当然,自家老妈气质也是很好滴。。。
总之,几个小的见到这二闺女都不约而同的撇撇嘴,被也在撇嘴的呈姨妈看了个正着,捂嘴就差点笑出来。咳,看看什么情况啊。人介那哭天抹泪的哭灵呢,怎么能笑呢。郭老妈狠狠捏了大姐一下。
哭得差不多了,呈姥爷磕磕烟袋,“行了,起来吧,该走了。。。”呈五姥爷擦擦眼泪,他是被三哥——呈姥爷排行在三,但上面两个都没了,早就是在长了。被他带着当了兵的。最后老娘发话要回家种地,自个儿舍不得,就没言语,已经在大的三哥才放弃了比自个更好的前程,卸甲归田了。自个儿也是觉得没脸见人,就越调越远,直到在闽北扎根,才敢联系通信。只落得现在,连亲娘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想着又是一阵难受。
“别哭了”呈姥爷吼了一句,“挺大岁数了,知不知道自己个什么德性啊这么赶干嘛?一个匣子,还等不得你?”什么岁数了,还当自个是小年轻呢
呈五姥爷点头,乖乖的听着。呈五姥姥上前,掏出一个红布包,抖开是一对金镯子,“三哥,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这么些年,从没在老太太跟前尽过孝,这也算是给老太太带走,是个念想。”呈五姥姥其实是北方人,但是现在口音很重了,尽量说得很慢,让呈姥爷听清楚。
呈姥爷不耐烦的摆摆手,“放进去。。。”呈五姥爷接过来,张张嘴想说话,又没说出来。他家二闺女上前要说话,被那小儿子拽住了。呈姥爷眯眯眼,扫过一眼,就直起身,“想说什么?”是对呈五姥爷说的。
“没。。。没。。。”蹦了几个字,呈五姥爷才下决心开口,“三哥,我想把**骨灰带走一点儿,真的就一点儿,等我死了,我和妈好能葬在一起,生前不能陪着,死后。。。”
呈大舅这些孙辈的都站了起来,这哪成这是要让老太太真的死无全尸啊呈晋华按住呈晋业,呈姨妈按住郭老妈,几个小辈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都紧张了起来。郝姨夫和郭老爸也围了上来。
二闺女一瞅就急了,“你们想干嘛?还想吃了我们不成?我爸是老太太正紧的老儿子,怎么就不能拿走一点骨灰了?金镯子是儿子给的,骨灰是妈给儿子的,这怎么就不行了?”一帮子没文化的老村
这意思,是拿金镯子换骨灰,我们还得千恩万谢的感激你们不成?
呈五姥姥斥了二闺女一句,然后赶紧说,“不是这意思,这孩子不会说话,这金镯子和骨灰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我买的,我早就买了,真的啊。。。”扶住老伴儿,“三哥您要相信我们呐。我们真的就是想带回去一点儿,好好立个碑,我们这辈子是没机会回来了,想。。。”
“想什么想?”呈姥爷低声截住了话头,“我就告诉你,这里才是老呈家的根你们就是死了,也是要回到这里想当孤魂野鬼别拉着老太太你们是不是这些年安稳日子过久了,都不知自个姓什么了?滚都滚蛋在这儿敢嚷嚷犯浑,当你什么东西”扔了烟袋,抱起骨灰盒子,冲白事人和呈大舅一点头,“出殡”
一时人都忙碌了起来,没一个人想理这呈五姥爷一家的,那个勤务兵还想过去,找呈姥爷说话,被郭佳瑷带着胖宁几个给拦住了。
郭佳瑷这会才反应过来,这五姥爷带走太太骨灰的意思,这里才是太太的根,你们是想让太太死无全尸,魂不返故啊一个小辈,还敢在爷爷面前讲条件,还是用太太的骨灰来讲条件,有没有一点良知啊你们都是姓呈的太太活着的时候,不在身边,死了还要害太太,给姥爷添堵背骂名,什么人啊就算五姥爷有点真心,可这是一个孝顺儿子该提的要求嘛再说了,太太可没怎么念叨你们早就当你们死外面了
这是真话。这辈子郭佳瑷确确实实的听见太太说了,回来就是亲戚,不回来就是死人。那时听着觉得很替太太难受。但现在想想,郭佳瑷瞪大眼,这话里的深意太多了啊别的不说,里面的决绝和悲凉,绝对是很大的
孝顺?你们就是想这么孝顺?一群自私自利的
在那么远的地方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啊为什么要去那么远,为什么不调回来,为什么不在太太身边当亲戚,这就是说早就不是当儿子了这对一位母亲来说,这得被寒了多大的心啊
郭佳瑷心里的邪火就起来了,敢害我太太,敢气我姥爷好得很
“你是谁?我太太的嗒叻儿孙子?我怎不知道啊”扭头问问胖宁,“你认识嘛?”胖宁咂咂嘴,“上赶着贴上来的吧?咱姥爷的徒子徒孙海了去了,指不定这就是个想蹭吃蹭喝跑来的呢赶紧,刚才那只狗叫半天了,喂她点儿白肉汤喝去,省的被这野路子的嗒叻孙子都喝喽”胖宁的岁数,已经不能想小时候那么百无禁忌了,可是更损就对了。
他对这呈五姥爷,可没郭佳瑷那么有好感。郭大小姐怎么说,也是两辈子加起来的不是。
胖宁放黑枪了,但他后继有人啊——郭大可在这呢,“穿身绿皮就把自己当忍者神龟了,会说人话嘛这是我姥爷家,你算什么东西啊一个花儿一个奖章都没有,敢在这耍横?”这孩子虽分不清兵人们的级别,但他只要知道一点就行了——只要没爷爷戴的多的,都不用怕。这个认知,一直用到现在,并且还没吃着苦头。运气啊。。。
一个勤务兵还有这一家人,被这几个孩子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郭佳瑷拦住郭大,“我太太要出殡入葬了,没工夫理会你一个小小的一杠儿兵,也敢找我姥爷说话,别狗眼看人低了瞪大眼睛瞅瞅这是什么地方,有你说话的份儿嘛”和胖宁一样,指桑骂槐,骂的都是那二闺女姥爷刚最后那句,骂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