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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异样,一切正常。
检查了好几遍,都得到同样的结果,慕晚晴有些郁闷,难道又是自己的错觉?之前在后花园看见个小孩,现在又听到楼上有动静,如果说是错觉,未免也太频繁了吧?可要不是错觉,为什么检查后却都没有任何异样呢?
还是说,自己先前被穆振天催眠,仍然留有后遗症,特别容易接受暗示,出现幻觉?
慕晚晴想着,心情一松懈,忽然浑身一阵寒意,看了看自身的模样,只穿着中衣,还赤着脚,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不冷才怪!急忙抱着双臂,匆匆地跑下二楼,急切地想要回到温暖的被窝里去。
然而,就在推门的一刹那,完全是无意识的,慕晚晴往窗户边一扫,顿时僵硬在那里。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微微的寒风吹了进来,吹得烛火摇曳,照得屋里忽明忽暗。而就在这一片摇曳的光线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窗户边,似乎被慕晚晴开门的声音惊动,猛地转过头来,乌黑乌黑的眼睛,惨白惨白的脸。
正是她之前在后花园看到的那个小孩。
在做梦?
这是慕晚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下意识地掐了自己一把。
没有任何的异样,她依旧站在门边,那个小小的身影也依然呆在窗户边,定定地看着她。
是错觉?
就像之前一样,只要一个错眼,他就会消失不见?慕晚晴几乎是无意识地闭上眼,随即睁开,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个噩梦,然而,在她睁开眼的一霎,那个小孩的身影依旧存在,依旧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去。
然而,被本应该是头发的后脑勺,却是一张同样鲜活清晰的脸,乌黑乌黑的眸子,惨白惨白的脸,然后,对着她,咧嘴而笑。
慕晚晴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声惊叫,昏厥了过去。
131章 是人是鬼
“晚晴,晚晴……”
急切的呼喊声隐隐传来,慕晚晴慢慢睁开眼睛,粉蓝色的帷幕流苏下,莫言歌、玉轻尘、云安然,以及王岸之、陆修齐都拥簇在她床前,见她醒来,都松了口气。她抚着有些昏沉的额头,坐起身来,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哇,嘴里好苦!”
说着,秀气的眉已经皱成一团。
莫言歌将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着,玉轻尘则到一边倒了杯水,试试温度,晾了会儿端过来,正要递过去,犹豫了下,却是递给身旁的莫言歌。莫言歌一怔,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向他点头致意,这才递给了慕晚晴。
慕晚晴接过,一气饮尽,才觉得嘴里的苦涩稍减。
王岸之手微微发抖,不住地舔着嘴唇,好一会儿才紧张地问道:“慕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半夜里,他睡梦正酣,忽然听到馨园方向传来一声女子惊叫声,披了衣服匆匆起来,却只见明月楼里,忠勇亲王,玉大人,云公子等人乱成一团,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是慕姑娘昏倒了,急忙请大夫,熬汤药又一直守到现在。
不只是担心慕晚晴在陆府出意外,更担心的,是这场意外的起因。
半夜,惊呼,昏倒……大夫说是受了惊吓,听说,这位慕姑娘精擅断案,胆识应该不差,什么能让她受惊吓以致昏倒?或者说,在明月楼,她会受到什么惊吓?
难道……她,也看见了?
听王岸之问起,半夜里那惊悚的一幕顿时重现眼前:清冷的月光,摇曳的烛火,以及那个惨白着脸对她咧嘴而笑的小孩……即使已经是白天,众人围簇,慕晚晴还是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心跳加速,忙深吸了口气,极力镇静下来。
见她心有余悸的样子,莫言歌眉宇微蹙,默不作声地握住了她的手。
被那双温暖有力的手握着,慕晚晴很快就镇静了下来,这才将将昨晚的事情娓娓道来,听她讲到那个小孩转头,后脑确实同样的一张脸时,在场众人无不色变,尤其是王岸之和陆修齐。王岸之正站在花几边,乍听之下,站立不稳,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顿时将插着梅花的青花瓷瓶撞得跌倒在地,摔个粉碎瓷片和清水混乱一地,狼狈不堪。
众人被他这一惊,都朝他看去。
王岸之也知道自己失态,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只觉得口干舌燥,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是他!就是那个孽种!
刚死的时候,他就围绕着这栋宅邸,哭闹不休,如今,他又回来了!
玉轻尘眉宇深锁,秀逸的容颜冷若寒霜,紧紧盯着陆修齐翁婿,冷然道:“陆大人,事到如今,就算得罪,我也要说了。你既然请我们来,希望帮你解开贵府闹鬼之谜,就应该坦诚相待,为什么却又处处遮遮掩掩,不肯告诉我们真相?到底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说贵府真的有鬼婴缠绕不休,到底起因是什么?”
王岸之牙关只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陆修齐勉强一笑:“我不懂云公子的意思,四年前,小女丧子,悲痛过度,以至于癫狂成疾,这些,不是早就告诉了诸位了吗?至于婴灵,这也正是我们不解,想要诸位为我们解惑的地方啊!”
“好,很好。”玉轻尘慢慢地道,眸若寒霜,“既然如此,两位请先离开吧!”
陆修齐知道刚才的谎言有多拙劣,默然无言地转身,扶起腿上不便的王岸之,缓缓走出明月楼。门外,积雪未融,虽然即使是被阳光照到的地方,也没有丝毫暖意,反而透着一股睛朗朗的寒冷,就像一双冰雪般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
“岳父,”离了馨园,王岸之立刻抓住他的手臂,劲道之大,几乎将他手骨捏碎,“你也听到了,是那个孽种没错!慕姑娘没道理骗我们,再说,她也不知道内情!”他说着,浑身颤抖,“先是侍月,现在是慕姑娘,是他!是他!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在这栋房子里,在黑暗里看着我们!岳父!”陆修齐也是脸色苍白,却比他震惊得多,咬着牙没有说话。
许久——
“王岸之,你为什么害怕?”
陆修齐直直地看着他,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是幽深无限,缓缓地质问道:“你为什么害怕?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你为什么害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岸之虽然恐惧中,却仍忍不住怒气上涌,吼道:“你不害怕吗?那是鬼啊,是鬼!我问你,这府上有哪个人不害怕?你自己呢?听慕姑娘讲的时候,你不害怕吗?晚上听着那嚓嚓的脚步声,你不害怕吗?到现在你还在疑心我!”
陆修齐顿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王岸之想也不想就吼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道,“我腿脚不便,还请岳父打听下,看有没有什么灵验的道观寺庙,一定要压下那个孽种的婴灵,再这样下去,谁知道那孽种会不会伤到人命?我可不认为,他只是想要吓吓我们而已!”
也只有这样了。
陆修齐心中虽有万千疑窦,却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朝着自己的院落慢慢去了。
这边,在明月楼,陆修齐翁婿一离开,玉轻尘扫视屋中众人,淡淡道:“我们离开陆府吧!这个陆府,处处透着蹊跷,陆修齐和王岸之又诸多遮掩隐瞒,如今晚晴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离开吧!”他本就不是好奇心强的原因,愿意来陆府,更多是为了慕晚晴,现在,她遇到凶险,他当然不能再坐视。
陆府的人真的被冤鬼缠身也好,是有人捣鬼也好,都与他无关。
他只希望,晚晴不要再受伤害!
云安然咬着唇,眼眸闪烁,想要说话,却又顿住。
“虽然我也很想,不过,”莫言歌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慕晚晴再牵扯到任何危险中,只不过……某人绝对不同意。
虽然,慕晚晴立刻摇头,道:“我不要!就像公子说的,这陆府处处透着蹊跷,但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找出真相。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而且,应该不会只是想要吓吓人,我有预感,事情会越来越严重的,所以,我们更不能半途而废。至于昨晚的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只是不防,乍然被吓了一跳而已。放心啦,下次再让我碰见,我一定逮住给你们看!”
她信誓旦旦,却只换来两个白眼。
云安然沉思道:“可是,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呢!莫王爷,你最快到明月楼,当时可有看到什么人影?”
莫言歌回想着,摇摇头:“没有。”
虽然说,当时他心切慕晚晴,但长期戎马生涯养成的习惯,自然而然地会警戒着周围的情形,如果有人的气息,一定瞒不过他,尤其,只是个没多大的婴孩,更不可能逃过他的耳目。但当时房间内确实空荡荡的,除了众人起来的声响,他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这就奇怪了,”云安然道,“莫王爷轻功比我快,我看见莫王爷从正门进去,就立刻赶到了明月楼背面,仔细查看过四周,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痕迹。如果,晚晴你看到的真的是人,那个小孩是怎么不见的?”
慕晚晴撅起了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知道晚晴你不信,但是这事儿确实蹊跷,你们也看见陆修齐翁婿的模样了,是不是?”云安然犹豫了下,还是道,“我觉得,这个小孩应该就是王岸之夭折的孩子。不然,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你会看见一人脸色惨白的小孩,再说,光听你说,我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自己想想,你看见的,像是活人吗?”
“……”慕晚晴语结,再想想自己两次看到那个小孩的模样,如果是小说或者电影里,她百分百认定那是鬼,可是,这是现实啊,现实中怎么可能有鬼呢?之前她曾经遇到过离奇诡异之事,就像那起少女剖心案,几乎令她相信灵魂鬼怪之说,后来却证明只是中了催眠术的缘故,所谓鬼怪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
这次一定也是!
只是,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是幻觉,还是其它?
“虽然,我也很想陆府的事情真相大白,但是,”云安然柔声道,“现在我也认为,我们最好离开陆府,不要再插手此事,我并不想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出现意外!”
左大安尤其担心玉轻尘,也连声附和。
眼见一对四,其他人的意见都是离开陆府,连莫言歌都不帮她,慕晚晴顿时又气又急,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瞪瞪这个,瞪瞪那个,却只能看见同样的四个字:绝不妥协!最后一气之下,赌气道:“反正我是一定要留下。事情既然让我遇到了,就绝不能袖手旁观!你们要走就走好了,最好现在就走!”
说着,当即掀被下床,将房内四人硬生生推出门外。
雕花木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面对固执又在发飙边缘的慕晚晴,四人只能各自摸着鼻子,相对苦笑。
慕晚晴双手抱着膝盖,头靠在胳膊上,撅着嘴,脸气嘟嘟地鼓着,生着闷气。
一群胆小鬼,整天遇到点事就入鬼神上想,鬼个头,神个头啊?虽然那个两张脸的惨白小孩很诡异,可是,也不排除那是别人故意吓她而特意捣鼓的呀!等等……慕晚晴正胡乱想着,忽然想起一事,猛地抬起头。
不对呀!
四年前,陆云芝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就夭折,按理说只是个婴儿,可是,她看到的,却是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他不能攀着窗户站着,绝对不是刚出生的婴儿。
就从这点看,她看到的也绝不可能是陆云芝夭折的孩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