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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女法医-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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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样做没用,转过头,眉眼凄切地看着陆修齐,向他伸出了手,哀声叫道:“爹!”

看着疯癫的儿子,陆修齐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爹,我求求你,不要赶素云走,不要分开我们!”陆浩东声声哀戚,“爹,素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孩,她是好姑娘,她真的是好姑娘!你不要赶她走,她身世凄惨,没有地方可去,她只有我了,爹!爹!爹!”

那一声声的呼喊,听得陆修齐肝肠寸断,老泪涟涟:“东儿!”

“爹!我不要跟素云分开,我要跟素云在一起!”

陆修齐强忍着痛楚,挥挥手,示意众人将陆浩东带下去,自己却转过头,再不敢看儿子哀求的眼眸。

“爹,不要!爹!”被众人强行拉扯着离去,刚安静下来的陆浩东立刻又发起狂来,左挣后撞,却毫无作用,仍然身不由己地离他的‘素云’越来越远,他只能转过头,看着渐渐远去地那道纤细的白色身影,拼命地向她伸着手,撕心裂肺地呼喊着“素云!素云!素云……”

那一声声凄厉的呼喊,一直隐隐地传来,飘荡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声声堪断人肠。

白日里被揭破女儿旧事,晚间儿子又疯病发作,这一连串的打击,终于将这个苍老的父亲击倒了,一瞬间,哀伤凄凉的情绪宛如洪水般来袭,陆修齐再也无法维系平时严肃刻板的形象,扶着旁边的圆柱,哀哀恸哭,满是褶皱的脸上泪水纵横:“到底这是怎么了?到底这是怎么了?如果我有什么罪孽,降在我的身上就好,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儿女?为什么?为什么?”

他捶打着圆柱,旁边的管事忙上前低声劝慰。

慕晚晴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陆浩东被带走的方向,面色惊愕,久久无语。

莫言歌走上前来,悄悄握住她的手,只觉得那纤细的柔荑在微微颤抖,不由得轻声问道:“怎么了?”

慕晚晴没有答话,径自走到陆修齐身旁,颤声问道:“请问,连素云……”

听到慕晚晴的声音,陆修齐才想起忠勇亲王等人都在场,缓缓地拭了拭泪,转身,哑声道:“这就是跟东儿相好的那位女子的名字,唉……都是冤孽,冤孽啊!哦,对了,慕姑娘,大概吓到你了吧?真是抱歉,似乎乐儿跟那名女子有过约定,所以,只要看见月亮,他就会发病。平日里,到了晚间,陆忠都会给他服下安神的汤药,今晚大概是出了意外。对不起!”

会是她吗?

慕晚晴表面虽然沉静,心中却如惊涛骇浪一般。

会是她认识的那个连素云吗?眼前顿时浮现起一双欲语还休的眼眸,柔弱中却透着刚强,宛如风中的绿竹,秀丽挺直,摇曳生姿。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这个连素云,难道会是她在傅阳县遇到的那个连素云吗?

“妾身早在七年前就发过重誓,今生今世,无论多么艰难,都只能靠自己,决不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和施舍,还望慕姑娘见谅!”

七年前,陆浩东发疯,似乎也是在七年前,难道说……

那么,她的儿子……

那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难道说……

慕晚晴心中猛地加速,心中闪过万千念头,无论如何,要向傅阳县递个信儿,是与不是,以及怎样决断,都应该由连素云来决定。她想着,漫不经心地听着陆修齐的话,忽然猛地抬起头,问道,“等等,您说安神的汤药?只有陆少爷在喝这种汤药吗?月姨娘呢?她有没有喝?”

“侍月受了惊吓,也有些癫症,所以也在喝这种汤药。不止是她,芝儿也一样,到了晚间,就要服用这种汤药,以助安眠。不然,这些天夜夜有婴儿啼哭,芝儿又是因为丧子才……若让她听到,哪能安静若此?早就病发了。”提到女儿,陆修齐脸上露出一种既痛心又怜惜的复杂神情,看起来格外苍老。

“这种汤药会危及人的性命么?”

“慕姑娘您是怀疑,侍月之死会不会是由这些汤药引起的吗?”陆修齐摇摇头,道,“应该不会的。这种汤药只是安定心神,助人入眠而已。若是服用剂量过大,或许会致人昏迷,但通常来说不会致命。再说,府里的药材都有专人按剂量来买,不会发生这种差错的。”

“这样啊。”慕晚晴点点头,见周围管事等人都已经退下,犹豫了下,还是道,“恕我冒昧,请问——”

“我知道。”陆侍郎打断了她的话,闭目许久,才缓缓道,“慕姑娘想要问关于芝儿跟那个孩子的事情,是吗?”

慕晚晴点点头:“王岸之说的,是真的吗?”

“芝儿她……自小就十分懂事,从不让人操心。”陆修齐感伤地叹了口气,带着慕晚晴,往偏僻的角落又靠了靠,这才幽幽道,“拙荆过世得早,我怕继室会亏待他们姐弟,一直不曾续娶,芝儿那时也不过六岁,却懂得体恤我,照顾东儿,家里的事也好,他们姐弟的事情也好,我多有不到之处,她都尽力扶助我。”

慕晚晴默默听着,并没打断他的意思。

“于读书一道,芝儿似乎有种天生的痴迷,打小就喜欢呆在书房,没日没夜的看,每每都是我把她撵出来,于是,只要我一离开,她就又会偷偷地跑回去。最后,为了能让她好好休息,我只能堵在书房里,免得她想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再偷溜进来,以至于后来她监造馨园和茗园的时候,干脆在卧室上面造了书库,堆积各种书籍。陆府是书香门第,见她这样喜欢读书,我既心疼,却也欢喜,因此分外疼她,甚至,比东儿还多,她也从来没让我失望过。可是……”

陆修齐顿了顿,语调有些哽咽。

“可是,为什么她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如果是别的事情,无论多苦多难,我都会站在她那边。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事情?与人有私,还生下了孩子,这叫我如何维护她?这叫我如何维护她?”陆修齐闭目泪流,半百的鬓发和胡须都在微微颤抖。

“您为什么认定是云安然?您亲眼看见的吗?”

陆修齐摇摇头:“没有,芝儿此事十分隐秘,也从不曾向我提起,否则,也许,我……”他悲苦难抑地摇摇头,“但是,最值得怀疑的就是他。芝儿认识的人,也就只有那些权贵子弟,若是他们中的一个,以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情,哪里会忍耐让芝儿嫁给岸之?巧取也好,豪夺也好,总会闹出事来。只有云安然,芝儿跟岸之议亲的时候,他刚好到北疆去。在此之前,芝儿最常跟我提起的,也是他。

芝儿婚后不久,京城隐隐传说,他在北疆遇难,得到消息的第二天,芝儿就从三楼的书库坠楼,几乎丧命。那地方,芝儿每一寸都知道,怎么可能无故坠楼?而当时,明月楼附近也没见任何人。再然后,他从北疆回到京城,露面后不久,芝儿就有了身孕……而这次也是,他刚回京城不久,陆府就开始有鬼婴夜啼,他到陆府第三天,侍月就遇害,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两个字就能解释的吗?再说,云安然的名声,早已在外。”

暗暗核算时间后,慕晚晴也有些目瞪口呆。

这时间点儿,也确实巧合得过了头,难怪陆修齐翁婿会这样怀疑。

“那盆梅花盆栽又是怎么回事?”

“芝儿以前与那些人交好,他们送了许多东西,芝儿都摆在明月楼花厅。那天,不知怎地,岸之跟芝儿起了冲突,我赶过去的时候,只见满地都是碎片,想是岸之一时怒起,将那些东西都砸了,可是,芝儿却死死抱着那盆梅花盆栽,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口口声声说,若要再砸这盆栽,就连她一起砸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盆盆栽,是云安然送给她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们才怀疑,那人是云安然的。”

慕晚晴皱眉,细细思索着。

“那么,那个孩子呢?他是怎么夭折的?”

提起夭折的婴孩,陆修齐忽然浑身微微颤抖,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许久才摇摇头,道:“那个孩子……他的事情,慕姑娘还是不要多问了。如果真是妖鬼作崇,就算慕姑娘,也拿它没有办法吧?”他忽然抬起头,仰望着幽深邈远的苍穹,神情凄凉,“也许芝儿说得对,是诅咒。这个家,被诅咒了,所以从东儿开始,到芝儿,到那个孩子,再到侍月,也许还有别的人,都被诅咒了,逃不掉的!”

话音未落,凄清的冬夜,忽然又传来一声尖锐高亢的惨叫声,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惊骇。

“啊——”

众人都一惊,不及细想,便朝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慕晚晴心中焦虑,更是加速了教程,忽然腰间一紧,双脚腾空而起,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却是莫言歌知她心中焦虑,揽住她的腰,施展轻功,片刻便来到了德心苑。

依旧是彩云阁,只是,这次却是二楼的陆星儿。

莫言歌武功超绝,轻功同样绝伦,脚程极快,到达彩云阁时,阁前还没聚起人来。飞快地来到二楼,冲进房间,只见一个青衣丫鬟跌倒在内室门边,满脸惊恐,犹自惊叫不休,连慕晚晴和莫言歌进来都没感觉。慕晚晴顾不上理会她,跑进内室,顿时也是一怔。

床帏半掀,露出陆星儿秀丽的脸庞,她安静地躺在床上,盖着杏红色的棉被,露出半截雪白的中衣,黑色的发丝有些散乱地摊在枕上,越发衬得面色白皙。而最醒目的,确实白色的中衣上那根鲜亮的银红色格子,底端缀着一块明晃晃的金牌,斜斜搭在杏红色的棉被上,半垂半坠,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泽,宛如来自幽冥地狱的使者。

房间内飘荡着淡淡的芳香,静谧而又悠然,慕晚晴上前,先确认陆星儿的生死。

果然,已经死亡。

这死状,与侍月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肌肤犹自温热,尸斑和尸僵都还没有出现,看样子是刚刚死亡不久。慕晚晴小心翼翼地避过了那块金牌,彻底检验尸体。不出意料,连尸检的结果也是一样,浑身无伤,没有淤痕,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周围一切完好,毫无挣扎打斗的痕迹,死因同样不明。

慕晚晴心中沉重,虽然不抱希望,却还是对莫言歌道:“陆星儿死亡不久,说不定凶手还在陆府,你立刻吩咐陆府的巡卫,加强警戒,若有可疑,立刻来报。另外,把这个丫鬟带出去,拦着众人,先不要让他们进来。还有,把我检验现场的那些东西拿来。”

莫言歌自然照办。

等东西拿来后,玉轻尘也已经到了,两人一起动手,开始采集指纹。

慕晚晴这次最先在检验金牌,结果毫不意外,金牌上依然干净如初,没有任何人的指纹。慕晚晴秀眉紧锁,隐约有了预感,这次的验尸,可能又是无功而返。

做好各种记录,指纹采集完毕,慕晚晴这才出来,将最先发现死者的丫鬟叫来问话。

丫鬟名叫怜星,约莫十六七岁,这会儿时间,初见时那种震撼的惊骇感已经过去,却依然有些畏惧害怕,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经过道来:“用过晚膳后,星姨娘说想早些入睡,叫奴婢先出去。后来,外面起了响动,奴婢一时好奇,也跟着出去看,等安静下来,回到房间里,却一眼看见星姨娘躺在床上,脖子上晃着那块金牌,奴婢一时害怕,就叫了起来。”

慕晚晴问道:“你出去的时候,或者进来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吗?”

怜星努力地回想了会儿,摇摇头。

玉轻尘却突然问道:“你在屋子里燃的什么香?”

“是杏香,星姨娘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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