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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尘便示意慕晚晴问话。
“林少夫人是什么时候退席的?又是什么时候被发现悬梁的?”
这么细节的问题,林亦轩自然答不上来,便叫了孟想容的贴身丫鬟采青上来回话。这个小丫头眼圈泛红,显是已经哭了好几场了,听了慕晚晴的问话,想了想,道:“少夫人大概是未时末离的宴席,奴婢本要跟上去服侍,少夫人说不必了,她只是有些乏累,想回去睡会儿,不用侍候。因府里难得这么热闹,奴婢贪着看戏,便没跟上去。后来快酉时了,府里要开晚膳,要奴婢去问问少夫人要不要一起用膳,谁知道,奴婢到了房里,却看见……却看见……”说着,一副又害怕又伤心的模样。
慕晚晴暗暗自记了,又问道:“你进屋的时候,门窗有没有锁?”
“门是虚掩的,窗户却是关着的,因为少夫人身体弱,吹不得风,所以窗户一向是不开的。”
“发现少夫人悬梁后,你做了什么?”
采青怯生生地道:“奴婢当时吓坏了,好一会热才想起来喊人,后来,少夫人的另一个丫鬟采蓝闻声赶来,我们两个一起把少夫人放了下来,放到床上,可是,少夫人已经没有气息了。”
“你把少夫人放下来的时候,她的皮肤温度有没有比平时冷?”
采青想了想,道:“这倒没有,当时少夫人的身体还跟平时差不多,还很温和。”
“那你把少夫人放在床上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床铺是什么样的?被褥是摊开的,还是叠好的?”
“是叠好的。”采青回答得很肯定,“当时奴婢还很奇怪,因为少夫人说了她觉得困倦,要睡觉,可是,被褥却没有摊开,还好好地叠放在那里。”
慕晚晴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展开被褥,看里面是温的,还是冷的?”
“这个……奴婢没有。”采青咬了咬嘴唇,见慕晚晴面露失望之色,心中害怕,战战兢兢地问道,“慕姑娘,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耽误了救治少夫人?”
“没有。”慕晚晴摇摇头,“没什么,你接着说。”
她问被褥的问题,主要是想佐证孟想容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自杀,那她说回房休息很可能只是借口,回去之后就直接或者过了犹豫了一段时间就上吊了,那她就不可能展开被褥;相反,如果被褥是展开的,那孟想容他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总不能她睡觉睡到一半起来自杀吧?
而问及被褥温热与否,则是想证明被褥是一直叠着没动还是展开后又被人叠起。
可惜,这个小丫鬟不懂这些,没有注意到细节的问题。
“再后来,老爷、少爷、二奶奶和孟大人他们就赶来了,发现少夫人……之后,少爷一下子就愣住了,抱着少夫人一直喊她,孟大人和孟二小姐也一直哭,老爷也哭,然后就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自己站在门口,再不许别人进屋了。”
听到这,林亦轩连忙道:“这是卑职想起,玉大人曾经发过通告,说但凡有命案发生,除了必须的急救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以免破坏现场,所以,卑职才这样做的。”
“嗯。”玉轻尘点点头,“林主簿此举,帮了本县大忙。”
这一点,慕晚晴在采集指纹的时候已经跟他说过,林少夫人的卧室要比书院命案的现场保护得好得多,大多数指纹都很清晰,基本上没怎么被破坏。
林亦轩含泪道:“但愿能早日查出想容的死因!”
慕晚晴转向林亦轩,道:“敢问林主簿,案发后,都有谁进过案发房间?”
林亦轩想了想,道:“孟大人、孟二小姐、卑职、拙荆、冽儿、如烟以及采青采蓝两个丫头,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平时侍候想容的丫头婆子,如果慕姑娘需要,待会卑职让他们一一前来供姑娘问话。”
当然需要了,她要拿这些人的指纹去比对啊!
慕晚晴微微蹙眉:“如烟是什么人?”
林亦轩急忙解释道:“如烟是冽儿的妾室,只因想容嫁入林家六年,尚无子息,所以于两年前从牙子手里买了个十六岁的姑娘,收为妾室,就是如烟了。慕姑娘若有什么疑问,卑职将如烟唤来,慕姑娘问她便是。”说着,便叫人去叫了如烟过来。
慕晚晴一怔,心中郁闷。
上次见林冽跟孟想容夫妻恩爱,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了妾室,还两年了。不过,按照古代的规矩,“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子”是个很严重的罪名,六年无子,娶妾再理所当然不过,所以连旁边的孟大老爷也对此全无意见,稳坐如泰山。
md,这万恶的旧社会。
慕晚晴暗自腹诽不已,随口道:“那林少夫人也真是不幸,六年无子,如今终于有了身孕,却又发生这等不幸之事。”
此言一出,林亦轩顿时大惊:“想容有了身孕?”
慕晚晴一怔,跟玉轻尘对视一眼,问道:“林主簿不知道么?”
“从来不曾听冽儿和想容说过。”林亦轩怔愣着,向孟敛光看去,却也看到了一脸的迷茫,想必也不知道,更加疑惑,转向采青呵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成话,少夫人有了身孕,这是天大的喜事,你怎么不来禀告?”
采青也是满脸茫然,连连磕头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奴婢实在不知啊!”
居然连贴身丫鬟也不知道?众人都暗觉诧异,难不成是这小两口保密着,想要给众人一个惊喜?正想着,却听得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赶来,林冽犹自枯槁的容颜从门外闯入,急冲冲地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想容有了身孕?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他因为虚弱昏迷,刚刚醒来,听说众人在大厅查孟想容的死因,便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林亦轩又是一怔,好一会儿才问道:“冽儿,你也不知道吗?”
“从来没听想容说起过!”林冽摇摇头,咬着牙,“这么说,我不仅没了想容,连我自己的孩子也没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可是,想容 如果有了孩子,她为什么要自杀?不对,从头到尾,想容根本就没有理由要自杀!一定是别人害死她的,一定是!”
这下,众人都怔住了,孟想容有了身孕,整个林府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林亦轩皱眉,沉吟道:“这倒奇了,怀有身孕,明明是喜事,想容这孩子为什么要瞒着呢?”
痛失爱女,孟敛光本就伤心,玉轻尘的事情又办砸了,刚才又经云安然一通吓,又惊又怕,原本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只因为云安然交代过不许再动玉轻尘和他身边的嗯,便一直隐忍不发,这会儿听林亦轩言语中有见疑之意顿时再不忍耐,一肚子的火冲着林亦轩发泄了出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孟敛光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是在怀疑想容的清白吗?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林冽的?告诉你,我们孟家家教最严,女儿都是从小就教导三从四德,言行举止,都要遵从女诫、内训,不许有半点差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失妇德之事?”
话音未落,门外便是一声脆喊:“云哥哥!”
紧接着,孟想裳身着素白衣裙,飞一样地朝着云安然扑了过去,不由分说挽住他的手臂,摇晃着,再将他上下好一通抚摸,娇声道:“云哥哥,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来了林府你也不告诉一声,人家还是听丫鬟们说才知道的!你知不知道,想裳快担心死你了!”
众人皆默然……
慕晚晴不禁抚额,孟二小姐呀,你也太不给你爹面子了!
众人畏于孟敛光的权势,不敢说话,更不敢笑,云安然却不怕,连被孟想裳“揩油”都忍了,双手一摊,似笑非笑地道:“孟大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家教最严么?”
062章 神秘的玉佩
孟敛光气得脸发紫,冲着孟想裳怒吼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孟想裳一向被娇宠惯了,哪里挨过这样的骂?一时间懵了,怔怔地看着孟敛光,忽然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道:“你骂我?你居然骂我?我……我……”说着一跺脚,哭着跑出去了。
这边夹缠不清,那边,被传唤的如烟已经来了。
她刚走出来的时候,整个大厅都顿了一顿,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缓步走进来的女子身上,素银装饰,淡蓝裙裳,低眉垂眼也无法掩盖的明艳惊人,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扬的丹凤明眸,如一汪秋水,淡淡一转,便波光潋滟,既柔且媚,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缓缓上前。
“切身柳如烟,见过各位大人。”
慕晚晴也微微一怔,随即心中一凛——这女子,正是她初到林府那天隐藏在偏门后面看她的那张脸!不觉心中生疑,开口问道:“你是林冽的妾室?”
“是。”声音娇柔糯甜。
“你跟林少夫人感情如何?”
柳如烟抬眼,轻轻地看了眼慕晚晴,眼波如水,盈盈生辉,柔声道:“少夫人为何谦和,待妾身也是极好,平日有什么衣饰赏玩,也常赠与如烟,视若亲妹一般。”
“那你呢?”慕晚晴紧盯着她,追问道:“你怎么待林少夫人的?”
柳如烟微微一笑,道:“妾身自然奉之如姊!”
妻妾之间,感情会这样好?慕晚晴心中自然不信,但这种事情,柳如烟若存心隐瞒,一时之间也问不出什么来,便直接问道:“从林少夫人退席到被发现悬梁,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可有人证?”
“回姑娘的话,当日是夫君的寿辰,妾身一直随侍左右,不曾离开过!”
慕晚晴转头去看林亦轩和林冽,二人都微微点头,证明其言不虚。
如果她一直呆在林亦轩和林冽身边,且不论孟想容到底是否她杀,这位柳如烟都没什么嫌疑,慕晚晴也不多问,让她在记录上按了手印,就让她去了,又向林亦轩问道:“林主簿,林少夫人居住的院子,平日里可有守院的人?”
林亦轩叹道:“原本是有的,只因那日冽儿寿辰,府内庆贺,便都去瞧热闹了。卑职事后问过,当时院内竟无一人。”说着,抬起头来,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慕晚晴,“慕姑娘,相容她……到底是为什么死的?慕姑娘可有头绪?”
孟想容是孟敛光的爱女,骤然过世,孟敛光岂能轻饶了他?这些天来,威胁怒怨,从不曾断绝,偏偏对方位高权重,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主簿能得罪起的,纵然儿媳过世,儿子病弱,已经百般心力交瘁,也还要陪着笑脸,只指望慕晚晴能尽快查清事情真相,给孟敛光一个交代,因此处处配合,提供便利。
“这个……”看着孟敛光那铁青的脸,慕晚晴也猜得到林亦轩的苦处,但现在实在没有头绪,只能歉然道:“对不起,林主簿,暂时还无法定论!”
如果……如果孟想容身死当时,她就能到现场,或者能躲一些线索,可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天,只凭这些口供,她也确实茫无头绪啊!
林亦轩面露失望之色,叹息道:“有劳慕姑娘多多费心了!”
接下来便是对林府的丫鬟仆人的问询,慕姑娘一人难以兼顾,将众人分派给玉轻尘、左大安以及其他衙役,各自询问,令其画押,最后再统一交到她的手中,一直忙了一夜,直到天色大明,才堪堪问完,众人都有疲倦之色,便各自回去安歇。
次日黄昏,县衙后院内厅。
收好最后一份采集指纹的塑胶,慕晚晴伸了个懒腰,大大地打了个呵欠,困倦欲死。
凌晨回到县衙,因为心念着案子,她也睡不着,干脆也补睡觉了,直接到了内厅这里比对指纹,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