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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姐妹们不算太亲。”
“那客人里呢?有没有她特别看重的?”
“她待客都是那样,若说有什么特别的,倒是曾经拦新刺史大人喊冤的安道远安公子……”
安道远?慕晚晴一怔,随即想到,在温州大牢,听到安道远的名字时,玉堂春那些微的波动,心中一动,道:“玉堂春钟情于安道远吗?”
“啊不,不是的。”老鸨连忙道,“应该不是,安公子也曾经提过要为玉堂春赎身,玉堂春也没答应。只是,依贱妾来看,这位安公子对玉堂春倒真是用情真挚深厚,跟别的客人不大一样。也许,玉堂春也有些感动,所以,平日里对安公子比旁人也多了几分真。”
慕晚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依你所见,你觉得,玉堂春真是杀害前刺史的凶手吗?”
老鸨怯怯地看了眼慕晚晴,回想着她的言行,斟酌着道:“依贱妾来看,当然不信她会杀人,毕竟,那只是个弱女子,哪里就有杀人的本事。只是……只是,这丫头,有时候倔上来,也真让人不好说,再加上,这岑大人的行为,跟当初的那位刺史大人……也不定她一时其上心头,新仇旧恨的,就真的……再说,听说审案的是谢大人,谢大人是个好官,一向与百姓方便,应该不会屈打成招……”
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说。
看来,谢书贤在温州的声名确实不错,但凡百姓说起,都是赞口不绝,就连一个青楼老鸨也是如此。慕晚晴微微吃了一惊,随即又摇头失笑,别说是这些百姓,就是她,看见温州大牢的模样,听他那一番话,也对这位温州左布政使颇有好感。
又想了一会儿,暂时想不起还有什么要问的,慕晚晴决定结束这次询问,起身道:“先这样吧,日后若再有疑问,再来问你。你也一样,如果想起什么,记得到府衙找我。”
老鸨连声应道:“是,是,贱妾知道。”
两人走出厢房,往前面去,边走着,慕晚晴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谢大人来问过你关于玉堂春的事情么?”
“来过,也详细问过玉堂春的事情。”
慕晚晴点点头,看来,谢书贤的左布政使并不是白当的,而是确确实实用过心的。但这样一来,事情反而越来越让人迷茫了。谢书贤行事谨慎,在断案方面也颇认真,公子也说过,谢书贤虽然对玉堂春用刑,但应该在律法范围之内,加上老鸨的话,加上玉堂春的招供,以及佐证,看起来似乎已经真相大白。
但是,案发现场过少的血迹,被一刀砍断的头颅,却又仿佛在说,本案另有内情。
可是,若然,玉堂春又为什么要承认杀人之事?
隐约的喧闹声传来,由远及近,只是片刻,两人已经来到前楼。慕晚晴环顾左右,却不见云安然的人影,便叫老鸨去看看,自己一时无事,便顺便坐在一旁,一手撑额,继续想着这个案子。
老鸨说,她是孤身被当时的刺史大人从青州强行带到温州来的,并无亲人,平时也没什么至交,只有一个安道远特别些,难道说,是有人拿安道远来威胁她吗?安道远一意认定玉堂春是冤枉的,甚至不惜拦住玉轻尘,为她喊冤,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内情呢?
那么,接下来,她应该去见见尚可道了。
沉思中,慕晚晴忽然心中警觉,下意识地起身,侧头一闪,再定睛望去,顿时大怒。
不知何时,她身边已经围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当头一人虬髯环眼,肤色极黑,相貌粗豪,衣着华丽,只是一双眼滴溜溜地,只是慕晚晴身上打转,充满了污秽淫逸,令人生厌。而方才,正是他伸手想要去碰慕晚晴的脸,却被她察觉,闪了过去。
那人犹不住手,又伸手探了过去,
慕晚晴恼怒不已,隔着衣袖,“啪”的一声,将那人的脏手打了下去。
“咦,没想到锦绣楼还有这样新鲜的货色,跟朵花似的,看得本统领心里痒痒的。小美人,来,让本统领亲姨亲,包你有说不尽的好处!”那人也不着恼,色迷迷地盯着慕晚晴,淫笑道,“好辣的脾气!不过,本统领喜欢,这样在床上才够味,不像那个什么玉堂春,一折就断似的,看了就扫兴。”
听他说得污秽,慕晚晴几乎咬碎了牙,死死地盯着这人:“你什么人?敢这样无礼?”
“无礼?”那人听得一怔,哈哈大笑,朝着身边的众大汉道,“你们听见没,她说我无礼?”在众大汉的哄然大笑里,他转过头来,对着慕晚晴道:“告诉你,在温州,我周继顺就是礼,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有我一句话,以后你在温州横着走都行。”
说着,又伸手想要轻薄。
“你给我放尊重点!”慕晚晴怒喝道,再度闪过那只脏手,忽然脑海中电念一闪,脱口道,“周继顺,你是温州驻军统领周继衡?”
随玉轻尘微服时,她就曾经听过这个名字,后来玉轻尘又特意跟她说过,这周继衡是温州驻军统领,是九皇子楚笙的心腹,武功倒也高强,只是为人骄纵,仗着楚笙的信任,在温州横行无忌,尤其在楚筝插手温州事务后,更是从不将在任刺史放在眼里,据玉轻尘据说,历任刺史遇害,最有可能就是此人动的手。
当日温州诸官拜见玉轻尘,唯独此人未至,便可见其骄横。
今日一见,更是让人从心底生厌。
这才叫“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楚笙不是什么好人,手下也一样惹人生厌!
只是,如今与安然不在,她孤身一人,只怕要吃亏。慕晚晴思量着,正要亮出公子的名号,正巧老鸨出来,眼见周继顺纠缠慕晚晴,吃了一惊,忙过来圆场,道:“周统领,您来了,嫣红正日日夜夜想着您呢,您倒是忍心这么久不过来。”说着,一连声叫身边的人去叫嫣红过来。
周继顺不动身子,只瞧着慕晚晴,乜了眼老鸨道:“还说呢!李妈妈,你这里来了这样好的新鲜货色,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里?说吧,这美人什么价?”
“哎哟,周统领,您误会了,这不是我们锦绣楼的姑娘,这是——”
“不是锦绣楼的姑娘……”不等她说完,周继顺便打断了她,想也不想地道,“不管她是谁,我今儿就要定了!”说着,对周围的人使了个颜色,让她们堵住慕晚晴的退路,自己慢慢上前,一点一点地逼迫过去,伸手去摸那娇嫩明媚的脸,料定这次她再无可退,不由得心中大乐。
慕晚晴眼见无路可退,前面又是一只脏手,一咬牙,迅速地从头上拔下银簪,狠狠地扎了下去。
周继顺一时不防,竟被扎个正着,顿时鲜血四溢。对于曾经沙场厮杀的人来说,这伤当然不算什么,但周继衡在温州骄横惯了,从不曾被这样对待过,顿时勃然大怒,恨恨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丫头给我捆起来,带到统领府,今儿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眼见要出事,老鸨忙道:“周统领,这位姑娘可是府衙的人,您可别乱来啊!”
新任刺史玉轻尘的人?周继顺微顿,但很快,色欲便占了上风,冷笑道:“区区一个刺史,有什么了不起?就算是皇亲国戚,我今儿也要定了!动手!”
老鸨眼见拦阻不住,一时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要你去找的人呢?”
老鸨哭丧着脸,道“姑娘大人,我也不知道那公子去哪里了,之间他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房里,人却不知哪里去了。别说着了,姑娘大人,你赶紧想办法,先脱身再说吧!”
混蛋云安然,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
慕晚晴恨得牙痒痒。听这周继顺的语气,就算真说出公子来也是枉然,可恨云安然这混蛋这时候又给她失踪!想着,她容颜一冷,喝道:“好放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哼,想拖延时间?”周继顺一语道破她的心思,嘿嘿淫笑道,“美人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就算你是公主,我也要尝尝公主的味儿!”
md,真是楚青阳就好了!
慕晚晴恨恨地想着,要是楚青阳那女人,她绝对见死不救!明知不敌,也只能准备着动手了,只要能拖到云安然找来,大概就能没事。不过……恨恨地瞪着周继顺,这个该死的家伙,总有一天,她要报回仇来!
情形正严峻,一触即发。
周围的人大多是温州本地人,都认得周继顺,谁也不敢作声,一时间热闹喧嚣的前楼针落可闻。
忽然间,一道滑溜的身影斜里插了进来,挡在慕晚晴和周继顺之间,灵活的眼骨碌碌地转动着,打量着周继顺,不住地擦着手,嬉笑着道:“哟,我还以为这青楼里只有妓女呢,没想到还有兔子啊,还是好大一只黑兔子,正合爷的口味!”说着,转向老鸨,故意作出生气的样子来,道,“李妈妈,你这里来了这样好的新鲜货色,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是不是不把我放在心里?说吧,这兔子什么价?”
他学着周继顺方才的口气,竟是惟妙惟肖。
旁边顿时响起好几声笑,还有椅子翻倒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分外明显。
虽然他说得粗俗,但就是解气,连慕晚晴也忍不住“噗嗤”一声说了出来,随即察觉不妥,忙忍住,掩唇轻笑。
那是个十五六的少年,模样十分讨喜,见慕晚晴笑了,顿时大喜,举起手,朝着外面竖了三根手指,转而又笑嘻嘻地拱手,团团一拜,道:“多谢各位捧场,多谢各位捧场!”
听他说得有趣,慕晚晴又是一笑。知道这少年是来给她解围的,心中感激,复又担心,轻声道:“你能敌得过吗?要是不行,别强出头,免的没打抱不平,反而误了自己,小心吃亏。”
那少年一怔,随即一笑,也轻声道:“姑娘放心,我还有好几个弟兄,吃不了亏的。”
“就是刚才发笑的那些人吧?”
“姑娘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您放心,就算我们拼了命,也不会让姑娘有一丝损伤的。”
085章 心中有人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慕晚晴一怔,正要详问,那边被戏弄的周继顺却已经暴怒起来,横眉怒眼,指着少年,一连声地道:“快把这兔崽子给我拿下,我要剥他的皮来当垫子。”
一声令下,众大汉便迅速地围靠上来,动手去拿那少年。
谁知道那少年竟异常灵活,猴子一样,在众人的间隙中窜来窜去,同时,外围也传来几声呼喝,似乎是少年的同伙,跟那些大汉厮打起来,一时间拳头与椅背齐飞,呼喝共碎裂声响,整个前楼乱成一片,无关的人,早见势不妙,偷偷地溜走了。
老鸨在旁,又是心疼,又是害怕,颤巍巍地躲在一张桌子下,缩成一团。
慕晚晴也是第一次碰上这样混乱的局面,正打量着周遭的形势,原先那少年不知又从哪里溜了出来,扯住她的衣袖,轻声道:“姑娘跟我过来,小心些,别被他们察觉到了。”
就在这时,忽然——
“哟,这是做什么呢?”混乱中,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说话的人身着天青色绣白边的锦色棉服,清秀俊雅,正懒懒地靠在通往后院的门框上,眉眼轻舒,神色慵懒适意,似乎全没看见这满楼的混战。
那扫视的眼神绝不锐利,甚至还带着些刚睡醒般的惺忪。
周继顺眼见没占到便宜,正在狂怒之中,听到有人打岔,更是暴怒,转过头来正要怒骂,却在接触到那少年丰神俊朗的容颜时一怔,立刻咽下了一肚子的怒火,右手轻挥,示意他的部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