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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身后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慕晚晴微微松了一口气:“就是说,怎么样才能让夫妻相处和睦,相敬如宾?”
“你。。。。。。是想要跟我讨论床第间的事情吗?”深沉而微带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安以晴,没想到,你失忆之后竟然会变得这么大胆!说说看,我会尽量配合!”
“莫言歌,你这个大色狼,你给我去死!”慕晚晴顿时怒火中烧,转过身来大骂,忽然想起他这时候大概是半裸,急忙想要转身,却已经晚了,只见莫言歌——咦?他怎么穿得好好的?别说中衣,连外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了,一身的墨黑,左肩绣着一直盘旋的雄鹰,威武雄壮。
敢情他刚刚是在穿衣服,不是在脱衣服?!
慕晚晴的脸一下子黑了:“莫、言、歌,你耍我?”
“怎么?”看见我这个样子很失望吗?没关系啊,我随时可以再脱的!”
“。。。。。。”慕晚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男女之间的差距了——果然有些事情是天生的,在下流无耻和不要脸方面,女人对男人永远望尘莫及。
莫言歌举杯自啜,嘴角含笑。他身为武将,四方征战,甚少回府,加上以前的安以晴性格蛮横,即便是见面,也多是争吵,从未有过这等温馨旖旎的氛围。尤其,因为失忆,身为人妻两载有余的安以晴性格大变,此刻看起来倒像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只是看见他露了露胸膛就大惊失色,可爱而又有趣,竟让他忍不住有了继续逗弄下去的兴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耐性有限。”
虽然此刻暂时安全了,但是,为了以后着想,慕晚晴还是决定对某人进行现代夫妻思想的改造,勾勾食指,引起莫言歌的注意后,这才道:“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跟安以晴相处得如此糟糕?”
“你刚刚说了,我太让着你了,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改进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慕晚晴在心中默念百遍,深吸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你不了解女人!”
“不会啊,我跟你成亲两年,我确定对你的身体了解得很清楚!”
“。。。。。。”是可忍,孰不可忍?慕晚晴忍耐终于到了极限,爆发出来,恨恨一脚踢过去,“莫言歌,你色鬼投胎啊?脑子里怎么净是这些黄色思想?你该去洗脑了!”
“也差不多啊!人们都说,军中呆三年,母猪也能赛貂蝉,我可是呆了十五年呢!”莫言歌故意逗她,看着烛火下那张云霞横飞的容颜,嘴角眼眸净是笑意,心中更是从未有过的喜欢和温馨,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夫妻斗嘴的乐趣,
“。。。。。。”***,就该让小凡来整治这家伙!慕晚晴咬牙切齿地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听?”
“无所谓啊!”莫言歌转着茶杯,含笑道。
“。。。。。。”为了自己的清白着想,忍!忍!!忍!!!慕晚晴再度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其实,严格来说,夫妻相处,就是男女之间的相处,并不是只要有那一纸婚书和。。。。。。就够了,最重要的是要有感情基础。而你,跟安以晴只是父母之命,一纸婚约,从来没有相处过,更加没有感情基础,才会这样,懂不懂?”
莫言歌茫然地摇摇头。
“就是。。。。。。简单来说,就是打动一个人的心。”见他仍然是一片茫然,慕晚晴循循善诱地道,“拿你带兵来说,光靠着责罚,能带好一支军队吗?要赏罚分明,要赢得军心,对不对?想想你的那些亲兵,你让他们向东,他们不敢朝西,你让他们前进,他们就绝不敢后退,为什么?就像在香园那天,你让他们打我,他们毫不犹豫,你让他们打你,他们含着泪,也照样执行,为什么?不只是因为军纪,更重要的是,你收服了他们的心。懂不懂?”
“这恐怕有难度。”莫言歌为难地道,想了想,很认真地道,“我的那些亲兵跟我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可是,按军纪,女子不能上战场啊!要不,从明天起,我带你天天出操,严加训练?”
“。。。。。。”慕晚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拯救拯救她吧!怎么就让她遇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我那只是打个比方,比方比方比方!不是让你真的像对待你的那些亲兵那样对我!”除非他跟那些亲兵有奸情!慕晚晴恨恨地想,改用对他而言比较能接受的方式,道,“你们领兵打仗不是有一句话吗?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有道是,情场如战场,只要你能攻下一个女人的心,不要上夫妻和睦相处,就算要她为你死都不是问题。”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莫言歌眼眸中掠过一抹异色。
慕晚晴顿时大喜:“你明白了?”
“兵道我懂。”莫言歌认真地道,“但是,你后面说的那些,我还是不懂!”
“神额神额神额!”慕晚晴终于绝望,给自己倒了杯水冷静下,挥挥手,咬牙切齿地道,“总之,你就把这当场一场战役,以攻克本姑娘我的心为最终目的。在此之前,你不能碰我!当然,如果你要用强,以你的体格和武功,我白搭,不过,我先声名,如果你强占了我,我不保证不会作出偏激的事情。”
莫言歌小心翼翼地道:“你不会上吊吧?”
“我先杀了你!”慕晚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莫言歌叹了口气,说道:“你那些攻心啊,感情啊,我是一窍不通,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就是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不能碰你,对不对?”
慕晚晴想了想,点点头:“你总结得很好。”
“。。。。。。”莫言歌看着她,幽邃的眼眸安静而富有穿透力,似乎想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去。
慕晚晴强作镇定,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都说古代女子以夫为天,于是造就了男人极其嚣张的大男子主义,根本不会顾及女人的心态,尤其,眼前这个人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又是武将,如果他执意要用强,她怎么反抗都是没用的。
他。。。。。。会吗?
“算了,如果我真强迫了你,那根土匪强盗有什么区别?”莫言歌轻轻叹息。虽然安以晴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但是,就像她说的,对于失忆的她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她确实需要时间去接受。最重要的是,他和她之间难得有这样和睦而温馨的相处,他不想这么快就破坏这种美好的感觉。
已经让了她那么多次,再让这一次又有何妨?
至少,跟这个安以晴相处,还是很愉快的一件事,又何必为了一时之快,再将一切回复到以前的僵局呢?当初,之所以拒绝公主选择安以晴,不正是因为,他是想娶一名妻子,想要家里和和睦睦的吗?
“莫言歌,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慕晚晴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忍不住抱住莫言歌,在他脸上吻了一笑,随即扬着双手,在屋子里转着圈,雀跃不已。
莫言歌微微一僵,随即嘴角又绽放出一抹笑意,摇了摇头。
“安以晴,其实,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什么问题?”慕晚晴心情正好,冲着他嫣然一笑,“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失忆了,对不对?”
“。。。。。。嗯。”有那么一点心虚,其实,她不是失忆,而是失“身”,而真正的安以晴则失了“魂”。
“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当然!”这次慕晚晴可是理直气壮。
“那你的那些指纹,和令指纹显出的方法是从哪里来的?”
“。。。。。。”
011章 听戏
对于安以晴所谓的“感情”“攻心”,莫言歌自然是似懂非懂,只当作是安以晴失忆后,因为陌生而不愿和他同床的借口,只是一笑而过。然而,当繁忙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后,他却又莫名地想起安以晴的话来,自己琢磨了半天,忍不住又拨打了求救电话:“怀扬,你说,怎么样去攻克一个女人的心呢?”
“你说攻克庆——”
秦怀扬一时没听清楚,还以为莫言歌在琢磨被晏然侵占的庆安府,“等等,攻克一个女人的心?”眼珠一转,嘴角弯起一抹看好戏的笑,“是王妃吧?怎么了?王妃给你出什么难题了?”
“她。。。。。。她失忆了呗!”
“是吗?”秦怀扬可没那么容易糊弄,乜着眼睛,戏笑道,“仅仅只是这样吗?”
“少废话!”莫言歌不耐烦地道,冷眼斜乜着他,却也知道瞒不过这位生死至交,半遮半掩地把事情说了,却隐过安以晴不许他碰她的话,末了道,“懂了吧?快说要怎么办?再不说,军法伺候!”
“说说说,当然说!”秦怀扬心里快要笑死了,表面上还得忍着,怪不得王爷无缘无故问起这些事,“这攻克一个女人的心嘛,当然要——“刚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神情尴尬,“王爷啊,这你也知道,我十七岁赴京赶考,落第之后遇到你,然后跟着南征北战,至今尚未娶亲,也没有一个半个的红颜知己,这个。。。。。。像这等攻心之法,应该去找那些百花丛中,温柔乡里的英雄才是啊。”
至于他,至今光棍,懂个毛啊?
“是吗?”莫言歌笑得极其善良温和,“那你去帮我问问云安然,如何?”
听到云安然的名字,秦怀扬顿时好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满脸厌恶。
“不想去就给我想办法。”莫言歌眉眼一横,道:“科考之前,你不是跟女人一起过的吗?怎么讨女人欢心,你应该懂点吧?”
“是,我是跟女人一起过过,想讨她欢心很简单——只要我用功读书,她就很开心!王爷啊,那是我姐姐!”秦怀扬叹了一口气,语调微微怅然,随即振作起来,转动着眼珠想办法,“不过,如果按照王妃所说,把这当成一场战争,以攻克王妃的心为最终目的,抛开那些我们不懂的情啊心啊来说,王爷有什么想法?”
莫言歌心中一动:“你是说——”
“对!”秦怀扬折扇轻摇,眉眼微扬,端坐浅笑,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模样“现在,王妃相当于地方的主将,而我们要策反她。王爷,你说,要策反一城主将,该怎么做呢?”
提到战事,莫言歌脑袋立刻灵活起来,击案道:“投其所好。”
※
于是,这一天,莫言歌邀慕晚晴出门。
时值仲夏,天气已经热了起来,稍稍走动就是一身的汗,慕晚晴本不想出门,但念在莫言歌初次邀约的份上,就应了。随行的除了驾车的车夫,就只剩秦怀扬一人。马车宽敞,三人坐着倒也不嫌拥挤,只是,重帘帷幕,密不透风,闷热难当。
慕晚晴掀着窗帘,边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莫言歌道:“到了就知道了。”
还故作神秘!慕晚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想不到莫言歌能带她到哪去?访友?酒楼?茶楼。。。。。。想着,忽然脸上一黑——总不会去青楼吧?哼哼,他要是敢去青楼寻欢,她先阉了他,再休了他!
正想着,马车已经停了,慕晚晴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抬头一望,只见一处雕梁画栋的所在,三层楼高,色调浓丽,孑然独立,自成风格,在一众建筑堆里也显眼得很,却不知是什么所在。再往下一瞄,只见门前一水牌,三个醒目的楷书大字跃然入目“风雨亭”,下面用小字写着几个人名。
——这是戏楼。
慕晚晴只觉双腿一软,几乎跌倒在地。
她从小就没什么音乐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