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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莫离听得心里发紧，却又无法想透这句话的深意。转而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话不能这么说，你当你的娘娘，我当我的小太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害你，你也别害我！”
莫离探头向里间看了眼不做声的馨辞，接着笑嘻嘻地道，“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能好娘娘也不能好是不是？”
“这话怎么说？”里间传来馨辞淡淡的声音。
“若娘娘向皇上举报我是假太监，福寿宫有男人，这事若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啊！呵呵。”莫离试探地拖着长音，见里间的人没有发火的意思胆子放得更大，说话的口气也不再那般小心翼翼……
“小贵子是娘娘特地从御书院要来的太监，又是一个男人，那些不知内情的人定会说娘娘是特意安排一个男人进福寿宫！虽然莫离不是宫里人，但也知道帷乱后宫是死罪！”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岂能说不干就不干！要是被那个面具男人知道他半途而废一定会砍下他的脑袋！还不如呆在皇宫，找个馨辞不能动自己的把柄保住人头！
“说完了吗？”里间飘来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呵呵，说完了！”莫离点头哈腰一副奉承的嘴脸。性命攸关，岂能不放下以往的无赖脾性！
“那就出去吧！”馨辞的朱唇弯起妖媚的弧度。幸亏莫离的指点，让她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计划！
皇上知道她现在一心求死，不管她是刺杀也好，还是触犯宫规，都会想办法帮她脱罪，如果……他伤心欲绝，一气之下……
不但可以让他对自己死心，她也可以完成最后的任务！虽然残忍，也不违是件好事！恨自己总比让他沉浸在绵绵无期的思念之中痛快！之后将对自己的恨转向南国，这就是她想要的！
“娘娘，小玉不能这么做！”小玉跪着爬向馨辞，在馨辞的脚下磕头祈求。
“本宫那般对你，你就不恨本宫？”馨辞蹙紧眉心，无法理解地看向小玉。
“娘娘是主，奴婢是仆，娘娘就是要了小玉的性命，小玉也绝无半点怨言！何况娘娘待小玉一向宽厚，小玉怎么会怨恨娘娘！”小玉仰着挂满泪痕的小脸看向馨辞。
小玉的话触动了馨辞的心弦，但也只有那么一瞬，一把扼住小玉的下巴，逼近小玉低声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般忠心，就按照本宫的意思去做！”
“娘娘！”小玉眼中的泪水汹涌而下，“这样做……这样做您会没命的啊！小玉……小玉完全不明白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帷乱后宫……可是死罪啊！就连皇上也保不住娘娘！”
“我知道！”馨辞努力喊起来，水盈盈的眸子隐现一抹红晕。“你只管去做！！！”
小玉咬住嘴唇，抹干脸上的泪痕，双手撑在地上对馨辞重重地磕了一头，怎奈声音哽咽，“娘娘，小玉……小玉一定办好娘娘交托的任务！”
看着小玉离去的背影，馨辞的身体整个瘫在靠椅上。做了这么多，不但伤害了自己，亦连自己身边的人也一同伤害！到底为了什么？可有意义？一直都在模糊的目标中坚持走到现在，但愿自己不要徒劳！快要放下了！好期盼那一日快些到来，她就可以真正的解脱了！
娘亲，您在九泉之下，真的乐意见得您的女儿这般做吗？但愿来日相见不要被娘亲责骂，还有那与自己只有三天缘分的孩子，莫要责怪娘亲的恶毒，等着我，我们就要相见了！
第六卷 321：第三百二十一章
本章字数：3211
“娘娘答应过易风，只要易风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做就会救王爷也放过于丰泰！而易风已经按照娘娘的意思去做了！却失了王爷的消息，娘娘作何解释？！”
不知名的深山里，小溪潺潺流淌，映着金灿灿的阳光闪出璀璨的光芒，落叶随着水流一路漂泊，景色虽美却透着股萧条的寂冷……懒
易风站在小溪边，山间的风携着冷意拂过，扬起他空荡荡的衣袖，看向在溪边洗手的季清云，他沉声问道。
季清云甩掉手上的水，起身仰头走向易风，依旧一副尊贵模样，“你怀疑本宫食言？”
“难道不是吗？！”易风的口气显得不善。一向性情淡然的他，能表现出这样的情绪足以说明楚昭曦于他多么重要！
“他失踪了！”当下不是同易风争辩这件事的时候，转眸看向崎岖的山路，前路难走啊！
“失踪？”显然，易风对这话的真实度还是有着些许怀疑。
“本宫也不清楚！”季清云面色呈怒，“前些日子，于丰泰禀告曦王失踪，一直派人寻找，到现在也没个下落！”
“谁？！”易风突然神色一紧，霍地回首看向身后的树林间。纷纷落下的枯叶迷了人的眼，但他还是看到了在树后隐现的一抹荡起的衣衫。虫
树后的男人现身，是个男人！脸上蒙着黑巾，就在他摘下黑巾的那一刻已跪在地上向季清云行礼，“于丰泰参见王妃！”
易风愣住，他与于丰泰自从上次在黎城分别便再没见过，他对于丰泰还处在在徐半仙家刺杀馨辞一事的怨愤之中。这次与“兄长”的再见面，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即使担心于丰泰的安危，也仅限于对于丰泰无法割舍的兄弟情。
“有曦王的消息了吗？”季清云急匆匆地走向于丰泰。
易风总是绷着一张脸心深似海难以揣测，更何况还有馨辞的一层关系，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牵连，但也看得出来易风一直都心向馨辞！让易风来保护自己实在没有安全感！
“三天前就有曦王的消息了！属下去了王府，娘娘不在府中！后来查出是金焰软禁了娘娘，便跟踪金焰找到了娘娘！”于丰泰依旧恭敬地跪着，而眼角的余光却飘向了不远处的易风。他……瘦了！
季清云欣慰地点了下头，还是老人让她觉得心里安全。“曦王在哪儿？”
她当下还是最关心这个问题，曦王府因为皇上的诬陷，捏造圣旨，她已不能再回去了！就这样消失反倒好，让朝中的大臣一边猜测她畏罪潜逃，又可以猜想她是被皇上逼得无路可走！然，她也可以暗中安排人传出话去，是皇上暗中派人刺杀她才逃离了曦王府！
“在……京城！”于丰泰的口气显得有些犹豫。
“什么？！京城？！他当真不想要命了吗？！一个已死之人，怎么可以出现在京城？！”季清云当即火冒三丈，“带本宫去找他！！！”
于丰泰没有当即起身，说话的口气依旧显得有些犹豫，“娘娘，属下……已经给王爷送了信，过会儿便会到！”
“你给他送信？你……”季清云指向于丰泰说不出话来，仅仅这一句话便说明于丰泰已经心向楚昭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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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看这小脸给打的，都肿了！”李淑看着跪地哭泣的小玉，一阵“啧啧”摇头。“昨儿个听说萼妃打了宫里奴才还以为只是传言，原来是真的！”
“淑嫔娘娘，为奴婢做主啊！”小玉啜泣着磕头，模样好不可怜。
“小玉姑娘，你可别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嫔，能给你做什么主？人家什么人，皇上独宠的萼皇妃，在后宫可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李淑吓得直摆手。“我连想都不敢想，我可怕她用刀抹断我的脖子！”
当初，馨辞就是这般威胁她的！想一想当天，即使手掌心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依旧感觉在隐隐泛痛！
“她再怎样只手遮天，还不是有不可告人之事！只要那件事捅出去，但凭皇上再怎般宠爱她，她也性命难保！”小玉反手抹了下眼角的泪珠，气鼓鼓地嚷嚷了这么一句。
李淑对小玉口中的“不可告人之事”当即来了兴趣，却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生怕这是一个圈套。端起茶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宫里人都知道你是萼妃的心腹！怎么还背着皇妃说起皇妃的坏话来了？”
“忠心有什么用？只要做错事不是打就是骂！她还……还逼我吃过毒……”小玉说着声音再度哽咽起来。
“天呐！不会这么恶毒吧？！”李淑惊讶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碗，顾及不上身上晕湿一片，赶紧扯来帕子去帮小玉擦拭脸上的泪珠。
“她做过的恶毒之事多了去了！其实……”小玉压低声音，向周围看了眼，见无旁人附在李淑的耳边轻声道，“容妃先前的孩子小产，也是萼妃指使良嫔和玉香合伙做的！”
“不会吧？！”李淑惊讶得脸色惨白，哑声惊慌，口齿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那……那件事不是太后，也就是现在的曦王妃指使良嫔做的吗？何况当时萼妃正在狱里，她怎么指使？”
“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怀疑到她！娘娘您想，太后是皇上的皇奶奶，怎么会下手害自己的曾孙！”
李淑半张着口，惊得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表示赞同小玉的说法，过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压低声音在小玉的耳边问道，“你先前说的不可告人之事，是什么事？”
小玉咬住嘴唇，垂眸想了稍许，终于下定决心，“福寿宫……有男人……”
“啊！”李淑哑声惊叫，双眼瞪得比过铜铃，一屁股跌坐在地，张开的口硬生生地僵住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第六卷 322：第三百二十二章
本章字数：2885
“先是派人刺杀，之后又进宫做什么？！不害死她不甘心吗？！”
当楚昭曦赶到林间的小溪旁时，第一件事、第一句话就是扼住季清云的下颚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让我装死，我也装了！我就一个要求，不许伤害她，你怎么不要肯做到？！！”楚昭曦抓着季清云下颚的手更加收紧。懒
骨骼传来的捏痛害得季清云锁紧眉心，望向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口气哀苦，“让你装死是为了你好啊！皇上派金焰去刺杀你，你当时身受重伤，我又没有良策护你周全，只能让你服下假死药！否则你如今怎么会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
“你不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以我的死来陷害她！！！”楚昭曦哪里还能听得下这些话。
当他伤好后，逃离那个养伤的密室之后，再度返回京城才听说了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他强忍着怒火没有去找季清云，是不想让季清云知道自己的行踪，想在暗中一直保护馨辞，默默地看着她平安，哪怕在她的世界里他已是个逝者也无所谓！
当他找到馨辞时，馨辞正是一身书生打扮出现在京城大街，他便找在江湖上颇有盛名的京城浪子——莫离做她的保镖，而他自己则悄悄隐在曦王府附近，调查季清云到底丢失了什么东西派大量的人出去寻找，怎奈没有获得确切的消息，是季清云将消息封锁得太过严密！虫
“你胸口那一刀本来就是她刺下去的啊！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怎么会是陷害？！！你的眼睛呢？看不到吗？她想要你的命啊！”季清云痛心地说着，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那一刀是失手！是于丰泰突然出现的失手！”楚昭曦吼着，也是骄傲的宣布。是他想以死来消除她对自己的恨，就在最后一刻，馨辞居然放下了杀他的念头，这就是他值得骄傲的事！竟比当年斩杀季候王还令他骄傲，他用自己的真诚打动了馨辞！
季清云选择退步，在这件事上她无法用语言来劝动一个被蒙住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