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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高照时刘康乐醒了,他辨明方向继续前行着听到流水的声音,顺着声音寻去竟发现一条小溪,溪水很窄水质清澈,他就到溪边洗了个脸簌了口,溪水入口后感觉一股清甜想来应是山上流出的泉水,他从背包里取出水壶来装满水把水壶收好,又浑身上下看了一下把伤口一一清洗了一遍,拿出一件干净的亵衣撕成条状自己裹了伤口收拾齐整后继续上路。他一路饥一餐饱一餐的,遇到集市就多买些包子馒头之类装在背包里,天黑时遇到集镇就在客栈留宿若错过宿头就在山中胡乱过夜,他一心想要快些回去,自己出门多月了不知张玉珍和孩子怎样了,柳芸儿有没有想念自己而病倒。,
如此行了五日,因伤口一直未用药,小点的伤口已结痂,深一点的有几处开始化脓,而他在山中过夜时经山风吹了几夜已有点风寒入体,加上伤口开始发炎,这天看看天色将晚刘康乐行走在山道上就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眼花,人也显得昏昏沉沉的。他晃晃悠悠的翻过一道坡,密林处跳出两个人影来叫道:“呔,来人止步,留下财帛放你生路,否则休怪我兄弟手下无情。”两人见刘康乐没理睬他们便举起刀来作势劈下,眼看刀锋已到头顶处从旁传来一声娇叱:“大胆!”随即一道倩影掠过剑锋闪处只听咣当一声刘康乐头顶上的两把刀应声而飞。
刘康乐全然不觉人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救刘康乐的人却是正好路过的佟铃儿,她赶跑劫道之人回身来看,俯身唤道:“这位兄弟可有受伤?”却没有得到回应,佟铃儿收起剑来翻过刘康乐的身子,当他面向佟铃儿时佟铃儿只觉眼前之人很是面熟,细看下才发现竟是刘康乐,只见他面上的肤色已不像以前那样白皙了,嘴上及下颌处胡子长长地好像很久没有修理过了,乍看下好像老了十多岁,人也显得特别颓废哪里还有他往日俊秀模样。他紧闭着眼睛脸颊呈绯红色,佟铃儿伸手摸着他的额头很是烫手才知道他正发着高烧。佟铃儿抬头看了一下四周不见一个人,天又快黑了,记起来路上有间破庙离此不远,但想到男女有别不好伸手扶他,心里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事急从权,便伸手搭了他的身子欲往前走,可他现在正处昏迷之中腿脚哪里还能迈得开步,没办法佟铃儿只好背着他走,佟铃儿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看刘康乐身体瘦弱不堪的背在身上还是觉得很沉。
虽觉破庙很近背着刘康乐也走了很久才到,天色此刻已暗了下来,佟铃儿把刘康乐放在地上又去拾了些松枝回来堆在一处点燃,松枝烧得劈啪作响见火堆烧旺佟铃儿从中拿起一根当做火把去山中寻找草药。用了半个时辰草药收集的差不多了,回来的时候却下起了雨,待她回到破庙身上衣裳早已湿透。殿里的火已烧尽佟铃儿遂又堆放松枝重新点燃,穿着湿衣佟铃儿觉得很不舒服,看这破庙四处透风无遮无挡的又没有帘子遮掩,她走到门前竖着耳朵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除了雨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佟铃儿搬动着有些破败的门板把寺门封住,又走到刘康乐身边俯下身子唤了两声:“刘兄弟,刘兄弟。”刘康乐却没有什么反应。佟铃儿经过再三考虑心想:“我躲在门后动作快一点应该没事,刘兄弟现在还在昏睡中应该不会这么快醒来,我只需防着门外就行了。”想好她就快速从包裹里拿出干净的衣服一边注意着门外,当她脱下湿衣穿好亵衣亵裤后却听身后刘康乐发出微弱的声音叫了声:“芸儿。”佟铃儿乍听下以为他在叫自己,倒是被吓了一跳担心被刘康乐看见自己的身子,她羞红着脸颊站在门后不敢回头,半响再没听到声音便鼓起勇气回头朝刘康乐看去,只见他依旧昏睡着想来是睡梦中思念柳芸儿才叫出声的,想通这点佟铃儿松了口气忙穿好衣裳,在火堆旁用木棍支起一个架子来把湿衣搭在架子上想就着火的热力把衣裳烤干。她在寺里四下转悠着,最后在后院厨房里寻了一个好一点的瓦罐,就着雨水洗净后又接了一罐雨水来熬药,又到厨房里寻了个碗来也用雨水洗净备用,待到药熬好后小心的喂给刘康乐喝了。刘康乐昏睡中一直说着胡话,一会叫着柳芸儿的名字,一会又哭喊着张玉珍嘴里直嚷着别走。
佟铃儿一声叹息低声嘟喃着:“看他这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不知他是怎样到了这里,若是被他知道他夫人和孩子已不在人世的事情,不知他会伤心成什么样,唉,我还是先不告诉他,等他回去后再说,到时他的病也好了应该能承受住这种打击吧!”
原来在去年十月时佟铃儿去金陵办事先到盘龙寺看望师叔,听到智空大师讲起刘康乐来说他不畏强权,为保护自己的小妾被当朝宰相乱棍打伤的事情。佟铃儿想到这个俊秀的年轻人,对他总有些看不透的感觉,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柔柔弱弱的,不想他骨子里还很有些男子汉的味道,心里就想去看看他,看他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柳芸儿更想走这一遭了。于是她进城办完事情后就去了刘康乐家,进门后佟铃儿感觉刘府里气氛与往常有些不同,显得有些萧条了无生气的样子,心里觉得奇怪,和柳芸儿见面后才知刘康乐为了柳芸儿才被迫去从军,一去数月了无音讯,而他夫人在产子过程中连同孩子都不幸丧生,他娘一连受到打击整日病怏怏的,柳芸儿也显得更加憔悴了,佟铃儿不忍见她意志继续消沉下去就主动提出前往福州探听一下,看能不能碰到刘康乐,若有可能一定设法带他回来。有了佟铃儿这话,柳芸儿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她知道佟铃儿会功夫她既能三两下就把郑满敦打趴下,一定能护卫刘康乐周全的。佟铃儿答应柳芸儿前往福州之事却因各种各样的私事耽误下来,直至现在才抽身前往福州,却不料在这里遇到刘康乐。
刘康乐开始浑身发抖卷缩着身子,嘴里哆嗦着直叫冷,佟铃儿拨旺面前的火堆他还是一个劲的颤抖着,这寺庙四面窗户都破损不堪外面又下着雨,气温比起晴天来要低好几度,风从寺庙的破损处吹进来他一个病人肯定受不住,这里又没有被褥给他盖。佟铃儿见他浑身抖动心里觉得很不安,最后咬着唇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走过去在刘康乐身边躺下抱着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只是佟铃儿身子刚贴近刘康乐他竟马上把头拱到佟铃儿的怀里,佟铃儿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手臂赶紧支开他的头,不久他又自然而然贴了过来。
佟铃儿有些恼怒但看他很久才发现他并不是存心的,反而像是一种习惯,佟铃儿有些脸红心想:“莫非他跟芸儿妹妹在一块睡时都是这样子吗?”想到这里心里又暗骂自己尽想些龌龊之事。她心里想着事一下分散了注意力竟让刘康乐又拱到自己的怀里,只见他头抵在自己胸口上竟很安稳的睡着了,听他呼吸平稳再没有别的举动,佟铃儿很想推开他又有些不忍心,她心里竟隐隐的生出一丝疼惜之意,只好由着他这样睡着,无形中佟铃儿竟对刘康乐生出亲近之意,一丝情愫也在此时悄悄种下佟铃儿却不自知,还在心里自我宽慰着:“我只是拿他当弟弟看,没有别的什么,他心里是那样深爱着芸儿妹妹,不可能对我有什么企图的,我心里早就有师兄了。”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天竟然晴了,空气似乎格外新鲜,林子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朝阳顺着门窗的缝隙照了进来。刘康乐醒了,他觉得昨晚睡得很好,就好像在芸儿怀里安睡着,好久没有象昨晚这样睡得这么好了,刘康乐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一下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他呲着牙慢慢放下手臂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座破庙中,他想了想不知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只是依稀记得有两个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什么,似乎还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身边有一堆燃尽的木炭灰,应该是生过火的,旁边有个木架上面还晾着几件女人的衣裳。刘康乐满腹狐疑着猜想着会是谁,佟铃儿进来了手里抓着一只野山鸡,见他醒了很高兴两步跑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说:“刘兄弟,你醒了,头还痛不痛?”
刘康乐突然看见佟铃儿心里很激动,就似看见了亲人一样一把抱住她眼泪就下来了嘴里叫道:“佟姐姐!”他叫了一声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佟铃儿突然被他抱住心里一惊生怕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心想:“他若是想轻薄我,我就一剑杀了他。”却不曾想到他看到自己竟似看到久别的亲人似的哭了起来,想他这几个月定是受了很多苦,他像孩子似的抱着自己伤心痛哭着,在心里存留的他那点男子汉的气概又被抹杀了,佟铃儿从未见过男人像他一样抱着女人哭的,心里很想鄙视他,内心深处却又升出爱怜之意,不由得伸手反抱住他手在他背上拍抚着嘴里说道:“一切都过去了,有姐姐在呢!”自己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佟铃儿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心里问着自己说:“我这是怎么啦?为什么会这样对他?难道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了吗?”
刘康乐哭了一会意识到了什么,忙松开佟铃儿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太激动了,冒犯了姐姐。”
佟铃儿笑道:“没什么,我们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讲究的,再说我一直拿你当弟弟的。”心里却在想:“昨晚都抱着你睡了一晚上了,还再意现在被你这么抱着吗?”
刘康乐哪里知道这些,听她这样说心里就有些释怀了,他腼腆的笑了,说:“好久没见到比较亲近的人了,今天见到姐姐我实在太兴奋了。”
佟铃儿面上带着爽朗的笑挨着他坐下问:“刘兄弟怎么会在这里?”
刘康乐有些迷茫他说:“我只记得昨天赶路时就很不舒服,后来有两个人拦住我不知在说什么,之后我就不知道了,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破庙里,难道不是姐姐把我带到这里的吗?或者是那两个人看见我昏倒后把我送来的?”
佟铃儿笑道:“那两个人是想打劫你,正好被我遇到赶走了,等我回头看时才发现是刘兄弟,就把你带到这里。我刚才问你怎么会在这,是说你应该是在前方战场上的,我还听说满敦兄弟和你一起来的,他现在在哪里?”
刘康乐想到郑满敦眼泪又下来了,他说:“满敦死了,他是为救我而死的,是我害了他,他还是个孩子呢!就这样没了。”
佟铃儿见他又哭了心里却叹道:“你也还是个孩子啊!”想着忍不住揽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战场是无情的,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刘康乐哭了会儿抹去眼泪看见佟铃儿手里的山鸡道:“姐姐刚才出去打的吗?”
佟铃儿举着山鸡说:“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来觉得空气很好就出去转了一会,正好看见这只山鸡在草丛里叫,我就逮了个机会用铜钱把它打晕了,我现在就去把它拔了毛咱们烤着吃。”说着就准备起身。
刘康乐不好意思吃白食忙说道:“我来帮姐姐吧!”
佟铃儿答应一声径自往殿外走去,却听身后刘康乐“啊”的一声叫,忙回头来看,见他站在那里手扶着右腿呲着牙嘴里唏嘘着,佟铃儿眉头微皱回身来看说:“怎么呢?让我看看。”
刘康乐戚着眉头苦笑道:“对敌时受了点伤,刚才起身时力道大了些,不碍事。”
佟铃儿把山鸡放在一边用木头压着防止它醒来逃走,再扶刘康乐坐在地上想检查他的伤口。刘康乐只是闪躲着不让她看,佟铃儿见他这样有些着恼,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