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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妻子——梅冉珠阿姨也并不是一个敢让人亲近的人,她说话的语气怪怪的,总要是不是地挑她的错,虽然表舅妈张仙梅也会说她的不是,但是荀芷粟觉得那至少是一个长辈对孩子的关心。两个表舅更不一样,荀建国虽然不善言辞,但是他对荀芷粟却是像亲女儿一样,有了好吃的,也会让家元送给她吃。然而,这个表舅却和她生疏的很,即使她叫他一声,他也只是点点头,并不愿和她多说一句话,如果这个家有什么让她留恋的,就是苏莹雪对她的热情。
以前梅冉珠在家的时候,苏志君和荀芷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现在,两个人会在餐桌上偶尔碰上一次面,苏志君竟然开口问荀芷粟的生活学习情况,还会问几句她以前的情况,甚至还鼓励她要好好上大学。有一次,苏志君知道她在外面打工,竟然给了她一张卡,荀芷粟只觉得受宠若惊,她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说自己是想趁着暑假锻炼一下。接下来的几天荀芷粟都没有把苏志君的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消化了。当然,这种变化在那母女二人提着大包小包满载归来之后戛然而止。
其实,荀芷粟虽然单纯了些,但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妈妈为什么会留下苏志君的地址,为什么她和苏志君眉眼之间那么相像,特别是她和苏莹雪也一起,很多人会误认为她们是姐妹,为什么梅冉珠阿姨那么讨厌她?其实,冉珠阿姨对保姆王阿姨的女儿非常好,经常会让王阿姨捎给她一些化妆品、衣服之类的东西。或许答案很简单,只是,荀芷粟不愿意去想,对于她来说,能有一个安身之所,能够顺利地大学毕业,简简单单,这样就好。
旅游回来的苏莹雪黑了许多,好多天她都呆在家里不肯出门。对此,荀芷粟好生奇怪,因为苏莹雪不是一个喜欢宅在家里的人,她的朋友多,聚会也多,一到周末放假更是看不见人影。
一日晚上,下班回来的荀芷粟被苏莹雪叫进了房间。
苏莹雪正在敷美白面膜,只露出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和两瓣粉嫩嫩的唇。见到荀芷粟,苏莹雪就唉声叹气地诉苦:“芷粟,我好羡慕你,怎么晒都不会黑。我这么黑怎么见晋扬哥啊,所以我要在家里憋得白白的,变成白雪公主才能见他。”
荀芷粟没有说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肤色随了母亲荀笙笙,是面如精致,细致晶透的那种。其实,如果爱一个人,真的不在乎她的皮肤是黑是白,不在乎她的身材是胖还是瘦。
苏莹雪按了按面膜,问道:“芷粟,我上一次给你的那个布娃娃还在吧?就是晋扬哥送我的那个礼物啊!”怕她想不起来,苏莹雪边用手比划边解释:“就是那个用布做成的,丑丑的那个?”
荀芷粟不知她怎么会问起这个,点点头:“在啊,怎么了?”
“太好了,”苏莹雪乐得拍拍手,“我一直担心你把她扔了呢。”说着她把荀芷粟拉过了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芷粟,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如果在我这里,我早就把她仍到垃圾箱里了。”
“那个娃娃很重要吗?”荀芷粟的心中忽然不安起来,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起那个娃娃来的。
苏莹雪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把面膜揭下来:“是啊,晋扬哥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小秘密,我问他他还保密,说要等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再告诉我。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和他之间有什么秘密?真是奇怪!……”
后面苏莹雪再说些什么,荀芷粟记不得了,她只知道那个娃娃要离开她了。
“芷粟,你怎么了?发什么愣?你把娃娃放哪里了?”
“我、我去给你拿!“荀芷粟没有看她走出了房间。
☆、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大帘来更文了,中午有事,今天早更。
不要弃我啊。妹纸们觉得软妹纸太包子,我就换男猪吧,俩人选,大家想谁呢?
对了,就是这章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呢。猜猜是谁?
说明:
大家都说女主太没尊严,虐的大帘好心塞。
其实,从小软妹纸缺少爱,而男主几次帮助了她,而她却害他失去了爱人,而他的残疾也和她有很大关系,所以,她心中的愧疚或者负罪心理是无法消弭的,所以,她对男主的忍耐便少了一分底线。妹纸真的是有尊严的。
荀芷粟常常想,如果苏莹雪和唐晋扬就这样如此幸福地生活下去,她会大方地送上祝福,会默默地关注他们关心他们。
而她自己会找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人相爱相恋,结婚生子,过上和身边的任何普通人一样的平常生活。可是人生从来不会如想象的那么完满,她和唐晋扬还有苏莹雪三人之间的孽缘或许在很久之前,久到他们之间根本不认识的时候已经结下。
她将手中的娃娃放在唐晋扬的床头,拿着唐晋扬换下的衣服离开房间。
洗完衣服,已经是七点半钟,她换好衣服提着包走出了别墅。
外面太阳刚刚升起,清晨的薄雾已经渐渐消散,远处的青山就像掀开盖头的新娘子,历历在目,甚至山头上那颗青松坚韧的姿态都看的清清楚楚。
荀芷粟贪婪地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色,揽着包紧赶几步。往南走十分钟,是一个岔路口,那里她会搭上一辆过路的顺风车,三十分钟后,她会到达自己现在工作的工厂。
她掐的时间很准,在岔路口等了不到五分钟,那辆车便来了。荀芷粟上了车,不忘朝司机和售票员夫妻打招呼。因为经常坐他们的车,她算是常客了。
售票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脸上画了浓浓的妆,涂得厚厚的白粉,文的细细的眼眉,嘴唇也是红灿灿的,看起来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见了荀芷粟,她咧着红嘴唇嘴笑:“姑娘,前两天怎么没见着你?休假啊?”
“大姐,我病了,请了两天假。”荀芷粟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来,从包里拿出钱递给她。车厢的空气有些污浊,车座上的白色的座套早就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
售票员大姐用白白胖胖的手接过钱,放进跨在身上的脏兮兮的大钱包里,和荀芷粟攀谈起来。
“姑娘,有婆家没有?大姐给你介绍一个?”售票员大姐热心地问。
荀芷粟没料到大姐如此热情,连忙摇头:“大姐,我现在还不想找。”
大姐不死心:“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娘你长得娇小,看起来也很年轻,可我记得你给我说你也20好几了吧,25?”她停下话来,歪着头似乎在等荀芷粟的准确答案。
荀芷粟把背包放在腿上,老老实实地答道:“大姐,我过了年就27了。”
“这不是吗?”大姐啪了一下大腿,兴奋地答道,“你瞧,我这记性还不错吧?我给你介绍的这小子是我娘家的一个没出五服的侄子,家里有个小工厂,我侄子呢,人长得也好,还是中专毕业呢。这一阵子他也看了不少姑娘,就是没中意的。不过说实在的,那些姑娘也的确不怎么样,要不就是看上他家的钱,交往没几天就要这要那,要不就是脾气不好,对我家侄子吆五喝六。前几天,他坐我的车,正好和你坐一排,还和你说了一路的话呢。他当时就看好你了,不过我那不争气的侄子脸皮薄,当时不哼不哈,回家还害上相思病了,说你长得好,说话柔,性子好,还是大学生,关键是你对他也挺有感觉的,你就是他要找的那个类型的女孩子。那孩子知道你当时不好意思说,就想着男人嘛,应该主动一些,就让我问问,看看你是什么想法?”
荀芷粟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她什么时候和这样一个男孩交谈甚欢?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她还是很礼貌地推辞道:“大姐,我家里负担重,我现在不想拖累别人。”
大姐一摆手,大气地说道:“没事,没事,我侄子现在就是他们家那厂子的总经理,以后那厂子就是你们的了。”
荀芷粟真是哭笑不得,但是难听的话她又说不出来,思量了一下,她坐直身子回头指着刚刚来的方向说道:“大姐,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侄子能给我在那个别墅区买一套别墅,我就可以可以考虑。”
“这啊,呵呵……”大姐哼哼了两句,便不再和她说话,转头和别人聊起天来。但是荀芷粟看出售票大姐看她的眼神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
荀芷粟的耳根终于清净下来,她貌似平静地望着车窗外面,但是心底却是起伏起来。过了年,她就27岁了。
或许她的心早已苍老的像80岁,在过去的日子里,荀芷粟根本不会在意她自己的年纪,但是,周围的人却以同样的方式提醒她,她的年纪真的不小了,该找一个归宿稳定下来了。
在服装厂的这段时间里,总有不少热情的大姐阿姨们给她介绍男朋友,当然也有主动追求她的小伙子,但是都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拒绝了,甚至不惜用自黑的方式,终于,现在再也没有人来扰她,但是荀芷粟知道自己在周围人的心目中已经没有了什么形象。
其实,她想,她完全可以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或者已经结了婚。可是,她却无法说服自己这么做,什么是爱?在她看来,姥姥姥爷虽然是包办婚姻,但是那一辈子的情才是爱;唐晋扬和苏莹雪卿卿我我,生死不弃,那才是爱;而她这样,像一个小偷一样觊觎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这只是一种龌龊的想法,永远不能成为既定事实,但是,这不是对爱的一种亵渎吗?像她这样的人,配得到真正的爱情吗?或许她会放下,但是她身上背负的罪孽与愧疚却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终于,车子在美依服装厂的门口停下来,荀芷粟在车上一干人等异样目光的注视下走下了车子。她知道,等她下了车之后,售票大姐会是以多么鄙夷的语气来议论她,但是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学会淡然处之。
荀芷粟看看手机,8点15分,时间还不算太晚。
这个美依服装厂是一对下岗夫妻开的,他们从将近四十岁的时候白手起家,十多年来,从一家只有一个人的缝纫店到现在有一百多号人的美依服装厂,虽然算不上多大的奇迹,但也是老两口大半辈子的心血,是他们后半生聊以生存的资本,当然更是他们留给子孙们的一笔物质和精神上的财富。
只可惜,老两口把工厂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打理,却忽视了另外一个孩子的教育问题。是的,他们的儿子从小缺少了父母的管教,长大后变成了一棵歪脖树,勉强上了一个三本的学校学管理,整天招猫逗狗,不务正业,最后勉强混了一个文凭回来。今年春天的时候,他接手管理了服装厂,可是却是越管越乱,厂里的效益急剧下滑。不得已女厂长又重新回来。
走进了美依服装厂,荀芷粟的心情豁然起来,她对这个厂子是有感情的。
荀芷粟刚刚应聘到这个厂子的时候,就和女厂长说了,自己有特殊情况,家里有病人要照顾,但是自己又必须要有这份工作养家糊口,看看厂里能不能通融一下,自己在工资上可以少一点,可不可以早晨会晚一点上班,晚上不加班。
女厂长虽然是女汉子,但是毕竟是做妈的人,又加上看中了荀芷粟的名牌大学的学历,有在大公司工作的经历,所以荀芷粟的这张亲情牌还真打对了。不过,荀芷粟确实是一个认真上进的人,工作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