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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
“……啧……”
云生强压下心脏的狂跳,极力保持镇定皱起眉头,故作处变不惊地开口问道:
“……高杉君,这是怎么回事。”
她所指的“这”,自然是高杉晋助骤然抽出鞘来,用力抵在她脖颈上的锋利长刀。
怎么看都不像是开玩笑——再说这男人也向来不开玩笑。
高杉把刀锋凑近一些,讥诮地吊起唇梢。
“呵,怎么,眼神犀利的风花小姐也看不出我的意思吗?真没办法呐,我就直说吧。——红樱这件事暂且放下不提,日后如果你还打算抱着半吊子的觉悟来碍我的事,不如死在这里好了。”
“高杉君,你……”
云生瞪大了眼想要开口,却被脖子上滑下的血珠唬得不知是否该冒死吱声。
“你和假发,都太碍事了啊。口口声声说着同伴啊友情啊之类毫无意义的蠢话,到头来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挡在我前路上的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只有砍杀一途而已……天真小鬼的白日梦该醒了,善良念旧情的大小姐。”
“…………”
云生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瞪视着高杉的面孔,然而对方眼底找不出半分犹豫,只有利刃般冷漠凶狠的决意与杀心。
毫无疑问,比起并肩作战的旧时光,高杉晋助终究只能看到眼前的血路。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云生想。
(竟然连我都想干掉……我果然是小看了这家伙发疯的程度。不过,他早就说过“当年想干掉你”了,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哎哎,如果真是另一层成年人意义上的“干”,倒是要好对付得多……一招断子绝孙腿就能解决问题了。)
云生心头唏嘘不已,却完全没有死心的样子。略一迟疑后,她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攀上高杉两肩,手臂滑过和服柔软的面料慢慢环住他的脖子。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她如此突然的举动,高杉一刹那也震了一下,所幸他将刀移开了几寸,没有因此而手一滑割开她的喉咙。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啊,你这个人。”
到底是气急上火了,云生的嗓音有点沙哑。
“谁也没说过要妨碍你发疯吧?我可没有拯救世界那么大的器量,只是讨厌同门相残这种蠢事而已,至于把话说那么绝?在没必要吵架的场合胡乱挑衅,逼着我跟你反目成仇形同陌路,这样你很开心吗?很有成就感吗?一厢情愿说什么碍事啦挡路啦,你是白痴吗高杉君……白痴吗晋助你这混蛋!!”
比起失落或是哀伤,愤怒与不甘心占了上风。她起先还顾虑着脖子上的长刀轻声慢语,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索性亮开嗓子叫喊起来。
“还以为你一定能体谅老同学的苦心呢……啊算了,这样也不错,刚才晋助嘲笑了我眼神不准看不透你,立马就可以原封不动地把这句话还给你了。”
云生气极反笑,索性不管不顾地把脖子顶过去。也多亏高杉暂时还不想给她介错,假如他撤刀慢上几秒,此时云生的喉管已经血崩如井喷了。
“我说晋助你啊,记忆功能有好好运转吗?记得我离队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哈,是什么呢。”
高杉无动于衷地一挑眉,依然没有挪开手中的长刀。
“你啰嗦又不是一两天,当时也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话,我的脑子可不像假发那样只有个空壳,没那么大空间来一句一句刻上去。”
“……”
云生无比肃穆深情的脸孔一瞬间垮了下来。
“晋……晋助,你这个人啊,在惹女人发火方面说不定是天才欸……”
这一次,她是当真气得浑身发抖了。
“我知道自己话多,但没人让你连‘少喝点酒,早点戒烟,别乱逛花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刻进脑子里……不对,这事儿也挺重要的,事关你身体和灵魂的健康……总、总之啊,‘我、绝、对、不、会、和、你、为、敌’这种名台词至少给我记住啦——!!”
…………
为方便理解,此处必须一提:“风花”一句的下半截,是当年还附带贤妻良母属性的小云生写给心怀兴邦救国大志的男孩们的,其中自然包括了那个任性乖张、却也不能不说他重情可靠的高杉晋助。
牧濑云生其心其人,大致可以概括进这四句歌不成歌调不成调的粗劣汉诗里:
『纵然历经辛苦事,不使风花堕尘泥。
此心千里恒相系,君怜天下我怜君。』
——纵然相隔千里,征途迥异,我将永不与你为敌。
云生当年离队时留下的所谓名台词,就是这句话了。就像她先前向志村新八坦白的那样,她从来无心与曾经最重视的人作对,自然更不可能“挡在他的前路上”。她所想做的,充其量不过是在高杉快要一头扎下悬崖时拖住他后襟而已。
分明是一片堪比圣母玛利亚的好心,却被对方曲解做“少来碍事”,这就好像在同人小说里写黑主优姬阴险善妒一样,某个天真傻姑娘招枪招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了,云生擅自定下的“不与你为敌”的誓言,高杉晋助也是记得的。
就算他健忘记不住云生的唠叨,当年那首诗却是被小姑娘一笔一笔描到他课本上的,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叫人眼烦得很。也不知云生用了油性笔还是什么高档玩意,这两行字十来年没褪色,还天杀的抹都抹不掉。
最终也没能将云生的脖子连同这么
多年的孽缘一同砍断,大概就是因为高杉还记得那句话吧。
『君怜天下我怜君。』
即使时光飞转,故人不在,“君怜天下”已成陈年旧事,她却死性不改吊在了“我怜君”这棵高树上。
她决不会放弃他。
如果坂田银时得知,大概会翻着死鱼眼说上一句:
“嘁,吊死活该。……不过算啦,死心眼跟死心眼,不是挺搭调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纵然历经辛苦事,不使风花堕尘泥。此心千里恒相系,君怜天下我怜君。】
自己写的题词,大致概括了云生的性格……坚持自我,百折不挠,对旧友重情重义。当然,贬义来说就是死脑筋又烂好人?所以说,她是打死都不会跟高杉决裂的。
PPS:有姑娘说这章太绕了看不懂,所以把省略掉给乃们自己脑补的部分补全了一点。高杉的意思是“如果你要继续碍事,就算是你我也会砍了”,云生的回答是“劳资还不是为了不让你成历史罪人吗,劳资对你这么好肿么可能碍你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懂我的心”……【喂!
基友翡小翠开的新坑,虽然她在文案上写了“请宣誓我绝逼不会笑场”但是我一路笑出了神经性面瘫!翠翠超棒呀嘤嘤嘤……
由于今天剧情比较正经,所以放个超级不正经的MAD!大家不要喝水,小心喷屏……
充满了峰回路转的才是人生
『纵然历经辛苦事,不使风花堕尘泥。
此心千里恒相系,君怜天下我怜君。』
当年小云生笨拙地握着笔勾画出的句子,三朵奇葩发小分别给出的评语是:
高杉:措辞太矫情了。
银时:字好丑不认得。
假发:你真是个好人!
这三人的性格与价值观差异,由此可见一斑。
十年后,桂小太郎成了云生八辈子的好闺蜜,银时一口一个谁管你还是每每臭着脸救她于水火,高杉……鬼才知道他是云生的什么。
——此时此地,云生眼前的状况,正是这段扭曲四角关系的最佳表现。
“看啊,假发。银时来了。”
高杉抬起一条腿懒散地跨坐在船沿上,朝向严霜满面的桂小太郎发出尖利的哂笑。
“……好像想跟红樱对着干呢,真是乱来啊。云生加上你,现在连伤成那样的家伙都跑来了……我还真是认识了一群了不得的疯子。”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高杉。”
桂厉声喝断他,同时利索地从袖口撕下布料,草草包扎在云生脖颈处流血的伤口上。
——数分钟前,云生正隔着刀锋揪住高杉唧唧歪歪骂个不停,桂就突破又子和变平太的包围圈冲上了甲板。映入这位清正武士视野的,正是高杉将刀刃架在云生脖子上、划开一道刺目血痕的场景。
理所当然的,桂高声怒喝着打断了云生一发不可收拾的话痨癖,以迅捷凌厉的一太刀生生将高杉逼开,反手扯住还没从发泄中回过神来的云生退到一边。
与此同时,本应躺在万事屋静养的宇宙第一笨蛋武士·天下流氓·坂田银时也神出鬼没地降临到了船顶上,与手臂中了云生两箭、不得不暂时着陆休整的冈田似藏大打出手。两人独处的静谧场景一下子亮起了这么多盏闪闪发光的大灯泡,场景顿时一片混乱。
“痛痛……求你让我自己来!”
云生忍不住痛,索性一把夺过假发手中的布条,自己轻手轻脚地绕过脖子打上结,一边龇牙咧嘴地向他搭话。
“抱歉假发,我没想到晋助真能下手……”
“不是假发是桂。啊,说起来也不是‘高杉君’而是‘晋助’了呢。心境发生什么变化了吗,牧濑?”
“凑合算是吧。”
云生没好气地抿抿嘴,嗓音低下去几分,
“……稍微想明白了一点事情,比如‘光坐在原地等下去是没用的’还有‘自己看上的男人就要自己负责到底’之类。”
“所以说呢,你想怎么做?”
知道旧友信口开河的脾气,高杉根本不把后半句话当真,半嘲笑地开口。
“既然说不会和我为敌,难道打算凭口头说服?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都让你别再鄙视我的智商了……啊不对,这次你鄙视的是情商吗。也好,反正假发和银时都在这里,让他俩当见证人再好不过了——说起来,当年的见证也只有他们呢。”
云生转过眼同假发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朝向高杉迈出两步。
尽管周身冰冷阴暗的气场没有溶解,高杉却也没摆出面对银时时那副充满敌意的备战架势,只是慢慢将冷淡的眼光移到云生脸上,等待下文。
显然,他并不指望这个口无遮拦惯了的女人说出什么有营养的话来。
“晋……错了错了,重来,刚才的不算。”
云生吐出半个字又赶紧吞回去,虚张声势地用力清了清嗓子。
“咳咳,嗯哼,嗯哼哼——总督阁下,在下牧濑云生,以鬼兵队原弓兵统领的身份,向您提出归队请求。”
云生说罢,以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与似藏缠斗中的坂田银时脚下一滑,同时手上劈得更狠了。
……大概只是巧合吧。
总督,鬼兵队,归队请求。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从她口中念出来,对在场者的杀伤力大得惊人。
欸?
归队?
玩真的?
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时候的展开,不该是少女大义灭亲挥剑斩情丝与男人江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