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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僵住,徐燕宜为映月说话:“皇上,这一个多月,都是顺贵嫔在嫔妾这里照顾嫔妾,照顾予沛,有时连着几天几夜都不能阖眼。”玄凌的视线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落在映月憔悴暗黄了些的脸颊上,轻叹一声就要答应。我扬声道:“皇上,臣妾这里有一个人选,只是……她有一位帝姬。”
后宫只有五位帝姬,淑和、温仪、胧月、诗蕊、灵犀。竹息否决了端妃敬妃,诗韵和甄嬛各有一个儿子,大家的目光都刺向欣昭容。欣昭容不意我扯上她,又惊又喜,手脚无措。
玄凌看到她时眼睛一亮,我便知道玄凌有些属意她。因道:“但是臣妾觉得,她有一位帝姬更好。予沛体弱多病,有一个抚养孩子经验的人更妥帖仔细一些。且淑和帝姬已有十六,并不很费欣昭容精力。”
皇后和竹息都看着欣昭容,她无宠已久,也三十多岁了,算得上年老色衰。她娘家父亲虽然是高官,手中也有实权,但予沛早产体弱,这一点早早绝了他未来做帝王的可能。竹息恭敬的站着,不再多说。皇后却不肯让我专美于前,也卖人情给欣昭容道:“不但不费欣昭容精力,还能帮着照顾。予沛有姐姐和母妃精心照顾着,定会大好。”
玄凌拍板道:“那就欣昭容吧。”映月不甘的咬了咬唇,目视徐燕宜。徐燕宜却疲累的闭上双眼,欣昭容不仅位分较映月高,她还只有一个帝姬。帝姬终究是要嫁人的,她能依靠的只有儿子。予沛虽然是养子,但他不记事的时候就丧母,便如欣昭容亲生的一般,不存在生母和养母之争。
终比映月有自己亲生儿子的好些。
徐燕宜想罢,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可怜我儿予沛身弱,又年幼丧母,求皇上看在嫔妾将死的份上,提一提欣昭容的位分,好让嫔妾儿子随他母妃更尊贵一些。”玄凌看她松口答应,心里也舒畅一些,遂怜惜道:“好,就晋欣昭容为欣妃,三个月后行册封礼。②”
欣妃接连被两个大馅饼砸中,喜出望外。她从乳母手中接过沉睡中的予沛,抱到徐燕宜床前,郑重道:“妹妹放心,予沛就是姐姐亲生的孩子。”徐燕宜得了欣妃的保证,嘴角噙了一缕笑,最后望一眼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赫然长逝。
玉照宫在端妃敬妃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布置灵堂。我被玄凌和皇后在徐燕宜停止呼吸的那一霎,吩咐喜儿将我扶出空翠堂去。
诗韵忙忙的赶在我身后追来,欲言又止的望着我。春雪肆意,我过紧了身上雪狐毛风衣,站在廊下,看着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大地,轻声道:“燕宜一直是内秀之人,欣妃可欠了她老大的人情了。”
诗韵嗫嚅道:“映月她……”我眯了眯眼,声音和这春雪一般冰冷:“她是户部尚书③的侄女儿,心思大些也不足为奇。”诗韵有心为映月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说起,一脸难堪。
映月带着宫女行至我们身后,福身道:“夫人回宫吗?正好臣妾也要回宫,咱们结伴而行?”诗韵柳眉倒竖,冷笑连连:“可不敢,我们怎么敢与顺贵嫔同行?背后被人捅了冷刀子,可没处伸冤去!”
映月抿了抿唇,沉默的行了一礼,率先离去。诗韵见她与我们生分的样子,恼恨的一脚跺在廊前支撑的木梁上。我轻斥她:“成什么样子!堂堂从二品淑仪作出这般有失体统的动作。”诗韵回过身来,抿紧了唇,道:“映月与徐婕妤交好,徐婕妤去了,她少不得要替徐婕妤照顾襁褓遗孤。”
诗韵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她会当面讥讽映月,也会背后顾念几年的情谊为她说话。“罢了,”我携着她上了我的轿辇,“日后只要她不犯我,我也不会对她不利。”顿了顿,无奈的叹息道:“这名利场啊……”
江家入了这名利场,所以映月在明知道我准备将予沛交予欣妃的时候,仍在徐燕宜面前争取予沛的抚养权,以稳固自己的低位。我又何尝不是入了这名利场?我不禁想起我那人小鬼大,怀有惊鸿之志的儿子。
诗韵换好葬丧服侍,又匆匆的赶去了空翠堂。而我因为孕妇不能进灵堂的规矩,换上最素净的衣裳,呆在我的景春殿里与和睦逗乐。
二月十三,玄凌追封徐燕宜为贞妃,葬入皇陵。
三月,娇美的宫娥们随着吹拂大地的春风,换上鲜艳的衣裳,成为春风里最早盛开的花朵。胡蕴蓉被打入冷宫,关于皇后不贤的流言,以及,徐燕宜的薨逝,这些沉郁的事情,都仿佛被春风消融的白雪一般,不见了踪影。
玄凌在短暂的伤心过后,又开始频繁的出入后宫。我因为怀孕八个月,按照规矩,娘家母亲可以进宫照拂。而因为我母亲眼盲,玄凌特意恩旨我留在京中的妹妹,携同我母亲一道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写着写着,就把映月写叛国了。嗯,那啥,我给陵容换了马仔。
①,其实我也确定顺字封号是啥意思,但是原著中华妃死后,玄凌给她该封号为顺选侍。这个顺,大概不比其他的封号好。
②三个月后,是徐燕宜百日之后,欣妃抚养了予沛,她礼让徐燕宜三个月是玄凌对徐燕宜的体恤。
③江侍郎升职了,户部尚书是一个大大的实权职位,掌土地,户籍,军籍、赋税、军需、粮饷、财政等等。而前文提及过,江家在地方权势很大,如今他们京里也有支撑门户了的,江映月这个有了儿子的宫妃地位更加不同了。
那啥,字数有点少,嗯,这个,我看生化危机5去了。忍不住吐槽,艾达的装扮性感又漂亮,和那些美国佬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但是嘛,你是在丧尸满世界乱爬的末世啊,你有必要露大腿么!有必要光手臂么!有必要穿高跟鞋么!这是嫌弃死的不够快还是咋滴。这是谁设计的人物形象啊?真心忍不住吐槽了
第六十九章 三月的阳光渐暖,我扶着安岚的手,在长杨宫小花园漫步。“我恍惚听说葛二郎去岁秋闱中了举人,怎的今科春闱却没听到消息?”安岚略有些无奈:“公公说相公读书读的迂了,圣人之言,只解其意,却不能融会贯通活学活用。因此阻了相公今届科考,打发去通州给二姐夫差使。”
我滞了滞,诧异道:“我原一直听人说葛祭酒学富五车,深谙教育之道,通透睿智。所以即使葛二郎原来名声不显,我也给你挑了他。总想着即使将来葛二郎无甚大作为,但葛祭酒身为国子监祭酒,桃李遍布天下,总会惠泽二郎的。如今,”我微微一笑,“有父如此,二郎将来必有所成就。”
安岚素来信服葛祭酒,听闻我也如此说,脸颊上凹出两个小小的酒窝,笑得有些羞涩有些开心。安岚是我妹妹们中嫁的最好的,她公公葛文侪是从四品祭酒,大伯子葛峰是乾元十七年的解元,现任正六品内阁侍读。虽然官秩较低,却算是天子近臣。便是以张靖国正五品知州的位子,看到葛峰也是要羡慕的。
然而好事多磨。安岚的丈夫葛岹是葛祭酒嫡出二子,以安比槐的身份,安岚以庶女嫁给他确实算是高攀了。葛祭酒的夫人邓氏为人目光短浅,长了一双势利眼。在葛峰的妻子,京兆尹嫡长女邵氏的对比下,越发看不上安岚庶女的出身。虽然碍着我这个皇妃,不敢明目张胆的拿那些细碎的手段折磨安岚,却也常要挫一挫她。
譬如这一次,葛岹到通州历练,少说也得两三年到下一次科考时才回来。安岚与葛岹新婚二载,本该追随同去,却被邓氏以照顾孙子的借口留住,一面却遣了她身边服侍的大丫鬟春喜跟去打理照顾。其用意,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我凝眸看着安岚问道:“你婆婆……”未尽之意,安岚已然明白,她淡淡的笑着,胸有成竹:“相公不仅读书迂腐,在男女之事上也有些迂腐。且还有二姐替我看着呢,总不会两个人去的三个人回来。”她停了停,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您是没有瞧见天使去葛家宣皇上口谕的时候,我婆婆又喜又惊又怕的样子。临我收拾东西进宫,她小心翼翼的奉承,又嘘寒问暖的关心,生怕我向长姐诉苦,斥责了她。”
我看安岚能够很好的处置邓氏,放心的提醒了一句:“她到底是你婆婆,可要尊敬着。”安岚挽着我的手笑眯眯的带着些撒娇:“我知道呢,我一直像对待亲娘一样高高的捧着她。”我戳她的额头,笑嗔道:“小机灵鬼儿。”
笑了一阵,安岚蹙眉有些忧愁的道:“有您护着,我们姐妹在夫家的日子还算舒心。但长姐如今已经是夫人之尊,娘家却没有得力的兄弟帮衬,妹妹常思及此,就很为长姐担心。”
我也有些无奈,安比槐能够只宅在家里胡天胡地我就已经别无他求了。两个弟弟也还小,妹夫们倒是都有功名在身的,却各有各的家族考量。张靖国虽与我同心,但他远在地方上。
安岚觑我面色,愤愤责怪安瑾:“之前两位弟弟还小,我们也没有话说。只是瑾弟年已十六,我去信要他参考童生秀才,再几年参加秋闱春闱,博得一个名次,将来也好为长姐做事。可是他却推脱着只想做那劳什子名士。”她气苦的微红了眼圈,“我苦口婆心的劝着,他就干脆不再给我回信。”
安岚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名士说着好听,也不只是平民吗?长姐当初费尽苦心,使他拜入叶先生门下,他就是这样辜负长姐。”
我停下步子,道:“哦?我深居宫中,倒不知瑾儿有如此志向。你公公知道此事吗?”安岚咬了咬唇,不满道:“知道的,公公与叶先生有几分交情,我曾经请公公托付叶先生出面劝回瑾弟。”
我挑高了眉,问:“你公公怎么说?”安岚道:“公公接到叶先生的回信后,道瑾弟颇有几分叶先生从前的风骨,劝我说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这算是很高的评价了,叶先生当世大才,执士林牛耳的人物。瑾儿若当真如葛祭酒所评论,也是胸中有丘壑的人物。他若能从政,与予泽十分有益。然而从另一面来说,瑾儿当真做了名士,也不算坏事。最起码,等到予泽登基,他能引导士林言论,不至出现反对声音。
我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安岚,她与瑾儿一母同胞,方才所说之话看似在向我抱怨,实则是想我出面劝回瑾儿。然而我年少离家,当时瑾儿只有五岁,十多年没有见面,那少少的一点姐弟情分稀薄的几乎没有。此时我若强行逆转他意向,只怕会适得其反。
亲自拿了帕子为她拭泪,笑道:“瞧你,名士岂是那么好当的?人不论做什么都缺不了衣食住行,他想当名士,还要额外花费笔墨纸砚,聚客吟诗的钱。咱们家又不是富裕人家,璜儿也是上学的年纪,供不起这样大的花销。等他缺钱了,过的穷困了,自然也就明白过来了。”
安岚还要说,我拦住道:“左右瑾儿还小呢,便是荒废些时日也不算什么。”牵起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他只有自己跌倒了,跌的疼了,自己就晓得回头,岂不比你说破了舌头要好的多?”
回到景春殿,母亲正拘谨的陪玄凌说话。我扶着腰上前见礼,玄凌扶着我道:“不是说过见朕不用行礼?”我狡黠的笑道:“臣妾母亲看着呢,可不能教母亲以为臣妾不敬夫君,那是要对着臣妾背一个时辰《女戒》的。”
玄凌露出微笑,“调皮。”扶着我到椅子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