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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听她的话,赶紧出去了。
扶摇仍旧端着药,稳稳的一动不动:“哥哥听我讲几句心里话,喝不喝药在你,走不走在我。”
她语毕等着他回应,沈悦西向来重礼,听她这么一说,拿开书露出自己的脸来,他伸手接过汤药,闭眼一口气喝掉,然后又将空碗放回她手里的托盘上面。
她回身将托盘放下,仍旧回来站在他的面前,他伸手让坐也不坐,只那么站着。
扶摇喜欢这样看着他,微微垂眸:“上次我走的时候和哥哥闹得很不愉快,先给哥哥道歉,哥哥说得对,我不能勉强人人都喜欢我,我喜欢哥哥哥哥也不一定非要喜欢我,可是哥哥也要知道,即使风吹过水面,也有微波,就算你不许我再喜欢你,我也需要时间一点点将你忘掉,才能全然不留。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真心相待,哥哥会明白想要哥哥的是扶摇,不是我娘,也不是我皇舅舅。你们沈家也许有她们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不稀罕。”
说着她又后退一步,避开他微显诧异的脸:“不是我的东西我不动,不是我的哥哥我也不要,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把上次走时候没说的话说完,哥哥不用再为了我和沈伯母闹了,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沈家我不会再来,你顾及身体些。”
扶摇转身:“咱们后会无期吧。”
他张口欲言,却是怔在原地。
她走得很快,沈悦言还傻傻站在院里等着她,一见她出来来一连声地叫着妹妹,扶摇脸色也不大好看,走得飞快,只说自己要回去了,根本不想等他。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边叫人去套马车一边又喊着妹妹,没等他追上自己,扶摇已经到了大门口,那看大门的老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将她给忘记了。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她却已经没有心情再和他打招呼了,走出大门口,微风吹过她的眼角,她捂着心口,忽然很想哭,其实她说谎了。
风过无痕,她才疼痛。
身后沈悦言还叫着她的名字,扶摇走得飞快,正是闷头走着,只听吁地一声,差点撞见一辆马车。
她一抬眸,只见苏君正那张欣喜的脸:“摇儿?”
真是冤家路窄。
☆、9、顾家凤栖 。。。
男人忙叫停了车,扶摇侧立一边,这才想起来苏君正的家就和沈家距离不远。
正觉倒霉晦气,苏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她双眼微红,只梗着脖子瞪他,努力不让泪水掉落下来:“见过太傅。”
前几年和小皇舅舅成天在一起,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苏君正和母亲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曾唤过他一声太傅,学过几日礼仪,她虽讨厌他,却也维系着表面上面的尊敬,是的,母亲说过,或恼或怒,什么事情不能放在脸上。
苏君正抬眸看着不远处的沈家大门,沈悦言已经从里面追了出来:“妹妹别走,我叫人套了车了,这就送你回去。”
他向前一步,将扶摇挡在身后:“不必了,还是我送她吧。”
扶摇转身就走:“谁也不用谁送。”
说着跑了起来,苏君正回头惊呼一声,可少女腿力见长,像风一样,片刻就跑过了街角。沈悦言下意识要追,却又被他拦住,身后母亲已经被惊动了,急急的也出来追赶扶摇,只得先禀明了情况。
苏君正再回身去撵,哪里还有小姑娘的影子?
扶摇一口气从北大街一直跑到郊外的湖边,杨柳依依,蓝天白云,她站在河边感受着无风的沉闷,蹲下了身子。
水波荡漾,她慢慢走到水榭上面,蹲下身子看着湖水。
母亲说过,这世上最无用的事情就是哭泣,她跑这一道,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只剩下气喘吁吁了。
她怔怔看着水面,晚霞映在湖面,黄昏了,好像风都停下来了似的。
风过无痕,她开始回想她第一次见到沈悦西的时候,他少年之姿,如兰静雅,太傅总说她淘气,没有半刻的安宁,见了他之后,才知道,其实一个人只要静静的躺在那里,只是拿着本书,就像是一幅画。
沈悦西长大之后果然才情过人,她总觉骄傲,可惜明白得太晚,他或好或坏,都与她没有关系,春天的时候,他偶遇来京玩耍的江南才女,便动了春心。
尽管沈悦非和悦言都不愿意,尽管沈伯母一再的禁锢,尽管她尽力地表明了自己是如何的喜欢他,可他言辞犀利,却是反问她,说她喜欢他他就一定要喜欢她吗,给她堵得哑口无言。她怔怔看着霞光一点点退散……他说的不对,扶摇走在夜色当中,心想如果有一个人那么那么的喜欢她,那么她也会喜欢他的,当然,这个人要将沈悦言排除在外,她既然答应了沈悦西,回去之后必当禀明母亲,休书一封,断了沈夫人的念想。
站起身来,以后再不会跟在他的身后。
这也是母亲不喜欢沈悦西的原因,母亲曾对她无数次说过,不要跟在男人的身后,那样会迷失自己。
她走得很慢,本来跑出来的一身汗,在湖边发了一会呆也都散了去,这会夜风一吹,顿觉浑身发凉,整个人都惊了一惊。
也不知是不是多心,扶摇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她从小耳力就极其的好,风声不对,她加快了步伐。
后面的确是有人,眼看着就要走出林带,那人身形极快就扑身过来,扶摇回头挥臂,可惜动作早被来人看透,他几乎是撞在她身上的,直接将她钉在树上。
是个男人,他一身夜行人,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黑眸。
扶摇腕上一痛,顿时被人钳住住,她下意识出腿,却也被踢了回来,脚尖痛得厉害,几乎是以为碎骨了,她也来不及后悔任性独自夜行了,紧紧盯着他的那双眼厉声喝道:“大胆狂徒,我的侍卫队可就在左右,现在放开我绝对不为难你。”
男人拧着她的双手,犹豫了一下一手从后脑上面扯下发带来将她两手捆住了,又将人抵在粗树上面。
他一手摸向她的腰间,扶摇惊叫一声,刚一出口顿时被他一手捂住口鼻,只能残喘着呼吸,男人在她腰间仔细摸了个遍,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扶摇唔唔出声,一手在后面用力的挣脱,她曾和玉玲珑学过逃脱戏法,这种程度的束缚根本就没有难度。
这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停下了摸索的动作,夜里,只能凭借月色模模糊糊地看着他的眸子,似乎很是为难。
扶摇也不敢再动,可就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这人突然一手按在了她隆起的胸前,随即像是烫到一样移开了。
她咬着银牙,一声不吭。
男人真的在找东西,她知道他一定是在找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囊,里面就装着那块奇怪的玉,正是想到,他从上到下忽然摸到了她怀里的物件。
一声轻笑,他入她怀里,本就是薄衣附体,他的手又擦着她的胸而过,一下就拿出了那个小囊。她一手已经挣脱,飞快抽出腰间的匕首划向来人!
锋利的匕首带着劲风,男人一惊之下,小囊落地。
未待捡起,当空一脚,从上到下,他堪堪避开,冷不防斜地里又窜出一人,他同样一身黑衣,但却是矮了他一点,面目十分的冷峻,却是个少年。
扶摇脚疼,本来就是强忍着,此时见了个认识的人就有了点安全感:“顾若善!”
的确是顾若善,他一言不发,紧紧盯着那蒙面的男人。
她顿时将自己的匕首扔了过来:“你接着,给我狠狠地打他!”
顾若善反手接住,身形一动就是欺身而上,他出手就是致命狠戾,分明是拼命三郎的模样,丝毫不留任何的余地,男人连连后退,不敢还手。
不消片刻就见高下,扶摇坐在地上,看见那男人只是一味的避让,正是疑惑,那人忽然虚晃一招,远远的飘走了。
顾若善立即转身,月色之下,少年仿佛是踏着月光而来,虽然他脸上表情看不真切,但是她也难免动容。
“顾若善,你怎么在这里?”
“嗯。”
他显然是不想说话,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到了她的跟前。
她脚趾踢到了疼痛难忍,已经脱掉了鞋自己揉着。
顾若善伸手一捏,引得她的惊呼:“别碰别碰!”
他脸色更是沉了三分,回身蹲下了:“上来!”
说着反手一把将她扯了起来,正好摔在自己的后背。
平日也就是个瘦弱的少年,虽有点拳脚功夫,但那日试探了,扶摇正奇怪他的路数,却已经伏在了他的背上。
正好脚疼,她提着鞋子两手交叉着搂住他的脖颈:“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走得很慢,到了街上偶尔路过的行人都纷纷瞩目。
走过沈家大门,扶摇枕着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能遇见你也真好,刚才那个混蛋”她几乎是咬着牙地说道:“要是被我抓到,非要剐了他!”
顾若善依旧不说话,她仍旧自言自语着:“你知道吗,本来今天我就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
正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扶摇睁开眼睛,透过他的肩膀,看见寻找自己侍卫队已经赶了过来。
顾若善随即将她放了下来,她将鞋子扔在地上刚要低头,他却已经先一步拿起了她的脚放入了鞋中。
她错愕在地,少年给她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刚好高她一个头。
他目光灼灼,扶摇被他盯得有点莫名其妙:“顾若善,你怎么了?”
他一手覆上她的双眼,突然咬了她的唇角一口,她惊叫出声,少年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然后也不等她做出任何的反应,从她身边走开了去。
侍卫队已到面前,扶摇看着少年背影,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她不看也知道,他将失落的小囊给捡回来了。
她重新放入怀中,又欠身将刚才系在小腿上面的那条发带扯下来抓在了手里,犯我扶摇者,虽远必诛!
顾家大宅后院的书房里面,男人揉着眉心,他半边面具已经摘下,露出半边带伤疤的脸,烛火下,他正仔细研究着大夫给弟弟若善开的方子,只觉得这药下得一次比一次重,却不见任何的效果。
不多时候,外面传来猴儿的叫声,一人从窗口跃进,他微抬眸,淡淡说道:“拿回来了?”
黑衣人一把解下面巾扔在桌上,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来,他肤白貌美,一双丹凤眼平添了许多魅惑。
说若善貌美,仿若红梅傲然高洁,他兄弟二人长相相仿,他却是更添媚色,此时长发随意披着,更显绝色。
顾燕北见他抿着唇,面露错愕:“怎么?难道你失手了?一个小姑娘而已,你竟然失手了?”
来人正是顾家二子顾凤栖,他随意坐了旁边,拿起本书来姿态慵懒:“那不是你的好弟弟顾若善么,巴巴地赶了去,还对我下狠手,本来都拿到手了,又失落了。”
顾燕北脸色顿沉:“你看着办,这件事交给你了,我顾家的玉令兵符,怎能落在她手!”
男人一手缠着自己的发丝,想起自己手下的柔软触感,挑眉笑道:“好啊,那我就去会会这个小郡主,也好断了若善的念想!”
☆、10第十章 美人心计
她的脚骨差点就踢断了,幸好这男人也不知是否故意留了三分力气,不然非骨折不可。
扶摇昨日吹着了夜风,一早起来竟然有了热,也是脚疼就没有去书院。
长公主扶苑更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