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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未动,看着他几乎是跪着的姿态,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你怎么来了?”
他指尖微凉,抓着她的手都放了他的衣下:“你出来多久了?顾家人都在找你。”
她坐了起来,这才觉得有点冷,也不知睡了多久了。
刚一动,沈悦言就按住了她:“别动,刚睡起别受了风,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探出头来,外面果然飘着雪花,白白的,点点落在地面上,然后消失不见。
让开了些位置,她抱住了膝盖神情落寞。
“坐啊!”
“嗯,”沈悦言给落下的衣裳给她披上:“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的马儿早就跑了,扶摇看着外面的雪花不知想着什么。
他与她并肩坐着,窝在这一小小地方,外面飘着薄薄的雪花,扶摇感念以前任性,沈悦西对她有多冷漠,她就多想欺负他。
后来悦西哥哥终于厌烦,她受伤之余,忽然想到,过往那些时候,不也是如此对待的沈悦言的么。然后她忽然改变了心意,决心好好待他,想他那么喜欢她,那么那么的喜欢,就是和他一个人一起,以后一直一起也是好的。
谁知,他懦弱不能离开沈家。
她也失去了这个少年。
世事总是难料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猜的,”沈悦言也学着她的模样抱住了膝盖,抵着下颌看雪:“以前你难受的时候总要躲起来,现在公主府不能回去,顾家逼得紧,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呢。”
相对无言,她嗤笑出声。
那纤纤玉指就在眼前,少年偏过头来看着她:“我听说你养了个小爷?”
扶摇更是笑:“你相信吗?”
沈悦言急急表明:“我当然不信,你要有养小爷的心,那也是先找我,那个什么鸟的哪里轮到他了!”
听到他也管青雀叫什么鸟的,她顿时再次失笑:“说得对。”
他小心瞥着她的脸,半晌又问:“妹妹后悔了么?”
扶摇似是低头想了一下,才又看着他:“你呢?你后悔了么?”
沈悦言狠狠点头:“我后悔了,我想和妹妹一起。”
她双唇微动,终于是不敢拖欠说出口来:“可是我没后悔,别人看我太风光,其实我有的东西不多,一旦是我的,不会轻易松手,生怕日后生悔。”
他目光灼灼,一下抓住了她的手,坐直了身体:“那为什么轻易就弃了我?”
扶摇任他握住:“不知道……”
少年咬唇,刚要说话,外面竟然传来阵阵车轱之声,两人抬眸,不远处停了辆马车,一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他手里提着件斗篷,似乎就能看见他们,步伐很稳。
直到树下。
少年下意识更是抓紧了一些。
顾燕北一身玄色长衣,伴随着最后一点暮色,对她伸出手来:“下来。”
☆、第90章 各有手段
“下来。”
男人的双手骨节分明;他英眉入鬓,只盯着她的眼。
扶摇低眸看着他:“下去干嘛?”
顾燕北仰着脸;:“和我一起回家。”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于温柔,她竟然娇嗔起来:“一回去我就烦;我不想回去。”
他更是哄了:“不让你烦了;你说怎样就怎样。”
她从书屋里探出头来;蹲了边上对着他笑:“那也不想回去;你知道吗?成亲之前好多少年都喜欢我,追着我跑。”
男人微微挑眉:“然后呢?”
扶摇夸张了许多;却是一本正经:“每次我心烦就会有人来哄我;看看人家沈悦言,比你们可爱多了。”
顾燕北的肩头落了些许雪花,他依旧伸手对着她:“下来说话。”
她依旧摇头:“不。”
他闻言皱眉:“我上去?”
扶摇扁嘴:“你太不可爱了。”
他依旧是好耐性的模样:“不想让我上去抓你的话,就自己下来。”
她略有不甘:“想要我跟你回去也行,那你背我走回去。”
男人立即回她:“好,我背你。”
这么一说,她就高兴了,回头看着膛目结舌的沈悦言,一手扯了身上披着的他的衣裳放回了他的怀里:“你看,其实他对我还不错。以后你也重新找个好姑娘吧,我回去了。”
少年抱紧自己的衣裳,不愿当着顾燕北的面给她找麻烦:“嗯。”
她站了边上,想了想回头笑:“诚如你所说,我要是养小爷也得找个你这样没心没肺的,青雀那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这句话我也只跟你说,且记得了。”
沈悦言狠狠点头:“我知道。”
扶摇对他挥了挥手:“那我走了,以后有空请你和五哥吃酒。”
说着再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她就像是一只小鸟,竟然还张开了双臂,顾燕北微惊,一把接住了她。
儿时,她经常做的事情就是从房顶跳下来,玉玲珑一下就能接住,这游戏直到她过了十岁才被母亲喝止。
长公主教她不要相信任何一人,当然,事实上最终也的确证明她是对的。
可她仍旧不愿那样的活着,谁也不相信,那世上只她一个人,该多累。
闭上眼睛,不出所料正落入男人的怀抱。
顾燕北稳稳接住她,又将她放在地上用斗篷围住了。
他一手揽着扶摇的肩膀,回头看着树上少年:“多谢沈小公子引路。”
沈悦言想象个男人一样很有风度地和他打个招呼,可话到了嘴边,却哽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明明就是他们尾随了他,才找到这里来的……
扶摇伸手揪着斗篷的两边:“你保重啊,我走了。”
说着眨着眼就那么看着顾燕北。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可是真的露了一点笑意来,立即蹲下了身子。
她顺势趴了他的后背上面,待寻了个稳当他才起身。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扶摇一拳头捶着他的后背上面:“这可是你说的啊,一直背我回去。”
顾燕北嗯了一声。
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小的时候玉玲珑背她,大了些沈悦言背着她。
此时伏在顾燕北的背后,又别有一番滋味。
他果然信守承诺,一直背着她,走回了顾家,说也及时,这刚到了家门口,竟然又下起了雨来。这又是雪又是雨的,夜里定然很冷,不抱着个热的该是吃亏。
顾家那其余两只都侯在门口,二人站定,扶摇就从顾燕北的后背上面滑了下来。
顾凤栖笑得妩媚:“下雨了,小郡主要不要考虑一下晚上跟我住?嗯?”
她回头,顾燕北已经走开了,显然他并没有忘记她说的话,顾若善也眼巴巴地看着她,扶摇来回瞥了这两兄弟,笑了笑。
“呃那个我去看看扶柔,今晚就住那里了,你们别等我啊!”
……
两兄弟眼巴巴看着她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跟着顾燕北回来的,进来汇报情况,听了他说起那树上的少年,顾若善不由沉了脸。
顾凤栖一直未语,二人坐了,请了大哥过来。
不多一会儿,顾燕北脱下湿了的衣衫,换了干爽的才来,三人坐了起来,撵了别人出去,这就关上了房门。
夜深了,外面寒雨瑟瑟,屋内却暖意融融。
小扶柔趴着玩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又翻了回来,她四脚朝天,吮吸着手指,看着她笑。扶摇一手点在她的身上,戳得她咯咯笑个不停。
宝林在一边已经不知转了几个圈了:“小祖宗诶,我刚才去看了,人家哥三儿个一起合计着呢,你说你去哪不好,怎么还让人家抓了个现行!”
她一指头戳在妹妹的掌心,小家伙一下就抓住了蹬着小腿笑得眉眼弯弯特别可爱。
见她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他更是着急:“郡主!”
扶摇这才抬眸:“干什么?他抓住我什么了?嗯?”
宝林瞥了眼奶娘,她也是一脸的担忧,是公主府的人:“现在顾家跟着将军出去的都知道了,小郡主在郊外和沈家小公子幽会,让人抓住了。”
她笑,也不看他:“你也相信?”
宝林挠头:“要是别人我是不信,要说这沈家小公子吧,你们那么巧都去了郊外遇见的,说出去别说别人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他嘿嘿笑了,对着她挤眉弄眼地:“那家伙一直没死心,逮到机会还不死命勾引你啊!”
扶摇回头,伸手在他脑门上面弹了个响指:“胡说八道!”
宝林捂住脑门,一点不畏惧:“我是说真的,那三个不是好相与的,你看顾将军回来时候一个字都没说,谁也看不透他想了什么,到时候他出招子,二爷出面,顾小爷就不必说了,从来就是个麻烦精,郡主就是心烦也烦死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扶摇却仍是浑不在意:“我没被烦死,也要被你啰嗦死了。”
宝林嘀嘀咕咕地:“还嫌我啰嗦,你不嫌累我都替你累了,现在才刚成亲就这样谁都拿捏不住以后可怎么办啊,再说就这样还想养小爷,人顾家能答应嘛!”
太晚了,扶柔哽哽唧唧地有点闹,奶娘给她吃了奶就乖巧得闭了眼。
扶摇看着她嘟起的小嘴忍不住笑,宝林还在身后磨磨叽叽的,她略翻回头瞪了他一眼:“真是杞人忧天,我什么时候想养小爷了!没影儿的事情别瞎说,我不解释不等于就承认了,他三个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什么错都没有就想让我低头,那决计不可能。”
宝林幽怨地看着她:“既然没有事,那郡主解释一番也是好的,省得人胡思乱想啊!”
她眨眼笑:“先叫他们想着去,有一句话你说得对,刚成亲就压制不住,日后还有我的好日子了?心烦一阵也就过去了,我以后该怎么活还得怎么活。”
该怎么活就怎么活?
他想不明白:“难道郡主当真的反悔了?”
她瞥着他:“反悔什么?我才刚刚吃进肚里的东西,还没尝个新鲜就想让我吐出来?你是不傻了!”
呼……
宝林这才放下了心:“那……今晚?”
扶摇对他摆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就住这了。”
她掩口打了个哈欠,他自然是不再追问,感觉伺候着去铺床。
这边主仆二人一个忧愁一个困乏,那边兄弟三个人也是难成眠。
顾燕北虽然没有立即发难,但是那两个小的显然已经有了警觉性,都知道扶摇是在耍脾气,可又不知这脾气因什么发出来的,商议了两个时辰,家中还有一尊大佛,外敌已然攻到城前,家妻的心要是笼络不住,那日后哪还有安生日子。
各有各的愁处,一夜难眠。
次日一早,院内小厮早早的就忙了起来,下了一夜的雨带雪,地上一层薄霜冻住了,冬天来了,大地都陇上了灰白之色。
不知不觉竟然过了一整年了,扶摇早上就被哭泣的妹妹给弄醒了,听宝林说外面有冰了,连忙起身到了窗前张望。
院内嬉笑不停,她淡扫蛾眉,换了棉衣委了床上逗弄孩子玩。
小扶柔从来不乱爬,她一张小脸上已能看出玉玲珑的美貌延承,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很亲切。
一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又过去看了看青雀,意外的是顾若善竟然也在,他动作轻柔,亲手喂着菜粥。
她顿时怔住,忽然又失落起来。
恼了这两日,其实不是不想见他,这会他突然离去了,剩下这个顾若善,竟是相对无言。
青雀也只是淡淡望了她,并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