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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凌江月浑身一僵,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直觉得……不安?
果不其然!
慕江雪兀自点点头,随即一个旋转,双手搂住凌江月的腰间,邪魅一笑。
“月儿,咱们很久没有运动了……”
话没说完,慕江雪忽然僵立在原地,腋下半身全部呈现冰封状态,眨眼间,凌江月从他怀中跳开!
反观“罪魁祸首”娄青,笑容灿烂又无辜地喃喃道:“灵力果然恢复了呢。”
而且还上涨了许多!凌祈月的药果然不错!
慕江雪愤愤地眯着眼睛,口中哼哼道:“喂,快点放开我!”
孰料——
娄青竟充耳不闻,直接拉着凌江月走向一旁,温声道:“让我来检查下,体内余互不是否清干净了。”
凌江月懵懵懂懂地点点头,非常自觉地将某妖孽无视掉。
至于房内其他几人,则更加默契,一律装傻般地东张西望,随即淋浴在和煦三三两两地找了个借口,便出门了。
墨竹虽然有心帮自家公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下被小洛拽出了房门。
徒留下凌江月,娄青和“半身不遂”的慕江雪……
出了房门,小洛立刻松开了墨竹,转身对骚二使了个眼色,后者见机微微一颌首,两人足下轻点,嗖地飞上了屋檐。
沐浴在和煦明媚的阳光下,心情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
玄衣少女双手负立,目视前方,半晌,沉声道:“断肠草的毒……”
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多年来的默契,令骚二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略一沉吟后,她微微摇头,道:“应该不是玄天昊。”
那么狡猾的一个人,若是他下的毒,又偏偏在这个敏感时期将凌江月劫走解毒,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蠢了点。
更何况——
凌祈月相信他。
对于凌祈月,纵然凌府上下每每提及此人,大家都是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却个个打从心底信任这人。
“所以目前最在的嫌疑人,就是夏候一。”
小洛应声道,然而她想不通的是:对方如此费尽心力,甚至动用沧云国六翼势力,目的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追回当初夺宝大会的几件宝物?
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或许是墨竹猜的玄霖呢?”
骚二微微一怔,不由得戏谑道。
当初在崇夜府地牢,几人苦中作乐开了个“猜猜谁是幕后真凶”的赌局,结果墨竹反其道而行,说出了一个让众人瞠目结舌的答案来。
小洛闻言,颇为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后,居然点点头道:“没准是老皇帝也说不定啊。”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轩辕墨的出现,令玄霖危机重生,加上她家混蛋太老爷暧昧不明的态度,于是老皇帝因爱生恨,开始厌世,誓将众人不得安生……
这般想着,小洛居然越想越兴奋,剧情更是向着狗血桥段发展,直至被骚二用一副忧心忡忡的目光打量了半天,这才回过神来,半掩着嘴,尴尬地解释道:“无凭无据,也只是猜测而已。”
“嗯。”骚二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立刻转移了话题,道:“总管,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玄天昊的表情好象不大对劲。”
“那只死狐狸……”
小洛随口应道,再静下来一想,方才玄天昊那跟死了爹娘一样阴沉的面色,还有出乎意料的沉默,更重要的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狐狸居然没有缠着老爷!?”
“嗯。”骚二面色沉静地点点头,然后补充道:“而且我偷偷地注意过了,老爷的视线,也一直没在玄天昊身上停留,就好象……对方是空气一样。”
简而言之:玄天昊被凌江月彻底无视了。
“难道是死狐狸曾经干过的坏事被老爷发现了?”
“……”总管大人,您实在是太聪明了!
两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阵后,诡异地别开头,沉默了片刻,小洛酣畅淋漓地笑了!
那死狐狸,活该!
骚二撇撇嘴,倒是有点替玄天昊难过。
女人心细,对于感情这码事,看得格外清楚。当然,小洛除外。
玄天昊对凌江月的感情是真的,这一点,骚二非常肯定,但所谓干过的坏事,她却是一头雾水。
毕竟当初在凌府的时候,所有事情的细枝末节,最清楚的人应该是她身边这位……正双手叉腰,笑得格外豪放的“小姑娘”。
“咦?”小洛猖狂大笑过后,诧异地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一点白影……
祁红梁柱后,一袭银雪长袍的颀长男子正静静地伫立着,长发如墨,气质出尘,眉宇间竟是说不尽的惆怅和黯然。
是玄天昊。
小洛嘴角一抽,顺着玄天昊的目光望去,不远之外,正是凌江月的屋子。
啧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小洛不以为然地冷哼哼,可是哼完之后,又觉得有点碍眼。
“真是见鬼了,看着死狐狸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我竟然会觉得他有点可怜哎?”
“那说明,总管大人尚在经营活动之中。”
骚二悲悯地远目,从容地答道。
闻言,小洛直接翻了个白眼!笑话,她要是哪天顿悟了,就出家当尼姑去了!
与此同时……
“余毒都清干净,理应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娄青检查完毕后,肯定地说道。
唯有一点,他想不通:对方到底是何居心?竟如此迂回反复……
以及——
当初,娄青为了顾全凌江月的安危,曾在对方体内值入母蛊,若是将来哪一天出了什么意外,他便能代替凌江月受难……
虽然娄青的身体已经换了回来,子蛊亦从他体内消失,两者之间的羁绊也已消失,但凌江月体内的母蛊却一直存活着……
直到刚才,他检查之后,却发现……母蛊不见了。
紫金香炉青烟袅袅,偌大的宫殿寂静如斯,看不到一个人影。
绕过九折云缕屏风,玄天烬终于见到了玄霖。
正如凌祈月所言,他很安全,只是……也很疲惫。
一身便装,静坐在床头的玄霖,神情略显恍惚,赫然回首,目光正好对上突然闯入的玄天烬,眼底那一丝黯淡瞬间消散。
“烬儿?”
玄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与之同时朝玄天烬伸出右手。
“父皇……”
玄天烬微微一怔,几步上前,双手握紧对方的手心,挨着床沿坐下。
此时此刻,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父子,久别重逢之后,难掩喜悦。
若不是此番进宫忽然发现,御林卫队中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甚至连太监总管也换了人……玄天烬真不敢相信,玄天烨那草包竟然如此大胆!
“我带你出去。”踌躇了片刻之后,玄天烬一脸坚定地说道。
孰料——
玄霖竟漫不经心地摇摇头,道:“玄月王不能离开王宫。”
人人都向往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坐拥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又有几个人知道——
权力的背后,是禁锢一生自由的枷锁?
玄霖轻笑,这张已然苍老的脸庞,岁月对他是那么地残酷,曾经年少时的英俊轮廓,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竟是一个未老先衰的谎言……
从弱冠之年登上帝王之位,几十年,转瞬即逝,玄霖这一生唯独爱过两个人,一个凤羽,一个凌祈月。
前者,他给了她一个帝王所能给予的一切,宠冠后宫,史无前例,唯独给不了的……便是自由。
后者,他在他最落魄,最为难,最迷茫的时候,充当了他的避风港。
玄霖对凤羽一见钏情,对凌祈月或许便是传说中的日久生情?亦或者,只是两个同样寂寞孤单的人,彼此取暖罢了?
在漫长的岁月尽头,有些“爱”和“恋”早已化成了习惯,演变成了比爱情更醇厚也更加不易变质的……亲情。
凌祈月曾戏言道:玄霖,若你不想当一辈子的金丝鸟,或许,我可以帮你。
凤羽想要的自由,玄月王给不了。
玄霖想要的自由,凌祈月却能给。
于是从那一年开始,玄月王一天比一天衰老,明明才年近半百,却跟七十岁的老头一样,这副迷惑人心的躯壳倒是常常让凌祈月掩嘴偷笑。
玄月王不能离开王宫,除非……死。
玄霖所有的计划在玄天烬十岁那年便已经偷偷地展开,他会在离开之前,替玄月王朝选出一个最适合的君王和暗皇。
直至凌江月的出现,计划开始偏离轨道。
“你的儿子……”每每提及凌江月,玄霖总是一副无奈模样。
无奈的是,凌祈月的儿子居然把他最器重的两个儿子给拐跑了,偏偏他还什么也做不了。
“其实十一殿下倒是个好苗子。”凌祈月习惯了他的抱怨,顶着国师的皮囊,笑得跟狐狸一般狡猾。
十一殿下,年近十四的玄天赫,称得上文成武就,纵然不若玄天烬和玄天昊那般优秀,却也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预谋多久了?”
“玄霖,我从不预谋,只是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如今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顺应天意罢了。”
无论何时,凌祈月总是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玄霖明知对方耍赖,却只是一味包容地笑着,宠着他。即便当这人化身凌江月,把整个玄月王朝搅得乌烟瘴气,他亦只是笑着,看着……
有些问题,他们默契地逃避着,可是总有意外。
“如果有一天,轩辕墨回来找你,你会跟他一起走吗?”
当玄霖醉酒之后,情不自禁地拽着凌祈月的衣襟,问出了心底隐藏多年的担忧之际……
那个以毒舌着称的凌祈月,居然沉默了。
沉默了刹那之后,他咬牙切齿地道:“我会亲手宰了他!”
听到这个答案,玄霖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人这一生,最难忘的便是第一次爱恋。
凌祈月一直没能忘记轩辕墨。这一点,玄霖比任何人都清楚。
朕知道,朕什么都知道,但朕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父皇?”玄天烬疑惑地望着玄霖,不由得再次唤道。
思绪渐渐回笼,玄霖虚弱地朝对方笑了笑,第一次,面上洋溢着深深地和蔼慈祥,语重心长地道:“烬儿,只要朕还是玄月王,便永远也不能离开这座王宫。”
闻言,玄天烬面色微变,他不是笨蛋,理所当然地明白玄霖话中的深意。
对于玄霖和凌祈月之间的种种,以前的玄天烬或许不明白,但知道凌祈月就是国师之后,很多事情豁然开朗……
顿悟的刹那,更多的是惆怅。
玄月王朝太子之位,曾经是玄天烬费尽心思从其他人手中抢回来的,即便在玄霖几度摇摆想要传位给玄天昊的时候,他亦不曾动摇过。
不受宠,不被父皇和母后关注,是玄天烬最难释怀的童年阴影。
在努力将自己变得更加优秀的同时,玄天烬对于王位产生了一种近乎痴迷的执着,直至凌江月的出现。
当初为了能跟凌江月在一起,他甚至打算放弃太子之位,最后却为了对方的安全,独自留在了王宫这座金丝鸟笼里面……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以凌江月为轴心而转动,他却从未后悔过。
这一刻,玄霖的暗示,则是更加清楚地告诉他:他的选择,没有错。
如果玄天烬执意登上王位,那么,他将永远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凌江月身侧,将来,更是要为了江山社稷,平衡各方势力而妥协……娶一群他不爱的女人,只因对方是某某大臣某某将军的女儿……
更甚者——
在他死之前,即便退位了,也无法离开这座“牢笼”。
这就是玄月王室一脉的悲哀。
“父王已经有理想的人选了吗?”
玄天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