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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见池铭“嗖”一下从榻上弹跳起来,一个高儿蹦到地上,紧接着三两步便跑了过来,扒在床沿边,讨好笑道:“娘子这话真是听着让人牙根痒痒,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这脑子里装的全是宝贝,不是你,我也到不了今天,这会儿还卖什么关子呢?快,有什么主意就快说来听听。”
兰湘月斜睨着他:“这叫什么话?怎么叫没有我,还到不了今天?听着可不像是夸奖。”
“怎么不是怎么不是?我如今对娘子,可是心悦诚服五体投地,谁敢说我这不是夸奖?连爹爹都夸我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他和岳父大人如今在茂城,那可以说是横着走,知县大人见了都要陪笑脸的。说起来,还不都是娘子功劳?快快快,别卖关子,我这胃口都要让你吊到嗓子眼了。”
兰湘月“扑哧”一笑,于是也不再废话,便对池铭道:“我想着,从前你在茂城就是个纨绔子,后来做了官,虽说干出了一件大事,可因为谭阁老的吩咐,你在京城里的名声倒一向是毁誉参半的。如今出了京城,你不妨便做出一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浪荡样子,若有那小小不然的地方,尽可以胡作非为一番,如此一来,那些扬州的盐商也好,官员也好,看见你轻狂骄傲,也就未必把你放在心上,只要他们不在意,小心防备着,爷便总能瞅着机会查这里面的猫腻,怎么样?爷觉得我这个主意可不可行?”
“怎么不可行呢?简直太可行了。”池铭兴奋的一拳捶在床沿上,接着人也就势坐了过来,兴奋道:“娘子,你这主意太棒了,这就是示之以弱,简称扮猪吃老虎啊。没错没错,便是这么干。对了,我还可以在人前大放厥词,例如谭阁老之类的上官,不妨抱怨几句,让那些人觉着我在京城,是被王爷和阁老禁管着,没办法才只能兢兢业业少年老成,结果倒是偶然间成就了一点事。”
“嗯,没错,想来谭阁老那老狐狸也能理解爷的做法。”兰湘月点头,接着便听丈夫疑惑道:“只是娘子,那些官儿盐商也不是白给的,你说他们能相信吗?”
“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爷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一开始就能被你迷惑了去吧?这东西便是比着个忍耐劲儿,谁能更沉得住气,谁便赢了。我觉着,爷只要不露破绽,一两个月的功夫,差不多也就可以让他们相信了,本来嘛,年少成名的纨绔子弟,又是家资巨富,在家里也差点儿行出宠妾灭妻的荒唐事,这样一个人,还在京城干出了那么大的事,便是骄傲些,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池铭慢慢点着头,一双眼睛也越来越亮,接着抬起头,双手直搓,看着兰湘月笑道:“娘子,你就是我的福星啊,这下好了,什么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什么叫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如今我可真是有了章法。你道我先前为什么总是患得患失,便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如今好了,这样慢慢来,一面扮猪吃虎,一面细心查访,不信就查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哎呀娘子,你说,可让我怎么感谢你的好?”
这货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动,抓住了兰湘月的肩膀不停摇晃,若不是兰湘月躲得快,只怕他都要亲上去了。“
“你疯了。”
兰湘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主意就能惹得这货发疯,连忙向床里边躲着,一边虚踹着他道:“好了,如今主意也有了,还不去你的床上睡?明儿还要早起看日出呢,谁陪你发疯?”
池铭这才明白自己失态,连忙道:“好好好,你别恼,我这就去睡,哈哈哈,我这不也是一时高兴,结果就有些忘形吗?睡睡睡,这就去睡。”一边说着,方手舞足蹈的回了自己床上。
兰湘月看见他这憨态可掬的模样,也觉着好笑,捂嘴打了个呵欠,便躺下来,一时间听池铭那边也没了声音,想着这货大概是也困了,因暗自感叹这穿越后的生活虽不平静,却也精彩。慢慢眼皮沉重,意识朦胧起来,恰在此时,便听从池铭那个方向,传来一声如同呓语般的呢喃:“娘子,我真是喜欢你的紧,怎么办?你忘了我从前劣迹,给我一个机会,和我做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好不好?”
第一百九十章
“滚蛋。”
兰湘月眼睛也不争,便已经下意识的拒绝了;一面打着呵欠道:“你这会儿觉着我聪慧;所以喜欢了?那将来有个比我更聪慧的;喜欢了你池大人,那又如何?哼!自古男儿多薄幸;我才不会傻得交付了真心。当日你娶我便是做闲妻的;如今不用多想;我做这个闲妻,很是逍遥自在呢。”
于是那榻上也就没了声音;兰湘月也没有多想,池铭这个人;还是很识趣的;因慢慢意识黑沉,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正做香甜美梦呢,便听身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兰湘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就见烛光下,池铭正满脸温柔的看着她,见她醒了,便笑道:“你不是要看日出吗?快起来,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
“喔,好。”兰湘月虽然是个喜欢懒被窝的,然而想到日出美景,还是忍受着睡神召唤爬起身来,穿好了衣裳正要出去,就见池铭手里捧着一件狐裘大氅,对她道:“外面冷,披上这个遮遮寒气。”
“不用吧?这也太夸张了。”兰湘月看着那件狐裘大氅囧囧有神,心想这都是压箱子底的衣服,这货到底是从哪里翻出来的啊?
“你听听外面风声。”池铭摇摇头,固执的把那大氅给兰湘月披上,果然,他话音刚落,便听船舱外一阵呜呜响的风声刮过。
“昨儿分明还是风平浪静,这会儿怎么就起风了?”
兰湘月惊讶,却也没在意,和池铭一起出了舱门,来到甲板上,只见这足有二层楼高的大船泊在一处岸边,黑暗中,可以看到岸上黑森森的树影摇曳。
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兰湘月连忙在甲板上找了个好位置,极目远眺,就见黑沉沉的天空一点点明亮起来,到最后,一抹鲜艳红色从极远处的山头显露出来。
“啊,出来了,太阳要出来了。”兰湘月兴奋的叫着,她在现代也看过日出,可如今这是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第一次看日出,焉能不激动?因一边小声叫着,一边就去摇池铭的胳膊。
“知道了知道了。”池铭任她摇晃着,点头微笑,又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轻声道:“冷不冷?”
“不冷。”兰湘月用手搓了搓脸,早春清晨的寒气还是很重的,多亏池铭细心,替她寻了这件大氅披上,不然这会儿还真不好说,她的脸就觉得有些凉,身子却是暖暖和和的,别提多惬意了。
太阳慢慢显露出来,直到最后奋力跳出山头,这会儿却还没有大放光明,只是红艳艳的挂在那里,如同一枚鲜红的圆圆印章,过了一会儿,红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并不刺眼的光亮。
“好了,今天的日出之旅结束了。”兰湘月伸了个懒腰,满足的叫了一声。
“那下去吧,今天别出来了,风太大。”池铭看了看天色,虽然是万里无云,不过这样天气,他还是担心兰湘月着凉,毕竟心理再怎么强韧,也终归是个弱质女流。当然,这话可不敢说出来。
“再说吧。”兰湘月这会儿也觉着脸上冷,于是下了船舱,原想着今天没什么事,风又这么大,就不出来了。谁知她天生是个在船舱里呆不住的人,到了半上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去了。
“风这样大,奶奶怎么不在船舱里呆着?”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这时候却不比早上那般寒冷,虽然有风,扑在脸上却有了些暖意。因此兰湘月正想着是不是去叫小龙和丫头们也出来透透气,忽听身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见是个十分俏丽的丫头,正是秋晴雪身边的那个倩儿,于是笑道:“我可不是在船舱里呆着发闷呢,所以出来透透气,你怎么也出来了?”
倩儿左右看了看,然后笑道:“奇怪,芳草呢?怎么不见了?我之前看见她悄悄儿出来,还想着躲在她身后吓她一跳。谁知就这么会儿功夫,她就没影了,奶奶可看见她了吗?”
兰湘月挑了挑眉,摇头道:“我只顾着看两岸景致,倒没注意她是否过来。奇怪,从上了船,萧姨娘便在船舱里,也没看见她们主仆几个出来,莫非这会儿她也憋不住了,所以出来透气?”
倩儿笑道:“大概是吧。说起来也是巧了,昨儿奴婢去船尾,看见后面那支船队甲板上站的人好像是段大人,听说这一回他也是去江南做官儿,没想到你们两家竟是赶了个前后脚,既如此,怎么又不合在一起走呢?”
“段大人?段明睿?”
这一下兰湘月是真的惊讶了,看着倩儿道:“你说后面的船队是段家的?怎么我都不知道?”
“是啊。别说奶奶,我们姑娘也是听奴婢说起才知道呢。唔,莫非芳草也知道了?所以跑到船尾去了?这也不对,她和段大人有什么关系?我们姑娘和段大人还有交情了,都说过不用在意的。”
倩儿这话像是无心之语,但兰湘月一下子就上了心,因回头看了看,也不见芳草,她便转身往船舷那边走,一面和倩儿道:“这里的水倒是急得很,不知是什么地方。”
倩儿笑道:“这里大概便是那个叫八合岩的地方了,大运河里就以它最出名,说是水流特别湍急,鹅毛下去都浮不起来。”
“咦?你确定这里是叫八合岩,不是叫流沙河?”兰湘月惊讶的挑眉,却听倩儿糊涂道:“是……是叫八合岩吧?没听说过什么流沙河啊?”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兰湘月笑,这时代有唐僧取经的故事,却没有西游记,也没有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等重要人物,她也曾看过,虽然那故事也很生动,却总觉得远不如《西游记》好看,或许对于自己来说,《西游记》虽然是神话故事,却真正是深入骨髓的记忆吧。
心中想着,这时已经走到了船弦边,忽听身后倩儿惊叫一声,兰湘月还没等回头去看,便觉着一股大力撞过来,身子竟猛地向那船弦边撞过去。
船弦边本来拦了两道绳子,距离船舱的空间也大,然而兰湘月猝不及防之下,竟被这一撞猛地撞出去,眼看便要撞到那绳子上,情急之下她伸手胡乱抓着,忽地有一只手伸过来,兰湘月抓住了,接着便听秋晴雪焦急的声音道:“倩儿。”
兰湘月只见一条人影从自己身畔滑过,然后“咕咚”一声掉进了水里,那船弦边拦着的绳子竟不知怎么的断开,这里秋晴雪死死攥住了她,兰湘月另一只手也赶紧抓住了一截断绳,如此才勉强稳住身形,然而一只脚却也已有一半在船舷外,很显然,若不是秋晴雪,她也必定要掉下去了。
此时秋晴雪和兰湘月的大声呼叫已经引来了许多人,最先赶到的就是池铭,他本就是要上甲板来找兰湘月的,此时一看情况,只吓得心都不会跳了,头皮倒是一突一突的发麻,因忙奔过来,抓住兰湘月那只抓了半截绳子的手,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兰湘月也是惊魂未定,因为今天风大,她刚才抓着秋晴雪和绳子时,只觉身子还跟着船身摇晃,只让她觉着下一刻自己就会掉到激流中,此时虽